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界是古風世界。
而古風世界最大的弊端,就是娛樂項目沒有穿越前的世界豐富。
不用花錢的項目自然就是熄了燈造孩子,深受那些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窮苦百姓的喜愛。
但就算是花錢,其實能找的樂子也不多。
俗氣一點的,就是吃喝嫖賭。
高雅一點的,就是琴棋書畫,詩詞茶道。
有一說一,對于蘇暢這種現代靈魂的穿越者來說,這樣的情況多多少少有點折磨。
主要是這兩天在云澄凝那里喝茶喝的有點多。
小龍女是個富婆,只要安分老實不搞小動作,提供的茶水吃食自然沒得挑。
但也不能老喝啊。
再加上這貨對于茶文化也沒有什么喜好和執念,前世除了戲耍舉報一下在微信里和哭訴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種茶不容易的小姐姐之外,就沒怎么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
感覺ptsd都要被整出來了。
所以說,太玄劍宗的王八蛋為什么又雙叒叕要藏在茶室里呢?
裝高雅是吧?
有夠討厭。
但茶室只賣茶水茶點,沒有好酒好菜牛肉面。
他也只好點了一壺擺在眼前,一邊觀察著四周,搜尋著太玄劍宗的人,一邊頗為郁悶的想著。
煙雨樓現在除了衣裙鞋襪之外,倒是也有賣麻將和撲克牌這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
要不要再上點新貨?
比如說狼人殺,飛行棋?
豐富娛樂種類的同時,多半也能撈一筆小錢。
其實真要說的話,他現在并不怎么缺錢。
且不說宗門那邊給的錢,光是煙雨樓帶來的收益就已經相當可觀。
他甚至沒有什么用錢的地方。
平時都在長生殿待著嘛,生活上也都是自給自足。
但是。
賺錢這事本身就很爽,更不要說還可以借此發揮第四天災的優勢,好好給這些古代人普及一下現代社會的美妙。
二者結合,成就感撓一下就上去了。
“吱吱吱!”
白菜似乎也挺有興致。
它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
只是對桌子上放著的筆墨紙硯很感興趣。
“怎么啦,你也想提個字么?”
見它圍著紙筆打轉,蘇暢覺得有趣,便打趣著問了一句。
“吱…”
白菜搖了搖頭。
它知道主人很會寫字,寫出來的東西里,還總是蘊含著些許很玄妙的意境。
平素小狐貍還會時常陪著姜玉嵐一起習字,對方一開始寫的不好,但現在長期練習下也是有模有樣。
在這種氛圍的熏陶之下,它自詡半個文化狐。
為什么只是半個呢…那是因為它寫不了字。
肉乎乎的小爪子拿不起筆,靠爪子刨出來的玩意也屬實是鬼畫符,辨識度不好說很低,只能說壓根沒有。
這么一想,她可就有點不高興了,耷拉著尾巴跳到蘇暢懷里蹭來蹭去。
什么時候才能化為人形呢?
畢竟只有化為人形,才可以說話寫字,還能做很多現在做不了的事情。
白菜悶悶不樂的想著。
這些想法落在蘇暢眼里,統統變成了撒嬌。
“好啦,等忙完了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他撓了撓小狐貍的下巴安慰道。
你看嘛!
雖說有吃有喝當然不錯,但是他總是不能正確的理解自己的想法。
這一點讓狐狐很是郁悶。
蘇暢一面安撫白菜,一邊打算將桌上被它打亂的筆墨紙硯歸置好。
然而,就在他剛剛拿起筆的時候。
卻感到一道窺視鋒芒一閃而過。
這道鋒芒如一口出鞘利劍咄咄逼人,有敵意但不深,更多像是在試探一般。
“嗯?”
蘇暢眉頭一皺。
這鋒芒氣勢凌厲,而且和先前的威壓如出一轍。
想必,這就是潛伏于茶室之中的,太玄劍宗的人了?
另一邊。
殷流煙看似面色平靜,實則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這位太玄劍宗的宗主,近來的生活并不理想。
最近哪有一件好事?
先是被不知名的紅發魔修扯入虛空強行挑戰,無緣無故的挨了頓揍。
然后就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了,女兒現在正身陷天極宗的令圄之中!
而造成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素日器重的親傳弟子,蔣濟!
這得是上輩子做了多大的孽,才能接連經歷這么多的糟心事?
殷流煙沒有時間思考這個了。
宗門內憂還好解決,雷霆手段之下,太玄劍宗上下已被她清洗整肅完畢。
從逆徒口中,她也確認了女兒下落的情報無誤。
然而,怎么把她解救帶回,卻依然是個大問題。
她第一時間的想法是直接上門搶人,但奈何和那紅毛交手之后,直到現在,自己身上依舊殘存著劍氣暗傷。
反復無常發作之下,目前的實力也打了些折扣。
再加上還是客場作戰,對方手里還有人質…如此行事太不明智。
鬧不好女兒救不出來,自己還要跟著一起折進去。
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那就換個辦法…潛伏進去,找個機會悄悄把人帶走?
這樣做的風險倒是小些,但近來天極宗的氛圍也奇怪的緊。
那幫魔道妖人最近好像也在整肅宗門,浩浩蕩蕩的大清洗之下,不少內線暗樁都被一一拔除,太玄劍宗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碩果僅存的那幾個獨苗,現在也根本無法傳出什么訊息來。
光是這樣還則罷了。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值得考慮。
自己和羽憐歌那狗女人算是多年的老對頭了,按道理來說,對方抓到了自己女兒這么大的事情,她巴不得要讓全天下知道這件事,以此來好好嘲諷嘲諷自己。
但偏偏她這次沒有這么做,直到現在都像是刻意壓著一樣,走漏不出半點風聲。
有沒有可能,這是天極宗設下的陷阱?
只等著自己進入之后,展開一場請君入甕的絕殺?
若是別的宗門還好說。
但偏偏這里是天極宗。
她和羽憐歌斗了這么些年,彼此之間自然也很了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讓她不得不多做些考慮。
她感覺天極宗真就是自己的一生之敵。
以前是羽憐月羽憐歌這兩姐妹。
而現在,還多了一個。
那就是和自己只有一席之隔的無極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