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劇組。
臨近中午。
鼓風機在躁動,吹著楊蜜、劉一菲、黃小明三人的頭發飛舞,看起來好不瀟灑。
鏡頭內,臉上抹了一些黑灰的楊蜜面對明顯是站在一起的黃小明和劉一菲,用一種…許鑫要是看到,別說摳出三室一廳了,少說得摳出一個秦始皇陵的嗓音,對比自己看著還臉嫩的劉一菲說道:
“楊大嫂,你真漂亮!”
而身上披著白毛斗篷的劉一菲微微一笑,上前一個身位,把手放到了楊蜜的胳膊上表達了親近:
“小妹妹,多謝你許愿我們重逢。”
說完,扭頭看向了黃小明:
“你大哥哥盡說你的好…定要帶我來襄陽見你…“
楊蜜的眼神那叫一個飄忽:
“也就是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大哥哥…”
這個“大哥哥”一喊出口,她自己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是…看原著還沒什么。
可這會兒演郭襄,看著自己面前的劉天仙、和旁邊在那擺酷的黃小明…楊蜜怎么都覺得這臺詞喊的太羞恥了一些…
尤其當自己說完這話的時候,劉一菲用一種很外放表達的深情,抬眼看向了黃小明飾演的楊過…
別的不說,就是這一個眼神…得虧今天楊蜜穿了襪子。
要不穿襪子…
你就看這鞋摳不摳爛就完了。
不是說劉一菲演的多差。
也不是說女孩覺得自己的演技多好。
但這東西是真的比不了。
雖然女孩也只和龔麗對了兩場戲…
但這兩場戲,看到龔麗從眼神、到嘴唇,再到那種…誰也不知道怎么弄,可就怎么看怎么冷、怎么看怎么高貴的那種氣質…
龔麗是天。
高高在上。
而不管是劉一菲也好,自己也罷,還是頭上掛著一撮白毛這會兒滿臉冷漢柔情的黃小明…
女孩再也沉浸不到郭襄的角色之中了。
不行,差距太大了…
所謂的好演員,和普通…或者說一般演員這么一比較。
一下子楊蜜對于張導說的話更加認同了些。
是啊…
做這種演員…
又有什么意思呢?
“咔,很好,過了。”
隨著于導的話語,女孩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場戲結束。
她本能說道:
“師兄辛苦啦,一菲辛苦啦。”
客客氣氣的道了一聲辛苦,她這才離開了鏡頭前,打算趕緊收拾東西往《黃金甲》那奔。
一路小跑,和曾佳打了個招呼后,她就直接鉆進了主演們的化妝間。
在角落里拿出了自己的書包后,化妝師早就拿著卸妝油和化妝棉在那等著了。
郭襄的妝卸起來不算麻煩,但也要小心養護才行。
誰不知道女演員靠的就是一張臉?
而正卸妝的時候,劉一菲走了進來。
看到卸妝的楊蜜,她說道:
“要去了?”
聽到這話,顯然,《黃金甲》的事在劇組已經不是任何秘密了。
楊蜜沒點頭,甚至頭都沒動,讓化妝師給自己一邊卸妝,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嗯,得趕緊過去,那邊兩點就開拍。”
“不吃飯了?”
“可能得到那邊吃了,那個妝也挺麻煩的,我怕來不及。”
“哦哦。”
劉一菲點點頭,從自己專用的化妝柜下面那個保溫箱里拿出了兩瓶水:
“給。”
“嗯嗯…謝啦。”
睜眼看了一下,趕緊又閉上,女孩摸摸索索的接過了水。
接著耳朵里就感覺有一股氣流襲來。
劉一菲坐到了她邊上:
“張導拍戲是什么樣的?嚴厲嗎?”
“不嚴。”
楊蜜實話實說:
“拍好的地方他不會夸你,但拍不好的地方第一次他會提出來你哪里不對,讓你自己琢磨。還拍不好就會給你說角色這時候應該是怎么一個狀態,然后讓你自己想。要是再拍不好,就先換下一條,你的戲往后拖,給你時間想。想不明白還可以去問,他會一點點給你掰開了揉碎了說…”
“…那么負責?”
依舊穿著那一身素白小龍女服裝的劉一菲滿眼驚訝。
“對呀。”
楊蜜哼了一聲:
“特別負責…當然了,我不是說于導不好,只是我沒想到…張導的拍攝狀態是這樣的。但劇組的其他導演倒是挺嚴格的,尤其是拍攝導演,很兇的。”
“你被訓了?”
“沒有。”
因為是閉眼,所以女孩根本看不清劉一菲的表情,只是用一種“毫無隱瞞”的語氣說道:
“但我見到過哪些人說別的演員,語氣特別嚇人。”
“哦哦…誒,那你和龔麗老師有對戲么?”
“有,我第一場戲就是和龔姐。”
龔姐…
聽到這稱呼,劉一菲眼神閃爍兩下,繼續問道:
“怎么樣?什么感覺?”
女孩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咱們是朋友嘛,我不瞞你,但你也不許生氣。”
“肯定呀,你說唄。”
“你肯定比我演技好,但…我感覺你和龔姐的距離…按照我朋友的說法,咱倆最多差十個周杰侖,但龔姐和你中間至少差一百五十個。”
劉一菲一懵。
有些沒明白這獨特的計量單位是怎么回事。
但不得不承認,楊蜜這種說話方式確實讓人心里很舒服。
我不如你,你不如龔麗。
但你比我厲害。
拋開周杰侖這事兒…
其實這話聽著是真的挺舒服的。
“就差距那么多嗎?”
劉一菲忍不住問道。
“嗯!”
這邊因為開始擦拭鼻子上的妝,女孩的聲音稍微有點悶:
“我昨天和龔姐有三場戲。三場戲,我見到了她面無表情的輕蔑、面無表情的憎恨和嫉妒,以及面無表情的殺意…說老實話,在看到龔姐的戲之前,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只需要面無表情的往那一站…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可你就是能讀懂她討厭你、她嫉妒你、她恨你…到她想殺了你…尤其是想殺我那段戲,我自己都被鎮住了,NG了兩次。”
這下,劉一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真有這么夸張?
她信,也不信…
可又想親眼看到。
但偏偏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而這時,她沒注意到,卸妝的女孩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看了她一眼后,又飛快的閉上了。
想了想…
楊蜜忽然說道:
“就是可惜我和大家伙還不熟…要是熟了…你就來探班一下我,然后好好看看龔姐的戲。我說真的…太厲害了。唔…等等吧,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到時候你來看看莪唄?咋樣?我在那邊…也沒什么朋友,而且那些老師都特別敬業,我可孤單了,不像這邊有你們…“
“好呀。”
劉一菲先是意外,但答應的卻很利索。
笑著說道:
“那我是不是得帶好多好吃的去看你?”
“嘿嘿”
屋子里響起來了兩個清脆如鈴一樣的笑聲。
“哈…唔。”
中午,許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靠在周杰侖的房車里那張舒適的單人椅上昏昏欲睡。
其實男人間的友誼增進往往只需要一點小事。
而昨天一語點醒夢中人后,許鑫今天中午就坐進了他的房車。
能幫你追女孩的朋友。
那不是鐵哥們,又是什么?
當然…如果這鐵哥們能別在那鼓搗角落里那臺破電子琴,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就更好了。
想她。
放下了手里的劇本,他無奈的看向了周杰侖:
“你知道傳統曲藝行里有個規矩不?”
“嗯?什么?”
周杰侖偏頭,有些好奇。
“叫做不能在班思班。”
“…什么意思?”
“這是京劇行里的規矩,意思就是說你在本班演出工作,心里卻想著去別的班演出…或者換句話說,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
“后面這個我知道。三國喔”
隨著周杰侖的話,鋼琴取代了悠揚的古琴聲:
“黯淡了刀光劍影”
“遠去了…嗯嗯爭鳴”
“是鼓角爭鳴。”
許鑫翻了個白眼。
“哦對對,遠去了鼓角爭鳴遠處飛揚著一個個…啦啦面容”
無語的把劇本重新扣在臉上,他說道:
“一個歌手怎么連歌詞都記不住?”
“很稀奇吼?我有時候連自己的歌詞都記不住。”
“…那倒正常,你唱歌的時候要是不說那玩意是歌詞,我都不知道你唱的是什么。”
這下輪到周杰侖無語了。
沒好氣的起身,抽走了許鑫臉上的劇本,接著又從冰箱里拿出了兩瓶巴黎水。
許鑫接過了一瓶后擰開喝了一口,被那股古怪的味道弄的皺起了眉頭:
“這劇本先別想了,你先弄好這邊的活吧…晚上不是親自上陣么,程導的打戲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你得拼的。”
“我知道啊。”
今晚…或者說下午開始,就是劇組的打戲了。
幾千人的動作場面,許鑫想想都有些頭疼,搞不清楚這么大的場面該怎么駕馭。
結果眼前這主角跟個沒事人一樣,弄的他很是無語。
“誒,你聽聽這段旋律,感覺怎么樣。”
“…好吧。”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談什么,但許鑫還是閉上了眼睛。
琴聲響起,歌聲合來: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
嗡嗡嗡嗡 琴聲一斷,許鑫那處了兜里的電話一看…
趕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喂,寶寶”
周杰侖嘴角一抽…
想了想,琴聲再次響起。
沒唱。
但許鑫聽出來了,那旋律是《簡單愛》…
然后他也無語了。
看著沖自己賊兮兮的在那憋笑的友人,滿頭黑線。
而就在這時,電話里,女孩的聲音響起:
“什么動靜啊?…誰在那彈《簡單愛》呢?”
“能有誰?誰能這么沒公德心的把山上的筍都給奪完?”
“…周杰侖!???”
聽著那邊猛然拔高的音調,許鑫白眼翻的更大了。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嘿嘿,好哥哥好哥哥你別生氣了嘛。我這剛到,曾姐去找沈助理了,我看找不到你才給你打的電話…你倆在哪呢呀?我去找你倆…好哥哥,我想你啦。”
“你是想我,還是想我旁邊那個給咱倆彈《簡單愛》的這個神經病。”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許鑫話音剛落,周杰侖那邊切歌了。
許二少徹底無語了。
“哎呀好哥哥你倆在哪?”
“在他車里…你最好別過來。”
“啊?為啥?”
“因為我怕外面那四大金剛咬人。”
“咚…”
琴聲一頓,剛才還在這給許鑫添堵的小天王這下尷尬了。
“嘿嘿,那…那你等我…他那有筆嗎?”
聽到這話,白眼已經翻到天上了的許鑫應了一聲:
“有,油性筆,寫你腦門子上洗都洗不掉的那種!”
“…嘿嘿。”
電話掛斷,許鑫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誒,我說真的。”
“你講喔。”
“侯佩硶什么時候來內地?”
“干嘛?”
周杰侖有些納悶。
許鑫聳聳肩:
“我倆能成,你不推這一把,肯定難…就這事兒,我記你一輩子的好。所以高低我都得見她一面,得吃頓飯啊。請你倆好好吃一頓大的,反正這邊的飯店只要找的好…別說狗仔了,蒼蠅來了都得卸了翅膀才能走。”
“好喔,不過這幾個月不行誒…我拍完了這部戲,就要回去準備新專輯了。九月份發新專輯,來這邊宣傳的時候,我們好好吃一頓。我要吃那個…”
“誰管你吃啥,我只想知道侯佩硶吃啥。”
“…嘿嘿嘿。”
一聽這話,周杰侖反倒笑的有些甜。
“可以可以,這話好聽喔。”
聊了幾句,房門被敲響。
許鑫趕緊打開門,就看到女友額頭微微見汗,還有些氣喘的站在門口。
而旁邊的四大金剛也下了車。
許鑫擺擺手:
“約會,約會,沒事沒事。”
在楊蜜那古怪的目光中,許鑫一把把她拉上了車。
然后就親了上去。
“哎呀…”
“哇哦!”
周杰侖顯示驚嘆,隨即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接著一扭頭,手重新放到了鋼琴鍵上:
“我給你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喔”
和原版的《愛在西元前》不同,這首鋼琴版的曲調深情而溫柔。
在聽到這歌聲的一瞬間,原本不勝嬌羞的女孩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不再害羞的推開男友的胸膛,而是輕車熟路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幾十個世紀后又出土發現那以風化千年的誓言”
“咚咚!”
鋼琴重重的落下了兩聲。
“一切又重演”
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比在周杰侖的鋼琴與歌聲伴奏下,享受男友的吻…更幸福的事呢?
沒有了。
一定沒有了。
“你倆很過分誒”
坐在電子琴旁,周杰侖滿眼無奈:
“你們親了我一首歌的時間,現在又躺在椅子上抱在一起。拜托誒,這樣我很難過誒“
“…嘿嘿。”
楊蜜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來她就是被強行抱進這躺椅里的。
趕緊要起身。
結果卻被許鑫一把勾住了脖子摟在懷里:
“那我要說我打算在睡一會兒,你要怎樣?”
“哇,你這個人…“
“很機車誒”
“…誒你不要這個樣子啦,你學的口音真的很爛喔”
“誒我不要這個樣子啦”
“哎呀行了你。”
聽著男友那繼續模仿的口音,楊蜜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掙脫開了他的懷抱。
許鑫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
香噴噴的味道還沒聞夠呢。
“要不我也學鋼琴吧?…感覺別人親嘴兒的時候,自己在旁邊用鋼琴伴奏還挺浪漫的。”
坐了起來,許鑫看向了周杰侖:
“這東西好學不?能多久學會?什么時候能…我心情好的時候給人家跟你一樣彈《愛在西元前》,然后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有人打喯兒我就彈《分手快樂》?”
楊蜜已經尷尬的扭過了臉。
大哥…你這話太丟人了啊。
而周杰侖也被許鑫這腦回路給驚到了,忍不住說道:
“當著人家的面,彈《分手快樂》?”
“對啊,多開心。”
周杰侖呆呆的眨了眨眼。
忽然對許鑫豎起了大拇指:
“你超勇的”
“哈哈“
許鑫對巴黎水不太感冒。
總覺得這東西苦了吧唧的,一點都不好喝。
但楊蜜似乎很喜歡。
撿著男友就喝了一口的巴黎水,冰冰涼涼的喝的那叫一個開心。
而借著許鑫的光,看到了卸下偶像包袱的偶像后,她也沒那么緊張了。
閑聊了幾句,忽然,她說道:
“誒,我今天和我經紀人說了,我要演話劇的事情了…”
“嗯,然后呢?”
“然后…還是沒咖位唄。”
女孩微微搖頭:
“經紀人一開始不同意,覺得…我可能出演了這個電影之后,下面就會有很多工作的機會。我不得不扯了一張虎皮,把張導給抬出來了。”
“你說張導讓你演的?”
“對呀。”
一點都不意外男友能猜到,她嘆了口氣:
“唉…還是話語權不夠重。要是我在出名一些,說要演話劇,曾姐肯定也不會說什么了。但現在不同,現在我就必須的告訴她:是張導親自對我說的,說我演技需要打磨,最好是去演話劇…她才勉強同意。”
“很正常啦,經濟公司在一個新人火了后,肯定要收回成本喔。我當年也是這樣。”
許鑫還沒開口,靠在椅子上的周杰侖倒是安慰了一下楊蜜。
楊蜜點點頭:
“我當然知道…但收回成本也不能犧牲我的職業生涯,對吧?…要是演技不進步,就跟偶像你寫歌一樣,江郎才盡的時候,自然也就沒價值了,對不對?”
“嗯…”
周杰侖顯然贊同這種說法。
而許鑫則問道:
“然后呢?什么時候落實?”
“不知道,反正今天我想著就是提升自己,看看公司怎么安排唄,到時候我和你商量…這圈子太現實了,真的,你知道不,今天我換化妝間了。”
一聽這話,許鑫納悶的問道:
“換什么化妝間?”
“從小演員的化妝帳篷,直接進了有空調的屋子里。嘖嘖”
帶著滿眼的感慨,女孩說道:
“劉姨,就是劉一菲的媽媽今天也和我主動聊了天,還和曾姐交換了聯系方式。然后那邊劇組里誰喊我特別特別柔和…我估計在這么下去,搞不好陳金非見我都得喊一聲蜜蜜呢,嘿嘿…“
“…誰?”
許鑫一愣。
“陳金非呀,劉一菲的干爹。”
看著許鑫那疑惑的樣子,她眨了眨眼:
“你不知道呀?”
“不知道。這人誰啊?”
“大老板呀。”
楊蜜給出了解釋:
“《神雕》這部戲,一開始是定了周訊周公子來演小龍女的。但投資方那邊錢沒給夠,陳金非一聽,直接就帶資找到了張繼中,成了最大投資方,但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把小龍女的角色給到劉一菲…”
“…他來頭很大?”
“肯定啊,福布斯內地富豪排行榜上的人,身價兩三個億呢。”
“…????你先等會。”
許鑫驚了:
“兩三個億就能上福布斯排行榜了?”
“美金。”
楊蜜無語:
“福布斯是外國的排行榜,肯定用美金換算呀。兩三個億美金,按照匯率…他凈資產足足一二十億呢。“
“一二十億!??”
許鑫看起來是真驚訝了。
瞪大了眼睛,不自覺的反問。
而楊蜜也沒多想,點點頭就說道:
“那還是02年03年,現在估計怎么著也得三四億了吧。反正超級有錢,特別有錢的那種。”
“…有個一二十億就叫有錢人了哇?”
聽到女友的感嘆,許鑫弄的連家鄉話都冒出來了。
“…什么東西?”
楊蜜是發愣,周杰侖則有些沒聽懂方言,不知道許鑫在說什么。
而女孩在發愣之后就更無語了:
“大哥,那是一二十億啊…凈資產,不是總資產,你知道凈資產代表什么嗎?”
“現金流唄?”
這是許鑫腦子里的概念。
可周杰侖卻搖搖頭:
“不是喔,凈資產是拋去負債的一家公司的價值。”
“就是這公司賣掉后能到手這些?”
“呃…”
聽出來了許鑫似乎真不懂,周杰侖想了想,點點頭:
“你可以這么理解,但意思還是有差啦…但具體的我也不太懂,但這么解釋好像也沒錯喔。”
然后就瞧見許鑫越來越荒唐的臉色:
“也就是說,好比說我是這個陳金非,然后…我把我公司賣了,一共能到手個…二三十億,然后我就是…福布斯富豪了?”
“對。”
“…福布斯這孫子是誰啊?沒見過錢嗎?”
許鑫一臉的荒唐:
“二三十億…這種…在我們那信用社也就中等儲戶的…人,竟然上他的排行榜了?”
要不是一朝夢醒,他收斂了很多。
這句話可能就會變成“這種窮逼也配上排行榜”了。
而這話一出口時,周杰侖還在換算這二三十億相當于多少臺幣。
按照匯率,三十億大概是一百五十億新臺幣的樣子。
不少了。
確確實實是富豪。
可聽到許鑫這話后,他卻有些納悶。
這話…怎么聽起來有點瞧不起人的樣子?
而楊蜜就更無語了。
“二三十億是中等儲戶?…還信用社?”
“對啊,神木信用社。”
“…信用社連銀行都不是…誰往那存錢啊?”
聽到這話,許鑫哭笑不得:
“寶啊你知道我們信用社去年的存款總數是多少么?”
“多少?”
“這個數。”
許鑫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億?”
“兩百億。”
作為自家的“金庫”,許鑫去年年底時候可是在進神木縣時候的廣告牌上看到了慶賀的標語。
慶祝神木縣信用社存款超過200億。
雖然乍一聽很多…但要知道,這還只是存款,不算那些正在修建的投資之類的。
而作為信用社絕對頭部客戶的話事人之一,許家灣的人雖然錢沒都存到這里面,可至少也貢獻了絕對不少于三分之一的份額。
可現在呢…
從女友嘴里,他聽出來了一件事。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砸鍋賣鐵,把公司賣了,手里估計才能勉強握住了二三十億的現金…
這種人竟然是有錢人了?
還是上榜富豪?
娛樂圈大佬?
哎呀這福布斯是哪個后生?
開甚個逑的玩笑哇?
二三十億是不少…可這就是有錢人了哇?
你連個礦都不能全資投下來的人…
也配叫有錢人哇?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多有錢呢…”
周杰侖無語,心說這還不叫有錢嗎?
楊蜜更無語。
因為…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可能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什么什么聞不到鮑魚的臭味來著?
她不太記得了。
但確確實實…可能是倆人天天一起吃餛飩、一起上學、拍戲什么的習慣了…
她都快忘了…
原來我男朋友…
好像也是個有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