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很驚喜地發現,穆光和營養劑的影響力范圍,有很強的互補性。
前者接觸的覺醒者圈子不但高端,而且范圍很廣,觸角伸向了各行各業。
尤其在某些灰色地帶,更是如魚得水,相較而言,后者在這一方面就要差一些。
但是營養劑接觸的,是覺醒者里頂級的圈子,再高的層面都夠得著。
對于整個團隊來說,這是難得的兩大臂助。
從打探消息到處理事務,團隊的能力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此前的團隊,只是倚仗著小湖,大不了再加上賈老太的人脈,再多就真沒有了。
營養劑也沒有讓曲澗磊失望,沒過幾天,就搞來了凡爾賽的詳細資料。
此人六十七歲進階至高,在帝國可謂是絕頂的天才,可以跟偏執狂相媲美。
此后他曾經在軍中任職,難得的是,他還有相當的科研能力。
三十年前,凡爾賽曾經嘗試沖擊至高之上,這種隱秘消息,是穆光都沒有打聽到的。
他也沖階失敗了,但是毫無疑問,他對至高之上的了解,比普通至高強太多了。
他的身體沒有太大損傷,在這一點上,也比賈老太強很多。
凡爾賽的戰力不俗,雖然稱不上絕頂,但是普通的至高巔峰比不上他。
尤為關鍵的是,他所交的朋友中,有至高之上的存在。
本人沖擊過偽元嬰,還有類似的朋友…曲澗磊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咬牙。
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唯一可能成功的辦法,就是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強搶。
然而,這又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
不管對方得到黑駒塔的手段是否合法,他又沒資格代表執法機構來處理。
營養劑見他沒有做出決定,就猜到了他的糾結處,于是表示。
“此前我沒有托人關說,是怕驚動他,現在接觸一下吧,如果他能同意是最好的。”
曲澗磊沉吟一陣回答,“這個東西最頭疼的是,不知道該怎么定價。”
營養劑聞言搖搖頭,“從他手上買,那真是想多了…這種人,沒用的東西也不會賣。”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不托人打招呼——能談成的概率真不是很高。
又過四五天,營養劑再次找到了曲澗磊,“那老東西真有點倔。”
面對關說,凡爾賽的態度很明確,這就是我的藏品,以后會留給子孫后代。
不過同時,營養劑也打探到了其他的信息。
黑駒塔在凡爾賽手中,并不怎么受重視,他知道這是好東西,但是他手上的東西太多了。
既然琢磨不出來用途,就先放在那里——萬一后人有爭氣的呢?
不得不承認,這是非常豪橫的做法,而人家也確實有豪橫的底氣。
營養劑并沒有做更多的試探,生怕引起對方的警覺。
曲澗磊也感覺頭疼,他嘆一口氣,“其實都未必一定要買下來,能接觸一下也不錯。”
營養劑的眼珠轉一轉,“要不然…偷偷地下手?”
對方的實力真的太強了,不過趁其不備突然出手,成功的概率也不低。
原來你小子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曲澗磊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黑駒塔的解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他沒必要違背本心。
所以最終他還是搖搖頭,“算了,這事可以慢慢來,先找凡爾賽的弱點吧。”
又過了兩天,本特利坐著商務星艦回來了。
他這一次巡查外太空,用時一個月,時間到了就回來休整。
休整是必須的,在太空討生活的都知道,艦員要承受多大的孤寂。
按說五天之后,古斯丁家就應該再派出星艦參與巡查。
但是本特利表示,我家其他的至高沒空,我要休息半個月,要不然以后都不參與了。
官府沒辦法,也只能同意了他的要求。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身處一個神秘而龐大的勢力,也是因為他“好奇心太強”。
就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商務星艦有四次嘗試靠近空間波動點。
虧得他身邊有武裝商船,還有城衛的戰艦調停,否則守護的軍艦很可能直接開火。
就算是這樣,軍方都差點想把他扣下來——好奇心咋就這么強呢?
不過他們是響應官府和軍方雙重號召,前來配合巡查的,軍方也只能呵斥一頓完事。
然而,本特利并不吃這一套,被攆走一次,過一陣就悄咪咪回來,打算第二次進入。
這也能理解,都已經是至高了,看到好奇的東西,不肯輕易放棄,很正常吧?
等他闖到第三次的時候,軍方專門警告他,再有下一次,肯定要開火了。
本特利卻是表示:你們真敢開火,以后我們都不配合軍方了!
軍方也很少遇到這種刺頭,換個時候,肯定就直接殺一儆百了。
但是軍地配合期間,大敵還沒有現身,這樣做很容易讓其他人心生不滿。
再有就是,這家伙身后的那幫人,真的是強得離譜,擱給誰也要掂量一下。
當時的斯希至高夠不夠威風?還不是失蹤不見了?
而且據說,憲兵的老大就是折在這幫人手里的,可惜軍方沒有證據,也只能裝作聽不到。
說起來也好笑,軍方辦事…什么時候講究過證據了?
說到底還是對方實力太強,只有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實在沒辦法出手。
反正本特利在第四次靠近的時候,并沒有貼得波動點太近,遠遠地打了一個轉就走了。
這一次,軍方就徹底當作沒看到了——對方懂得收斂,他們自然見好就收。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忍不再次住跟官府抱怨:能不能管一管這家伙?
可是官府又能怎么管?人家愿意配合巡查已經不錯了!
清源星上的諸多貴族中,不愿意協助官府巡查的人很多。
別說戰爭尚未爆發,就連敵手都沒有露面,這種情況下,讓貴族接受官府征調?
自打貴族階層形成以來,就很少聽說還有這種操作。
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貴族階層已經整體地日薄西山,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這種情況下,貴族階層中幾個核心人物的反應,就成了大家的風向標。
曲澗磊一行人連貴族都不是,但是古斯丁家租客的大名,在清源星上非常響亮。
如果他們敢帶頭拒絕巡查,別人…很難說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反正已經有人冒頭當靶子了,官府總不能放下領頭者,先處理跟風的人吧?
所以本特利表示要休息半個月,官府還真就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對本特利來說,就算提這個要求,都算是給對方面子了。
他們的探測手段太過隱蔽,小湖配合上銀杉,哪怕軍方也有測量船,都沒發現得了。
經過四次探測,空間波動點的數據已經被星艦全部掌握,其中包括大量的細微變化。
根據小湖的分析,短期內沒必要再靠近了勘測——最起碼兩三個月內沒有必要。
本特利回歸之后,小湖又開始了緊張的推算,三天之后給出了答案。
簡而言之,近期波動點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確實可以暫時放下。
當然,這世界從來不缺少意外,所以推算還要繼續進行,分析可能出現的異常。
又過六天,本特利回歸的第九天,官府又有人登門。
他們這次要征調租客更多的戰力,前往一個存在巨大隱患的地方。
管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想什么美事呢,我家貴賓能巡查一個月,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然而,官府來人表示你不要著急拒絕,因為我們可以給出一點承諾。
如果租客愿意前往,并且堅守一個月,做為回報,他們可以近距離觀測一次波動點。
官府表示,這個承諾來之不易,要知道,看守波動點的可是軍方。
他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軍方同意了這個要求。
現在想抵近觀察波動點的勢力,真的不要太多。
官府也是考慮到,古斯丁家的租客實力強悍,自保應該無虞,才優先發出了邀請。
管家聽得有點懵,不過這種情況,他實在做不了主,只能繼續上報租客。
曲澗磊聽說之后,安排了花蝎子去跟對方接洽,了解相關的事宜。
近距離觀測波動點,對他們來說意義不是很大,前一陣老本的辛苦不是白忙的。
不過如果時間能后延,拖到三個月甚至半年之后,這也不失為一次機會。
其次就是能抵近到什么距離觀察,能進入一百萬公里的區域內,這就很有價值。
反正別人都對抵近觀察有興趣,他們也不能表現得太另類不是?
此前本特利一趟又一趟地跑,現在有機會了,反而不去了,這也容易讓人生出疑心。
花蝎子的談判能力倒是不錯,爭取到了三月到半年內的期限。
但是距離就不太好談了,官府來人一邊跟她討價還價,一邊頻繁跟軍方溝通。
以官府的行事風格,也很少見這么局促的時候,可見他們真有點身不由己。
談到最后,距離就敲定在一百五十萬公里左右,沒可能再近了。
官府來人強調,這是軍方的決定,不是地方上有權拍板的。
“反正是一百五十萬‘左右’,到時候能不能更貼近一點,那就要看你們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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