1993年3月(具體幾日未知),鐵窗外依然陰沉沉一片 我不知道我還能在阿茲卡班支撐多久,就在昨天晚上,一頭攝魂怪撲向了我,那種可怕的模樣,我覺得我可能會做好幾天的噩夢。
所以我今天晚上沒有睡。
我已經很疲倦了,做噩夢就做噩夢吧,但我還是沒有睡著。
因為我監牢的斜對面,有一個可怕的食死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在空蕩幽寂的監獄里格外的滲人。
“嘿嘿嘿…”
安東皺了皺眉,停下了《阿茲卡班的囚徒》的撰寫,推開牢門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他冷冷地盯著羅道夫斯,“你特么的有完沒完啊,之前是你弟,現在是你,你再笑一句,我特么現在就殺了你!”
羅道夫斯只是耿著頭,仰起的頭拼命眨著眼,眼眶里依稀有淚光閃爍。
“閉嘴,懂嗎?我需要好好的醞釀一下情緒!”
羅道夫斯沒有說話,只是抽泣式地深深吸了口氣。
“很好。”安東伸手點了點他,“不管開心,還是難過,給我閉上嘴!”
啪嗒。
牢門關閉。
安東臉上再度蕩漾起哀傷,幽綠色的火焰文字在他面前飄蕩著。
——我拼命的仰起頭,不讓我的眼淚掉下來,我是多么的悔恨。
——我不敢發出聲音,這些黑巫師太可怕了,他們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警告了我。
——我只覺得這一顆稚嫩的心靈,正不斷的沉淪,沉淪…
——我…
“嗚嗚嗚…”
我特么!
安東好不容易醞釀起的情緒再度被打散,他一腳踹開監牢的大門,卷起袖子,大步流星地來到羅道夫斯的牢房面前。
一道道匕首一般的熊爪從指尖延伸而出,只是瞬間就切爛了鐵欄桿。
安東左手探進去一把扯住羅道夫斯的衣領,將他的上半身從缺口處扯了出來,右手拿著‘蒼白的脊椎骨’抵住他的喉嚨,“你想死是嗎?”
羅道夫斯只是悲傷的搖著頭,眼淚沿著臉上的溝壑垂落,在下巴處搖晃著不肯滴落。
“我是不是很傻?”
“是的,你這個蠢貨!”
“那你殺了我吧!”
“???”安東眨了眨眼,戰術后仰,疑惑地看著這貨,喲,還真想死?
他可是個大好人來著,這種要求太簡單了。
“好,那我就弄死你,讓其他人知道知道什么叫規矩。”
羅道夫斯眷念地看了眼這個世間,可惜,阿茲卡班并沒有什么值得他記下這個世界最后一個畫面的,于是他深深閉上了眼,耐心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對面的牢房發出哐哐哐的聲音。
羅道夫斯的弟弟拉巴斯坦怒吼著,“不要殺我哥!你這個惡魔,要殺你先殺我!”
“哈”
安東冷笑了一聲,“別在我面前裝什么兄弟情誼,你們把別人家全殺了的時候,當著年輕父母弄死他們還是嬰兒孩子和年邁父母的時候,怎么就不表演一下人性的美好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還有誰,還有誰要一起死的,老子辛苦一點,幫這個世界打掃一下垃圾,順手的事情,不要怕麻煩我。”
咻咻咻 剛剛趴在欄桿上看戲的囚徒們紛紛縮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安東挑了挑眉,嗤笑了一聲,也不理會那個弟弟,低頭看著羅道夫斯,“安老爺今天發發善心,讓你死得有尊嚴一點。”
他將拉巴斯坦整個人都從缺口處拉了出來,扔在走廊過道上。
“記住了,變熊的秘訣,在于情緒的調動,想想你最開心的事情,最幸福的時光,最美好的過往,最好是有什么要守護的東西。”
“來來來,快試試,變成大白熊,跟我決斗。”
羅道夫斯只是趴在地上沉默,也不說話,緩緩地將自己的臉埋在胳膊下,嗚嗚嗚地哭著。
“你這樣我很難辦啊,躺在那里跟一灘爛泥一樣,我不好下手啊。”
沉默是阿茲卡班夜晚的喧囂。
這里是真的安靜,除了能從鐵床隱隱傳來樓下一層的淡到快聽不見的哀嚎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這鬼地方,連只蟲子都沒有。
靜寂到有時候真的可以聽到心跳聲。
安東搖了搖頭,“無趣。”
轉身回到自己的牢房,繼續撰寫《阿茲卡班的囚徒》。
——終于,那個可怕的食死徒安靜了下來。但這里安靜到讓人害怕,我不禁回想起我這蒼白而短暫的一生。在我成為魔藥大師費因斯的學徒之前,我曾經生活在麻瓜世界。
——那是一個戰亂的國度,一顆炮彈就可以輕易摧毀一座魔法部那么大的高樓,咻的一聲從20英里外的地方發射,炮彈越過天空,在耳旁炸響。
——那時候我就在想,麻瓜太可怕了。直到我遇到了巫師,我依然保持這一個觀念。
——那是童年揮之不去的噩夢…
“吼…”
一聲獸吼,再度將安東的思路打斷,他瘋狂地揉著自己的頭發,“啊啊啊這樣還怎么編,呸,怎么寫啊”
他一轉頭,就看到鹿角大白熊那龐大的身影出現在牢房前。
寬厚的身軀幾乎將牢房僅存的光線都徹底遮擋了起來。
粗到幾乎有汽油桶的手臂猛地一個繃直,一把抓住了鐵欄桿,肩膀的巨大肌肉塊抖動了一下,徹底將整面鐵欄桿墻壁都卸了下來。
顯然,羅道夫斯有著不錯的控制大白熊身軀的天賦。
巨大的手掌只是輕輕一抓,就將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捏住。
一把提了出來。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
羅道夫斯的獸眼倒影著手中的女人,嘴巴張合間,露出比貝拉腦袋還長的獠牙,“不,你不配這個姓氏,你應該被稱為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
“或者…”
“跟黑魔王一個姓氏?”
安東眼睛一亮,揮手將眼前的幽綠色火焰文字驅散,快速記錄著眼前的一切。
“羅道夫斯找準機會,一把扯住了隔壁牢房女人的脖子。”
“這個女人名字叫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是他的妻子。”
“不過他顯然不這樣看,眼中滿是憤怒、哀傷、責問、唔,還有那么些不理解。”
“…你還認為我是你的丈夫嗎?這個男人問道。貝拉只是瘋癲地笑著。梅林的胡子,我無比確信這件事,這個女人可能已經瘋了。”
“…天啊,瘋女人說,‘我只屬于主人’。哇,太恐怖了,神秘人哪怕已經死了,依然有著如此忠誠的擁躉…”
“不過羅道夫斯似乎不理解這種狂熱粉絲對于偶像的感情,以為自己被自己曾經的主人戴了綠帽。”
“我該怎么稱呼貝拉呢?神秘人的女人?這真是個有意思的稱呼。”
“簡直神奇,食死徒們竟然內杠了,兄弟,夫妻,戰友,一切美好的名詞,在這個可怕的地獄里,所有最尖銳的矛盾都在這里爆發了出來的地方,這些關系表現得如此的脆弱。”
“每個人都是絕望的,大家都清楚,自己最終的命運就是死亡。”
“我曾這樣跟鄧布利多教授說過,死亡是一場偉大的冒險,鄧布利多教授微笑地認同了我這個觀點。”
“是的,我一直確信,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卻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和未來的憧憬。”
“現在,我沒有未來,因為我是阿茲卡班的囚徒。”
嘖嘖嘖。
安東贊嘆地看著這一篇文章,寫一本書嘛,最重要的就是寫出第一個字。
他終于開始了自己的旅途,有了這些可愛的素材們,他一定能寫出一本暢銷的書籍。
感謝洛哈特教授的諄諄教導。
旅行家嘛,果然跟出書是絕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