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跟著靈珠走到展區的角落。
只見那里擺著大大小小的占卜攤子。
蘇執東張西望,看什么都十分稀奇。
靈珠雙手抱胸,為了他講述占卜的由來和發展。
“所謂‘占卜’,從字面上理解包括‘占’和‘卜’兩方面,‘占’在《說文解字》中被解釋為‘視兆問也’,即通過觀察預兆以判斷吉兇,‘卜’為‘灼剝龜也’,即通過灼燒龜甲觀察其裂痕以預測吉兇…”
“隨著預測方式的逐漸豐富,人們又發明了一套通過排列蓍草或竹策之數而獲得對應卦象的方法,稱為‘筮’,《周易》六十四卦及卦爻辭即屬于‘占筮’的系統…”
“兩周時期,卜和筮應是同時流行的。隨著龜卜的逐漸消失,‘占卜’一詞也被引申用以涵蓋包括卜筮等通過預兆以推測吉兇禍福的活動。不論所用方法為何,其實質都是要人們相信命運在其發生前就已經被上天安排妥當…”
靈珠侃侃而談。
蘇執認真地聽著,心思莫名其妙就飛到別的地方去了,問道:“你說到底有沒有封神榜?”
靈珠停下腳步,看著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應該沒有吧。”蘇執說。
“為什么?”
“封神榜來自《封神演義》,而《封神演義》這本書真的不行。雖然格局很大,人物也很多,但是寫得太模塊化,也太小氣,根本就是古代版的網絡。”蘇執頓了頓,“而且,如果神仙就這個水平,未免太水了一點。”
“你覺得神仙的水平應該怎么樣呢?”
“關于神仙的事情我問了我老師,但是她不愿意告訴我。”
“那又是為什么?”
“她說知道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她說得沒有錯。”靈珠點頭說。
蘇執緩緩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那一套話。
“我只是從我老師的口中聽說了那么一點,一個人一旦白日飛升成為神仙,從此變成另外一個層面的生命。這也就是為什么想要白日飛升一定要了卻塵緣的原因,因為不了卻塵緣就不純粹…”蘇執懷疑說,“好像是這樣吧。”
“是這樣嗎?”蘇執問。
“你不要問我。”靈珠說,“我的修為和你差不多。”
蘇執笑了笑。
兩個人繼續前進。
蘇執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占卜攤子上面,笑道:“別的東西我不知道,那個‘不說話,測出你信’什么肯定是假的…我記得網上有人把原理說了出來,只要那幾張姓氏對照表一組合就可以知道你的姓,原理是什么關于交集的知識。”
“這里是十年一次屬于修行者的大型博覽會,這么低級的街頭騙術居然出現在這里,是不是太…”蘇執想到一個貼切的詞語,“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蘇執和靈珠所站的位置距離那個攤位有點距離,而他也沒有故意說得很大聲,不過也沒有專門壓低聲音就是了,一般情況下聲音是沒有辦法傳到攤主的耳朵里面的。
現在的問題是,能夠出現在這個博覽會里面的人都是修行者。
攤主聽到了蘇執的話,大聲說道:“帥哥似乎不相信我們的占卜呢。我說,我不需要這些姓氏對照表,也可以知道帥哥的姓,信不信。”
蘇執沒想到他那些吐槽居然會被人聽到,一時間有些尷尬了。
他定了定神,說道:“那么厲害嗎?”
“小意思。”
“收費嗎?”這是蘇執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攤主摸了摸鼻子,“意思意思了。”
“意思意思是多少呢?”蘇執問。
攤主想了想說道:“先這樣吧。我們先免費算一下,等到你相信我的占卜技術,有什么想問的東西,我們再談錢的事情。”
蘇執大概想明白對方的套路了,無非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好像那些游戲先免費讓玩家玩,其實大頭在那些商城中,但是他是白嫖黨,他自信捂得住口袋,點頭道:“可以試試。”
“隨便說一個字。”攤主說,“我可以通過這個字猜出你的姓。”
“蘇。”蘇執說。他相信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就是你的姓,我算得對不對。”攤主很顯然是有兩把耍子。
蘇執不為所動,說道:“名呢?”
“你再說個字。”
“執。”
“帥哥真的執著啊。”攤主說,“蘇執。帥哥的名字。”
“我說對嗎?”攤主問。
“你就是看出了我的性格吧。”蘇執抓了抓頭發,心想他那些伎倆只能對付那些街頭騙子,而對方應該是真的有水平的,不過水平也有高低吧,“可以算其他人的名字嗎?”
“可以。”攤主說,“不過那就要收費了,而且只能算姓,還要你親近之人。”
“算不出怎么辦?”
“不收費。”
“我輸了,我要給錢,你輸了,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蘇執說,“這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辦?”
“你收多少,輸了就賠我多少。”蘇執說,“這就公平了。”
攤主看了蘇執一眼,說道:“可以。”
“那你說說收費多少?”蘇執心想,如果對方要價太高的話,還是不能繼續玩,這叫做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一百塊錢意思意思啦。”攤主也有些心虛。
“那就這樣。”蘇執擺弄著手機,等等要用這個手機付款或者收款,想了想說,“我老師姓什么。”
攤主聞言低下頭掐指算了算,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伸手摸了摸鼻子,只見手指上面全是鮮紅的鼻血。
蘇執看到這一幕,心中了然,對方算不出白素貞的身份。
然后,他本來只是打算玩一玩,沒有有意欺負對方的想法,說道:“我想了想,不算我的老師了,換個人吧。”
反正就算損失也就一百塊錢而已。
“可以。”
蘇執指了指靈珠,說道:“那你就算算這個美女的姓。”
攤主瞥了靈珠一眼,再次低下頭,掐了掐手指,沉默片刻站起來收拾攤子。
“你干什么呢?”蘇執問。
“我走還不行嗎。”攤主說著,很快就把攤子收起來。
蘇執根據那個攤主的表現,判斷道:“看起來你的身份不簡單啊。”
“你非要那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靈珠一動不動。
“這是何等耍賴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