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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8 草船借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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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

  裴云兮可能是最后一次進行視察。

  被炮擊過的廢墟之上重新立起了地基。

  “什么時候的票?”

  “這么迫不及待?”

  江辰問。

  戴著白色安全頭盔裴云兮扭頭,“不是都結束了嗎。”

  還是沒有出現意外。

  這個男人總是能笑到最后。

  雖然中間有所波折。

  “誰說結束了?”

  江辰笑,看著有條不紊秩序井然的工地,“忘記被炮擊的仇了?”

  裴云兮沉默。

  “難得二人世界,多一秒是一秒。”

  江辰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的確。

  這里對別人來說是龍潭虎穴,是深淵地獄,但是對他來說卻真像放松度假的地方。

  起碼清凈。

  再者說。

  和裴云兮這樣的美人在一起,即使窮山惡水,那也是鳥語花香啊。

  “要不我們明年再來?”

  這就開始山盟海誓了?

  “明年?”

  江辰不再多言,舉起手,小拇指伸出,要拉鉤。

  多孩子氣啊。

  哪里像連杜老板娘都得忌憚的人物。

  裴云兮沒有配合,一動不動,問了一句:“你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你在干什么嗎?”

  江辰嘆了口氣。

  “殺風景了啊。”

  風花雪月的時候,聊什么哲學問題?

  江辰把手放下。

  “沒事,反正我們住的近,有空我就去找你。”

  裴云兮倏然收聲,給了他一記難以言喻的眼神。

  還真別說。

  以兩家距離,晚上江老板完全可以摸過去,待個兩小時然后再回去,至于理由嘛很好找,就說出去遛彎了。

  男同胞不要驚訝。

  對你們來說可能匪夷所思,但以江老板的身體而言,不足為怪。

  再加上還是裴云兮。

  江老板現在仍然生龍活虎,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江辰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神色無常的接通,但不同的是按了外放。

  “江先生好手段。”

  喇叭里傳出的是中文,純正,但卻又似乎不純正,反正總感覺有點別扭。

  “閣下中文這么流利,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則歷史故事?”

  江辰神情平淡的道。

  “什么故事?”

  “草船借箭。”

  神特么草船借箭!

  賠了夫人又折兵,錢沒了,軍火也沒了,而且還被人當面點菜,換任何人都得吐血。

  不能怪江老板小肚雞腸,得了便宜還賣乖。

  又不是他打的電話。

  對方主動把臉湊過來,不抽,是不是不太禮貌?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

  “之前確實沒聽過,但這次學到了,多謝江先生教導。”

  多囂張…不對,多謙遜。

  江辰拿著手機,“閣下還不回去嗎?”

  “回去?為什么要回去?我在這里還有很多工作。”

  勝不驕敗不餒啊。

  也是。

  一小局的勝負而已。

  再開一把就好了。

  傀儡遍地都是。

  “江先生要回去了嗎?不需要這么著急,我很期待和江先生繼續交流。”

  聰明的人歸聰明。

  不代表不會感性。

  更不代表沒有勝負欲。

  要知道就連曹丞相那樣的蓋世梟雄面對草船借箭都得破防。

  “我不著急。”

  江辰爽快道:“我還得留幾天。”

  “噢?”

  對面笑:“看來江先生也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陪我的女人看一場煙花。”

  這可是外放。

  而且這話是江老板講的。

  代表裴云兮聽得肯定是一清二楚。

  真一點都不害臊的嗎?

  覺得自己很霸氣?

  這個時候如果來一嗓子“誰是你女人”,傳過去足以讓江老板顏面盡失。

  按理說。

  裴云兮也完全可以這么做。

  畢竟這么多個晚上,她可是輾轉反側,難得安寢。

  但現實卻是,她一言不發,沒拆江老板的臺,也沒走開。

  “江先生好興致。什么時候的煙花?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份眼福。”

  “只要閣下在緬底,應該是有的。”

  江辰平和友善。

  “是嗎。那我就和江先生一樣期待了。”

  囂張。

  過分囂張!

  這哪里像是一個輸家?

  完全是來耀武揚威蹬鼻子上臉了。

  一敗涂地不想著卷鋪蓋跑路,居然還敢留下,就這么有恃無恐?

  當真不怕死嗎?

  江辰嘴角牽出一抹微笑,“閣下總是待在海上,小心風濕。”

  風濕?

  正大光明偷聽的裴云兮不禁瞟向他。

  江老板運籌帷幄,淵渟岳峙。

  輕描淡寫的點出海上,證明他對對方的方位、起碼是大致方位了然于心。

  對面顯然也聽懂了他的提醒,無動于衷,若無其事道:“感謝江先生關心,如果江先生有時間的話,我盛情邀請江先生登船,你我促膝長談。”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就算你知道我在海上又怎樣?

  海域那么多,那么遼闊。

  對方料定江辰不過裝模作樣,江辰似乎也真的只是裝模作樣。

  “那閣下發個坐標?”

  對方笑。

  “江先生如果有誠心的話,怎么可能會找不到我。”

  還在挑釁、譏笑啊。

  不得不承認,嘴真的很硬。

  即使輸的一塌糊涂,嘴上半點不愿意服軟。

  不過這就是那邊的文化。

  永遠自信滿滿。

  人類燈塔,怎么可能認輸。

  斗嘴這種事情是小孩干的,江辰肯定沒那么幼稚,有心想說點什么,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他已經提醒過了。

  奈何對方不放在心上。

  這種時候,不便再干涉他人命運。

  “見不見面并不重要,看同一場煙花,和見面沒有區別。”

  這話。

  哲學含量很高。

  “那我就和江先生一起期盼了。”

  “為什么不去找他。”

  通話結束,裴云兮問,應該也認為對方過于傲慢。

  “一個馬嘍而已。”

  江辰收起手機,放回褲兜。

  馬嘍。

  究竟誰才是傲慢?

  雖然江老板此時的神態很寫意,很瀟灑,但裴云兮并沒有被晃。

  “你剛才說誰是你女人。”

  江辰氣質瞬間一收。

  混娛樂圈的。

  難道不懂難得糊涂嗎?

  是怎么脫穎而出的?

  “吹個牛逼不介意吧?”

  吹牛逼?

  敢情這么多個晚上,白嫖了是吧?

  裴云兮徒然抿嘴一笑,格外溫柔,而后猝不及防出手、不對,是出腿。

  好在她視察工地,穿的是平底鞋。

  但江老板依然不好受,被那只搞錯了用途的絕世美腿踹了個踉蹌,摔進旁邊的沙堆。

  裴云兮淺笑的站在那里,眉目如畫。

  “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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