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我縱橫諸天第642章我需要最先進的科技 藍諾也沒想到對自己的刺殺會如此之大手筆,同樣也在這一瞬間想了許多,他這段時間或許是的確有些麻痹大意了,自己行動的意圖表現得太過明顯,恐怕是讓地球三體組織率先一步猜到了自己的行進路線,然后預先做出了準備。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面對鋪天蓋地的大洪水,藍諾開啟了預演,同時腳下踩踏著碎裂的水泥,開始朝著岸邊的方向繼續狂奔。
身邊的保鏢和工作人員已經不知道被水沖到了哪里,他很想救人,但現在自身難保,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
大壩垮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就算是依舊有少量的碎石,也是在飛快的墜落過程中,藍諾即便是已經變得雙眼一片茫然,肌肉爆發出遠超常人的力量,也很難在這些墜落過程中的石塊上借到多少力。
被洪水正面拍中的話,以藍諾現在的身體素質,幾乎是必死無疑,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卷入洪水之中,否則就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了。
只是想要通過水面上的漂浮物和墜落的巖石,一路借力,狂奔到岸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藍諾在第一次嘗試之后就失敗了,在一次踩踏水面的漂浮物的過程中,對漂浮物的承受能力有了一定的錯誤估計,導致一條腿陷入了水中,而受到了阻力之后,就好像是陷入了沼澤一般,再也無法把這條腿拔出來,整個人隨著重力一起墜入到水中。
接下來水波逐流的過程,它雖然盡可能的堅持,但水中有太多的碎石,而這些在高速的水流中運動的石塊,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兩塊數百噸重的大壩碎片碾壓過來瞬間就把藍諾碾壓成了一坨碎肉。
凡人的身軀,還是太過脆弱了,即便是人體極限的身體素質,在這種天災之中也顯得無比渺小。
好在藍諾也能在失敗中不斷的吸取經驗,大壩垮塌是有一個固定的順序的,在預演中,他可以把這個順序記下來,然后規劃出接下來每一次的落腳點,排除一個個錯誤選項之后,找到唯一的那一條可以活著抵達岸邊的道路。
這比想象中容易,至少比起上一次納米機械侵襲他身體之后,將他們清理出來要更加容易。
在第一次失敗之后,藍諾在水中掙扎的過程中也在不斷的計算,第二次對自己前進軌跡的規劃,就明顯優秀了太多,第一次只跑出了不到一百二十米,第二次卻足足跑出了三百五十米。
要知道他距離岸邊其實也只有五百多米,不過隨著他跑到三百五十米,水面上已經幾乎沒有任何借力點了,水壩已經徹底垮塌,朝著下游墜落過去,至于說水面上的漂浮物數量也很少,彼此之間的間距可能有幾十米遠,而以常人的身體素質,想要靠著跳躍跨越出這么遠是幾乎不可能的。
藍諾這時候必須要慶幸,自己沒走出多遠的距離,就選擇了掉頭,尹泰普水電站的水壩長度足有七千多米,如果他真的走到了水壩的中央,那時候地球三體組織引爆水壩,那恐怕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即便是現在想要抵達岸邊,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藍諾必須要嘗試通過踩踏水面,來獲得足夠的反作用力,讓他從水面跳躍而起,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力量,抵達下一處借力點。
連續幾次嘗試全都失敗,即便是他可以調動體內的激素,讓肌肉膨脹,爆發出遠超人體極限的力量,完全沒有任何借力點的輕功水上漂也不是人體能夠做到的。
不過藍諾也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竅門,輕功水上漂或許做不到,但一葦渡江未必不行,現實之中就有人嘗試過。在水面鋪上草席,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在草席之上奔跑,那樣就足以奔跑出相當遠的距離。
藍諾只需要腳下有一個比自己腳掌更大一圈的借力點,就能夠讓自己靠著反作用力從水面跳躍起來。
而在他奔跑的路線上,是有一塊預制板的,這東西是可以懸浮在水面上的,甚至是可以在水面上踩著短距離滑行的,只需要將它修剪成合適的形狀。
在連續幾次失敗的嘗試之后,藍諾掌握了使用這東西的竅門。
在狂奔的過程中先是抓住他,然后雙手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將他的兩個角扭斷,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類似沖浪板一樣的結構。
在來到那片毫無借力點的水域之后,將手中的預制板扔出去,自己則高速的跳躍出去,踩在預制板上。
二者都是高速前進,就像是沖浪又或者是打水漂一樣。在水面上跳躍的前進。
預制板終究不是專業的沖浪板,沒有辦法經受得起一個人的重量,在速度開始有所降低之后,就沒有辦法繼續承載藍諾了,而這個時候他順勢拋出自己剛剛掰下來的兩塊碎片。
兩塊碎片則剛好落在他前方那片空曠的水域,將原本十幾米寬的水域,分割成了三塊幾米寬的區域。
緊接著,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加速的狂奔,然后像是運動會上的三級跳一般,身體舒展,宛若是一只獵豹一般撲了出去,腳在水面上一點,緊接著就是一朵高聳的浪花在他的身后綻放,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向前與向上的力量,再次朝著前方飛躍。
連續三次,跨越出了進二十米的距離,而這時已經到了接近岸邊的位置,水壩垮塌的速度相對于中間段來說要慢上不少,還有一些殘留的結構沒有完全垮塌,是可以踩在上面借力的。
藍諾雖然在嘗試之中失敗了幾次,但最終還是成功踩踏著水面上的借力點,成功登上了岸邊。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洶涌著發出轟鳴巨響的洪水,將所過之處的一切都吞噬。
在一次又一次預演,將這個嘗試的過程一次次熟練之后,藍諾終于在現實中執行了自己的操作,狂奔之中的他就好像是一個武林高手,身體仿佛是變得無比輕盈,而每一次腳踏下去,在拍攝的過程中就好像是掉幀一般,速度快到了肉眼難以捕捉。
每一次,接近水面,都讓人覺得他會墜落其中,然而每一次他都又從水面上一躍而起,在空曠的水面之上,地球三體組織的成員本以為他已經死定了,卻不想他用自己剛剛撿到的預制板,在驚濤駭浪中開始了沖浪,就算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極限運動愛好者,也不可能像他這樣夸張。
只靠著一塊破破爛爛,形狀都不規則的預制版,就在水面上跨越了幾十米的距離,然后一個驚險無比的三級跳,再次恢復了他那輕功水上漂一般的節奏。
這已經夸張到了讓地球三體組織的成員難以理解的程度,他們這次的刺殺計劃,換做是地球上任何一個其他的人,都絕對是必死無疑的,唯獨眼前的這家伙,竟然逃了出來,一路狂奔,竟然真的讓他來到了岸邊。
雖然他們對于自己刺殺的目標的身體素質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想要殺死這樣的存在絕不容易,但也沒有想到會夸張到這種程度,這種已經如同是武俠小說中一般的表現了。
同時隨著他來到岸邊,一件件鋼鐵裝甲也飛了出來,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愣著干什么?都盯著我有什么用?快去疏散下游民眾。”藍諾說著已經沖天而起,換上了這一身裝甲的他,在地球上基本上就是無敵的,以他現在的飛行速度,就算是地球三體組織對著他扔核彈也沒用。
對于穿上了機甲的藍諾有多夸張的戰斗力,這些負責保護他安全的人在清楚不過,如果他真的發飆的話,就算是外圍負責保護他的軍隊,給他足夠的時間也能被他團滅,繼續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
一個個也都迅速聯系下游的人員,盡快疏散周圍群眾。
藍諾則是高速的朝著洶涌的河流中飛了過去,盡可能的把里面還活著的人撈出來,這么做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他能做到,于是就去做了。
至于說下游,緊急疏散能夠疏散多少人很難說,洪水的速度太快了,只能說是盡可能的減少人員傷亡,下游的死傷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看著這災難性的一幕,藍諾也有些后悔自己不夠謹慎,如果在自己的言行中,能夠更加謹慎的偽裝自己,讓地球三體組織猜不到自己接下來的行動。這些災難理論上應該也都可以避免。
地球三體組織的成員和三體人看著穿上了裝甲,將急流中還幸存的一個個人撈出來的藍諾,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藍諾各方面的能力都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就算是沒有嚴密的保護,想要殺死他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于以人類現有的科技手段,在他穿著裝甲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手段殺死他。
不過地球三體組織的成員也認為這是最接近殺死他的一次了,但在這次之后,藍諾必然也會變得更加謹慎,甚至下一次外出的時候,他很可能直接就隨身穿著自身的裝甲,那樣的話,想要殺死他就更難了。
事實上,藍諾也是這么想的,以后他再進行什么參觀的時候,估計就會直接穿著一套輕薄型的戰甲,至少要保留飛行的能力。
那種情況下,地球三體組織也就幾乎沒有動手的機會,自然也就很難再波及到其他人了。
而這次的行動,也讓地球三體組織和三體人對于章北海更加看重了,這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那看不透的思想,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的破壁人,特別是在殺死某個人這方面,他或許是極有天賦的。
于是在這次的總結會議過程中,三體人也直接向章北海發出了詢問:“你覺得應該如何才能夠殺死藍諾?”
“我需要更高的科技,需要更多的,你們可以給到我們最高限度的科技。
我們的一次次暗殺,只會讓目標更加警惕,也會讓他的技術不斷的提高,我想你們都已經看到了。在他最新的這套機甲的身上,已經應用了相當成熟的納米技術。
甚至是一部分不那么成熟的納米機械也已經被用在了這套機甲之上,如果我們繼續添油戰術,一點點將新的科技押注上來,那就是在一點點給他送科技,這是慢性自殺,與其這樣,還不如干脆放棄對他的暗殺。
我們需要足夠高的科技,然后用一次他絕對無法逃脫的襲擊,徹底的將他的一切生存的可能抹除,主,我希望你能考慮我的建議。
對于你來說,逃亡主義者才是最危險的,只要人類的種子保留下來,到了任何一顆星球都可能開枝散葉,而那時你不知道他們在哪里,但他們卻知道太陽系和三體星的位置。
那將意味著什么,我想你們不會不明白。”章北海的話語之中甚至有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而他這話的效果遠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三體人認為藍諾是最堅定的逃亡主義者,是準備連帶著人類文明和三體文明一起毀滅的瘋子,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堅定的要殺死藍諾。
所以對于章北海提出的要求,也陷入了猶豫當中,對人類開放更多的科技,對三體人來說毫無疑問是危險的,特別是一次性開放出大量的科技更是如此,三體人對于地球三體組織已經沒有原本的那樣信任了。
“如果你們覺得還是有風險的話,那就一次性盡可能多的開放,那些人類即便獲得了也無法威脅到你們的技術,要盡可能多的技術,然后讓這些技術全都投入到一次的暗殺中來。”章北海最后的這句話,似乎是終于打消了三體人們的疑慮,只是開放給人類那些威脅不到他們的技術,就算數量多了一些,也并非是不可接受的。
章北海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沒人能夠看清,他究竟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