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雨二次蘇醒后的第三天,一大早,曲澗磊四人就帶著沐雨,悄然離開了。
要說沒人注意到,那是不可能的,祝福星上的各種監控設備海了去啦。
但是所有知情人都保持了緘默,這種三至高的組合,還是遠離視線的好。
等這五人再次離開航空器后,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在這個過程中,小湖的遮蔽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說到底,是沒有誰想招惹這樣的麻煩。
否則的話,想擺脫別人的監視,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又過三天,沐雨又短暫清醒了幾分鐘。
五人早就等在星港旁邊了,趁著她清醒的這點時間,掩護她溜進了星港。
然后就是天音看護著沐雨,在不祥之艦上等待。
曲澗磊、偏執狂和花蝎子再次出了星港,直奔朝陽學院而去。
沐雨被人強行喚醒的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偏執狂再次出現在生物研究中心,前臺換了一個人,但是一看到他,臉色就是一變。
他也不管那么多,再次拿出了證明材料,“這個冷凍艙,辦理喚醒服務!”
前臺已經通過外貌,辨認出了他,只能苦笑著回答,“您稍等,這需要一個過程。”
偏執狂其實猜得到對方接下來的操作,不過無所謂,早晚總是要硬杠的。
果不其然,五六分鐘后,門外走進四五個人來,其中兩個至高,一個木屬性一個土屬性。
木屬性的至高走到偏執狂面前,客氣地發問,“請問是朝云學長嗎?”
偏執狂淡淡地看著他,“我不認識你!”
“事情是這樣的,”木屬性至高沉聲回答,“您要喚醒的至高,是我妻子的祖父。”
偏執狂漠然地回答,“你搞錯了,我要喚醒的是沐雨,性別就搞錯了。”
“您已經帶走了沐雨前輩,”木屬性至高嘆口氣,“我來這里,是想商談賠償事宜。”
“我叫羅布斯,比沐雨前輩小將近一百屆,當時的事情我沒有參與。”
“我妻子的祖父叫卡夫里,是比沐雨前輩低十二屆的學弟。”
偏執狂搖搖頭,淡淡地發話,“無名小卒,沒有聽說過!”
真不是他故意侮辱人,考林斯也比沐雨小十來歲,他對考林斯就有印象。
只可惜考林斯在A級時亡故了,倒是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卡夫里,不知不覺成了至高。
羅布斯的臉色變了一變,最終還是沉聲表示,“比之前輩,我們都要差很多。”
“知道差就好,”偏執狂說話,是真的能噎死人,“那你要說什么?”
羅布斯的臉色又是微微一變,不過最終還是表示,“我們愿意賠償。”
“賠償肯定要有,”偏執狂毫不猶豫地回答,“但是喚醒也必須要做!”
羅布斯怔了一怔,然后輕喟一聲,“這就是沒得商量了?”
“真是好笑,”偏執狂黑著臉發話,“你們喚醒沐雨的時候,跟她商量過嗎?”
羅布斯一攤雙手,很坦然地表示,“當時我確實不在場,但是…您也不在場不是?”
“如果您在場,他們起碼知道該找什么人商量。”
偏執狂也懶得跟對方掰扯了,什么五百年的費用,說出來肯定占理,但那都是枝節末梢。
他只是很干脆地問了一句,“如果我一定要喚醒呢?”
“前輩,”旁邊土屬性的至高出聲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怎么解決才是重點。”
偏執狂看他一眼,皺一皺眉頭,“你又算個什么玩意兒?”
“我是軍方在朝陽的駐地代表,”土屬性不動聲色地回答,“也是朝陽的學弟。”
軍方代表…偏執狂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說別的也就算了,誰要是想拿軍方壓他,他還真的不怕。
土屬性至高就當沒有看到他的反應,“在軍方的這些年里,我有一個深刻的感受。”
“朝陽人還是要抱團,否則很多資源爭不過別人,所以大家都該主動維護朝陽的形象。”
“弱者才抱團,”偏執狂不以為然地回答,“強者不需要!”
“不過我最搞不明白的是…朝陽的形象,是我毀掉的嗎?”
面對他的質疑,土屬性至高早有準備,連說辭都想好了。
“我并沒有說責任在前輩,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同為朝陽人,要先解決問題。”
“不要跟我說這些,”偏執狂一擺手,“消息早就傳開了,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
“我現在就是要把人喚醒…二十年前,他們怎么喚醒沐雨的,我就怎么喚醒這家伙!”
土屬性至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能更改了嗎?”
“廢話!”偏執狂干脆利落地回答,“沐雨不要面子的嗎?還是我不要尊嚴?”
土屬性至高聞言無語了,對方把事情上升到個人尊嚴的地步,他也不好再說合了。
倒是羅布斯再次出聲,“我一再強調賠償,就是考慮尊重前輩的尊嚴。”
“結果已經產生了,我們也愿意付出代價,您又何必如此執著,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呢?”
土屬性至高聞言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有任何損傷,都是咱們朝陽的損失。”
曲澗磊聽得有點無聊,點起了一根煙,慢條斯理地噴云吐霧。
偏執狂沉默了,過了好一陣才出聲發話,“你打算怎么賠償?”
“由您決定,”羅布斯毫不猶豫地回答,“金錢、資源、修煉的寶物…您只管開口。”
“那就一百個億吧,”偏執狂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記名的銀票。”
“一百億?”羅布斯聞言臉色一沉,獅子大張嘴,你也要有個限度的吧?
他確實是很有誠意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這個金額實在太大了。
一個至高值多少錢?這確實是很難拿金錢來衡量。
但是曲澗磊只收了一千五百萬,就殺了庫什尼爾,哪怕后來價格翻倍,也不過三千萬。
沐雨雖然被提前喚醒了,可是她并沒有受到根本性的傷害。
就算加上朝陽的名聲、對朝云前輩的冒犯…這些統統加起來,能值多少錢?
在羅布斯想來,賠禮肯定要有,但是上限就是十來八個億。
考慮到己方邀約至高參戰,可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大不了再翻個跟頭,也就二三十億。
卡里夫的家族資產很龐大,但是資產和現金,明顯是兩回事。
帝國的科技發達,金融業也相當繁榮,負債經營也不算多么奇怪的事。
所以這一百億現金,根本是天方夜譚,在羅布斯的眼里,對方的開價真沒有什么誠意。
然而不管怎么說,有開價就代表可以談,起碼比剛才徹底拒絕溝通強多了。
羅布斯輕喟一聲,耐著性子發話。
“前輩,我是很有誠意地在談,可是您這個要求…是不是可以再降點?”
偏執狂臉一拉,“肯開價就是我的誠意了,猜一下,我對你們能造成的損害有多大?”
你這么說…就很無奈,羅布斯看向土屬性至高,“學長,麻煩您幫忙說一聲吧。”
土屬性聞言輕咳一聲,“嚴格來說,前輩愿意溝通,確實是有誠意了。”
“不過雙方目前的心理價位差距比較大,在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之前,我冒昧問一句…”
“卡里夫被冷凍的時候,已經二百七十歲左右了…前輩您覺得他能值多少錢?”
他這話表面上看是在貶低卡里夫,但是很顯然,依舊是在偏幫。
“我不擅談價錢,”偏執狂淡淡地一擺手,然后看向曲澗磊,“還是你來吧。”
曲澗磊聽得一翻白眼,“你怎么會覺得,我擅長談價錢?”
偏執狂也翻了個白眼,他可是記得在樂園星買地的時候,老大是怎么談判的。
“你當然擅長…反正能者多勞嘛。”
對面兩個至高聞言交換一下眼神…這人好像還真是傳說中的那樣,身份不比朝云差。
羅布斯忍不住先出聲發話,“不知道這位大人怎么稱呼。”
曲澗磊根本沒有搭理他,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轉頭看向了花蝎子。
“你來談吧,這個你擅長…對了,咱們不能代表沐雨的意愿。”
沐雨才是這件事里最大的苦主,他們三人在這里談,可不能代表了沐雨的意思。
曲澗磊自認是比較擅長殺人,推算功法等也在行,這種事情…他真的敬謝不敏。
偏執狂聞言也點點頭,他這次來是自己氣兒不順,想要發作一番。
他跟沐雨的關系,當然沒得說,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有資格代表沐雨原諒對方。
對面兩位至高原本還猜測著,這個條件里沒準有什么坑。
但是看到偏執狂點頭了,二人又生出一個念頭,己方是不是有點多慮了?
沐雨也是堂堂的至高,怎么可能輕易被人代表?
羅布斯沉吟一下,出聲回答,“很想見沐雨前輩,跟她當面道歉。”
“如果學姐不愿意原諒,我也愿意當面交流溝通。”
這個答復里,“當面交流”是前置條件,沐雨能恢復到清醒很長時間嗎?
他還真不認為有這種可能,否則的話,這二十多年下來,沐雨早就該清醒了。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