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往臨時機庫,拘束系統檢查完畢。”
“正在連接。”
“主電源切換完畢。”
“內部電壓通過規定值。”
“插入栓插入固定位置無誤。”
葛城美里在總部之中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匯報,確認一切正常之后下令:“重新開始倒計時!”
“倒計時開始,請地面所有人員撤離。”
在通往三號機的電梯上,明日香和藍諾相對而坐,等待著最后整備的完成。
“大叔第一次駕駛EVA,難道就沒有一點緊張嗎?”
“其實沒什么好緊張的吧,當初面對雷米爾的時候,我可是駕駛著插入栓改造的戰斗機,幫初號機調整過at力場的,嚴格意義上講,我其實也不算第一次駕駛吧。”藍諾看著越來越近的機體,已經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了預計,在那臺機體上有隱隱約約的被壓制的心靈之光,那無疑是隱藏著自己的使徒。
“可是真嗣說他有不好的預感,或許三號機真的有問題呢。”明日香似乎也產生了某種預感。
“嗯?就算三號機也有問題,你會放棄這個駕駛的機會嗎?”
明日香聞言搖頭:“肯定不會的,如果沒有大叔在的話,我也一定會選擇進行駕駛的。”
“那就得了,既然你一定會駕駛,那我也就一定會跟著的,之前答應過碇真嗣,要給他所做的一切兜底,既然如此,保護好你的安全也是約定的一部分嘛!”
明日香剛有點感動,就聽到藍諾繼續說道:“畢竟保護好那家伙的候選老婆,也算兜底的。”
“誰是他后選老婆了啊!”明日香暴跳如雷,如果不是電梯的艙門已經鎖住了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把藍諾踹出去了。
就在這樣一種嚴肅又不太嚴肅的氣氛中,兩人各自登上了插入栓,隨著插入栓上的閥門旋轉,進入到了三號機的體內。
插入栓進入的過程一切正常,看起來什么意外都沒有發生,明日香還在因為自己能夠繼續駕駛EVA的開心,期待著未來和伙伴們的生活,就在周圍的一切呈現出外界的全息投影時,視野的前方突然變得一片漆黑,漆黑的外圍還有一圈血紅,緊接著這圈血紅色的光芒,就開始飛快蔓延,將周圍的全息投影覆蓋。
“誒?發生了什么?”明日香只感覺自己的背后似乎是有什么推力在推動著自己,仿佛是在自己的身后化為了一對翅膀,而在她的耳邊則響起了一陣陣笑聲,雖然是笑聲,但聽起來卻格外滲人,就好像是鬼娃娃的聲音一般。
與此同時,總不之中也再次響起了報警:“插入栓深度超過一百,進入深度精神污染區!”
“怎么會這樣?”
“駕駛員超出安全深度!”
“快停下,這樣駕駛員會失去意識的。”
“中斷連接,停止實驗!”葛城美里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
電源被直接切斷,然而,三號機的活動并沒有停止。
“機體內部檢測到高能量反應。”
緊接著從視頻之中就能夠直接看到,三號機外部的約束裝甲猛的敞開,露出了里面藍色的發著光芒的血肉,那絕對不是機體內部正常血肉的顏色。
“難道是…使徒!”
隨著三號機發出一聲嘹亮的咆哮,一股藍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如同是引爆了一顆核彈一般,沖擊波將周圍的一切都摧毀,原地只留下一個深邃的大坑。
整個第三新東京是再一次進入了緊急狀態,正在家里做飯,等待明日香和藍諾歸來的兩個孩子也被迅速召回了總部,準備駕駛EVA,迎擊使徒。
“可惡,為什么偏偏是這種時候。”碇真嗣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一直有一股焦慮的感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好不容易準備的聚會,這下全都泡湯了,讓我知道是哪個使徒,看我不把他的屎都打出來。”
隨著碇真嗣進入自己的機體之中,按照系統之中給出的指示,飛快的前往了事發地點,那是軍事基地附近的山區。
在看到這里越來越熟悉的地形后,碇真嗣逐漸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隨著碇真嗣走入了山區之中,就看到從山峰的對面,一臺和自己駕駛的初號機相差不多的機體,緩緩的從對面行走了過來,而在那面還有爆炸的巨大煙塵沖天而起。
“不,不會吧…”
與此同時,就在他的耳邊,碇司令的聲音響起:“從現在起,廢棄新世紀福音戰士三號機,識別為第九使徒。”
“攔截部隊準備進攻。”
軍方的部隊已經在山區之中布置完畢,大量火力點瘋狂的朝著三號機的方向傾瀉著自己的火力。
“那是使徒?”
“沒錯,那就是目標。”碇司令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
碇真嗣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如遭雷擊:“明日香還在上面,大叔還在上面,你們怎么能攻擊?”
雖然軍方的攻擊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效果,打在三號機之上只能炸出一團團煙塵,連裝甲都無法損壞,但碇真嗣還是陷入了極大的慌亂之中。
一直以來那種成熟和從容似乎從他的身上消失了,曾經的他能夠從容的面對一切,有相當程度的原因都是有大叔陪在他的身邊,一切都可以幫他兜底。
但現在藍諾已經出了意外,就坐在被使徒感染的三號機內,而他們正在面對人類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再也沒有人能幫他兜底,而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全都在使徒的體內。
這一刻,碇真嗣只感覺仿佛是被命運抓住了喉嚨,無法接受現實,讓他有種幾乎想要嘔吐一般的感覺。
“目標正在接近,你要打倒他。”碇司令依舊冷酷的下達著命令。
碇真嗣看著越來越近的三號機,一時間竟然忘記攻擊,他看到正在彈出的插入栓,被一層粘稠的如同血肉的東西粘在了三號機的身上,那里面正是明日香和藍諾。
然而已經轉化為使徒的三號機并不會管碇真嗣是怎么想的,在接近了初號機之后就果斷發動了攻擊。
一躍而起,直接穿透了初號機被動的at力場防御,雙手猛地抓住了初號機的脖子。
碇真嗣同時也抓住了三號機的雙手,用力爆發自己的at力場,他的心靈之光的強度還是非常強悍的,靠著蠻力,硬生生的把掐住脖子的雙手掰開。
然而使圖和正常的機體顯然是不同的,完全不講道理的將肩膀的鎧甲爆開,然后從肩膀之中竟然彈出了又一對手臂,這對手臂又猛的掐住碇真嗣的咽喉。
而且這一次不只是掐住了他的喉嚨,更是有藍色的像是污染一樣的東西在初號機的脖子上蔓延。
“是侵蝕類型的使徒,將初號機的同步率控制在28%以下。”
“不。”然而還不等有人操作,碇司令就拒絕了這個命令。
“這樣下去駕駛員會死的。”
碇司令沒管身邊人的提醒,而是直接在通訊中詢問:“為什么不攻擊?”
“大叔和明日香還在上面啊!”碇真嗣即便是被掐著脖子,還是努力的回答。
“沒關系,那家伙是使徒,是我們的敵人。”
“不!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那死的就是你了!”碇司令仿佛就是在等著這一刻一般。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自己的攻擊傷到他們!”碇真嗣猛然爆發出比之前還要更強大十倍的at力場,他已經準備開始拼命了,基因所解開的深度直奔三階而去。
就算是不能攻擊,只要強行壓制了使徒,還是有可能將插入栓成功取出的。
然而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切斷初號機與駕駛員的同步鏈接,啟動傀儡系統!”
與此同時,駕駛艙變得一片漆黑,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了,只留下了最基礎的維生系統。
而初號機則被傀儡系統接管,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正準備拼命的碇真嗣,頓時感覺自己和外面的心靈之光失去了聯系,和初號機之間的聯系也被切斷,整個人頓時陷入了巨大的驚恐之中。
“等等!我還在戰斗啊!我會將使徒打敗的!我會把插入栓安全的取出來的,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解放系統開始攻擊!”碇真嗣的怒吼并沒有得到回應,初號機的傀儡系統被激活,同時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本來就已經被碇真嗣at力場轟飛出去的三號機,剛剛從地上爬起,就面對了弓起后背如同野獸一般的初號機。
被高速奔馳而來的初號機猛的撞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山體之上,緊接著初號機就爆發出了無比強悍的力量,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使徒的一條手臂之上,如同野獸一般的撕咬,硬生生的將一條手臂扯了下來。
碇真嗣拼命的拉動著自己的手柄,卻完全無法操控初號機的行動。
雖然不能看到外面的場景是怎樣的,但卻能夠清晰的通過聲音分辨戰斗的經過,初號機已經開始撕扯三號機的血肉了,這樣下去絕對會傷到插入栓的。
然而此刻不管是碇真嗣怎樣努力的嘗試操控,初號機都完全不聽使喚,像是瘋狗一般撕咬著。
使徒雖然被咬掉了一條手臂,但還有三條手臂,本身使徒也不是蓋的,雖然初號機被傀儡系統控制,但戰斗力可比暴走差的遠了,被使徒多出來的那一條手臂揪住了脖子,猛的扔了出去。
這一次的使徒似乎比起之前還要更強,或許是因為機體之內有兩個插入栓的緣故,傀儡系統的初號機竟然陷入了苦戰之中。
使徒撿起了剛剛被咬掉的手臂,朝著自己受傷的位置插了回去,血肉飛快蠕動,竟然轉瞬之間就重新長好,咆哮一聲,再一次向著初號機沖了過去。
然而初號機終究是初號機,是所有的機體之中最強的一個,在系統的操控之下,躲開了兩條手臂的攻擊,同時不顧自己的脖子被掐住,猛的掐住了使徒的脖子,隨后用力一扭,發出了咔嚓一聲,似乎是將頸椎骨都扭斷了。
很難想象,如果駕駛員還能夠和機體共享感官的話,此時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初號機靠著自己強大無比的蠻力,壓著3號機在地面上碾壓著前進,沿途的農田,森林全部都被夷為平地,最終狠狠的撞在山峰之上,被撞斷的一根根高壓電線發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而插入栓在這樣的碾壓和摩擦之中,說不定已經損壞。
初號機就那么趴在被打蒙了的三號機的身上,雙手如同利爪一般插入了三號機的胸膛。
碇真嗣雖然看不到外面發生的一切,但卻能夠聽到聲音,解開基因鎖之后,強大的感知能力讓他光是聽著聲音就能夠模擬出外面發生的每一個細節,他現在萬分痛恨自己的這種能力。
他能清晰地聽到外裝甲被貫穿的聲音,清晰的聽到血肉如同是布匹一般被撕裂的聲音,還有肋骨被掰斷的聲音,初號機咀嚼血肉的聲音,內臟被從體內扯出來,腸子被扯斷的聲音。
初號機這根本就不是在戰斗,而是像野獸一般瘋狂的肆虐,這是要將三號機和里面的使徒一起拆成碎片。
碇真嗣身為駕駛員,很清楚,和機體的感官共享是多么的清晰,發生在自己的機甲之上的一切,都會忠實的反饋給駕駛員。
而眼前的這一幕,如果反饋在駕駛員的身上,就算身體不會真正的受傷,那種痛苦也足以讓人活活痛的瘋掉,甚至是讓大腦以為自己已經死亡而真正死去。
“大叔!你究竟在干嘛啊!如果你還清醒的話!幫幫我啊!”絕望之中,碇真嗣淚流滿面,終于發出了自己最后的求救:“幫幫我啊!”
而在他呼喊出求救之后,本以為不會得到任何回應的他,突然看到身邊浮現出了金色的六邊形光芒,緊接著那個熟悉又讓他無比安心的聲音響起。
“男子漢可不會哭鼻子的!我這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