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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臭味依然凝而不散,整個大廳幾乎沒人了,除了木沼和他的弟子們,就只剩下了天花板上看熱鬧的莊不遠。
木沼不信邪地晃動著手中發臭的酒液,似乎只要他晃地足夠快,就能逆轉時間,讓已經發臭的酒液,回到當初那芳香撲鼻的狀態似的。
但就連莊園主們都沒能真正征服時間,何況是木沼。
隨著他的晃動,整個大廳里的臭味越來越濃,他終于絕望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這到底怎么回事!”木沼暴怒如同一只猴子,在原地瘋狂大叫大跳。
“大師…”他的幾個徒弟,還想要勸他,木沼卻是憤怒地指責他:“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嫉妒我的作品,所以你把我的酒放臭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沒有…”被狂怒到失去理智的木沼指責,他的弟子無力的辯解。
但木沼哪里是一個接受別人辯解的人,更何況他此時狂怒攻心,完全失去了判斷力。
他猛然把手中的酒壇丟了過去,能裝兩公斤酒液的酒壇,砸在大弟子的額角上,讓他鮮血直流。
而腐臭的酒液,四下飛濺,不但濺了大弟子一身,還飛濺出去很遠,大半個大廳里,都是這復仇的液體。
這下子莊不遠也忍不住了,連忙拍拍小福的腦袋:“咱們快出去!”
小福抓起了莊不遠的背包,飛向了門外,落在了一棵樹上,莊不遠死里逃生一般瘋狂喘氣,唔,這發臭了的酒,實在是太可怕了!
下水道又多難聞,它就有多難聞。
木沼在大廳里面,對著自己的大徒弟又踢又打,大徒弟一開始不敢還手,但畢竟大徒弟本身也是有身份有地位,而且也年過半百的人了,硬生生挨了幾腳,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我師父瘋了!”轉身就跑。
木沼追了幾步沒有追上,扶著膝蓋在原地喘氣,喘了幾口氣,也是受不了大廳里面的滋味,跑出了門外。
這時候,木沼才發現外面不對。
大廳外面,濃郁的酒香真的是化也化不開,所有來往的賓客,都呆呆地看著那正在釀酒的猴子。
這猴子干起活來似模似樣。
從一開始攪拌糖化,后來靜置發酵,然后取出酒液,過濾雜質…
一招一式,竟然有模有樣。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酒竟然出奇的優秀,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釀酒大師,只是嗅上幾口,然后看一眼酒液的顏色,就知道這一缸酒,比他們所釀出來的…都要優秀!
這怎么可能?
那只是一只猴子!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酒液糖化、發酵的速度,一切就像是都加快了無數倍。
整個流程好像加快了無數倍,本來需要幾十天乃至整年的發酵、釀造過程,在這猴子的手中,卻只是十多分鐘的事。
他們當然不知道,為了先聲奪人,造成如此轟動的效果,此時釀酒使用的那酒桶,可不是普通的東西,那是老轟隆專門打造的縮小型酒館釀酒器,本身就已經浸透了時間之血的力量。
而釀酒的猴子,自然是毦笪了,它雖然長了個猴子的模樣,但是身手敏捷,眼神極佳,又有莊園仆從身份卡的輔助,玩轉酒館釀酒器并不難。
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的莊爸,負手站在一旁,偶爾指點一兩句,其他時間,都只是負手觀望。
釀酒的人,通常都好酒,遇到好酒哪里忍得住?
剛才就已經被木沼的酒勾起了饞蟲,此時再也忍不住,一個個抓耳撓腮的。
“這酒能喝嗎?”
“好想嘗嘗看看…”
然后,他們聽到莊爸說了一句什么。
可惜莊爸用的是中文,他們聽不懂。
他們就只能問自己的隨員或者翻譯:“他在說什么?”
“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翻譯嗎?”
“你不是懂扶桑語啊!”
“問題是,他說的不是扶桑語啊!”
“扶桑的人,不說扶桑語說啥?”
“難道換個方言你就不懂了?”
翻譯和隨員們都要哭了,你們就只是付了個普通翻譯的錢,還想要我精通八國語言咋滴?
不是扶桑語?
看莊爸說了一句之后,又說了一句,他們更抓狂了,這人到底在說什么?
就在此時,有人從后面說了一句:“他說的是漢語,我家的猴子技藝不精,讓各位見笑了。”
季老從人群后走出來,翻譯道。
季老的英文不是太好,翻譯的有點不太順口,眾人咂摸了幾下之后,然后刷一下,汗都下來了。
媽蛋,這還叫技藝不精?
這猴子…釀的酒比我們還好好不好?
我上半輩子是不是白活了?竟然還沒個猴子厲害?
莊不遠藏在樹上笑得打跌。
莊爸只是按照臺詞來而已,他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么,此時并不知道,他已經無意間做到了嘲諷的最高境界…
我不是針對某個人,我只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僅此而已!
就在此時,木沼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了莊爸,頓時面色一變。
“是你!”
身為莊爸的主審官,木沼是有莊爸的資料的,一眼就認出來了莊爸。
就在此時,毦笪也看到了木沼,他跳上了酒缸,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指著木沼,憤怒地叫了起來。
“什么?你說這就是偷了你的酒的人?”莊爸按照劇本,皺眉看向了木沼,“你這個人,為什么要偷我家猴子釀的酒?”
“他在說什么說什么!”一群人抓住季老,想要讓他翻譯。
季老英文真的不是太好,抓耳撓腮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好在此時,野生字幕君終于上線了,在隨員里面,還是有人懂中文的,幫大家翻譯了起來。
什么?木沼大師偷了猴子釀的酒?
“你胡說八道什么!”木沼的中文也是極其溜,聞言就怒罵起來:“你是失心瘋了吧,誰會偷你的酒!”
莊爸沒說話,毦笪更憤怒了,尖叫著把手中的釀酒器具丟了出去。
釀酒器具中,本來還沾染著許多的酒液,此時飛濺出去,四下飛灑,不知道多少人臉上都被灑到了。
他們下意識地舔了一下。
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