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什尼爾至高原本是在希望二號星，看著當地官方查找田黑。
他沒有親自出手搜查，反正只要自己在二號星，官府自然會感受到壓力。
他打內心里覺得，那個叫“問心”的家伙，應該跟蒙寧格的死有關。
至于說黑天跟問心的關系，他還真不是特別確定。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他想的就是，誰讓這是唯一跟問心接觸過的人呢？
在庫什尼爾坐鎮二號星的期間，官府確實是在大力地排查，但是效果…有點感人。
但是不管怎么說，諸多的嫌疑人越排查越少，也是不爭的事實。
直到他聽說，韋施樂在四號星出事！
庫什尼爾二話不說，直接坐上了星艦，直奔四號星而去。
蒙寧格是他的嫡親后輩，但那只是血緣上的關系。
庫什尼爾甚至都沒見過蒙寧格，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此人對家族很重要，必須追查兇手。
可韋施樂就不同了，那是他勢力的支柱，而且他非常清楚，韋施樂的資質有多么好。
他甚至期待著對方成就至高，到時候他也不會再視之為下屬。
庫什尼爾很清楚韋施樂的心性，否則不會提供那么多資源給對方，還教授那么多東西。
等韋施樂成就至高，兩名至高互為倚仗，自己還能隱隱高半頭，難道不好嗎？
簡單一句話，對庫什尼爾來說，韋施樂比蒙寧格重要得多得多！
所以他二話不說就直奔四號星而去。
庫什尼爾在抵達之后，第一個見的就是鄧西斯，“有確定消息，是至高出手嗎？”
鄧西斯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她已經兩百歲了，資格比對方老得多。
而且她是真正的帝國人出身，對方只是垃圾星上出來的至高。
目前鄧西斯是負責三號星的至高之一，庫什尼爾…只是軍方的至高而已。
他真不負責三號星，原也很簡單，他出身的垃圾星隸屬于三號星，防止本地至高做大。
只不過鄧西斯也知道他跟韋施樂的關系，懶得跟對方計較。
介紹完相關情況之后，她正色警告對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按規矩來！”
“別跟我說什么規矩！”庫什尼爾怒不可遏地表示，“我只知道，我的人失蹤了！”
“那你是要指責我嗎？”鄧西斯不屑地冷笑，“交流期間私自外出喝酒，是我批準的？”
她這話，在理也不在理，兩個C級都能外出購物，其實外出是允許的。
甚至等交流結束，四號戰區都會組織他們外出吃喝玩樂。
但是軍方自有軍方的規矩，韋施樂外出是在交流期間，他還承擔著審問的任務。
所以說他外出不對，倒也無可指摘——起碼還有三戰區的至高在，你打個招呼很難？
“打官腔嗎？”庫什尼爾冷笑一聲，轉身向外走去，“我也會！”
然而，他雖然表現得怒氣沖沖，還是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庫什尼爾認真調查了近期韋施樂的情況，然后他得出了結論：韋施樂沒有擋任何人的路。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雖然是至高，但一直是夾著尾巴做人，不可能把其他至高得罪狠了。
現在韋施樂又沒有擋別人的路，怎么會有至高出手針對他？
可若不是至高出手，誰又可能無聲無息地把人帶走？
不管韋施樂的戰力如何，他的根基打得異常堅固，就算遭遇偷襲，也不可能毫無反抗。
然后，庫什尼爾開始嘗試插手各種事情。
首先，他想啟動對包裹來源的大調查。
他覺得此事發生在四號星，實在太過蹊蹺——摸下去，沒準能找到是誰授意的。
授意者肯定有主觀動機，庫什尼爾認為有助于揪出自己潛在的敵人。
他做事就是這么執拗，明知黑天未必清楚問心的去向，他也要給二號星施加壓力。
然而，他這個提議，不光是鄧西斯反對，連四戰區也不高興了。
三戰區反對，純粹就是因為…韋施樂主持審查，那根本是湊巧了，沒什么必然性可言。
四戰區則是覺得這個至高想借此挑事，把己方也拉下水。
匿名寄送的日子已經過了十來天，你重啟調查能調查出什么？
庫什尼爾又想插手審問特斯拉，依舊被拒絕了。
這是三戰區自己內部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事。
他無奈之下，要求在四號星所有地方都感知一下，這個要求被通過了。
反正這個星球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你要是不嫌累，就自己親力親為好了。
官府還很體貼地給他配置了兩個A級，負責各個地方的協調，以免驚擾了民眾。
兩天之后，他掃興而回——在這個星球上，他沒有感應到任何跟韋施樂有關的氣息。
在這兩天里，他基本上就沒合眼，不住釋放感知，可見也是個偏執的。
然后他又申請，要求對出港航班進行檢查——起碼三戰區要參與。
庫什尼爾直覺地感到，韋施樂已經遇害了，但是萬一還活著，總不能讓人偷偷帶走吧》
這次三戰區的人倒是支持他，但是四號星官府不樂意了。
商量的結果就是，三戰區的軍人可以協助四號星檢查，但不能占據主導位置。
庫什尼爾卻是非常不甘心，一直活動著，想要讓三戰區成為檢查的主導。
三戰區并不反對，倒是鄧西斯覺得這廝有點魔怔了，這明顯不利于兩個星球的友誼。
不過，現在的庫什尼爾已經不屬于三號星序列了。
而且四號星也知道，他的堅持事出有因，這一場爭執，算不到三戰區頭上。
但是四號星官府的反對也相當激烈：我家的地盤上讓你主導檢查？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你是至高又怎么樣？我們也不是沒有至高！
這種現狀，讓四戰區的人也相當無語。
軍方當然想跟官府爭奪權力，但是你們三戰區的人在四號星這么做，有點過了吧？
哈爾斯在最初的接待任務過后，還是每天來工程學院打卡報到。
就連曲澗磊也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家伙的心性，真比一般人強太多了。
此人非但準時，而且不是點卯一樣應付差事，每次都會找些話題說。
最近他吐槽的，就是庫什尼爾的種種奇葩操作，四戰區的他，實在有點大開眼界。
當然，哈爾斯也不敢直呼至高之名，直接用“那位”來代替。
“那位又說了，堅持把檢查的權力抓在手里…你說他堂堂的至高，殺幾個人立威不好？”
曲澗磊聽得懂，小胖子這是真正的吐槽。
至高幾乎算是有免死金牌，但是強行殺害官府中人，也少不了去做贖罪者。
庫什尼爾表現得那么執著，卻不肯出手殺人，這就呵呵了。
不過對軍方來說，他真要殺人的話，得利最大的應該是四戰區，是以哈爾斯才會如此嘲諷。
小胖子還真是很有點憤世嫉俗的心態。
曲澗磊卻是聽得有點好奇，“他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得罪光嗎？”
哈爾斯不以為然地回答，“我覺得未必，身為至高，總不可能比我笨，沒準有別的想法。”
曲澗磊聞言，心里也是一個激靈：也是啊，庫什尼爾可能脾氣不太好，不至于沒腦子吧？
正是小胖子這無心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
等哈爾斯離開，曲澗磊又找到了香雪，問她能不能幫著打探一下庫什尼爾的動向。
最近四號星上的變動，也引起了香雪的關注。
尤其是韋施樂的失蹤，搞得整個豐饒市的盤查都嚴了，連逛街都非常不方便。
虧得他們是在學院里，相較社會上比較獨立，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香雪非常懷疑，這就是曲澗磊的手筆——估計跟她幫忙遞送的匿名包裹有關。
但是人家不說，她也不好主動發問，劉姨也叮囑過她，不要隨意揣測熊貓，那家伙很危險。
現在，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發問了，“你是要針對那個后來的至高做點什么嗎？”
曲澗磊聞言翻個白眼，“我說，好奇心太重不好。”
香雪聞言白他一眼，“你看看，你這是求人幫忙的態度嗎？”
“好了，”劉姨看不過眼了。
按說她身為護衛，不該隨意發話，但是小姐每次見到熊貓，都忍不住要犯傻。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這時候插話也不打緊，“小姐，你還欠著人家人情呢。”
“那行吧，”香雪從善如流，“劉姨你幫忙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打聽一下那位的行蹤。”
劉姨聞言，無奈地撇一撇嘴：得，合著是打算坑我。
不過這個要求，她也不能拒絕。
哪怕不說熊貓曾經救過香雪兩次，只說他們初期就參與了進去，現在想要抽身也晚了。
所以她也只能暗暗希望，熊貓能對付得了庫什尼爾這種軍方大老。
她謹慎地表示，“這個也不敢打包票，我讓人幫著問一問吧。”
考古愛好者組織龐大，只要有愛好的人，就可以成為外圍，但是正式成員并不多。
不過她還真沒辜負曲澗磊的托付，第二天下午，就找了過來。
“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是沒辦法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