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對這個問題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好像花蝎子和克萊爾的功法,也是老大定制的。”
“不是偶然?”穆光已經習慣了意外,但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有點明白,你們為什么這么認他了。”
“那位前輩二次沖擊至高之上…不會也是因為他吧?”
“當然是因為他,”香雪干脆地回答,“你沒見,當初她看起來老得很,老大幫忙調理的。”
穆光點點頭,這跟他已知的情報相符——賈水清沖階失敗,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他來封地也有十來天了,對此有深深的疑惑,但一直沒有問。
——大家的距離太近了,雖然他也是至高,卻不敢保證對方感知不到。
不過現在談話談到這里,問一句也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這依舊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調理…他連這個都會?”
“那位前輩遭遇的,可不僅僅是生命力衰竭,還有生機流失,這基本上都是不可逆的!”
香雪聞言揚一揚眉頭,嘴巴也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她對老太太的康復有一些猜測,但是這涉及到了團隊的秘密,她不能隨意泄露。
然而,知女莫如父,穆光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變化,猛地又想起一件事來。
“我注意到,你們使用的修煉室…好像有一些差別?”
為了防止女兒聽不懂,他并沒有指出那是陣法,而是沿用了修煉室的說法。
“唉,”香雪輕喟一聲,她不想提的就是這個。
“老爸,有些事情,看破別說破才好…我們有聚氣陣,也有其他的修煉陣法。”
穆光聞言點點頭,“女兒終于長大了,伱說得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去問老大吧。”
他有種感覺,相較團隊的其他成員,那個老大相對還好說話一點。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曲澗磊面對他的提問,很干脆地回答,“就是聚氣陣和聚靈陣…后者更接近神文體系。”
對方也是學者型至高,可謂見多識廣,這點差別應該瞞不過,那又何必枉做小人?
反正知道了不同,他也不怕,香雪是自家團隊成員,難道穆光還能傳出去不成?
承認下此事,只要不說明陣法結構,也不會生出多大問題。
穆光聞言,嘴巴微微張開,好一陣才出聲發問,“神文體系的靈氣?”
緊接著,他又迫不及待地問一句,“老大,你覺得我有進階至高之上的可能嗎?”
相較賈水清,他還年輕得很,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至高之上。
但是了解得越多,他就越怕,因為敢于沖擊至高之上的人,結果基本上都很慘。
這其中就包括賈水清。
穆光心里也不服氣,但是人總要面對現實,在他看來,很多人的勇敢只是源于無知!
所以逐漸的,他就歇了這個念頭,專心做自己的考古和研究工作。
但是現在聽說,賈水清都能第二次沖擊至高之上,要說他沒有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曲澗磊看他一眼,微微搖頭,“能不能沖擊,看你自己怎么選擇…有兩百歲了嗎?”
“剛過,”穆光沉聲回答,“時間肯定來得及,但是路該怎么走呢?”
“按你自己的想法走,”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自己的信念,走不遠的。”
這屬于最官方的回答,穆光聞言就只能苦笑了,“老大,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曲澗磊搖搖頭,很干脆地回答,“我只幫助團隊的成員,而你有自己的事業。”
“團隊…”聽到這個,穆光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他可是考古愛好者協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事務繁忙,要不然也不可能好久沒見女兒。
當然,如果他想甩手不干,也沒人勉強得了,正規工作尚且如此,何況一個野雞協會?
然而,考古真的是他的愛好,也為協會的發展傾注了很多的心血。
把喜歡的事情當做事業,真的是一種幸福,現在讓他放棄,也確實很難割舍。
可是終于看到了沖擊至高之上的希望,就這么不予理會嗎?
穆光并不知道,有個叫蕭莫山的家伙,也曾經面臨類似的苦惱。
思索半天,他嘆了一口氣,“唉,還是放不下協會,那里真的太需要我了。”
曲澗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藍星離了任何人都照樣轉,你有點太高看自己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換了個說辭,“我們只是暫時請你幫忙,我們的團隊…不容易加入。”
麻煩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好不好?
穆光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呵呵,你說話倒是真耿直…香雪的面子不夠嗎?”
曲澗磊搖搖頭,“其實你現在這個空位置,很多成員都幫親友爭取過,我給了香雪。”
穆光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來,“其實我很久沒有見香雪,有一點因素很重要。”
“熊貓開發出了針對木屬性的專屬毒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曲澗磊聞言也是一愣,最后笑了起來,“那是法西姆欺人太甚,后來我也沒再怎么用。”
穆光對那件事情的經過門兒清,聞言他點點頭。
“反正現在也有針對性的藥劑了,那就是說…我想加入的話,還要經受考驗?”
曲澗磊沉吟一下,才緩緩回答,“其實你沒必要那么委屈自己。”
這拒絕的態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傲慢…穆光很無奈地輕喟一聲:我早該想到的!
老大固然比較好說話,但是能壓得住營養劑那種人,怎么可能沒有點傲氣?
原本他還想問一下,自己能否進聚靈陣體驗一下,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要了。
人際關系想要維護好很不容易,但是想要破壞掉,那真不要太簡單。
如果給對方留下一個“不知進退”的感覺,想挽回可就難了。
然而沒過幾天,他又發現了一件事,“香雪你這練的是…拳法還是身法?”
做女兒的只能告訴老爸,“崩山拳和崩山勁,他們都已經學會了,我是耽誤了。”
穆光已經麻木了,“看這拳法跟帝國的傳統有點不一樣…也是老大教你的?”
“是,”香雪毫不猶豫地回答,其實她心里很清楚,老爸在想些什么。
不過做為團隊成員,她很清楚曲澗磊的敏感點在哪里,也大致清楚各種秘術的份量。
所以這次她主動發話,“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去問問老大,看能不能傳授給你。”
“啊,合適嗎?”穆光還真有點意外,這次女兒居然這么積極。
他甚至有點擔心,“勉強的話就不要了,你們團隊的氣氛很好,真的值得珍惜。”
香雪卻是很無所謂地回答,“這點事情,不要緊的。”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復,“老大說了,教給你沒問題,但是…還是那要求。”
“明白,”穆光很干脆地點點頭,“不得傳出去,對吧?”
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人的做事方式,而且信息壁壘的存在是公認的。
不過這種拳法不太受到對方的重視,他的興致也降低了一些。
然而在三天后,他第一次嘗試使用內息攻擊時,竟然直接打崩了一塊十余米高的石塊。
巨大的石塊崩裂,碎石亂飛,直接驚動了其他人,數道精神波動瞬間降下。
然后人影一閃,本特利出現在他的面前,淡淡地發話,“有人在閉關呢!”
“抱歉,”穆光只能報之以歉然一笑,“一下沒有收住力道,以后不會再犯了。”
其實他操練的地方,已經遠離主莊園,相距超過了十公里,算是相當小心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真不能辯解,不管怎么說,他確實是給大家帶來了困擾。
與此同時,他心里想的是:有沒有搞錯,隨便一套拳法都這么大威力的嗎?
緊接著,遠處開來了一輛全地形車,上面是管家和一個安保,“發生什么事了?”
穆光沉聲回答,“試驗術法,一不小心沒收住力道。”
管家倒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人家是至高,這點小錯哪能計較?
“正好有事想跟貴客們匯報一下,官府這兩天通報,要求貴族們履行征調義務。”
穆光沒有做聲,這種事情輪不到他發言。
可本特利也不清楚,什么叫“征調義務”,他一向不操心類似的事情。
“你直接跟聯系人對接好了。”
管家等的也是這句話,他接到官府的通知已經兩天了,真不知道該怎么跟貴客溝通。
下一刻,花蝎子就接到了呼叫,一時間她有點懵懂,“征調…發生什么事了?”
她對貴族征調義務流程很清楚,這是很古老的傳統了。
有封地的貴族,在帝國遭遇緊急情況時,有義務發動麾下的家臣和領民一起參戰。
沒有封地的宮廷貴族,可以適度地出動一些家丁。
現在有封地的貴族很少了,更不存在家臣或家丁的現象,被征調的情況相當罕見。
雖然他們只是租客,但是根據古老的法統,領主甚至有權強行征調路過的旅客。
所以花蝎子并沒有著急辯解,她更好奇的是,清源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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