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當著靜心師太的面,把自己的手指掰的咔咔作響,靜心師太竟然絲毫都沒有要管的意思。顯然對于自己兒子是什么尿性相當了解,藍諾只要不下殺手,她甚至樂于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另外一個心素好好用拳頭交流一下,最好是能把自己兒子打的清醒過來。
事實證明,心素和心素的實力也是有差距的,即便是紙面的數據相同,不同的人能夠發揮出來的強度也大大不同。
徐壽并不會修真功法,也不會自我催眠,心素的能力只能依靠自己本能的爆發,藍諾和他拼拳腳,和他拼道法,他都只能本能性的運用自己的力量,甚至有的時候都不知道哪一招是心素的俺尋思之力弄出來的。
這種程度的控制力,那實在是太差了,如果普通的修行者對自己的能力的控制力的平均值定義為零的話,這種對自己的能力完全沒有掌控能力隨機釋放,控制力絕對是負數。而藍諾從穿越以來就一直以對自身的超凡能力的掌控力著稱,即便是在投影的未來世界之中兩人地位相差懸殊,短暫的戰斗之后,徐壽你就是被一把按住腦袋,按在了地上,被封印了一身全部的超凡力量,甚至就連心素的力量都被封印了。
“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055號藍諾拉開自己的風衣,露出里面一排又一排反物質炸彈,本來已經沖進屋里的保鏢,看到這一幕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這東西就算是在軍方都是管制物品,雖然比起21世紀的核彈有所不如,但也勉強能夠躋身于國之重器的行列,他身上的任何一枚如果爆炸的話,都足以將方圓數百米的一切瞬間蒸發,天知道他是怎么搞到這東西的。
這已經不是正經的商人能夠拿到手里的東西了,而是只有地方軍閥或者恐怖分子才能夠弄到,面對如此兇殘的歹徒,他終于是不得不坐了下來,選擇好好說話。
“你到底想說些什么?你這么神通廣大,找我一個小公司的老板想干什么?”
“心素和心素之間有什么好談的?不過是兩個瘋子罷了,我遇到過別的心素,還以為他們和我一樣是穿越者,結果聊下來驢唇不對馬嘴,你不會以為我和你是同樣類型的穿越者吧,別做夢了,我們都是瘋子,瘋子是沒有同類的。”徐壽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但聲音卻歇斯底里,藍諾注意到旁邊的靜心師太臉上露出了一絲心痛的表情。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無法理解你的世界觀,我想聽聽你是從哪個世界穿越來的,伱在幻覺之中對應的那個世界,又是什么樣子的?我知道和我的世界對照,大概率會有不小的差異。但我們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共同點。”
徐壽此時被人按在地上就連他媽都不幫他,也只能嘆了口氣,他還年輕的時候,無數次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世,無數次想要讓身邊人理解自己,但卻沒人愿意聽。
以至于現在就算有人想要聽,他也懶得將自己的過去講述出來了,畢竟就算是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人信,在那些人看來,這不過是心素的囈語罷了。
“你想聽就告訴你吧,不過就算你是心素,我們所看到的世界也是不一樣的。
你能想象那樣一個科技無比發達,人人都能吃飽,上萬里的距離,只需要買一張票,一天就能夠跨越的地方嗎?你能夠想象道,只需要一種名為手機的東西,相隔萬里的兩個人都可以輕松的相互對話,即便是身處在怎么偏僻的地方,也能聯系上你通訊錄中的人。
這些東西并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人人手中都有的,雖然要花一些錢買,但絕大多數的家庭都能負擔得起,我就是來自于那樣一個無比繁榮的時代,你根本不可能理解得了我。”
藍諾搖搖頭:“我為什么理解不了你?”
“所有人吃飽不就是靠著育種和化肥嗎?能瞬息間跨越萬里不就是機票嗎?還有你說的手機,聽你的意思你用的手機其實還不是智能機,而是只能撥打電話的那種類型,那你這時間線要比我穿越之前靠前不少啊!”
徐壽愣住了,不過臉上驚喜的神色也只不過持續了短暫的時間,就算藍諾能夠理解他,就算他真的是穿越而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過是找到了一個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的瘋子,這又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藍諾反而是被對方勾起了興趣:“聽說你還見過別的心素,還和他們交流過彼此的世界觀,那些人又都是從哪里穿越過來的?我雖然和你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我對于你穿越而來的時代并不陌生,但看你的意思,其他的心素腦海里的世界觀和你的驢唇不對馬嘴啊。”
徐壽思索了片刻道:“我遇到過一個,他說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身處在人族和妖族大戰的戰場上。
之后每一次陷入幻覺,都是自己被妖族俘虜瘋狂折磨,然后讓他從咱們的世界帶陽壽丹過去,如果不能帶過去,每次他陷入幻覺之中就必須要受到襖景教的那群瘋子都害怕的折磨,為此他不得不到處收集陽壽丹,就算是想要拼命,帶過去了一件法寶,也只是殺了幾個妖族,最終沒能逃出來,還是被抓了回去遭受到了更殘酷的對待。
那個是比較慘心素,沒過多久就瘋了,據我所知瘋了之后好像是被某個神秘勢力抓走,說是要訓練成狗,你是知道的,咱們在別人眼中就是唐僧肉,不論是我們的眼,耳,口,鼻,又或者是脊椎皮膚,在其他人眼中都是寶貝。我還聽說如果能夠完整的把我們的皮扒下來,甚至能夠煉制成可以讓人復活一次的法器。
估計那個心素沒有被訓練成狗,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有一個說他穿越過來的是一個末日廢土的世界,那個是和我所在的世界最像的,只不過還是不一樣,他們那的人類似乎也是比這邊科技更發達,但那些有屏幕的電器都還沒發明出來,世界上就突然多出了一種病毒,被病毒感染的人就會變成活尸,活尸的本能就是吃,一旦有人被他們咬了,就同樣也會變成活尸,整個世界都幾乎淪陷了。
而他則是因為自己的穿越,在另外一個世界陷入了昏迷之中,變成了胡言亂語的瘋子,拖累著自己的父母,為了保護他遍體鱗傷,最后一個個全都被咬感染,無依無靠的她雖然總能僥幸的活下來,但親人全都死光,已經讓他瘋了,至于他后來怎么樣了,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反正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有了那兩次之后,我就再沒打算尋找過同類了,我們全都是瘋子而已只不過風的癥狀不同罷了,你不要以為你分的和我有點像,我們就是不一樣的,都一樣,所有人都一樣。”
藍諾饒有興致的聽著,感覺道詭世界的心素還挺有意思的。如果按照他之前的理解,這些人看到的應該都是投影,也就是真實世界在不同認知水平的人眼中的投影,能夠看得出大多數的心素,認知水平都不算特別的高,這一點可以從他們世界觀之中文明以探索區域來判別,認知水平強一些的,世界就是一整顆星球,認知水平差一點,世界可能就是一片大陸,比如那個和妖族混戰的,認知之中甚至不知道星球的概念,但從他描述的細節中看,越往北方越冷,而且冬季和夏季晝夜的時間差也會更大,這已經是比較典型的生活在一顆星球上的特征了。
徐壽應該算是認知水平比較高的了。但和藍諾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畢竟藍諾目前的認知之中,文明的疆域覆蓋了整片星海,雖然不至于是跨越多元宇宙的龐大文明,但也已經是邁入了星際時代,能夠反應體現出來的細節,明顯也更加豐富。
至于說那個人族和妖族大戰的時代,和喪尸危機的時代,應當也能夠很形象的投影真實世界中發生的事情,也就是福生天這個更加強大的世界正在入侵過來,自己所在的世界岌岌可危。
而從他們的世界的處境。藍諾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所有人未必都是處在同一條時間線上的,雖然他們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之中看起來是處在相同的時間里,處在同一片時空之中。但他們所感知到的投影世界,未必是在相同的時間,之前被妖族俘虜的那個,投影的世界之中,人族和妖族應當還在勢均力敵的大戰,而喪尸危機的那個世界之中,顯然人類已經一敗涂地,福生天入侵,人類距離滅亡已經只剩一步之遙。
相比之下,徐壽所描述的那個世界還處在和平之中,貌似在他的時間線上入侵還沒有發生。
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讓人意外,畢竟大司命無往亦無前。
“行,其他人的經歷就到這里吧,你和我詳細說說你自己的經歷,詳細說說你另一邊的世界是個什么樣子?你在那邊是干什么的?這些年來又是怎么過來的?”
“我?最早的時候我在那邊的老爹是黑社會,在幫派里混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不過聽到要嚴打的風聲之后,立刻就洗手不干了,把之前偷偷攢下來的錢全用來打點關系,結果就是幫派的老大被當眾槍斃,他卻帶著錢活了下來,但是這筆錢下海做生意,組織人到邊境上去做倒爺,給我留下了挺大的家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留學海外,然后回家繼承家業。
哪里想到會穿越到這種鬼地方來?我穿越過來之后,家里人就都以為我瘋了,但我爹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又因為瘋瘋癲癲,在國內殺了幾個人。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穿越到了這么個該死的世界,殺人是遲早的事情,在這邊殺個把人根本不算個事兒,但如果是到那邊的話,殺人是要償命的特別是嚴打,還沒過去多久。
我爹托了好多的關系,才把我送出了國外,家里在國內的產業也是損失慘重,唉,他們還不如讓我被抓去槍斃了,為了我這么個瘋子…算了,不說了,都是幻覺。
總之后來我就被送到國外,被鎖在家里,不敢讓我出門,具體外面發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渾渾噩噩好多年過去了,我在這邊被媽塞在自己的肥肉里,在那邊被關在家里,都有點分不清自己是伸出那一邊的,直到最近聽說有人找到我爹,說是我的精神病有救了,但好像要他付出很大的代價,具體我不知道,我當時很生氣,狠狠的打了那個姓趙的老板一頓,結果被他的保鏢按在了地上,鼻青臉腫的趙老板跟我爹說,你孩子的病你想治也得治,不想治也得治,這事兒還沒過去多久,再后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藍諾皺眉思索,那個姓趙的,有相當大的概率就是斗姥天尊的投影,他需要一個心蟠,而從斗姥的選擇來看,他最開始選擇了骰子,后來選擇了李火旺,被拒絕之后又選擇了徐壽,顯然喜歡騙人的或者是心素,都特別適合做他的心蟠,這一次所謂的給徐壽治病,應該就是為了讓他成為自己的心蟠。
所謂心蟠,就是司命的過去,這個世界的規則相當詭異,可以先有果后有因,也就是先誕生出司命,司命再去選擇自己的過去是誰?
而一個司命未必只有一個心蟠,理論上他可以選多個人,最后活下來的那個就是過去的自己,所以說被司命選中未必是一件好事,很多時候往往會不得好死。
藍諾想了想其他的自己是怎么說的,其他的自己囑咐的就是讓現在的他不斷的變強,這樣有利于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的活動開展,既然如此,藍諾也就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