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鶴家的那位直系繼承人姜信在看見投影畫面中的那位暗影島亡靈,用奪命飛鎖直接命中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一半的盲僧時,他還是止不住高聲的喊出了這兩個字。
他喊出這兩字時,在他身后傳來了極其熱烈的掌聲,這掌聲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一個坐滿了觀眾的足球體育場中央一般。
事實上姜信身后圍觀的觀眾,雖比不上一個足球場的觀眾,可算上在其他家族和其他場館里關注這場試煉對局的觀眾,那絕對是只多不少。
在此時的狼家公眾排位大廳里,很多試煉者們都沒心情進行飛升排位了。
要是之前白小玉挑戰三十七連勝,大家看的都只是一個新鮮和熱鬧,但從白小玉闖入了傲世宗師的對局中后,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還不是普通的宗師對局…是虎家代家主的晉級賽!真正能改變世界格局的一場飛升排位賽的試煉!
這種世界級的大新聞,只要是一個人都會搬著板凳前來圍觀的。
所以現在不止是狼家的公眾排位大廳,可能八大家族,世界各地位于暗面的組織,但凡是關注英雄領域這個主神級副本的人,全都在關注這場對局。
“關兄你說你小叔這次有晉升最強王者的可能嗎?”
姜信的性格秉持了鶴家人一貫的性格,那就是交際花,所以他琢磨著用這場決定虎家命運的對局,來轉移關奉這位虎家唯一的獨苗被人崩了一槍的憤慨感。
“不好說。”
關奉和自己小叔關行山的關系并不算很好,但虎家能晉升一位最強王者是整個家族都有益的事,他當然也希望關行山能夠順利晉升。
但…最強王者的晉升,真的那么容易嗎?
“這怎么不好說了,前期榮耀執行官斬下了三個人頭啊!看那經濟面板馬上就要拿到第一件神話裝備或者傳說裝備了…這千年難得一遇的順風開局,還滿足不了榮耀行刑官的神魂要求嗎?”姜信問。
“傲世宗師往最強王者晉升最難的,有的時候其實不是我方的發揮如何,雖小叔他的英雄神魂晉升條件極其苛刻,他想到滿足也極其困難,但真正難的…”
關奉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個,足以讓所有聽著都懊惱的難點來。
“還是敵方選擇不和你打了,或者說寧可放棄戰斗,就算這局輸了…也不讓你滿足英雄神魂晉升所需的條件。”
“這…的確啊。”姜信也不傻,被關奉這么一提點瞬間意識到了這才是真正的難點。
大家不止是在英雄領域中的競爭關系,也是在現實里的競爭關系,最強王者的段位下獲取的遺物,能大大影響各家族在現實里的力量。
那早就知道這樣了,那我為什么還要讓你舒舒服服的晉升最強王者?
就算我無法在正面擊潰你,那我直接在泉水進行一個爛的擺。
讓你拿不到人頭,打不了團,就算對局輸了也無法滿足英雄神魂不就行了?
所以每一位傲世宗師在晉升賽前,都會廣散家財邀請各界的同級別強者一同進行匹配。
為的不只是讓他們一同成為隊友,還有就是如果匹配到了對面,就算成為了對手那也要拼盡全力,熱血燃燒的打一場!
可偏偏這局匹配到了龍家和蛇家,對方的中單位置也是蛇家的一員,打野是一位身份不詳的路人,就上單是和關行山有些交情的傲世宗師。
因為地域關系,龍家和蛇家一直都和虎家不怎么融洽,怎么樣都不可能讓一位虎家的代理家主晉升最強王者。
“又是塔下雙殺!白影,你確定你妹妹沒有被那個暗影島亡靈給奪舍了?簡直強到像是個怪物一樣,不就是怪物!”
姜信看著投影中魂鎖典獄長和榮耀行刑官又是一次配合無間的越塔強殺。
不管是死亡判決的命中率,厄運鐘擺限制敵方動作的時機,還有最后抗塔時拿捏到絲血的傷害計算…以及最后瀟灑離去的撤退路線。
全都精準到了讓人賞心悅目的地步,從敵方的視角來看,完全就是一個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狡邪亡魂。
白影沒回答他的意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投影畫面中的那位魂鎖典獄長。
“開始了。”關奉突然說。
又是一波越塔強殺已經徹底打崩了對方下路二人組的士氣,她們好像意識到再嘗試著和關行山硬碰硬,那也只是幫他達成榮耀執行官的晉升條件而已。
于是龍家和蛇家的那兩位下路二人組對線的熱情銳減了不少,她們開始逐漸嘗試著退回到一塔后面,寧可自己不吃兵也再不給關行山擊殺他們的機會。
關行山此時剛回家買出了奪萃之鐮,這件傳說裝備不止能依靠普通攻擊來回復藍量,還有不俗的攻擊加成和暴擊判定。
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榮耀行刑官就拿出了這件裝備,說明他之后在整個戰局里都能橫著走了!
如此完美的開局讓關行山一路哼著歌走上了線,可他剛上線的時,發現之前去游走的魂鎖典獄長此時并不在線上,也不在中路,而是…在敵方的野區腹地,魔沼蛙所出生的那個角落。
那可是極其危險的位置,白小玉孤身一人的待在那里,要是被對方的打野盲僧抓住就完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關行山就差不停的給白小玉身旁發問號了。
“過來。”路仁卻懶得和他廢話。
“啊?”
“讓你過來就過來!拿人頭!速度點!”
路仁那強硬的語氣用白小玉這嬌聲說出來,感覺有那么點…嬌蠻上頭的意思。
可關行山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放棄了上線,從河道的位置向著敵方野區,同樣也是危險的敵人腹地跑去。
這一刻關行山有一種…自己像是被這狼家小崽子牽著到處亂溜,不停汪汪叫到處咬人的狗的那種錯覺。
但只要是能拿人頭他也不計較那么多了。
“要抓對方盲僧?”關行山到位后問。
路仁并沒有回答,而是在自己心里暗數了一下時間,然后向著魔沼蛙出生地后方的墻壁放置了一個偵查守衛。
這個偵查守衛開啟了視野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魂鎖典獄長的死亡鉤鎖就被路仁向著魔沼蛙后方的墻壁扔出。
由靈魂體構筑的鎖鏈穿過了墻壁,然后關行山聽見了清晰的一聲‘卡茨’聲,這代表鉤鎖命中了!
命中了?該不會是準備趕往線上的小兵吧?
但鉤鎖命中的瞬間,路仁也沒猶豫…關行山只見化為靈魂體的魂鎖典獄長穿透了墻體,快速的飛向了鉤鎖命中的方向。
“喂!”
關行山反應過來時候腳下就只剩下了路仁扔來的魂引之燈。
他也沒多等,直接觸碰了一下魂引之燈,身體也化為靈魂體越過了墻壁。
當關行山再次睜開眼睛,他看見的是…眼前一臉震驚的虛空之女,此時正被錘石的鉤鎖給死死束縛在原地,旁邊還有同樣一臉驚恐的喚潮鮫姬。
這一幕讓關行山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大笑,手中愈發鋒利的旋轉飛斧,裹挾著奪萃之鐮的力量扔向了虛空之女,直接一刀擊碎了她的虛空甲殼。
“以為你躲在一塔后面就殺不了你了?”魂鎖典獄長刺耳的尖嘯聲回蕩在對方二人的耳邊“死吧!”
‘榮耀行刑官擊殺了虛空之女’
‘榮耀行刑官擊殺了喚潮鮫姬’
‘雙殺!’
這一陣陣震人心弦的通告聲回蕩在每個人耳邊,當然也包括在外圍觀的一眾觀眾。
“這么快又是一次雙殺!對方的下路二人已經完全沒辦法和你的小叔抗衡了。”姜信看著畫面中榮耀執行官刀刀入肉,鮮血噴涌的一幕說。
“麻煩了。”
但關奉臉上卻露出了極其棘手的表情,因為此時的投影畫面,在關奉的示意下被切到了敵方的泉水之中。
再次復活后的那位龍家的虛空之女和喚潮鮫姬似乎在和隊友們說些什么。
雖投影畫面無法捕捉到隊伍的語音,但依靠特寫鏡頭的話,還是能靠讀唇語看得出來內容的。
再加上有些人就算是意念通話,嘴唇也會下意識的說出聲,那位龍家的虛空之女就是這個類型。
“她在說什么?”姜信問。
“她在勸盲僧和還有腕豪在二十分鐘后選擇投降,不能說勸,應該說是威脅…陰狠的家伙。”關奉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可能是每一位傲世宗師打晉級賽的時候,最能讓人心態崩潰的情況了,那就是眼看要滿足英雄神魂的條件,但對方卻選擇了投降。
“可是投降的代價不是同樣慘重嗎?”姜信知道在英雄領域中,一旦能死戰到底那就絕不可能選擇投降。
因為投降會大幅度的降低英雄神魂的鍥合度,最糟糕的是一旦英雄神魂和使用者產生了間隙,那想再晉升最強王者,條件將會變得苛刻到不可能的地步。
龍家的那個虛空之女是在以我方五人此生都難晉升為最強王者的代價,來換關行山這一局晉升失敗!
他們的上單腕豪作為關行山的好友,當然是不可能接受龍家的威脅做出這種懦弱之舉。
但打野盲僧不一樣,盲僧似乎是一個草根出身,傲世宗師級別的不能說草根,只能說沒八大家那么恐怖的背景。
所以他在龍家的虛空之女威逼利誘下,顯得有些就舉棋不定,可在他在野區被魂鎖典獄長抓住,直接被關行山數刀斬殺之后,似乎還是屈服了?
“真該死!!”關奉看到這里止不住罵出了聲。
英雄領域對局的投降期限是二十分鐘,一旦二十分鐘一到投降五人四票通過的話,那就能判定向對方投降,這局比賽直接結束。
對局又緩慢的進行了一段時間,一直到了十分鐘這個節點。
十分鐘!他的小叔,這位虎家的代理家主…他現在可能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斬下三十個人頭,再加上敵方已經處在積極避戰的情況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小叔現在在哪?關奉示意狼家的導播切一下鏡頭,結果當投影上的鏡頭切換到關行山的榮耀執行官身上時…眾人呆滯的發現此時榮耀執行官正在對方的高地里面!
這才剛推掉下路一塔啊…就連二塔都沒有告破,突然跑到了對方的高地上是想要做什么?找死嗎?
“你說…你的小叔是不是想虐泉?”
姜信看著氣勢洶洶的向著對方泉水沖去的魂鎖典獄長,還有同樣滿臉‘我在這里做什么,我他媽要干嘛?我怎么信了你的鬼話?’的關行山說。
“虐泉?這場對局才進行到了多久?上中兩條線還是在對線期啊。”關奉和身后的一眾觀眾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但那位魂鎖典獄長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他們猜的確實沒錯。
敵方的那位來自龍家的虛空之女,她剛用龍家的勢力鎮壓脅迫盲僧到二十分鐘之后必須投降,正準備待在泉水里等到這一局徹底結束時…
她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只暗影島的亡魂正以一臉獰笑的表情,站在了他們家的泉水外面…虛空之女還想問‘你他媽是怎么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了那如噩夢般的聲音。
“真以為你躲在泉水里就殺不了你了?”
魂鎖典獄長擺動了一下手里的死亡鉤鎖,然后在虛空之女驚恐的注視下,鉤鎖開始迅速的在她的視線里放大。
“過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