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的問題，沒人能回答出來。
最后還是賈水清表示，“感覺老大現在使用算力，都克制了很多，應該問題不小。”
她觀察得非常細心，但是變故出在哪里，她是真的搞不清楚。
倒是紫玖仙一直在搞學術，有一些大膽的假設，“莫非老大自己…就是數字生命？”
這個猜測非常驚世駭俗，但是對科研工作者來說，腦洞本身就是一種天賦。
無非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怕就怕連想像力都沒有。
而且她的猜測，還真有幾分接近真相。
“這怎么可能，”花蝎子好懸沒笑出聲，“老大在A級的時候，就有這么強的神識？”
她太明白曲澗磊的成長經歷了，當初的廢土，連個人終端都沒有，哪里能誕生人工智能？
紫玖仙則是很認真地發問，“老大難道不能在至高之后，再搞出人工智能？”
“這個我有不同的意見，”香雪認真地反駁，“老大在A級的時候，就有暴風甚至旋渦了。”
大家都是出身帝國，對這些個人終端很了解。
在昔日的希望星域，先行者都算是個人頂配了，至于暴風和旋渦，正經人誰用這玩意兒？
“這個我知道，”紫玖仙點點頭，卻還是很認真地發問。
“那么，他那時就開始研究人工智能，這個不行嗎？”
香雪也不得不佩服，這搞學術的人，腦洞就是大。
她的本意，也不是跟紫玖仙叫板，所以很干脆地點點頭。
“那為今之計，就是不如按照老大的意思，用小一些的算力，來跟阿修羅對戰。”
朵甘手持破界梭，正在用心地輸入靈氣，聞言出聲表示。
“既然算力小，咱們最好把清弧和克萊爾也喊出來，盡可能地減少戰損比。”
天音能幫老大治療，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動的。
“沒錯，”偏執狂也點點頭，“老大不在，咱們更不能隨便禍禍這點家底！”
團隊的成員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以前老大在的時候，大家服從命令就好。
可是現在老大閉關，那就很有必要展示一下大家的能力。
于是清弧和克萊爾被喊出來，洞府里只余了二人。
天音的生活一下就變得忙碌了起來，除了日常工作、幫老大療傷和護法，還要看護洞府。
主要是洞府現在架設了不少靈氣轉換陣。
整個洞府的靈氣，在有條不紊地上升著，但是洞府內的靈獸，卻還是有點不知足。
它們一得了機會，就會擁擠到轉換陣周邊，沒命地向里面擠。
雖然轉換陣都加裝了防御陣，但是這么一折騰，能量塊的消耗會增加不少。
而且還會發生踩踏事故。
要知道，這些靈獸都能吸收靈氣，也適應了這種環境，在這一方世界里也是罕見物種。
此前清弧在的時候，她隨便釋放出神識威壓，就能震懾住躁動的靈獸。
但是天意只是一個A級，就未免有點不夠看。
所幸的是，曲澗磊發現異常之后，也能臨時投射一絲神識。
不知道武玄有多久沒有進入洞府了，不過那些靈獸對神識還算相對敏感，哪怕比較弱小。
然而，曲澗磊的神識輕易動不得，多數時候還得天音跑來跑去。
一轉眼，又是四個月過去了。
在這段時間里，景月馨等人偶爾會進來一下，主要是講述一下外面的戰斗情況。
他們不會打擾閉關的曲澗磊，只是告知天音，讓她方便的時候再通知老大。
所以曲澗磊還是能比較了解外界的動向。
他知道團隊主力趕到林克星云之后，采取了示敵以弱的策略。
大家藏起了其他戰艦，依舊使用團級艦在接戰，展示出的戰斗力也不強。
戰艦偶爾還會“小小受損”，遺憾的是，這些微操只是用智能片段操控，精準程度差點。
一來二去，團級艦遭受的傷害不算太少。
這么維持了三個月后，面對四只次生巢穴的聯合攻擊，團隊又釋放出了一艘營級艦支援。
簡單來說，就是擺出了一副捉襟見肘的模樣，想要阿修羅認為己方已經“黔驢技窮”。
但是阿修羅并不著急，還是有板有眼地試探。
己方的人也絕，混戰兩場之后，竟然讓營級艦嚴重受損！
這個損傷是真實的，反正是聯盟的營級艦，這種貨色，他們手上還真的不缺。
前些日子，一只母巢終于出現了，團級艦又放出了兩艘營級艦，艱難取勝。
在這場戰斗中，營級艦一重傷一輕傷，團級艦也受了損傷，但終于是擊垮了母巢。
團級艦迎戰一只母巢，勝率原本就不算大，更別說人工智能也不能隨便發揮。
關鍵時刻，還是瑕疵行在建功，重創了母巢，再加上戰艦借機集火，才摧毀了母巢。
可就算這樣，還是有其他巢穴逃走了，團級艦追之不及。
數字魅影團隊自認，這一戰已經演得很像了，應該能極大降低阿修羅的警惕心。
但是眼看著又是一個月要過去了，阿修羅一方還是沒有加大兵力圍攻。
正經是阿修羅派來的巢穴不增反減，有倒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他們的虛招。
景月馨他們自然難免有點失望，不過也無所謂了，戰場上就要講一顆平常心。
對方中計固然好，沒中也無所謂，反正目前是保住了自家的戰斗成果。
這一天，香雪進了洞府，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她的老爸穆光來了！
其實目前的穆光，正在閉關沖擊至高之上，雖然還欠缺一點火候，但也不該輕易分心。
而且從帝國傳送過來，違背了單向傳送的規則。
所幸的是，穆光也凝練了一具分身，派了分身來打頭陣，發現安全之后，才本體過來。
他此來的主要目的，還是聯盟人工智能失控的問題。
失控已經到了相當嚴重的程度，對帝國造成了相當大的威脅。
聯盟戰區的帝國戰艦，已經有部分被感染到了。
被感染的帝國戰艦，啟動了緊急預案——用數字魅影的數據片段來抵擋。
嚴格來說，小湖的子程序，曲澗磊只授權過聯邦戰區的戰艦使用。
軍方有沒有這么聽話，曲澗磊也不是很確定——能增強戰力的東西，誰能不喜歡？
但是他也無意追究：你們偷著用也無妨，別被我知道就好。
反正就是那檔子事，他不會允許對方過了明路。
聯盟戰區的反應的情況是——他們確實沒有安裝，但是戰區留了片段的樣本以防萬一。
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起碼聽起來沒太大問題。
面對聯盟人工智能的入侵，戰區嘗試了多種對抗手段，其中一種就是拿出備份的樣本。
據說兩種人工智能的對抗，目前的結果還不錯，起碼是防守住了。
但是帝國不甘心：光是防守不行，得反擊啊。
所以軍方緊急聯系數字魅影，一次比一次急。
目前帝國主要是有三個訴求。
第一是獲得子片段的使用推廣權，第二是獲得壓制甚至反擊聯盟人工智能的手段。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帝國希望數字魅影能保證人工智能，在對抗中不要失控。
帝國之所以有這個擔心，是因為擔心己方的人工智能，跟著對方“學壞”了。
這個擔心一點都不夸張，原本人工智能的傳播過程，就有一點類似于病毒的擴散。
在整個傳播過程中，它們能接觸到更多的情況，發展出更多的變異。
這個過程是優勝劣汰的過程，也是學習和進化的過程。
帝國就非常擔心，數字魅影的人工智能在克制對方的同時，也學會了失控的技巧。
這個擔心當然是正當的，也有理論基礎的支持。
曲澗磊正好閉關到了一個階段，聽到了這個消息，真是覺得有點可笑。
這些要求，就類似于帝國突然間遭遇了某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
這三個要求就相當于：我要拿你的產品當疫苗，但是同時，你還得給出治療的藥品。
最讓人感覺可笑的是，己方還要保證，克制對面病毒可能得變異，保證疫苗萬無一失。
不過讓曲澗磊心情更糟糕的是：小湖…其實已經不在了。
他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人，也能接受現實。
但是對方的要求，讓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朝夕相伴的數字生命。
他忍不住吐槽，“帝國不是本事大嗎？由他們折騰好了，何必問咱們？”
香雪聞言笑一笑，“其實這是個幌子，主要是天鉤迷府那邊…好像已經差不多了。”
曲澗磊不待見帝國，穆光是游走在灰色地帶的土夫子，又何嘗會待見官府？
如果真的只是聯盟人工智能的壓力，穆光也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以身犯險。
主要還是蕭莫山那里傳來了消息，天鉤迷府的改造，到了最后的關頭。
曲澗磊布局這么多年，終于是到了即將收獲的季節。
但是就在最近，器靈忽然發現，等到了洞府轉換的臨界點，現有的能量規模可能不太夠。
曲澗磊對這個情況，多少有點意外。
在此之前，他一直非常注意洞府能量塊的儲備問題，也留了足夠的余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