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猜了許多種情況。
只是萬萬沒想到,楊柳是白昊的妹妹。
作為小縣城出來的她,并不知道曾經駕駛飛機飛上天的楊柳。
楊柳在包里翻了翻,取出一張票。
“大姐,別告訴其他人這是我給你的,拿著這張票,到工電廠工會去交五十九塊錢,可以領走一輛自行車的散件,回去自己裝起來就是完整的自行車。不會裝的話,工電有師傅幫著裝,三塊錢。”
曹瑞腦袋有點發木。
接過票看了一眼,這票上有京兆機床上的印章,還有工大的印章,還要寫名字。
楊柳接著說:“寫上自己的名字,我會替你去學校備案,等學校把名單傳給工電,你就可以去買自行車了,最多三天時間。對了,交錢買車的時候,記得帶上學生證,工電那邊會查你的學生證的。”
“因為這一輛自行車只要五十九塊錢。”
曹瑞抬頭看著天。
過了好一會:“八妹,你竟然瞞了我們這么久。”
楊柳也是無奈:“我原本誰也不想讓知道的,知道了,在學校里沒辦法安心學習。你可能想不到,當初我還在讀高中,就有人提著禮物在學校門口堵我,就是為了見我家老大,還有自帶被褥,搭帳篷住我樓下的,我們全家好些天都不敢回家。”
曹瑞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了。
這會心情復雜極了。
甚至于,還有些不舒服。
曹瑞輕輕的推了一下楊柳,低聲說道:“讓我一個人靜會,有時候挺不甘心的。為了考上大學,我吃了許多苦,讀了許多書。為什么,你們上大學這么容易,為什么會有這么優秀的老師教你們。心里怪難受的。”
“沒事,和你沒關系,就是心里突然不舒服。”曹瑞推開楊柳,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楊柳想說什么,卻被楚軍蘭拉住。
“軍蘭!”
楊柳認為曹瑞是自己在學校相處的非常好的朋友。
楚軍蘭卻說道:“我哥說,我還有小,我有資格享受這一切。等過上十年,或是二十年,才是我作出回報的時候。”
楊柳有些不明白。
楚軍蘭索性把話說透:“白昊戴的不是項鏈,是他的急救信息。”
這一出口,楊柳內心不由的揪了一下。
楚軍蘭又說道:“我大姐說,有些人能想通就還是朋友,想不通不當朋友也罷。我們要走的是荊棘之路,別拉不相關的人和咱們一起吃苦。雖然我不是很懂,但大姐說的話肯定有道理。”
楊柳這才點了點頭。
晚上,楊柳和楚軍蘭就在家屬區的樓下,找了一個破鐵皮筒,然后坐在那里燒信。
有多少信。
就楚軍蘭沒在學校這些日子,她收到的信能有半麻袋。
楚軍蘭翻看著信:“看,我高中同學的,問我能不能把我的手表讓給他,反正白昊肯定會有無數只。”
說完,楚軍蘭將信扔進了火焰之中。
“又一封,問我,能不能拍張白昊的照片。”
再扔。
“這個,倒是可以留。大院的,問我能不能找個機會她親眼看看你那架小飛機,她說她再有兩年,或許能有機會成為一名地勤。”
這一封信楚軍蘭放在一旁。
“這混帳。”楚軍蘭只看了一眼就扔,然后給楊柳解釋:“借錢的,她還欠我六塊錢沒還呢,當我是開銀行的。”
楊柳聽完笑了:“白昊還真的開了一家銀行。”
“不借,借錢不還的全是壞蛋。”楚軍蘭氣呼呼的繼續翻下一封。
自從知道楚軍蘭是白昊沒過門的媳婦之后,連久不聯系的小學同學都有寫信過來的,簡單一點就是敘舊套個近乎,復雜一點說什么放假想來京兆,很難說有什么古怪的想法呢,楚軍蘭都給扔進了火堆。
楊柳的宿舍內,那個自稱一個月有一百塊零花錢的姑娘。
酸酸的說了一句:“一副窮酸樣的,倒是巴上大戶給人當丫環去了,宿舍了少了個窮酸空氣都變好。我也快要走了,家里正在幫我聯系自費留學。”
說的是誰。
自然就是楊柳了。
曹瑞當場就翻臉了,一巴掌呼了上去:“老娘現在告訴你,楊柳是白昊的妹子,親妹子。你這種貨色最少今天就滾。”
曹瑞動手了,早就看她不滿的其他人上去拉偏架。
“那有怎么樣,我要去倭島讀…”
說到這里,這位也反應過來了。
留學很了不起嗎?
在她眼里能去倭島讀書就是了不起。
但是。
似乎。
這邊宿舍打起來了,旁邊的宿舍趕緊過來看,宿舍管理大媽也來了,在其他同學的幫助下這才把曹瑞,還有一看就是的偏架給拉開。
這時,楊柳也出現在宿舍門口,她是來搬行李的。
看著曹瑞臉上的抓痕,問明了清楚之后,楊柳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哥手中握著三十個袋鼠國留學免費生的名額,學費連同生活費都是袋鼠國出的。知道我為什么不去嗎?因為工大比他們強。”
說完,楊柳到鋪位上三兩下卷起自己的被褥,抱起來。
楚軍蘭將楊柳那個小提袋一提。
楊柳抱著被褥走到曹瑞面前:“大姐,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楚軍蘭回過頭又說了一句:“漂亮國斯坦弗大學剛給白昊發了博士證書。”說完,快走幾步追上楊柳,往宿舍外走去。
曹瑞坐在床邊,宿舍老七給她臉上涂著紫藥水,曹瑞卻是一直在笑。
那位再沒臉待著宿舍了,捂著臉跑了。
再沒回來。
宿舍里安靜下來之后,就只有六個人了。
這事,那怕親耳聽到,都感覺不可思議。
有人就問了。
“大姐,八妹真是白昊的親妹子。”
“是,你們別光是學習,看看報紙。我聽說,白昊是被收養的,他爸收養了五個孤兒,楊柳是家里二姑娘。”
宿舍老七就說了:“我倒是想有機會坐一坐那輛車,傳聞那是夏國最貴的車。”
有人就笑了:“切,白昊還有飛機呢。”
正笑著呢,有人敲門。
開門把人讓進來,是學生會的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