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子殿下到”
隨著這一聲,周杰侖重新入場。
而這次,龔麗的態度就隨意很多了。
不能說不好,只能說比之前要差一些。
但也并沒有什么,因為剛才她好的那一遍,同樣紀錄在攝影機里。只需要到時候剪輯進去就行了,因為倆人都是給的不同的特寫鏡頭。
“都退下。”
隨著龔麗的話,珠簾再次被拉拽了下來。
接著,攝影機重新入場,按照原來的機位對準了倆人后,果不其然,周杰侖在聽到了“開始”的聲音后,頭先看向右邊,接著又看向了左邊。
似乎被聲音所吸引,接著露出了一種帶著幾分試探的好奇:
“母后?”
這次是疑問句了。
聽著耳機里的聲音,許鑫微微點頭。
雖然那個好奇在他這…還不算合格,但至少路子走對了。
而張一謀也微微點頭。
因為之前已經拍了隔著簾子的特寫,所以這會兒不用停,繼續拍攝。
“我吃了你父王十幾年的藥,這幾天,她忽然換了藥方。”
龔麗說話,周杰侖則站著聆聽。
接著等對方把書推過來后,他直接拿了起來。
觀看,發抖。
“母后昨日發病,就是因為它?”
“父皇…咳咳…抱歉抱歉…”
當看到龔麗點頭時,周杰侖下意識的還要用剛才那種左顧右盼的肢體語言,但卻忽然咳嗽了一聲,導致拍攝暫時中斷。
許鑫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是告訴你了么,你是給觀眾建設形象…怎么又忽然做作起來了?
而這時,張一謀忽然扭頭來了句:
“你和他在說一下。”
“…啊?”
許鑫一愣,但馬上點點頭:
“誒,好。”
一邊起身往周杰侖身邊走,他一邊有些驚訝。
張導剛才看到自己了?
想著,他走到了周杰侖身邊,而坐在椅子上沒動的龔麗也看了過來。
“龔老師。”
許鑫禮貌打了個招呼,接著就在龔麗那饒有興致的目光下,對周杰侖說道:
“你別老試圖用眼睛來表達情緒啊…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么,通過肢體,推進表情。你看啊,母后和你說出了這個草烏頭的事情后,你首先要做的是憤怒。而不是驚訝。因為那是…你代入一下情緒,要是真有人要害你珍視的人,你會去想其他的嗎?不首先先把刀抄起來?更何況那是你媽!”
周杰侖有些無語。
總覺得這話是在罵街。
接著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所以,不要用眼神演技,那樣表達不出來的。你剛才自己不是已經開始被氣到發抖了么?那就借助這股發抖,直接問出來。眼睛不要亂看,你直視母后,明白么?直視,發問,不需要眼神飄來飄去的,你可以試圖通過語氣的變化…你看這里啊。“
他指著自己手里的那份劇本:
“你問完:母后昨日發病,就是因為它?而皇后這里是點頭的。你看到她點頭的一瞬間,把這股憤怒,化作一種迫不及待挖掘真相的情緒,快速發問。為什么要快?因為你急,你擔憂她,懂么?你先是擔憂自己的母親,其次才會考慮為什么父王要這樣做。所以…看到母后點頭,直接發問,明白吧?不要猶豫,不要有什么思考量,身為人子,心系母親,這樣能讓觀眾在心里營造出來一個你是孝子的形象,明白了吧?”
“呃…”
說實話,周杰侖心里看到許鑫過來的第一反應是“你怎么又來了”,可聽到了這后,他還沒確定對方說的對不對的時候,忽然就聽坐在凳子上的龔麗來了一句:
“你可以按照小許的方法試試。我這次可以給你留個拍子。”
周杰侖下意識的看向龔麗:
“拍子?”
“對,我應你,出聲后,你直接說,語氣快一點。小許,是這個意思吧?”
她轉頭看向許鑫時,話語里的語氣是帶著笑意的。
許鑫點點頭:
“對的…反正你試試,我覺得這樣處理會好一些,好吧?”
對周杰侖點點頭,許鑫又先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剛坐到椅子上,目光不知為何,一直落在許鑫身上的劉國楠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
“那咱們重新再來一遍…”
“母后昨日發病,就是因為它?”
看著滿眼擔心的杰王子,皇后微微點頭,輕聲應道:
“嗯。”
話音未落,一聲急促的質問從特寫之中發出:
“父皇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急躁,帶著壓迫式的質問發出后,皇后那邊卻似乎在猶豫。
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一下子就把這種急躁給擋住了,無聲無息的卸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
“元杰。”
喊出兒子的名字,她站起身來。
依舊是那份糾結、依舊是那份恨意與凄涼,可面對兒子,她選擇了最平和的語氣:
“重陽之后,我都告訴你。”
元杰急,皇后就緩。
他越急,她就越慢。
而就在這一急一緩,一張一弛中,張一謀點點頭。
這味道就對了。
就是演技還是太差…但至少路走對了。
“每天,在你父王面前…”
屏幕正中間的特寫鏡頭中,大紅與大金,搭配那張端莊中滿含諷刺的臉龐,龔麗飾演的皇后背對杰王子自言自語:
“我都要裝作毫不知情。”
“每個時辰,我都要平平靜靜的喝下這些毒藥。”
諷刺,化作了自嘲。
“我會按照你父王想要的方式死去。”
“…可我不想這么死!”
自嘲,在這一句話之間,變成了一種堅決。
鏡頭切換。
她轉身,重新落座。
而落座之后,她仿佛又從那個被夫君謀害的女子,化作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帶著那份尊貴,她說道:
“重陽夜,我要結束這一切…”
媽的。
演技真棒啊!
目光鎖死在監視器上的龔麗臉上。
許鑫的心里開始罵街了。
情不自禁的罵街。
因為他找不到更恰當的詞來形容眼前的龔麗了。
是真的好。
演的是真的棒。
各種情緒拿捏,臺詞基本功的展露,以及那份從臺詞到情緒,一點點絲毫不突兀,轉化的無比自然的那種情感流露…
看的他有種發自靈魂的震撼。
這一刻,美丑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他心里,龔麗和皇后誰是誰,誰扮演誰,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不知道龔麗現在拿出了幾分的水準。
是真的猜不透,看不出來。
可皇后這個角色已經可以讓人忽略掉飾演者,自然而然的沉浸其中。
光是這種水準…
龔麗真的無愧是華語影壇成就最高的女演員之一。
真他媽的漲見識了啊!
死死的盯著畫面之中的皇后,許鑫感嘆著,贊美著。
可惜…
一邊聽著耳機里倆人的臺詞對話,他在贊美對方演技的同時,心里始終有一種遺憾在蔓延。
周杰侖的戲,不管怎么說,都是被完爆的。
這點毋庸置疑。
哪怕有著自己在幫忙梳理,可差距擺在那…
龔麗就像是一臺法拉利,想快就快,想慢就慢。而不管自己幫不幫周杰侖,他充其量都只是一個自行車而已。
再快,也攆不上。而想慢下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閘線兒又不知道被哪個孫子給剪了…
可惜了啊…
話說這角色誰適合呢?
陳昆?
應該可以。
但年紀似乎和杰王子對不上。
周捷?
不太行,他拍戲老喜歡咆哮,還珠格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還有誰呢?
他的思想下意識的有些跑偏,直到聽到了一聲:
“小許,你再幫他梳理一下。看龔麗喝藥那段情緒不對。”
“哦,好的。”
聽到張一謀的話,許鑫點點頭,起身走了過去。
這時候的劇情說的就是龔麗決定要逼皇帝退位,但杰王子不敢,覺得那畢竟是父王。而這時候恰巧趕上申時,皇后該喝藥了。
申時的劇情上午已經拍完,而這會兒,該侍藥的宮女進來送藥了。
杰王子眼睜睜的看著母后喝下那一碗毒藥,憤怒戰勝了理智,說出要幫母后的話語。
但周杰侖的情緒不對。
思想跑偏的許鑫就趕緊回神,走進了簾子里面。
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捧著藥的宮女,就是那個…叫什么來著?
哦對,趙莉影的那個女孩。
這會兒她正和幾個宮女站在一起,目光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看。
許鑫沒吭聲。
而是走到了周杰侖面前。
但龔麗卻忽然饒有興致的來了句:
“小許,你打算怎么辦?”
許鑫又從她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一股惡趣味。
好家伙,剛才您老人家還掉眼淚呢。
變臉可真快。
一邊想,他一邊對周杰侖來了句:
“你憋氣能憋多久?”
“…不確定,但我肺活量很好。”
周杰侖這話倒沒說錯。
歌手肺活量哪有不好的?
他點點頭:
“你這段就憋氣,然后擰自己胳膊。維持自己表情的平靜…我們上理論課的老師教我們表達憤怒的小竅門里有這個,你試試…“
“憋氣?還要擰胳膊?…你確定?”
周杰侖一聽,臉上有些荒唐。
“沒騙我吧?”
許鑫聳聳肩:
“讓你憋氣,是為了讓你的臉部,尤其是這兩塊。“
他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讓這兩塊的血管鼓起來,同樣的道理,還有脖子上的青筋。而人憋氣快到極限的時候,身子也會發抖的,你到時候可以咬牙,但別張嘴。咬后槽牙會讓你的太陽穴同樣鼓起來。在加上憋氣的痛苦,是表達憤怒最粗淺的技巧運用。試試就知道了”
影視理論,演藝理論上,關于這些技巧,老師都會講。
恰巧,改過自新浪子回頭的許三金聽的比誰都認真。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周杰侖的演技難點不在于他喜歡和許多新手一樣,喜歡用眼神來表達一些情緒。
誠然,眼神是演技很重要的一環。
但就像他剛才說的,演技首先應該是情緒來推進,推進面部表情或者肢體語言,從而展露給觀眾。
而不是說上來就眼神一陣亂飄。
說句到家話。
眼睛又不會說話,你再怎么想表現出來某種演技,無非就是眨眼、瞇眼、瞪眼、或者眼神亂轉而已。
就這幾個生理動作,光想控制眼睛就表達所有東西,這是新人演員最容易走入的誤區。
畢竟,梁潮偉也只有一個而已。
周杰侖也是如此,但他最大的缺點不是這個,而是在于理論知識不夠。
楊蜜那種所謂的“模板流”,也就是斯塔尼斯拉夫體系,是要求演員時時刻刻紀錄下生活中所有的情緒,因為這些情緒都是真實的,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把這些情緒紀錄在心里,需要的時候,直接可以拿來運用,產生共情。
也就是所謂的方法派。
先姑且不說這姑娘學歪了沒,但至少最起碼她的路是走的對的。
不是什么野路子。
但周杰侖這種演技…別說張一謀看不看得出來,就連許鑫都一眼看出來了,他絕非什么正統科班出身,最多也只是上過演技課…或者說“演技輔導”而已。
他缺乏表達張力。
甚至可以說,他對演技的認知,僅僅存在于“做表情”身上。
如果沒人和他說理論,那么他永遠不懂為什么在演技之中,“情緒”占據的位置會如此重要的原因。
一個好演員,要做到由內而外的讓觀眾產生共情。
別管主角配角,反派還是正派,演什么就得像什么。
但他不是。
要憤怒,那我就瞪眼。
要悲傷,那我就亂瞪眼。
要喜悅…誒那我就瞇眼!
反正我眼睛也小…
這些東西都是表現,而不是演技。
他根本不懂演技。
而許鑫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讓他采用一些表演技巧,來填補這一方面的空虛。
人家的主業是唱歌。
用那種傳統學院派正路子出身的要求去要求他根本不現實。
所以,許鑫能幫他的,只有幫助他梳理完了人物脈絡,然后告訴他一些自己雖然同樣從老師那學來,但卻可以自然運用的技巧而已。
和龔麗飚演技是別想了。
但至少…能跟得上,而不是讓觀眾產生看到他就想快進的情緒,這已經是許鑫能做到的極限了。
可饒是如此,他教周杰侖的東西都足夠對方受用。
因為什么?
因為,這些也是老師教他的。
而老師選擇教授學生們的東西,一定是通過前人的千錘百煉,一點點總結出來的寶貴知識。
所以,路這么走,肯定沒錯。
交代完了這些技巧,留給對方一些思考時間。
他重新走回了張一謀后面的椅子上…
沒來由的忽然想回學校學習了。
要是自己會的東西更多,是不是能教的更好一些?
他想著。
然后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事情。
他還沒來得及問于老師是怎么和學校那邊說的呢。
休學?還是請假?
奧運會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如果是請假的話…等奧運會結束,自己好像也畢業了?
可問題是…
還沒學到什么東西呢啊!
但如果不是請假,而是休學的話,那他忙完這兩年多,豈不是要回去重新讀大一?
別吧。
咱老許不要面子的?
和自己同批的同學們都要畢業了,結果在大一碰見自己?
那咱老許以后咋做人呢?
看著監視器里,因為看著母后親口喝下那碗毒藥,而憤怒到青筋暴起,渾身發抖的杰王子…
他暗暗想到。
一下午,按照劇本來算的話,一共拍了四幕。
其實很多外行人都不理解,為什么明明只是一幕幕鏡頭的轉換,就要拍這么慢。但實際情況就是如此,演員出錯,導演不滿意,布景花時間…更別提后面的大場面調度了。
而今天下午拍的這四幕,許鑫估摸了一下,最多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戲碼最多了。
但這還不算完,因為晚上還有夜戲。
下午的戲收工,天也因為時間的原因,稍微變得涼快了一些。
可戲拍了,卻不代表許鑫可以休息了。
他又和張一謀,還有奧運會創意團隊一起,來到了布滿風油精味道的帳篷里。
一直開會到了吃飯,大家伙才從帳篷里走出來。
許鑫看了一眼手機:
“我拍完啦!哦吼!”
“誒,于老師教了我一招。”
“小伙子,你見過什么叫半步崩拳嗎?”
“誒,我和你說…我今天的待遇真的是天差地別,你知道么?真的,那差距…太大了。前幾天那個,兇了莪的那個場務,今天特意給我道了個歉!”
“許老師你忙完了嗎?”
“許導演你忙完了記得和我說喔回來我讓你試試我的半步崩拳!”
“哦吼!下班啦!我在車上,回去趕緊看蔣嬋的劇本。”
“你回來的時候和我說聲。”
“半步崩拳,哦吼!”
這瓜女子…
看著這幾條莫名其妙的短信,許鑫好笑的搖了搖頭。
結果旁邊忽然出現了一聲動靜:
“和小楊聊天吶?”
“唉我操!”
許鑫頓時被嚇的一激靈,趕緊后退了一步。
而他這么大的反應把韋蘭芳也嚇了一跳。
“韋姐你要嚇死我?”
許鑫哭笑不得,韋蘭芳更無語:
“我以為你要嚇死我!”
“…不是,干嘛啊?”
他一邊說,忽然發現了,剛才開會那會兒眼神就有些不對勁的馬雯也在一邊看著自己。
而聽到這話,韋蘭芳就不懷好意的來了句:
“你說干嘛?…我問你,你下午是不是和周杰侖聊天了!”
“…你倆在劇組安插監視器了么?”
許鑫無語了。
“少來這套。”
從下午就一直帶著一頂鴨舌帽的馬雯直接擺出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皮笑肉不笑:
“小許啊,姐姐平常對你不錯吧?”
“…馬姐,咱先吃口飯,行嗎?我這折騰了一下午,殺頭之前能不能先給吃頓飽飯?“
“可以啊…”
馬雯大大方方的點點頭,結果手指非常隱蔽的指向了一個方向:
“誒,你看看那是誰。”
順著她指點的方向看過去,許鑫一眼就看到了那倒霉催的周杰侖正坐在自己的房車前扒飯。
你瞅瞅你內個倒霉模樣!
特么里吃不行嘛!
許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就說干嘛吧…”
然后這姐姐就把頭上戴的帽子給摘了下來。
“小許呀”
“…韋姐你呢?”
無奈的接過了帽子,他轉頭看向了韋蘭芳。
接過就瞧著韋蘭芳從包里摸出了一個一看就知道是新買的記事本。
記事本還挺少女,是那種花花綠綠的卡通封皮。
“我要求低,小許,韋婷婷,女亭的那個婷韋婷婷,希望你努力學習,加油!”
“這還要求低!?”
許鑫一聽祝福語都上來了,直接無語了。
韋蘭芳嘿嘿一笑:
“嘿嘿,趕緊的,晚上回去請你吃燒烤,行吧?”
“…那您二位幫我打份飯。”
“OK啦,趕緊趕緊”
“記得名字寫對啊!”
聽著倆人的催促,許鑫無奈的點點頭:
“知道了。”
拿著一頂帽子,和這個花花綠綠的卡通筆記本,許鑫直接朝著周杰侖那邊走去。
快走到地方的時候,周杰侖抬頭看到了他。
也不吃飯了,而是沖車廂里面喊了大妮:
“大妮,拿飲料出來喔。”
喊完,臉上還帶著妝的周杰侖笑著說道:
“誒,一起吃?我這里有從彎彎省拿來的臘腸”
“你怎么不和大家伙一起吃?”
走到他面前,許鑫問道。
可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開門聲。
房車旁邊的商務車上,那幾個當初在酒店門口攔他的安保人員都下了車。
周杰侖的眉頭皺了起來,又沖許鑫聳聳肩。
答案不言而喻。
這時,大妮也拿著一瓶飲料出現在房車門口。
結果看到許鑫后,她趕緊說道:
“我再去拿。”
“別別,別拿了。”
看著眼里有些歉意的周杰侖,許鑫擺擺手:
“給簽個名,帽子簽名,然后筆記本是一個叫韋婷婷的女孩,女字旁的那個婷,給簽個希望你努力學習的祝福語。”
說著,他把帽子和筆記本都遞了過去。
“好,沒問題。”
周杰侖答應的很痛快:
“大妮,拿筆來。”
“喔!”
里面應了一聲。
接著,胖胖的女孩拿著筆和飲料出來后,看了一眼那幾個安保,來了句:
“許老師是導演啦,你們幾個干嘛啦?!”
說著,她直接攔在了那幾個人面前。
和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
周杰侖也不吭聲,先給鴨舌帽簽好名,緊接著就翻開了筆記本的扉頁,抬頭確定了一句:
“哪個WEI?”
“韋一笑。”
“喔”
唰唰唰的寫下了一句祝福語,又簽下自己的簽名后,遞給了許鑫。
許鑫點點頭:
“謝了…對了,晚上還有你的戲,對吧?”
“嗯…我一會找你聊劇本?…他們在這,我也很煩的。”
他選擇了直言相告。
也不管那幾個安保聽起來這話好聽不好聽。
許鑫也答應的很痛快:
“行,那吃完飯見唄,我先把簽名給別人去…對了。”
“啊?”
“我們團隊里的姐姐買了一百張你的《11月的蕭邦》,所以…過幾天我還得找你。”
眼睜睜的,許鑫看到了他抽搐的嘴角。
哈哈一笑:
“哈哈,走了。”
揮了揮手,拿著帽子和記事本,他朝著盒飯師傅那走去。
而走了一段距離后,回頭。
那幾個安保已經回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