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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 心誠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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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當江辰于新年第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一雙醉人心脾的眼睛正側臥身旁,盯著自己。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并且自己也沒有喝酒,可還是有股強烈的不真實感。

  當然。

  現實就是現實。

  傳遞的體溫,鼻尖的芬芳,以及目之所及,一切都在說明不是一場夢。

  “怎么沒逃走?”

  坦蕩與身側佳人對視,江辰嘴角泄出一縷弧度。

  記得上一次。

  還沒等他醒來,對方便落荒而逃。

  “為什么要逃。”

  因為側臥的姿勢,烏黑的青絲傾泄而下,與裴云兮的臉形成鮮明的色采反差。

  紅暈肯定早已退散,她的臉恍如熒光美玉,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如果視角再往下移…

  她不知道醒來了多久,但是透過被子下露出片面風光的圣潔雪山,可以發現她依然不著寸縷。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質疑昏君。

  理解昏君。

  “第一次你不是逃的挺快嗎。”

  江辰哪壺不開提哪壺,哪知道對方無動于衷。

  “這種事情在成年人的世界很正常。”

  確實很正常。

  一夜情緣下床后誰也不認識誰的例子不勝凡幾。

  可那是別人。

  見對方貌似把昨晚定義一時興起的作樂尋歡,江辰收斂笑意。

  “我不是隨便的人。”

  口吻相當認真。

  不算自賣自夸,客觀事實上講,的確是事實。

  以他現在的權勢財富,社會地位,再加上外形年紀,假如真的縱情聲色的話,不夸張的講,別說從徽城到東海了,爭先恐后搶著排隊的女人能從這里排到東海去。

  所以。

  肉欲的滿足太過低級。

  水乳交融的精髓在于靈魂的碰撞。

  如果第一次是醉酒,不是自己主動的選擇,但是昨晚他很清醒,所以沒有任何的借口可以拿來搪塞。

  當然。

  也沒準備搪塞。

  男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的負責。

  并且在行動之前,就應該做好負責的準備。

  “以后不要再拍戲了,真的喜歡這行,可以轉行當導演或者制片人。”

  江辰忽然道,語氣不容置疑。

  演而優則導,演員轉行當導演制片相當正常,很多藝人都是走的這條路。

  只不過這種情形。

  彼此正光溜溜的躺在一張床上,莫名其妙的聊起工作事業,是不是太煞風景了?

  不過好像不單純是正事。

  “為什么?”

  裴云兮理所當然的發問。

  “你說為什么。”

  江辰道:“裴叔為什么會反對你進這一行,就是因為藝人的感情生活很混亂,我沒說你。有些藝人的確潔身自好,但這個行業的工作性質注定很多時候會身不由己。比如為了宣傳炒作緋聞,這是本分,為了作品犧牲,同樣是義務…”

  “知道我爸是什么學歷嗎?”

  “你爸是什么學歷不重要,我這并不是封建,我也不覺得裴叔是。別拿替身借位那一套說事,娛樂圈情侶或者夫妻為什么那么容易出問題,就是因為拍戲太容易摩擦出火花了,拍部戲一個劇組少說朝夕相處幾個月,而且還要演對手戲,一不小心分不清戲里戲外很正常。”

  “當然,我不是說你。你能保證自己,但是你能控制住別人嗎。你的吸引力,你自己應該清楚。”

  這是在夸人嗎?

  反正好像讓人沒辦法生氣。

  “這是我自己的事。”

  “現在不是了。”

  男人善變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上了床后,果然就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江老板,哪有這么蠻橫?

  “我的女人,別人不能碰一根手指頭,想都不行。”

  親熱戲可以借位,可以上替身,但拍戲不止只有親熱戲啊。

  按這個標準,的確,以后確實都不用拍戲了。

  這下好了。

  新年伊始,只不過睡了一覺,醒來后有人告訴你把一直為之奮斗的事業丟棄掉,誰能接受?

  “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女朋友。”

  面對對方的提醒,江辰面不改色,無比鎮定自若的很快回了句:“不影響。”

  什么叫厚顏無恥。

  什么叫人渣敗類。

  有女朋友,還妄圖控制人家,結果人家點明后居然來了句不重要。

  這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我的生活,你沒有權力干涉。”

  裴云兮當然不可能屈服,作勢要掀開被子下床。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啊。

  昨晚的氣氛明明那么的美好熱切。

  “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自己來。哪個導演,哪個制片,哪個男演員敢選你,那我就讓他以后無戲可拍。”

  裴云兮動作停頓。

  她當然清楚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家伙是什么人物。

  無戲可拍算是含蓄了。

  他要是愿意,敢和她合作的人,很可能將會無路可走。

  言出法隨。

  輕而易舉決定他人命運。

  這就是讓無數人瘋狂追求的地位和權力。

  只不過以前,對方并沒有用在她的身上。

  “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裴云兮沒有發火,因為發火沒有任何意義,很多精致女人從來不會比老公后起床,因為她們不會讓老公看見自己剛睡醒的樣子。

  而真正的美人,從來不會芥蒂自己的任何狀態。

  “這么做,也可以幫你緩解家庭的壓力,裴叔肯定不會再念叨你。”

  墻頭草搖擺得都沒這么快啊。

  怎么就突然與人家父母統一陣線了?

  所以說。

  腦袋永遠是屁股決定的。

  頂著家庭的巨大壓力毅然決然的進入娛樂圈,證明裴云兮肯定不是軟弱的性格。

  江老板確實手眼通天,可那又怎么樣?

  “我想干什么,做什么,和誰來往,是我的自由,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能夠剝奪。”

  面對強勢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裴云兮不僅沒有屈服,反而針鋒相對,回以顏色。

  任何人都有脾氣的。

  況且這還沒下床呢,就開始恐嚇威逼,換哪個女人心情能平靜?

  “還有。”

  “是我睡了你!”

  甩下一句,裴云兮掀開被子,挪腿下床,結果卻被人拽了回來。

  她重新倒在床上,鬢亂四肢輕。

  “你睡了我?”

  江辰壓著她的手腕,同時撐起上身。

  裴云兮仰躺著,由下至上同對方對視,前所未有的野性。

  “一座K.E集團,夠付錢了嗎?”

  真是…不慕虛榮啊。

  換個層面,女人一旦感性起來,是相當不理智的。

  被動淪為男公關的江辰不怒反笑。

  “老板大氣。”

  “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被控制住的裴云兮道,掙了掙手腕。

  不知道這位東方當下最出色的演員是不是刻意的,不過某人的興致已經被勾起。

  “老板這么大氣,我當然得竭盡全力的進行服務。”

  沉浸式角色扮演。

  裴云兮眼神波動,意識到不妙,可是為時已晚,某人已經像餓鬼般壓了過來。

  裴云兮連忙偏頭。

  “你沒刷牙!”

  拜托。

  還是影后呢。

  能不能敬業點。

  Cosplay呢。

  怎么還在糾結刷牙的問題。

  又睡了個回籠覺。

  時間如箭,已經來到了下午接近一點。

  不過今天大年初一,睡多久都沒有問題。

  某人的服務絕對是到位了,裴云兮腳步都有些虛浮,誰說只有第一次會受到創傷的。

  “你出去住。”

  吃飯的時候,裴云兮面無表情道。

  “沒房間了。”

  江辰淡定回應,拿起筷子,兩餐就一餐,而且賣力勞動,確實餓了。

  “你不出去我就出去。”

  “不允許。”

  江老板依然那么淡定,甚至筷子都沒停。

  當一個男人霸道起來,尤其他還具備匹配的實力時,女人確實是沒有什么辦法的。

  哪怕頂流巨星又怎么樣?

  同樣只能感到無力。

  當然。

  此時的無力感或許不止精神上,身體可能也是如此。

  “你再敢碰我…”

  裴云兮退而求其次,不提分居了,面對對方的目光,給出強有力的威脅,“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噗。”

  不是刻意的,是真沒忍住。

  江辰停下筷子,樂不可支,“這里是三樓,沒多高,你即使跳下去,頂多也就是在床上躺幾天就好了。”

  當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身體所有權都沒法自主時,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江辰含笑瞧著她,到底還是憐香惜玉。

  “老板看來是滿足、不對,滿意了,之后再需要服務的時候,隨時和我說。”

  雖然裴云兮不是一個忸怩做作的人,但是面對這種事情,肯定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朗朗上口。

  “沒有以后了。”

  她沒好氣的道,低頭就餐,筷子插進碗里。

  “咚咚咚…咚咚咚…”

  江辰還打算調侃幾句,敲門聲響了起來。

  江辰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杜老板求見江先生。”

  衛兵嚴令軍匯報道。

  在所有的士兵里,他們四個因為市集上的表現,應該是江辰最熟悉的了。

  這位和平到底的老板還在卡魯淄?

  而且大年初一,不陪家人?

  “讓她等一會。”

  “是。”

  回到桌邊,江辰坐下同時告知道:“杜恩琴找我,你去不去?”

  他怎么可能會不尊重女性呢。

  “不去。”

  裴云兮不假思索。

  “那我待會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別,你忙你的。”

  怎么都變化這么大呢?

  之前不是還專門來查崗的嗎?

  應該是知道了厲害。

  今時不同往日。

  裴云兮應該是深刻的清楚,某人現在對她可能做不到相敬如賓了。

  可是怪誰呢?

  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錢是賺不完的,新年伊始,杜老板應該分一點時間,陪一陪家人。”

  杜恩琴辦公室。

  江老板的狀態惹人遐思。

  昨天除夕,工廠被人炸了個底朝天,怎么居然會是一副悠然愜意的樣子?

  “假如恩琴的家人都不在了,江先生該怎么應對?”

  江辰看向對方。

  “抱歉。”

  杜恩琴笑容優雅,談不上漂亮,但她的臉絕對屬于耐看的類型。

  “江先生沒必要道歉,世界上像恩琴這樣的人很多,雖然沒有家人的相伴,但有很多其他的事物能夠充盈我們的生活。”

  “杜老板難道就沒想過找一個伴侶?”

  “一般人,恩琴看不上。而恩琴能看上的人,卻又看不上我。所以恩琴也很苦惱。還是江先生讓人羨慕。昨晚江先生應該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除夕吧?”

  杜恩琴意味深長,眼神深邃,仿佛知道江老板昨晚干了什么。

  也是。

  整個和平飯店都在她的眼底底下,攝影頭肯定是沒有的,衛兵檢查過了,但是江老板房間住了幾個人,和誰住這些細節,她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還行,就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什么?”

  江辰道:“飯店的床彈性不足,有點硬。”

  杜恩琴笑出聲,旋即虛心接納了建議。

  “我會通知客房部改進,不過起碼得等年后了。”

  這位成就斐然可身世貌似不盡人意的和平飯店女老板收斂笑意,逐漸正色。

  “江先生,那個蔡劍的情況已經基本查清楚了。他在緬底投靠的是他的一個親戚,人稱地走蛇,心狠手毒,干的全部是旁門左道的營生,不出意外,江先生要找的人應該就在他的手里。”

  翻過來年就是不一樣。

  剛開頭就收到了好消息。

  “具體位置也已經查清楚了。”

  什么叫專業。

  從古至今,飯店的性質就不僅僅只是飯店,而是大型的信息情報交流站。

  “我該怎么感謝杜老板。”

  江辰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新春佳節人家都在幫自己忙活,委實令人感動。

  “事成之后再說吧,不過有話說在前頭。恩琴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恰好,我做生意也從來追求互利共贏。利可共不可獨,皆大歡喜是我一直以來的宗旨。”

  杜恩琴點頭一笑。

  “江先生的為人我了解,江先生對朋友,確實是極好的。”

  “杜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杜恩琴眨巴著眼睛。

  “我和魏副官比較熟啊。”

  繼而,她嘆息,“就是不知道恩琴有沒有福分和江先生做朋友了。”

  “佛經里有句話。”

  “什么話?”

  “心誠則靈。”

  形象就相當矛盾的杜恩琴啞然,繼而燦爛一笑。

  “嗯,心誠則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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