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兩天后，音波公司一位副總裁專機飛到了羊城，然后表示要和櫟陽飛造的沐廠長聊聊，同時也請了白昊。
畢竟，音波公司最初的合作，就是和白昊，然后再加上櫟陽飛造的。
只是發出了邀請，約以一天之后。
而次日，完成了必要學習的音波公司駕駛員，開著灰喜鵲在天空飛了幾十圈，光是起飛與降落就有十次。
之后，白昊才見到了音波公司的這位副總裁。
這位，可是比上次來談合作的職位高多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瑞克格溫墩。想必你知道我，也正如我對你的了解一樣。小蜻蜓是你的杰作，這一架灰色的喜鵲也有你至少一半的努力。我是來著誠意來的，你不介意咱們慢慢的溝通吧。”
“當然。”白昊伸出手握了握對方的手。
瑞克又向沐一山伸出手：“沐廠長，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廠長，在與我們音波公司的合作中，貴廠提供了非常優質的產品，我要向你表示感謝。”
沐一山趕緊回應：“啊，是我們應該做的。”
瑞克倒也沒再說什么，坐下之后拿出一份資料推到了白昊面前：“白，我知道你有能力，也了解夏國，有些廠子其實是被統一管理的。”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
白昊也聽著糊涂。
可翻開資料，白昊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雖然這份資料詳細內容白昊看不懂，但大概意思能猜到。
這是一份成本核算單。
以音波的方式來作的核算單。
白昊看不懂詳細的部分，不代表沐一山看不懂。
白昊將資料放在中間與沐一山同看，沐一山看了幾頁后對白昊說道：“小白，他們在推算咱…們蜀都飛造那新飛機的成本。”
聽到這話，白昊直接翻最后一頁，在最終的數字是掃了一眼。
“瑞克，你還是直接說吧。”
瑞克點了點頭，這個反應才是他所了解到的白昊，雖然是夏國人，卻很漂亮國式的說話風格與作事態度。
瑞克說道：“我們漂亮國，最高的工人成本是造船業，是倭島的五倍。其次就是飛機制造業，是倭島的三點五倍，是夏國的…大概十五倍，或許不止。”
白昊說了一句：“我聽說，音波的中等技術工人，大概是十九美刀。”
“差不多。”瑞克沒有否認這個數據。
十九美刀是每小時的工資，折算下來一年不算加班什么的至少四萬多美刀。換算成櫟陽飛造的五級工或是六級工…。
不敢算了。
瑞克繼續講：“材料成本，依生產工藝而定，生產工藝越高成本相對越低。但我們無論怎么計算，也不可能把那架雷霆B的成本算到二百萬美刀。我們猜測有兩個可能，一是有我們無論理解的成本節省辦法，二就是賠錢銷售，是一種營銷手段。”
白昊笑了：“你是想讓我去打聽他們的真實成本嗎？”
“不，不。”瑞克擺了擺手：“結合我剛才的話，以我們對夏國的了解，櫟陽飛造與蜀都飛造是受同一個地方管理的，所以應該相互有聯系。這里有一份我們的意向，請考慮一下。”
說完，瑞克又拿出一份資料。
這次白昊可以完全看懂。
一份采購意向書。
瑞克接著說道：“櫟陽飛造可以與蜀都飛造作一些交流與聯合，我們提出的價格請考慮一下，當然我們也會有所回報，比如一份尾翼訂單。”
白昊想了想：“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我沒辦法立即給予答案。”
“好的，莪可以等，但別太久。”
“恩。”
與瑞克的初次交談之后，白昊一出來就對薛琳琳說道：“招呼人，開會。”
作為資深的秘書、助理。不用白昊詳細說明，薛琳琳就知道要安排誰來開會了。
櫟陽飛造的技術負責人肯定不能少，接下來就是一起來到這里的慶東的、某旗的、某嶺的、某原的…。
櫟陽飛造，說起來就是一個組裝廠。真正由他們自己生產的東西不太多，靠的就是這一圈的廠子，同樣蜀都飛造也是這樣，周邊一圈的廠子負責生產各種零件，或是整件。
比如櫟陽飛造的渦噴與渦扇就是在某旗廠生產。
很快，人到了。
不僅僅秦州這一圈的人來了，蜀都飛造那一圈也來了。而且連高二梁也帶人過來了，他也算是飛造行業的資深專業人士。
所有人到了，先傳閱那份瑞克給的造價分析。
高二梁看完后來了一句：“這要放在我們那嘎達，一百六十五萬美刀造不出來，照我臉上扇。”
憑什么。
就是憑絕對閉環。
櫟陽飛造其實也擁有這樣的能力。
簡單解釋一下就是，以櫟陽飛造為核心，而后所有的配套工廠，比如慶東、某旗等等大大小小的廠子，擁有高度的建設能力、擁有高度的統一性、擁有高度的協同性。同時，擁有一致的既定發展目標、擁有一致的人力資源調配、擁有一致的材料資料協調、高度集中的責任落實體系。
說的再簡單一點。
就是看似是十幾個廠子，其實在作某一件事情上，可以作到高度統一管理，象一個廠子那樣具備完整性。
音波公司作不到。
因為，他們是全球采購，整個飛機的零件百分之九十來自漂亮國之外。
不說別的，光是運輸與物流成本這一項，占整個成本的百分之五至十。
而良品率控制上，各零件商會把非良品的損失等等都計算在成本當中。
再加上，超高的人員工資等等。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成本砸到二百萬美刀左右，更不用以下了。
白昊說話了：“九百九十萬。買灰喜鵲除發動機之外的整套，包括電控部分，但要求部分電子零件換成摩諾的技術與產品，以及在外形上由音波公司協同微調。”
“這還用…”說話的人剛開口，許多雙眼睛就盯向了他，趕緊閉嘴。
這話其實許多人都想過。但沒誰說出來，事情肯定還有兩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