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風窟!
羅勢澤已經被一波又一波的震驚,轟到神智都不清醒了。
妖封無雙體最難的,其實并不是前期的苦修,前朝羅家還鼎盛的時候,很多子嗣都可以修煉到四十層。
天才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無非是你五年內修煉到四十層,我用了五十年。
而四十層之后,則是悟性、天賦、根骨的綜合較量。
天才可能一天內突破到四十一層,而普通人,則可能一生都留在四十層。
但目前的問題,不是天才與平庸的問題,是有妖孽在禍亂人間啊。
開什么玩笑。
四十層之后,羅勢澤以為秦近揚會吃癟。
誰能想到,他更瘋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這妖怪直接從四十層,一路瘋狂突破到了六十層。
沒有任何桎梏,根本不需要用殺戮去感悟。
就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簡直魔幻。
羅勢澤開始質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
秦近揚會不會是大羅金仙下凡。
僅僅是突破,那也罷了,羅勢澤認命了,我承認你秦近揚是金仙下凡。
我一介凡人,我不和你比。
可這個活神仙不僅僅自己突破,他居然還要幫自己…他還可以給自己傳功。
就離譜。
一開始,羅勢澤還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六十一層,和羅猿虎的六十四層比,自己配不上嫡系真傳。
但秦近揚一再逼問,羅勢澤只好承認了。
緊接著,讓羅勢澤難以理解的畫面就出現了。
秦近揚突破到六十二層。
他捏著自己的腦袋,居然直接把一股澎湃的氣血之力傳遞過來。
緊接著,凡人世界難以理解的事情出現。
羅勢澤居然突破到了六十二層。
他的熱淚突然就出現了。
什么嘛!
這是在做什么嘛。
沒有付出努力,沒有付出辛苦,直接就不勞而獲…這是在走捷徑,這也太爽了。
羅勢澤甚至想去祖墳轉一圈,給死去的親爹燒點紙錢,告訴親爹自己的荒唐際遇。
難道我羅勢澤苦命了一輩子,也遭遇了一次奇遇?
可為什么我的奇遇如此古怪,別人是遇到老爺爺,我卻被師侄給教育了。
丟人啊。
秦近揚看著剩余不多的潛能,也陷入了惆悵。
不夠啊。
六十層之后,潛能消耗量極其恐怖。
就以目前的潛能數計算,最多點到六十四層。
可羅猿虎已經六十五層了。
秦近揚剛開始還不確定無字承光訣能不能用,但嘗試了一下,發現管用。
畢竟,妖封無雙體還沒有達到玄功等級,北鷹飛將的玄功可以傳授。
提示:你幫羅勢澤打破六十一層桎梏,讓凄慘男兒重新振奮,獎勵潛能9000點。
還有獎勵?
秦近揚眼珠子一亮。
如果每傳授一層,就能得一次獎勵,那自己有可能點到六十八層。
只要肉身橫練大成,羅勢澤就有可能殺出去。
之前秦近揚已經和羅勢澤聊過。
其實羅勢澤的勝算并不高。
別看羅猿虎只是六十五層,可他手里有羅家的氣血兵器,而羅勢澤赤手空拳,哪怕是六十八層,也不一定能殺了他。
但逃出去,問題不大。
秦近揚也沒指望羅勢澤真殺了羅猿虎,先逃出去再說吧。
自己落難,這師伯二話不說就要奉獻出心臟,也著實感動了秦近揚一把。
人間有真情。
人間有真愛。
冰冷的監獄,人心還是溫暖的。
“師伯…準備好…”
秦近揚突然喊道。
“啊…還有?”
羅勢澤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還沒有緩過勁來。
秦近揚聲音剛剛響起,那只神仙手掌已經落在自己頭上。
好興奮。
咦…不對勁。
羅勢澤突然看到地上的烏狗。
自己伸著腦袋,等待被秦近揚拍腦袋的畫面,怎么和院子里喂狗的姿勢一樣。
很羞恥啊。
一股紅光閃過,恐怖的氣血波動再次涌入體內,羅勢澤桎梏碎裂,境界轟然突破。
他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此時此刻的激動。
舌頭都打結了。
什么姿勢如狗,什么羞恥心…滾一邊去。
老子要突破。
老子要不勞而獲。
老子也要體驗一飛沖天。
提示:你讓勇猛的老家伙生龍活虎,成功喚醒老男人的第二個春天,獎勵潛能9000點。
聽到系統提示,秦近揚一顆心終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如果按照這種節奏走下去,六十八層,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
“師侄,其實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羅勢澤突然道。
“什么?”
秦近揚問。
“如果你的仇家偽造證據,你可能真的會很被動…要不別等了,直接越獄吧。我和你聯手,不愁從地牢殺出去…至于羅猿虎的心臟,以后找機會再算賬。”
羅勢澤道。
其實這個問題兩個人之前就議論過,秦近揚剛突破六十層,兩個人就已經有能力逃出去。
可這樣一來,再想拿羅猿虎的心臟,就難于登天了。
羅勢澤和羅猿虎遲早要戰一場,但勝率不高,必須得好好布置一番,爭取站到上風。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秦近揚的身份。
他一旦越獄,以后就只能在新天軍發展,必然背上叛軍身份,再也無法回朝堂。
“不急…等刑部把我送到斷頭臺上,再想逃跑的事情…”
秦近揚笑了笑。
吳河謙抓自己的理由,是窩藏通緝犯穆志和。
一旦自己真的被坐實罪名,穆志和肯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清白。
“你修煉的這段時間,我已經在你的令戒里布置了一個氣血傳送陣…如果有一天我和羅猿虎決生死,令戒會有感應,你可以穿送過來!”
“但氣血暴躁,不如真氣穩定,傳送陣只能用一次,你來了地牢,就回不去了。”
羅勢澤突然道。
秦近揚抬起手。
果然,令戒閃爍過一道血芒,如果用真氣感知,令戒里一片虛無,但氣血觸碰之后,就有一股很強的沖擊。
“師伯,你六十八層之后,真的都打不過六十五層的羅猿虎?”
秦近揚又問了一遍。
關于這個問題,兩個人其實已經交談過,但秦近揚總覺得不應該。
“五五開吧,羅猿虎有氣血刀,我赤手空拳,很難占到便宜。”
羅勢澤也沒有嫌煩,又回答了一遍。
“懂了!”
“離開地牢之后,我會去找羅猿虎拜師。”
“不管他拒絕,還是同意,我都有了往地牢跑的理由。”
“到時候,咱倆一起出手。殺了他之后,您直接逃,萬一逃不掉,還可以抓我當人質。”
秦近揚心里早就有了計劃。
“洗鐘進度如何?”
羅勢澤又問。
“快了!”
秦近揚道。
二次洗鐘,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不簡單啊,你小子天賦高,運氣也不錯,其他人想洗鐘兩次,可沒那么輕松。”
“等二洗結束,你也可以突破到四品了。”
“年紀輕輕,已經是四品武者…江山代有才人出,真是后生可畏。”
羅勢澤只能是一聲感慨。
秦近揚的優秀,已經出離了凡人的范疇。
“四品…呃…”
秦近揚愣了一下,也沒有繼續解釋什么。
我這苦命人,哪有資格直接突破。
別人二洗,我得三洗。
二洗的過程,比第一次洗鐘難度高了好幾倍,一群舔狗的舌頭都要舔斷了。
想要三洗,肯定不能再指望這群舔狗。
愁啊。
等忙完京都的事情,得趕緊去玉旨學宮看看。
刑部衙門!
所有人都表情陰沉。
特別是史英南和崔花勇他們,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史英南根本不信這些人證和物證,但證據有完全無缺,根本沒有一絲紕漏。
吳家的證據,對秦近揚很不利。
眾人眼睜睜目送吳知謙離開,只能等秦近揚回來,再當面對質。
吳知謙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地牢走去。
武雙啟把吳知謙叫過來之后,就已經成了一個閑人。
今天的主角,并不是他這個侍郎。
但武雙啟卻并沒有閑著。
就在剛才,吳知謙的那個庶子,悄悄找上了自己,并且拿出了吳知謙和吳北謙制造偽證的證據。
等庶子走后,武雙啟豎起大拇指。
好兒子…
吳知謙可真有個好兒子啊。
他發誓,以后武家誰敢對自己的庶子不敬,直接打斷狗腿。
那不是庶子,那是我親爹…畢竟,親爹可舍不得拖著我全家陪葬,但庶子敢…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古人誠不我欺。
庶子剛偷完家,正準備回吳府給母親上柱香。
其實母親地位卑微,根本不配進祠堂,只在偏房有個牌位。
他要告訴母親,自己已經把整個吳家拖下水,母親的仇,已經報了。
可一轉頭,他卻看到了父親氣勢洶洶走來。
“拜見父親!”
庶子下意識就低著頭,跪在路邊。
“哼…”
吳知謙只是斜眼看了眼兒子,連一聲‘起來’都不屑去說。
庶子跪在路邊,目視著父親的背影。
他能感覺到,在父親的靈魂深處,深深厭惡著自己。
他甚至能精準的感知到吳知謙的情緒。
大哥晉升根骨被打斷,父親肯定很煩躁。
父親甚至把煩躁的火氣,發泄到了自己身上。
可與我何相干呢?
好像是自己這個庶子,絆了大哥的腳。
呵呵…
沒見到吳知謙之前,庶子的內心還有一絲對吳家的歉意。
可此時此刻,他心里一聲冷笑…
毀滅吧。
我這一輩子,到死都不可能成為嫡子。
但我卻可以讓你這個嫡子,和我一起當喪家犬。
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地位相同。
地牢!
白衡信站在吳知謙一行人面前。
這是下地牢的第一道關卡。
“侍郎大人,典獄長閉關,已經下達了不見任何人的命令。”
白衡信已經命人去傳信,得到答復之后,他又如實匯報給吳知謙。
“我有尚書大人的親筆手諭,可以不經典獄長同意,直接提人!”
吳知謙展開一封書信,書信的落款,是尚書大印。
“侍郎大人,您可以派遣一名沒有真氣的文書官進入地牢…”
白衡信檢查了手諭,又朝著吳知謙抱拳一拜。
他知道吳知謙是來提秦近揚,但沒想到,是侍郎大人親自前來。
甚至,還有尚書大人的手諭。
這不正常啊。
最初被送來的時候,明明只是吳河謙一個主事。
秦近揚犯的事,真那么嚴重?
“你去把…先別急著提人,給我把今日值守的統領叫出來!”
吳知謙看著身邊一個書生模樣的文書官說道。
這文書負責篆寫案情記錄,沒有任何真氣,可以在地牢深處行走。
吳知謙一路上深思熟慮,并沒有冒然把秦近揚提出來,他計劃先叫一個統領出來,問問里面的情況。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遵命!”
文書官抱拳,跟著白衡信走向地牢深處。
文書官在獄卒的帶領下,直接來到陳字營。
今日是陳近義值守。
但文書官卻沒有著急敲陳近義的門,而是和另外一個地牢里獄卒,竊竊私語了幾句。
文書官原以為,今日是全德勝值守。
他能坐到文書官這個位置上,全德勝當年幫了大忙,如今恩人在地牢里苦苦等待調遣契機,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自己得讓恩人表現一下。
秦近揚已經必死無疑,如果罪犯在地牢里招供,統領是可以立功的。
三言兩語之后,獄卒匆匆朝著全字營跑去。
消息傳出去之后,文書官見到了陳近義。
“什么,您直接把秦近揚給送到跡風窟了?他還活著嗎?”
文書官愣了一下。
“我…是犯錯了嗎?”
陳近義心慌了一下。
“犯錯?您可能…立功了…”
文書官把秦近揚窩藏罪犯,侍郎大人證據確鑿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文書官左右逢源,雖然要報答全德勝的恩情,但陳近義這里,也要表現一下,萬一陳近義以后得勢,也是自己的關系網。
陳近義眼珠子一亮。
我…確實是立功了。
秦近揚已經是個死人,還犯了包庇叛軍的罪名。
這可是大罪。
自己果斷把他送去跡風窟,只要侍郎大人愿意,完全可以記自己一功。
全字營!
全德勝一拍大腿:
“秦近揚被侍郎大人定了罪…證據確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立功了…我立功了…哈哈哈哈…”
“我把所有烏狗派出去咬秦近揚…罪犯認罪伏法,我也有功勞啊。”
“不行,我也要去見侍郎大人…我和吳家淵源頗深,他陳近義算個什么東西…我要去見侍郎大人…”
全德勝一拍烏鼎,召喚烏狗全部回來。
他要去見吳知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