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手拿把掐了，曲澗磊仍是讓小湖提防，不要陰溝翻船。
但是大頭蝴蝶想的是別的，「你只讓我控制了幾大系統，沒有掌控全部。」
曲澗磊隨口回答，「那不是要對話嗎？也沒必要控制全部，能掌握動向就好。」
小湖郁悶地表示，「但是他們可能會自毀什么的，萬一手動自毀，我都攔不住。」
上一次就遇到過手動自毀，那些專業戰士防不勝防，人工智能真不是萬能的。
「這很正常吧？」曲澗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倒是懷疑他們有沒有這勇氣。」
「可這是重裝武裝商船啊！」大頭蝴蝶的身體不停轉動。「打幾個大洞，然后再修好，能賣不少錢，怎么也得兩個億吧？還有攻擊艦....」
「老大，修商船的可是我，你準備原材料和能量塊就行了，為什么不呢？」
小湖難得一次說這么多話，可見它是真的舍不得。
曲澗磊輕喟一聲，這人工智能距離誕生獨立意識，還是有漫長的路要走啊。
「你還記得廚娘說的話嗎？控制不住貪欲，下一個就輪到咱們了。」
然而接下來的話，還是暴露出他的一絲本意。
「而且，消滅了這幫人以后，諾頓家族肯定會瘋狂地四處尋找咱們。」
「這艘重裝武裝商船特征這么明顯，就算改裝，能改成什么樣子？」
「再說了武裝商船這玩意兒有多難賣，你也不是不知道。」
大頭蝴蝶轉動一下身子，不甘地表示，「上次也賣了，多囤幾年，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曲澗磊聽得笑一笑，「上次搶的是廚娘的，當然敢賣，咱們還能大張旗鼓宣傳。」
「小湖啊，錢這東西，是要為我所用，不要成了金錢的奴隸，最后迷失的會是你自己。」
「剛才你錯過了十個億！」大頭蝴蝶忍不住又抱怨一句。
合著它還陷在剛才的不舍中，可惜曲澗磊做出了決定，它沒有能力反對，只能碎碎念。
而且，它沒有放棄最后的掙扎，「那么攻擊艦！攻擊艦總是可以隨便賣的吧？」
「真是貪婪呀，」曲澗磊嘆口氣，「五秒鐘后，發起攻擊吧。」
「不用了，」大頭蝴蝶有氣無力地回答，「那個手勢就是自毀，已經開始了。」
「其實里面還有不少能量塊和彈藥。」
「不要等他們自毀，」曲澗磊冷冷地發話，「收回你所有的入侵痕跡，打爆它！」
這倒不是他冷酷，而是任由對方自毀的話，小湖的數據片段收不回來，可能泄露出去。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會比神州國足奪得世界杯冠軍的概率高多少，但是何必冒險呢？
得到大幅算力支持的小湖，用了三秒不到，就徹底抽身退了出來。
對面商船上的艦員一邊鉆入機甲或者救生艙，一邊默默地聽著自毀的倒計時。
他們心中是滿滿的絕望，就連商船都抵擋不住的對手，哪怕逃出商船，能多活幾秒鐘？
但是也沒辦法，少爺的態度很明顯，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了對方。
猛然間，有人驚呼一聲，「動力開始啟動了！」
緊接著，又有人大聲喊了起來，「好消息，防護罩強度開始回升！」
中年A級已經鉆進了一臺機甲內，聞言就是臉色一變，「糟糕，防護罩！」
防護罩的強度原本已經降到最低，幾近于無，現在回升應該算是好事。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中年A級覺得頭皮發麻。
下一刻，他大喊一聲，「對方人工智能撤離了，糟糕，是要打爆咱們！」
然而，他喊得還是太晚了一道白光閃過，正中動力核心旁邊的能量艙。
幾乎在同一時刻，又是一道白光，正中彈藥艙。
重裝武裝商船的裝甲極厚，然而，裝甲必須跟防護罩結合在一起，才能構成復合型防御。
僅僅依靠裝甲，很難防御住艦載的重武器，現在顯然也一樣。
中年A級真的猜中了對方的手段，然而很不幸，他根本沒有抵抗的實力。
隨著兩聲悶響響起，又引起了一連串的殉爆。
等到火暴炸結束，整個武裝商船被炸成了一個走風漏氣的鐵皮棺材。
一臺機甲如同撞球一般，跌跌撞撞地從商船沖出來，迅疾地向太空深處飛射。
駕駛機甲的正是那名中年A級，多年的軍隊生活，讓他僥幸躲過了商船的內部火暴炸。
此刻他連話都不敢說，更別說回頭搏殺了。
面對深邃幽暗的太空，他心里是滿滿的絕望，然而，他終究沒有放棄求生的努力。
曲澗磊見狀搖搖頭，又嘆口氣，「抹殺吧。」
小湖忠實地執行了自家老大的指令，成為了一個莫得感情的劊子手。
之后的掃尾工作無須贅述，這一次的戰斗相當輕松，居然又俘獲了一艘攻擊艦。
只可惜，這攻擊艦依舊是破損的，還要回廢棄星體修理。但是曲澗磊已經沒有時間了，回了老巢放下攻擊艦，馬上趕往歌德利星體。
總算還好，李昂聽說他路上遇到了事情，根本沒有細問，表示這個可以理解。
正經是他還關切地問了一句，需要不需要幫忙，賽爾財團愿意幫助協調。
曲澗磊卻是清楚得很，這無非是一句客套話。
從上一次的事情就能看出，李昂雖然在礦場位高權重，但是在財團的話語權小得可憐。
所以沒必要當真，他反而是問起，查出是誰雇傭了西格瓦沒有？
李昂的表情有點尷尬，又有點訕訕，「財團說，暫時還沒有調查出來。」
曲澗磊聽到「財團說」，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忍不住哼一聲。
李昂當然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財團保證，這件事他們接下了。」
「大人物的保證？」曲澗磊不以為意地哼一聲。
他現在用的是「白鱀魚」的身份，可以有點不平之氣，「真沒想到你這么純真。」
李昂聞言，越發地尷尬了，只能岔開了話題，「那位、那位至高大人來了嗎？」
曲澗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至高的行蹤，你就莫要問了。」
兩個月之后，萬密礦業的人終于送來了免檢的通行證。
不過他們也帶來了新的消息，據說諾頓家族在四處打聽8384艦。
諾頓家族也參與了小行星帶的采礦，不過他們所在的勢力，跟布丁礦業有點不對付。
也就是說諾頓家基本不跟瀾云集市接觸，否則的話，這件慘案沒準就可以避免。
破破爛爛的8384在瀾云，畢竟是有點知名度的。
這個消息，也解開了曲澗磊心中最后的疑惑：怪不得對方家大業大，卻還敢這么冒失。
李昂雖然為人古板，但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人，壓根兒沒問發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提示了一句，「諾頓家應該也派人去瀾云了，貴方最好早做打算。」
礦場多次向對方示好，但是人家無動于衷，這次他也不上桿子問什么要不要幫忙了。
這不是萬密礦業不講情面，誰不要點面子呢？實在是對方自己把路走窄了。
然而，曲澗磊根本沒在意這一點，別說他沒感受出來，就算感受到也無所謂。
還是那句話，誰家沒個至高？他走的是自強路線，不是算計人心那種。
所以他只問了一句，「我得到的這個通行證，還有效嗎？」好不容易弄到的免檢通行證，如果真沒用了，那這事兒可不算完。
「通行證....」李昂猶豫一下，斟酌著措辭發話，「在天刃星，可能會有點麻煩。」
「但是話也不能說得這么絕對，大勢力之間的博弈，考慮因素很多，你應該懂的。」
曲澗磊聽得只能暗自苦笑了，哪里有什么勢力？我只有玩命的本事！
以前還只是單對單的獨斗，現在成了勢力之間的對抗，果然是越強大，敵人越多嗎？
他思索一下發話，「賽爾財團有可能跟諾頓家族一起對付我嗎？」
李昂很干脆地搖頭，「絕對不可能，這一點你放心....畢竟你才幫我們誅殺了西格瓦！」
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發話，「恩大成仇，卻也難說，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我真敢保證，「李昂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說至高，你家艦員的戰力，也很恐怖！」
萬密礦場對于曲澗磊一方艦員的素質，評價非常高，還要求對方傳授來著。
「那好吧，」曲澗磊點點頭，「沒事我就回去了。」
李昂愣了一愣，忍不住出聲發問，「你們不打算做點什么準備？」
「準備？」曲澗磊訝異地看著他，「我現在提前終止安保合約，你會同意嗎？」
「這個....」李昂面現為難之色，現在小行星帶還是有點亂，這么強的戰力不好找呀。
「如果貴方堅持解約，我們也沒有辦法，但是希望不要。」
「那不就結了，」曲澗磊不以為然地回答，「諾頓家也不愁打聽到我們在這里。」
「只要賽爾不跟諾頓聯手，我們等他找過來！」
李昂搖搖頭，「諾頓家還不至于跑到萬密的地盤撒野，你放心好了。」
曲澗磊卻是無所謂地回答，「我倒是希望他們找過來，省下我們去找他了。」
「對了，諾頓家族算是哪一股勢力的？」（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