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
轉眼,離秦子凌返回方槊郡已經過去一年。
這一年,秦子凌二十六歲。
這一年,西云州發生了四件震動整個西云州的大事。
第一件是一直低調蟄伏,被外界認為已經不久與世的劍白樓在金焰山顯露了煉氣宗師旳修為。
第二件是據金烈門弟子傳言,方槊郡郡守蕭箐的實力已經差不多能比肩武道宗師。
第三件是碧云宗宗主青松和兩位長老據傳已經消失了一年有余。
而最后一件則是最近發生的,引發了極大的轟動。清河郡崔家家主崔山河突破成為武道宗師,這一年他年僅三十九歲。
三十九歲的武道宗師,在大齊國的上州和國都還算不上多少驚艷,但在西云州已經算得上近百年來出現的第一年輕的武道宗師了。
這也意味著,只要不出意外,崔山河將來有很大可能成為中宗師。
青松消失,劍白樓突破成為煉氣宗師,崔山河成為武道宗師,前途無量,當然還有蕭箐實力能比肩武道宗師,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使得整個西云州的格局一下子發生了巨大變化。
尤其清河郡這邊,碧云宗在短短一年之內的時間,敗落得比當年的金劍宗還要快。
當年的金劍宗,至少還有劍白樓坐鎮。但現在的碧云宗,先是當年清河郡比武折損四位高手,其中包括一位副宗主。接著攻打幽冥教分殿時,青松和多位長老受重傷,現在青松和兩位長老更是直接失蹤一年多。
可以說,現在的碧云宗基本上沒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高手,徹底失去了凌駕清河郡各方勢力之上的超然地位。
碧云宗徹底沒落,崛起的金劍宗和崔家又一直是盟友關系,再加上偏居一隅的方槊郡蕭家。
如此一來,別說在清河郡和方槊郡,已經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跟他們匹敵,就算放眼整個西云州,也已經很難有勢力能真正搖撼他們的根基。
就算西云州的第一煉氣大宗門,玄霧谷也難做到這一點。
蕭家、崔家跟都督府不對頭,跟刺史府交好,西云州一些稍微有些影響力的勢力,基本上心里都有數,所以崔家等的崛起,尤其崔山河年紀輕輕一躍成為武道宗師,開始動搖了都督府的權勢地位。
刺史府在面對都督府的態度開始明顯變得強硬起來,甚至崔山河舉辦宗師慶宴,刺史大人衛炯寬都親自前去祝賀,事后據傳,衛炯寬跟崔山河和崔老太爺在書房里談了許久。
外界并不知道,這一年時間內,秦子凌特意壓下去的事情相對于這四件大事其實還要轟動得多。
一件是年僅二十九歲的蕭箐在去年就突破成為武道宗師,并且因為她天賦高,年輕,氣血處于最巔峰之處,根基又是格外扎實,修煉的又是最能旺盛生機的木屬性功法,服用升龍果之后,竟然勢如破竹地煉成了肝臟和一個腎臟,現在第二個腎臟也已經煉了大部分,估計在年底之前,就能開始煉肺臟,成為中宗師。
一件是白宇烈陽年過古稀,突破成為了中宗師。
一件是原西云州判官府判官祝慧芹年僅三十七歲,突破成為了煉氣宗師。
還有一件則是已是耄耋之年的崔老爺子,也突破成為了武道宗師。其實現在的崔家已經是一門兩宗師。
金劍門那邊,劍白樓每日抱著金系法晶石煉氣,進步神速,估計不服用升龍果,再過一年半載就有望中宗師。
鋒子洛還在打熬中,估計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能服用蜚金獸血元,然后引庚金地脈煞氣入體,筑煉法元,成為金劍門第二位煉氣宗師。
這些都是外界所不知道的,否則就不僅僅只是引起西云州的轟動,鄰近的一些州郡都要被驚動。
外界更不知道,自清河郡一戰之后,一直深居簡出,幾乎很少露面的秦子凌,這一年的時間,隱居在云羅湖湖心島,每日練武吃的都是四五品異獸血肉,靈藥靈丹,煉氣用的是上品的法晶石。
一年下來,他已經將氣血勁力煉入一百七十七塊骨頭的最后一層,只剩二十九塊顱骨。
煉氣一道,每日汲取上品法晶石里純凈的能量,現在丹田內的十條蛟龍已經再次一分為二,成為二十條,每一系四條,已經是真元后期境界。
修神方面,這一年也在穩步前進,已經快要觸摸到奪舍的門檻。
一旦修神方面達到奪舍境界,便意味著秦子凌就算肉身被毀,也能借殼重生。
現在,秦子凌自恃就算不放出僵尸、陰魂魔頭相助,僅憑自己的三道力量也能擊殺青虛。
但大宗師已經能施展五行雷法,雖然跟中宗師只有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實力卻相差很大。
據傳一位大宗師能鎮壓五位中宗師。
所以,秦子凌現在雖然僅憑自己的三道力量就能擊殺青虛,但尋思著跟大宗師還有一段小差距。
畢竟境界相差太大。
武道方面需要二十九塊頭顱骨大部分都煉成,才能真正匹敵大宗師,而想要直接擊敗大宗師,除非武道、煉氣、修神三道之中,他有一道踏入了宗師或者奪舍境界,彌補上境界上的差距。
現在,他想要擊敗大宗師,還需要金尸和陰魂魔頭相助。
養尸環里,四尊僵尸食用了升龍果之后,應豹一舉突破成為低階金尸,而猿大、猿二、四首則成為中階金尸。
到了中階金尸之后,猿大它們想要再進階難度很大,除了血食、陰煞之氣,還要引更多的辛金煞氣入體,不斷淬煉身體。
暗天等三尊陰魂魔頭,沒辦法借助升龍果突破。縱然秦子凌這一年時間沒少幫忙以不滅星辰之火淬煉它們,但礙于自身修神境界,最終還是沒辦法助它們突破到中宗師級別,只能讓它們接近中宗師級別。
這一日,盤坐湖心島大殿中的秦子凌靜極思動。
“到了煉骨后期之后,煉顱骨的難度明顯大了許多,進度開始放緩。而且武道后續的功法還缺‘寒鐵掌’和‘疊浪功’,煉氣一道方面還缺‘赤蟒丙火功’和‘黃蟒戊土訣’。
除了功法,想要突破還需收齊五行煞氣地脈,異獸血元,金尸方面也需要繼續收集陰煞之氣和辛金煞氣,看來是時候再繼續上次未完成的歷練了。”秦子凌心里想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年下來,金烈門、金劍宗、崔家還有蕭箐這邊都有派人幫忙搜羅煉臟和煉法元部分的功法。
但正如劍白樓曾經所言,煉臟和煉法元部分是法不外傳,縱然這次秦子凌發動的人員力量更加可觀,但短短一年之內還是沒能幫他搜羅到這四門功法。
秦子凌剛剛睜開眼睛,便感覺到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氣息,不禁面露一絲意外之色。
“進來吧,邵娥。”秦子凌開口說道。
大殿之門被緩緩推開,身穿淡綠綢衫,雖然沒有特意打扮,依舊處處透著一絲嫵媚勾人風韻味道的邵娥走了進來。
邵娥修的是“疊浪功”,數月前突破成為煉骨后期的大武師。
雖然她已經三十多歲,因為本就天生麗質,修的又是滋養人的水系功法,身材和容貌看起來其實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邵娥見過少爺!”邵娥欠身道。
邵娥還是習慣稱呼秦子凌為少爺。
“你怎么來了?我娘那邊有什么事情嗎?”秦子凌問道。
“老夫人那邊并沒有什么事情。不過今日武州秦家來了人,所以老夫人派我來請您回去一趟。”邵娥回道。
“武州秦家?”秦子凌聞言不禁一臉意外。
“對,按他們的說話,他們是武州望族。”邵娥回道。
“武州望族!”秦子凌聞言不禁想起了去年祝慧芹提起過的武州秦家。
當時秦子凌還半開玩笑說,自己跟武州秦家說不定還有點淵源關系。
若沒有鬧出戰墟禁地那檔子事情,秦子凌說不定后面還會去一趟武州,看看有沒有辦法從秦家那里交換來“青龍玄木功”的煉臟功法。
后來戰墟禁地出來,意外從靳塬身上得到了功法,秦子凌也就把武州秦家的事情完全拋在了腦后。
畢竟他家和武州秦家有關系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而且就算有關系,那也已經過了好幾代,誰還會去追究這層關系?
“他們來我家干什么?”秦子凌很快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武州秦家在續修族譜,他們是武州秦家本族派到各地尋找分散大齊國各地的族人后裔,然后將他們登記入族譜。
據他們說應該是少爺的高祖父在八十年前隨軍來到方槊郡,后來就沒有回去了,所以他們便尋到了秦府。”邵娥回道。
“不是吧,我的高祖父還真是出自武州秦家,而且隔了這么多代,距離還這么遙遠,他們竟然還一路打聽并且找上門來?”秦子凌聞言不禁一臉驚訝和不可思議。
“其實這并不奇怪,大家族之所以是大家族,并且長盛不衰,跟他們很重這份血緣宗親關系,并且借著血緣宗親關系建立一個龐大的關系和勢力網有很大關系。”邵娥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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