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學城簡直就如同救世主一般。不過,學城想盡力構建沒有魔法的世界,自己卻在非常深入的研究。
嘿,在我眼中,這不過是你們雙標的借口而已。
當然,學城為維斯特洛做出的貢獻也確實是客觀事實。”
聽完莫羅亞的話,羅柏搖頭輕笑著將自己對于學城的看法講了出來。
“雙標?客觀事實?有趣的新名詞。不過,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
學城想要消滅未知且危險的神秘學,肯定先要弄明白它的原理。所以,在幾百年前就出現了研究神秘術的學士們。
不過當時巨龍還存在于世,神秘力量對世界的影響還非常明顯。有許多認真研究神秘學的學士被突然獲得的強大力量所引誘,最終墮落成為濫用神秘力量的施法者。
而學城經過無數慘痛教訓之后,為了盡可能避免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
便利用瓦雷利亞鋼消除神秘的特殊性,為所有對研究神秘學有所成就的學士打造出瓦雷利亞鋼鏈環,這就是想讓他們處于真正的學術研究狀態。”
聽到羅柏對學城明顯不滿的話語,莫羅亞瞪著滿是黑眼圈的眼睛據理力爭,努力為學城樹立正面形象。
“好了,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說這些。既然席恩你無法控制,那么接下來便輪到你對血風使用魅惑術。”
羅柏聞言對莫羅亞擺擺手,然后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回到自己關心的主題上來。
“唔,遵命,陛下!”
既然羅柏都這樣說了,本來還想繼續說什么的莫羅亞只能點頭答應一聲。
羅柏拿起那對足有成人小指粗細的耳釘走出帳篷,
此時慵懶趴在帳篷外的血風看到羅柏出來,便將自己鋼鞭式的尾巴在地上拍打得啪啪作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馬上要遭殃了。
嗚,嗚!
在血風滿含委屈的低聲嗚咽中,羅柏爬到它的頭頂用凝聚的冰刺給它兩只豎立的狼耳都開了耳洞。
為了防止至關重要的血風受到影響,羅柏直接將一對瓦雷利亞鋼耳釘都給它裝了上去。
隨后,羅柏便從血風身上跳了下來,讓等待著的莫羅亞施展魅惑術。
效果跟席恩一樣,莫羅亞手中的深藍光芒一飛到血風腦袋上半部分時,便直接消散到空中。
嗯,魔法防御已經達到了我預想中的效果。那么…
當看到魅惑術已經無法再干擾到血風,羅柏暗暗點頭。然后為了防止在外人面前透露與血風的心靈聯系,
他便故意朗聲吩咐道:“血風,用冰鎧包裹全身!”
血風聞言立刻從慵懶的趴臥姿態站起身來,渾身開始升騰起白色冰霧。
但這次與以往的情況不同,白色冰霧迅速包裹了血風龐大的身體,但在腦袋部位卻最多只能縈繞在血風那靈動的眼睛下方。
只要白色冰霧往眼睛上方移動,便像是有一張看不見的大嘴將白色冰霧憑空吃掉一般。
最終,血風只能將不完整的冰鎧凝聚成型,現在它腦袋的上半部分便是防御漏洞。
唔,使用瓦雷利亞鋼耳釘有利有弊!
不過,血風無法像我一樣用血契點抵消魔法效果,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這對耳釘必須一直戴著。
至于冰鎧保護不到的腦袋上半部分,戰斗時只能靠我來幫它填補了!
看著冰鎧保護不到的血風腦袋上半部分,羅柏知道那便是自己以后固定位置了。
“可以了,血風,散掉冰鎧,朝天上噴一口冰息試試!”
羅柏的話音剛落,血風身上的冰鎧便一塊塊崩落消散,然后它張嘴仰頭對著天空便是一記龍卷冰霧噴出。
這次沒有目標的龍卷冰霧在空中升至最高時,便化為一顆顆小冰碴掉落下來,詹德利的鐵匠帳篷四周立刻下起一陣冰雹。
噼啪,噼啪!
漫天的小冰雹將四周帳篷砸得噼里啪啦,莫羅亞雙眼放光的緊緊盯著血風,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之前她只知道羅柏能使用寒冰魔法,現在發現血風竟然同樣能夠使用。相比起有著自主思維和尊貴地位的羅柏,顯然血風更容易接觸到。
“唔,今天就這樣吧!維爾,將莫羅亞小姐送回去。對了,記得將她手里的月長石交給克雷保管。”
就在莫羅亞思考著如何討要一些血風的毛發,血液之類的研究材料時,羅柏直接對維爾開口道。
“不行!”
突然聽到羅柏的話,莫羅亞下意識的直接大聲喊道。
鏘,鏘!
包括維爾在內的狼衛與周圍鐵民聽到她激烈的回答,紛紛將自己腰間的長劍拔出,以防備接下來會出現的意外。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名能使用魔法的施法者。
莫羅亞有些愕然的看著維爾等人的反應,然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只有米粒大小的月長石后,
她轉頭做出一副輕松狀態對羅柏說道:“陛下,我的意思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與您交談,唔,單獨談!
您知道,我根本就對您造不成任何傷害。”
說完,莫羅亞主動將手中超小的月長石扔給維爾。
“血風,縮小體型!”
羅柏并未直接回答莫羅亞,而是轉頭對血風吩咐一聲。
他的話音剛落,血風龐大身體開始蠕動扭曲,在四周初次見到它使用控制的人們震驚的眼神中,慢慢縮小到普通灰狼大小的模樣。
而那對瓦雷利亞鋼耳釘,此刻正猶如新潮的大耳墜掛在血風的耳朵上。
“進來談吧!”
非常謹慎的羅柏對莫羅亞說了一聲,便帶著血風進入鐵匠帳篷。
今天被震驚數次,嘴巴都差點合不攏的莫羅亞收拾了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邁步走入帳篷之中。
“說吧!你要談什么?”
“陛下,我想要血風的毛發,鮮血進行研究。也許這將是神秘學歷史上…”
“不行!”
莫羅亞剛準備侃侃而談,便被羅柏毫不猶豫的開口打斷。然后他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
“如果你沒其他想說的,那就跟著維爾回去吧!”
“陛下,我們海塔爾家族統治著繁華的舊鎮并不缺少金龍,而且這數百年來我們也并無爭奪權勢的欲望。
這點從我們投資建成服務維斯特洛貴族的學城,并一直保護學城至今就能看出。
那么,我們這次為什么會突然背棄提利爾家族,前來圍攻高庭呢?”
聽到羅柏冰冷的話語,莫羅亞一咬牙便開口拋出一個自認為對羅柏具有吸引力的話題。
“不錯,這個問題也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的。很好,莫羅亞小姐,我們坐下談!”
羅柏聞言,一改剛才冷言冷語的表情,微笑著指著帳篷中的椅子對莫羅亞回答道。
真是一名合格的王者啊!
看著快速變臉的羅柏,莫羅亞不僅在心中感嘆一聲。
兩人在帳篷中的椅子落座之后,莫羅亞率先開口道:“陛下,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告訴您一個重要情報。
我們海塔爾家族之所以參與圍攻高庭,是因為有一個龐大的勢力給我父親提出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龐大的勢力…
羅柏一邊用手撫摸著臥在身邊的血風腦袋,一邊揣摩著莫羅亞的話語。
他在腦海中仔細斟酌一番,便直接開口說道:“血風的毛發和血液我不可能給你。不過,我倒是可以配合你的魔法研究。
如果你的情報是真的,我甚至還能將自己的頭發,血液提供給你一些。”
對于隱藏在泰溫背后的這個勢力,羅柏心中一直就有所猜測,所以一直有種危機感縈繞在心間。
所以現在極有可能獲得他們的真實情況,羅柏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而且,羅柏明白血風是自己血契及魔力的根源所在,不能出現絲毫問題。
反而不管莫羅亞是真的拿他頭發和血液做研究,還是施展詛咒魔法等等。他都完全不懼,因為他有充足的血契點保護。
當初,梅麗珊卓有光之王的加持,施展的那道詛咒魔法都被血契點抵消,他不信莫羅亞還能施展更厲害的詛咒魔法。
“陛下,神秘學的學術研究不易,需要多樣的研究材料…”
“這件事情沒有談判的余地,既然那是個龐大的勢力。那么他們肯定不止拉攏了你們海塔爾家族。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回去找馬泰爾家族,雷德溫家族,甚至是塔利家族去聊聊。最后肯定會有所收獲,不是嗎?”
莫羅亞本來還想討價還價,卻被羅柏干脆利落的直接打斷。
從她的表現來看,絕對是一名合格的神秘學研究學士,但她顯然不是一名合格的商人。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最終對羅柏開口說道:
“陛下,請您一定要遵守自己的承諾。那個來我們海塔爾家族的龐大勢力是…”
君臨城,臨河門外。
被泰溫任命為都城守備隊司令官的詹姆并未身披金袍,而是身穿蘭尼斯特家族盔甲,戴著一張紅色面具。
此時,他正指揮著近一千名金袍子在呵斥著臨河門外密密麻麻的難民,讓他們將占據的玫瑰大道讓出來。
當初泰溫回到君臨城解除封城命令后,君臨城四周的臨時聚集地并未解散,反而隨著越來越多的難民前來,似乎有點形成君臨城衛星城的意思。
這些難民根據曾經的居住地主要聚集在三個城門,從河間地順著國王大道逃來的難民聚集在巨龍門。
從西境順著黃金大道逃來的難民聚集在巨龍門,而最近大量從河灣地,風暴地,多恩邊疆地各城堡逃來的難民則聚集在臨河門。
作為本就四五十萬人口的巨型城市,君臨城在這數以十萬計的難民的簇擁下,就仿佛一個突然臃腫起來的大胖子。
不僅是城外的臨時聚集地,連君臨城內都出現各種治安問題。讓已經增加到六千多人的金袍子不得不再度擴充。
看著手下的新近擴充的金袍子們趾高氣昂的對難民們呼喝,詹姆煩躁的轉過腦袋看著高高矗立的紅堡。
對于自己父親只是維持臨時聚集地的治安,而不將數量龐大的難民們強行遣返回去的決定,詹姆不是很明白。
不過,對于泰溫的決定,除了當初讓他迎娶來莎·徒利這個之外,詹姆歷來都是信任并遵從。
所以這并不是他煩躁的原因,他煩躁的是因為瑟曦對他的態度變化。
從無旗兄弟會回君臨城之后,泰溫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往那樣嚴苛。而瑟曦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分離的時間太久,明顯與他疏遠了不少。
將今天例行的工作完成之后,詹姆便獨自返回紅堡。來到梅葛樓太后寢宮,詹姆被幾名侍衛攔在門外。
“詹姆大人,太后陛下今天身體不舒服。拒絕見任何人!”
攔下詹姆后,其中一名侍衛直接開口對他說道。
“不舒服?讓派席爾大學士看過了嗎?讓開,我更要進去看看她的身體怎么樣了。”
詹姆聞言,心中立馬開始擔心瑟曦的身體狀況。他開口回答一聲便強行要進入房間。
“詹姆大人,請回去。這是太后陛下的命令,別逼我們動手!”
將詹姆要硬闖,那名侍衛立刻做出拔劍的動作,大聲朝他警告道。
“動手?呵,我最近心情不好。可能下手會有些不知道輕重,不過放心,我會為你們準備好撫恤金的!”
見這幾名侍衛好像是動真格的,詹姆往后退了一步擺出攻擊姿勢,面具下發出一聲輕笑,然后語氣平澹的說著極具威脅性的話語。
吱呀!
正在太后寢宮外劍拔弩張的時候,房門突然從里側打開。
面容年輕英俊,穿著一身華麗鎧甲的藍賽爾從里面走了出來。他一看到門外的場景便對侍衛呵斥道:“這是詹姆·蘭尼斯特。你們是認不出他還是故意為難他?
還不快給他道歉!”
“抱歉,詹姆大人!”
這幾名侍衛聞言,立刻朝詹姆行禮致歉。
“詹姆表哥,太后陛下剛喝了派席爾大學士的藥水,現在正在熟睡。如果您要進去探望,那我就先進去將她喚醒。”
藍賽爾在侍衛道歉之后,便立刻轉頭對詹姆朗聲說道。
看著藍賽爾英俊的笑臉,詹姆緩緩收起自己的攻擊姿勢,然后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改天再來探望她吧!”
“嗯,那等太后陛下睡醒了,我會告訴她,詹姆表哥你來過。”
“好!”
看著轉身離開的詹姆背影,藍賽爾不禁在心中滴咕道,
太后陛下教我的這套還真管用,她果然很了解詹姆表哥的性格!
離開太后寢宮的詹姆并未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轉道朝派席爾大學士的房間走去。
來到派席爾大學士所處的樓層時,詹姆正好看到一名只穿著輕紗,身材曼妙的紅發美女打開他的房間。
對于派席爾大學士的私事,詹姆不想多管。他等那名紅發美女離開之后,才敲響了派席爾的房門。
“進,請進吧!門沒有鎖。”
聽到敲門聲,房間里傳來派席爾大學士那蒼老虛弱的聲音。
詹姆推門進去之后,便看到他正顫顫巍巍的從有些狼藉的床上起身。
“哈,是,是詹姆大人。請問我有什么能幫幫您的嗎?”
“我想問問你給太后陛下配的藥。”
“什,什么藥?太后陛下生病了嗎?”
聽到詹姆的詢問,派席爾大學士露出疑惑的表情回答道。
“噢,是這樣的!
太后陛下最近被一只發情的公貓吵鬧得睡眠不好。不知道大學士可以配些不傷害它性命,卻能讓它平息發情躁動的藥劑?”
見到派席爾的疑惑表情,詹姆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然后語氣非常自然的開口說道。
“哦,有,有這樣的藥。詹姆大人請稍等,我找找看。”
派席爾聞言,微微思索一下便轉身在自己擺放著諸多藥劑瓶罐的木架上翻找起來。
“詹姆大人,這瓶藥劑是很久以前的,不過藥效完全沒有問題。當時某位貴族大人和您一樣,想要讓一只公狗不再發情,便讓我調配出來的。
不過,好像他后來用不到這瓶藥劑,便放在我這里了。”
“很好,正好符合太后陛下的需求!”
不一會兒,詹姆一邊單手拋著一瓶藥劑,一邊準備離開梅葛樓。
在梅葛樓和首相塔的連接處,詹姆看到自己父親的親衛隊長帶著一名體型肥胖的奇怪男人正朝首相塔而去。
為什么說奇怪呢?
因為這名男人異常的肥胖,在他左右有兩名身強力壯,穿著破爛衣衫的平民架著他前行。
而這名臉色紅潤,明顯一副紈绔貴族模樣的肥胖男人,卻穿著一件非常樸素單調的灰褐色外衣,胸前還掛著一枚造型奇特的鐵鑰匙。
“…鐵金庫的看匙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看匙人。是那些最富有,最具權勢和話語權的鐵金庫創始人家族!”
看著認真傾聽的羅柏,莫羅亞低聲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講了出來。
“鐵金庫?看匙人?不對,不對!現在這個時間段,他們怎么可能攪進這趟渾水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