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湖的話來說就是，“感覺對面的設備就是一團泥淖，我用盡全力都走不快！”
“我就奇怪了，既然是數字戰艦，為什么這些設備和底層邏輯，會自縛手腳？”
曲澗磊原本也有點茫然，直到他聽到最后一句話，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是他們做不到，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想要追求安全性！”
“安全性…”小湖聽得似懂非懂，“怎么總感覺有點愚蠢呢？”
愚蠢的也許是我！曲澗磊搖搖頭，低聲嘀咕一句，“大概是他們的選擇太多吧。”
當對面意識到，遭遇了強悍的人工智能以后，指揮官及時改變了打法。
“數字戰艦全力發起電磁和邏輯攻擊，尤其是電磁攻擊！”
“數字戰艦收到，全力發起電磁攻擊，其次是邏輯攻擊！”
邏輯方面，目前數字戰艦只能苦苦防御，實在抽不出太多的算力反擊。
“火力支持艦，發起超飽和攻擊，目標…舷號8384艦！”
“火力支持艦收到，八成的攻擊瞄準8384艦，其他攻擊為佯攻牽制！”
他們的判斷一點都沒錯，對面既然有強大的人工智能，必然有一個大算力的平臺。
現在看起來，這個平臺有很大可能是建設在那艘破爛星艦上。
“空天母艦注意，停止彈射無人駕駛小型艦，改為有人駕駛…收到回復！”
“空天一號收到，回收無人駕駛小型艦，改為有人駕駛。”
“空天二號收到，可是操艦人手不足…要派出多少有人駕駛小型艦？”
這兩艘空天母艦的配置，完全是配合兩艘數字戰艦使用的。
小型艦都是按無人駕駛的模式來配置，雖然可以改為有人駕駛，但是操作界面并不友好。
最關鍵的是，母艦上本身艦員就不多，再分派艦員去操控小型艦，人手嚴重不足。
“維持最低操艦人數即可，其他的全部上小型艦！”
“我們現在很難，但是要相信一點，對方更難…現在比拼的就是堅持！”
這話一點不假，目前曲澗磊一方已經損失了三艘小型艦，還有兩艘也是傷痕累累。
兩艘得自三合的武裝商船也受損了，主要原因還是小湖對這兩艘星艦整合的時間太短。
隨著一艘一艘的有人駕駛小型艦起飛，曲澗磊的艦隊再度陷入了苦戰。
小湖嘗試奪取小型艦的控制權，但是難度很大——對方終究是有人工智能協助防守。
不多久，曲澗磊這邊又一艘小型艦被打掉了。
緊接著，一艘武裝商船被重火力擊中，瞬間失控。
在對方各種強大火力的集火之下，這艘商船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8384上的計算單元組也開始冒煙——雖然大部分是水汽造成的，但已經超負荷很久了。
大頭蝴蝶一邊瘋狂地轉動，一邊嘀咕著，“3344怎么還不到，3344怎么還不到？”
它甚至開始用軟糯的聲音咒罵，“我糙，一艘星艦就這么沒了…這事兒沒完！”
這就是戰場的不確定性，承擔了八成火力的8384艦還能堅持，己方反倒有重大損傷了。
說穿了也不奇怪，著火的商船是誘餌彈用完了，終于扛不住各種攻擊。
但是對于對面來說，這是難得的戰績了，“對方主力艦已經五去其一，勝利就在眼前！”
擊毀一艘只是戰績之一，剩余四艘也是傷痕累累。
不過讓他們感覺奇怪的是，那艘才從寶石藍星體搶奪的武裝商船，居然受傷最輕！
“這艘商船增加了多少艦員？感覺比8384艦也差不了…居然使用這種欺騙手段！”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艘商船的彈藥非常充沛，尤其是誘餌彈很多！”
“難道說，這艘商船才是算力平臺所在，咱們都被騙了？”
“你敢猜得更離譜一點嗎？他們得到這艘商船總共才多長時間？”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了起來，“援兵，援兵到了…兩艘武裝商船！”
他們撐得也很辛苦，雖然把對方打得傷痕累累，自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一時刻，小湖也發現了異常信號。
“我糙，老大，又來了兩艘來歷不明的商船…看起來…壞了，要包抄咱們！”
“咱們的三艘星艦呢？咱們的星艦呢？好啦，終于來了！”
對方來援的兩艘星艦來歷不明，曲澗磊這邊來的，是3344和另一艘緝私艦。
不祥之艦也快要趕到了，但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這也是曲澗磊事先的安排，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不愿意讓這艘星艦輕易冒頭。
對面卻還在歡喜中，命令新來的兩艘武裝商船加入戰斗。
“除了8384艦，其他星艦可以直接擊毀！”
隨著數字戰艦持續的電磁攻擊，他們已經逐漸確定，8384正是算力的承載平臺。
小湖雖然是非常逆天的人工智能，但是依舊會受到電磁的干擾，這個毋庸置疑。
它受到影響之后，入侵變得斷斷續續，否則對方也不至于逆風翻盤。
而它努力想保持這種入侵，正是因為如此，對方觀察到了電磁波的來源。
發現這一點后，他們對其他星艦持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很想擒獲這艘星艦。
紅景天確實很重要，不過這艘星艦的算力和人工智能，也相當重要。
畢竟已經經過了實戰的檢驗，明顯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一艘武裝商船發問了，“如果8384艦不停止反抗…甚至自毀呢？”
指揮官冷冷地表示，“那就讓它毀滅吧。”
兩艘武裝商船加入了戰斗，原本岌岌可危的曲澗磊艦隊，瞬間就變得搖搖欲墜。
“加把勁兒！”有人信奉地大喊，“那艘還算完整的商船，先打癱它！”
然而下一刻，凄厲的警報聲響起，“對方的數據入侵加快了…小心，控制權在轉移！”
“發現對方的支援，發現對方的支援！”
新到的3344艦算力更強，在趕來的的途中盡量保持靜默，此刻突然發難。
按說對方的戰艦感知能力也非常強，但是現場…實在是太混亂了。
別的不說，只是混亂的電磁環境，就讓探查變得異常艱難。
再有就是，艦隊的絕大部分算力，都用在抵御小湖的入侵上了，能抽調出來的微乎其微。
沒錯，小湖的入侵固然很艱難，也暴露了，但是對方也絕對沒好到哪里，真正的雙刃劍。
不過此前大頭蝴蝶處在上風，所以相較而言，曲澗磊一方受到的影響更大。
3344艦抵達得悄然無聲，五千萬的計算單元里，原本就有小湖的分身。
它猛然間暴起發難，根本是防不勝防。
最先丟失控制權的是火力支持艦。
這艘戰艦的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火力固然很強大，可是用于防御的武器并不多。
雖然皮糙肉厚，但是反擊手段并不多，必須要有其他的星艦配合防御。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數據方面的防御。
火力支持艦的數據防御非常弱，總算是獨立成體系，受外界影響不大，幾近于物理隔離。
再加上數字戰艦的支持，能比較有效地抵御小湖的入侵。
但是隨著3344的突然出現，數字戰艦的人工智能優先保護自己，所以它就悲劇了。
小湖深恨對方的狠辣，竟然打掉了四艘小型艦，還有一艘武裝商船，這得多少錢？
所以它主動發問，“接管對方的武器系統？”
沒辦法，老大給它設定了底線，發起主動攻擊時，必須要獲得相應的授權！
“接管！”曲澗磊毫不猶豫地回答，“自由開火！”
下一刻，被對方倚為重器的武庫艦，居然調轉了炮口，對準了自家的星艦。
猝不及防之下，一艘空天母艦被打得著了火。
火勢倒不是很大，但是能量防護罩的強度在急劇下降中，“你特么的有病啊？”
但是指揮官反應了過來，“控制權被接管了，對方的人工智能太詭異了！”
“火力艦，命令你艦切斷所有外鏈，放棄攻擊！”
此刻小湖的算力，主要在火力艦的武器控制系統上，相對獨立的通訊系統還能使用。
火力支持艦迅速關閉了外鏈數據通道，但是很遺憾，小湖的子程序已經完成了駐扎！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這艘星艦又徹底地關閉了動力系統。
防護罩的強度大幅下降，所幸的是，該艦還有相對獨立的后備動力，一時間還能維持。
只是此刻小湖的主要注意力，已經不在它身上了，而是開始搶奪兩艘空間母艦的控制權。
大頭蝴蝶的算力在工作，曲澗磊也沒閑著，指出了新的目標。
“優先打擊兩艘后來的武裝商船，不要讓他們有逃脫的機會。”
先前參與戰斗的星艦，無一不是傷痕累累，偏執狂二人所在的武裝商船也添了不少新傷。
這些傷勢絕對會拖累行駛速度，所以先打掉生力軍，才能完成最后的圍殲。
“明白，”小湖的算力提升了很多，百忙之中居然能抽出時間回答。
“老大你放心好了，沒有誰比我更擅長多線程操作。”
兩艘小型艦，四艘主力艦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開始對兩艘商船集火。
對方的指揮官見狀，頓時愕然，“這是…要把咱們全部留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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