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占卜師女士的猜想，黑衣衛的24號心中冷笑一聲。
“那皇天大帝大概率是過去調查過的巨大磨盤。”
看來，大家都不是傻子，從各種發生過的細節當中，揣測出了一些微妙的信息，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
這個巨大磨盤有極高概率對人類報有善意，這群人的最終目的當然是抱大腿了！
就連游戲這條大腿的一根腿毛腿毛，都足以讓人類文明得到質變，抱上更強大的巨大磨盤，那場面，簡直難以想象啊！
只不過，黑衣衛這邊關于巨大磨盤的信息調查了這么久，一點都調查不出來，就連1號老頭親自出馬，又是卜算，又是星象，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也即它并不愿意主動和人類接觸，游戲只不過是暴露在表面的馬甲罷了。
24號心中暗想：“當前的人類，實力實在是不怎么夠啊。對方根本懶得搭理我們。只有相互能帶來利益的關系，才是持久和諧的，想要單方面的抱大腿，憑什么？”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各位，距離我們太遙遠的事情，只是鏡花水月，討論太多也沒有意義。”
“咱抓了水鬼王，應該也有一些收獲吧，大家可以在腕表中看看這一次的獎勵，究竟如何？”
“我得到了12點游戲積分，算是喝了一點湯，應該有比我更多的吧？”
很快經過對比后，人們發現了自己的收獲，抓捕一個“水鬼王”出動了15名精銳成員，最多的一位，也即負責用捆仙繩活捉的肖云，獲得了112積分的獎勵。
而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總計獲得了890的游戲積分！
這個數字…很多！
要知道這筆積分，原則上除了少部分需要上繳，作為信息的傳送費用外，大部分還是歸各方組織本身所有。
特別是幾個A級、S級的超能力者，自己本身是各個小組織的頭目，平時窮的要死，一兩點積分都扣扣嗖嗖的，現如今突然天降大財，簡直喜出望外，一個個眼睛放光，恨不得立刻去抓捕另外的邪神怪異。
“各種術法，在游戲訓練營中也能夠修行吧？”其中一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的，按李青山所言，修行‘紫氣東來’的速度同樣可以加速15倍。”
“1年的修行成果，相當于原先的15年。”
放在過去，幾乎沒人會使用“訓練加速”功能，因為太貴了。
在座的各位幾乎達到瓶頸，加速15倍也沒啥用。
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在地球，是無法修行各種術法的，在游戲訓練營中，卻同樣可以修行。
有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只要365游戲積分，便能享受15倍加速，一年的加速，節省十四年的苦工！
而山海界大大小小的神祗又這么多，一想到每抓捕一個，就能獲得幾十上百的積分，很多人頓時呼吸沉重，恨不得想要跑出去，抓捕惡神了！
“各位，請稍安勿躁。”
24號看穿了這些人的心思，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抓捕惡神帶來的收益很大，遠遠高于其余的活動。游戲既然給了這么高的收益，應該是鼓勵我們去對抗，潛移默化的推廣所謂的‘六道輪回’，改造這個世界。”
“但還是希望各位注意風險，游戲很強大，皇天大帝或許更強，但它們的行為似乎受到某種規則制約，暫時不愿意親自下場。”
“故而當前所有的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先建設好這個后方大本營，等待時機成熟，天門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我們才能各自行動，賺取各自的賞金。”
“您說的沒錯，諸位同僚，我們還是需要按照過去約定的方式，通過會議的方式，來決定各大方向，禁止個人私底下的行動。暴露天門的存在，對各方都沒有好處。”來自神秘局的卡爾先生，贊同道。
“附議！”
“附議！”眾人紛紛認同。
卡爾先生又問：“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什么？除了繼續發展之外，我們得有一個行動方針。”
“我認為，是來自楓華城內的威脅，李青山傳來消息，那里可能不太妙。”
24號輕輕敲擊了桌子，“這一波災難，可能…很嚴重。城里的道人，基本上被惡神給策反，只剩下正神‘龜靈大母’以及十萬百姓被蒙在鼓里。”
“當然，這也是我們的機會，能夠直接得到一個邊緣城市的契機。”
“倘若拿下這個城，不管是獎勵，還是錨定的強度，都會大幅度提升。”
有人摩拳擦掌，也有人憂心忡忡。
“我們的戰力夠嗎？敵人的強度未知…真的打起來，風險很大。”
“所以，這是我們未來需要重點偵查的方向。我們需要關于楓華城足夠的情報，知道那邊的戰力。”
處理掉了“水鬼王”的相關事宜，創立“六道輪回”后，老王優哉游哉地躺在椅子上，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自從上一次，生了一場大病后，精力就沒有以往那么充沛了，一天有12個小時都在睡夢中度過，哪怕醒來都有一種怎么都睡不醒的樣子。
不過老王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睡覺也算是一件妙事，還能夠夢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場面，豈不美哉？
這一次，他又昏昏沉沉，夢見“水鬼王”正在經受地獄火焰的灼燒，又經歷八寒地獄的摧殘，身體為之凍得變色。
“水鬼王”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不停地求饒。
王昊咳嗽一聲，說道：“你不想受苦，就老實打工…去青石鎮附近開山劈石，鋪好路面，可免受灼熱冰寒痛苦。”
“哦，對了，給你一把榔頭，一把鋸子，一塊磨砂石，趕緊開山去吧。”
水鬼王不再哀嚎，還真的開始拿起工具，將一塊塊從山上敲下來大青石打磨好，鋪在路面上。
就這么欣賞了一陣子打工人的工作，王昊又從睡夢中重新醒來。
日行一善，睡得真好！
走下樓，吃了點東西，又拿起手機玩了起來。
“34點妄虛之力，應該用來傳送什么資源呢？”
青石鎮那邊發展地良好，又多了一個“水鬼王”的化身日夜不停地開采山石，鋪路的速度更快了。
“要致富，先修路！”
王昊有點想修鐵路，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當前的人口規模也就兩三千，完全沒有修鐵路的必要。
“要么加強一下軍事，傳送更多的軍人進來？”
“倒也不是不行…”
一時半會間，沒能夠打定主意。
于是，他又將視角轉移到了李青山這邊，看看主角在干什么。
楓華城內的狀況，似乎并不美妙。
你成為清晦道徒已經很多天了，和周邊的人逐漸熟絡，對這里的潛規則也有一些初步的了解。
久居鮑市不聞其臭，獄卒們對死亡的概念很是淡漠，每天都有罪犯莫名其妙死去，又有新的押送進來，伱時刻提醒自己，這是一種病態的淡漠心理。
你每天清晨堅持不斷的修行“紫氣東來”，認為自己的心靈力量與肉體強度，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今日完成工作后，你有了一些閑暇的時間，打算去哪里逛逛？昆侖仙師所在的住處；前往案牘室查閱檔案；和牢房中的獄卒吹牛打屁；陰暗潮濕的胡同小道；勉強熱鬧的集市；龜靈大母的道場。
王昊沉默片刻，感嘆一聲：“形勢很嚴峻啊。”
李青山這邊的劇情，陰森森的，看得人提心吊膽。和青石鎮那邊的陽光燦爛，明顯不一樣。
一開始，還能抱著娛樂的心態隨便亂選，頂著一個“清晦道徒”的身份，風險倒是不大。但走錯了地方，選錯選項，只是平白浪費了時間。
老王有點害怕出現什么badending，只能稍稍認真一些。
今天又多出一個特殊的選項案牘室。
那就選擇它了！
聽牢頭說了，衙門東側的案牘室，保管著相當多的本地檔案。于是你選擇去案牘室看看，在那個房間中堆放著十幾個書架的公事文簿，書架上鋪著一層薄薄的塵埃。
管事的秀才，喝的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聽聞你的腳步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產生疑心。有“清晦道徒”來這里打掃打掃晦氣，也是應該的。
你叫醒了對方，并遞過去一點碎銀，表示自己對楓華城的歷史很感興趣，想看一看這里的風土人情。
秀才的紅著笑臉收下了銀子，指了一個書架讓你隨便查閱，雖然此事并不符合規矩，但只要無人追究，便無所謂。
你在查閱檔案期間，發現幾條可疑的線索。
你在這些卷宗中發現，一個名叫“無命搵姝”的本土神祗，于三年前被冊封為正神，供奉在道廟的偏殿。
你在這些卷宗中發現，楓華城的人口，可能呈逐年降低趨勢，新生嬰兒的死亡率很高，其中的原因并沒有寫明。
你在這些卷宗中發現，近年來盜墓案頻發，就連亂葬崗的尸骨都被人直接刨出，不知所蹤。
王昊撓了撓頭皮，被這些陰森森的線索，搞得心中疑惑。
“這么明顯的提示…接下來的邪惡boss，是這個無命搵姝？”
一想起剛剛抓捕“水鬼王”得到34點妄虛之力補充，王昊不由得精神一震。
“手里有糧，心中不慌，大不了多追加一些軍事戰力。不知道抓捕了這個‘無命搵姝’，能得到多少獎勵？”
當然，以戰養戰，必須要取得一次次的偉大勝利，但只需要重創一次，青石鎮戰力將會大幅度降低，想要補充回來卻千難萬難。所以，必要的謹慎還是應該的。
李青山緩緩放下了手頭的書籍，眼看著時間不早，告別酩酊大醉的秀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悄悄地取出丟在床底下的海螺耳機，戴在耳朵上。
他現在的身份，相當于是刺探消息的間諜，人死了不要緊，這海螺耳機是絕對不能丟的，所以平時也不敢直接攜帶在身上。
“咚咚咚”敲了敲耳機，又敲出了一連串有規律的信號。
過了半晌，耳機對面出現了回應。
“怎么樣？”陸天明問道，“今天的調查如何，有新的結果嗎？”
李青山道：“我今天查閱了城里的卷宗檔案，情況很不妙…當地人把人口凋零的原因，歸結到了地藏王菩薩神力不顯，帶來的宏觀影響，但實際上并不是。”
“我認為，某一種惡勢力潛移默化的滲透，導致人口的下降。”李青山將今天看到的文字內容，簡單描述了一遍，“這一惡勢力很隱晦，再加上當地人對惡的容忍度很高，才造成了如今的狀況。”
“嗯，我這邊調查的結果也同樣如此。”老陸沉吟片刻道，“很多富貴人家，都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有搬家的強烈意愿，譬如說丁志敬他們一家，已經搬到了青石鎮。”
“丁志敬早就投靠我們，也說明不了什么吧？”
“丁志敬只是一個分家，還有他們的主家，一個大家族總計百余號人丁，曾經出過舉人，當過大官的，現在也想著搬遷。”
“他們的財產大都在楓華城這邊，寧愿舍棄財產也要搬家，也就只有生命安全出現威脅時，才舍得這樣做了。所以也別小瞧當地人，我推測，有很多心靈強度高一些的本地人，產生了一種冥冥中的第六感，這種第六感促使他們做出決定。”
“沒有問出原因嗎？”
陸天明聲音低了下來：“問題確實出現在那個‘無命搵姝’上面。當地人也不傻，總歸會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看出異樣。‘無命搵姝’一開始是一個外來的小神，通過一種特別的‘符水’，喝下之后能夠治病，故而近幾年信仰的人數大幅增多，直逼龜靈大母。”
“丁志敬有些懷疑那‘符水’的來源不正，卻沒有切實可靠的證據。再加上朝廷已將其冊封為正神，便不是本土鄉紳能夠反對的了。”
“還有的人覺得，有龜靈大母坐鎮，便可以保楓華城安全，他們不愿意舍棄財產，直接離開。”
兩人討論了一陣子，認為“為了救一人而殺一人”，必然是惡的，放在地球上幾乎不需要討論。
但在這個黑白顛倒的世界，大部分民眾均覺得壞事不會輪到自己身上。
再接下來，陸天明又興致勃勃介紹了青石鎮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天門”以及“六道輪回”的出現，聽得李青山心潮澎湃，他才出來幾天的功夫，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老陸笑著說道：“牢獄里的那個家伙怎么樣，能收拾嗎？收拾了這些家伙的獎勵很豐厚啊，一個有幾百上千積分。現在幾個S級以及A級的調查員，都在摩拳擦掌，心心念念抓捕邪神。”
李青山立刻否定了這個選項：“我在這幾天打聽過了，牢里的這一位，不止咱楓華城這一個監獄存在，其他城市的監獄同樣存在所謂折磨犯人致死的‘牢神’。”
“要么，它們存在一個種群，有很多類似的怪異；要么它們只是同一個存在的萬千化身。”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力量級別有限，有活捉的可能。
如果是后者，某一存在“化身萬千”，可真不是人類能夠輕易招惹的。
陸天明聽了之后只能暫時放棄了，當前的調查重心，還是放在“無命搵姝”上面，沒必要多生事端。
隨著討論的持續，李青山心中愈發地微妙，有一種緊迫感在不斷地升騰。
他最終還是不愿意看到這座城市生靈涂炭，心中一橫：“要么，今天晚上，就讓我去親自偵查一番。去看看那無命搵姝怎么回事？”
反正，就算死了，也能復活。
“也行，你帶上那個炸彈…注意別暴露身份…請晦道徒這個身份還有用。”
“明白。”
情報交換的環節結束后，李青山摘下耳機藏好，脫掉身上的道袍，穿上一身黑衣。
又從行囊中取出幾顆拇指大小的黑球，塞進口袋，將其中的一顆，含在嘴里。
此物是“肉山炸彈”，只要輕輕一咬，就能引發巨大爆炸，把自己炸成一團碎肉。
屆時，沒有人能從碎肉中，辨認出自己的身份。
李青山，輕輕一踏，便翻出了圍墻。
月明星稀，夜色如水。空氣中仿佛在醞釀些什么。
半夜時分的楓華城，寂靜地可怕，就連街邊的乞丐，也紛紛縮在破爛房子當中，不敢露宿街頭。
當地流傳著“貓臉老太”的傳說，倘若有人露宿街頭，貓臉老太就會把人臉給吃了；還有狐妖的說法，狐妖偽裝成人類，在夜間吸食男性精氣。
當然，這些傳說到底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總之，在一個神祗真正存在的世界，哪怕明知道是謠言，也沒有人會去以身犯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