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跑不跑?(第三更)
本特利的電磁屬性,非常合適對付車輛。
哪怕他沒有針對性的修煉,車輛一旦讓他近身,再厚的裝甲也抵擋不住他抬手一摸。
不過他的身體確實是不行了,選擇打爆了兩輛車,又近身干掉一輛車。
曲澗磊趕回來的時候,他正在慢悠悠地打掃戰場。
車輛都在燃燒,但那是他放的火,泥水中還有橫七豎八的尸體。
還有心情摸尸?曲澗磊有心說他兩句,但是轉念一想:算了,隨便你吧。
老頭今天真的出力了,如果沒有他在,光是那個終極戰士,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院子里倒是有陷阱,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戰場打掃得快點!”他打個招呼,急匆匆地去收拾機甲了。
別看機甲被打爆了,上面依舊有不少好東西,得馬上拆解下來。
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他將機甲拆解完畢,一抬頭,正好見本特利慢悠悠地回轉。
“快走吧,”他有點著急了,“還要盡快通知黃蝎子,要不然沒有時間撤離了。”
“撤離?”本特利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么要撤離?”
你這可不是廢話?曲澗磊無語地看他一眼,“第一個殺掉的,是水屬性終極戰士吧?”
“是啊,”本特利點點頭,“在C級戰士里,也算很厲害的了,掌握了最少三門秘術。”
這不就完了?曲澗磊很無奈地看向他,“干掉了終極戰士,咱們不需要跑路?”
“為什么要跑路?”本特利愕然地看向他。
下一刻,他就笑了起來,“哈哈,這就是你一定要殺掉那個改造戰士的原因嗎?”
剛才他的任務是對付三輛車,而曲澗磊只是追一個改造戰士。
曲澗磊的分工看起來輕松,其實難度更大。
擊毀三輛車容易,追殺一個一心逃避的改造戰士,真的很難。
本特利剛才就有點不明白,曲澗磊為什么一定要殺掉那個改造戰士。
單論攻擊力度,改造戰士比機甲差點,但是靈活多變,殺傷力很強,捕殺起來并不容易。
“是,”曲澗磊點點頭,然后發問,“難道殺了終極戰士,不會受到緝拿?”
“這個…還真沒你想的那么嚴重,”本特利正色回答,“尤其這種接外活兒的。”
原來終極戰士主要的任務,就是拱衛中心城,而且中心城的修煉資源最多。
他們也會去各個聚居區出任務,通常辦完事就會回去。
棧戀在各個聚居區不走,或者主動去聚居區接活兒的終極戰士,不受中心城的保護。
中心城這個態度,是表明你們的主要責任在這里,沒事別去其他地方搞事。
尤其這位是幫著聚居區的勢力殺人,這更是中心城不喜的。
本特利最后總結,“天工要對付咱倆,這并不是秘密…連守備隊都知道。”
“中心城要查這人的死因,肯定會查到這些,所以咱們理論上沒什么危險。”
不愧是被通緝了幾十年的通緝犯,這些門道張嘴就來。
曲澗磊分析了一下,然后又問,“這是中心城擔心,終極戰士在各個聚居區胡來?”
“當然,”本特利毫不猶豫地回答。
“中心城雖然好,但是在下面的聚居區獨霸一方,感覺也很棒…還合適養老。”
這個回答,徹底說服了曲澗磊,“我說嘛,中心城怎么會坐視這些精銳力量被殺。”
本特利卻是悠悠地回答,“在中心城的人眼里,下面的聚居區低人一等,就應該放養。
“那就沒事了,”曲澗磊也不著急了,慢悠悠地打掃戰場。
倒是本特利覺得有點好笑,“怪不得黃蝎子說你安全感不好,這是隨時準備跑路?”
曲澗磊也懶得回答他,心說你就沒必要笑話我了吧?
兩人在雨中打掃戰場,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因為能見度的原因,比較零散的物件只能放棄了,但就算這樣,這場仗的收益也不少。
粗粗盤點一下,如果將戰利品出售,足以彌補戰斗物資的支出,還能有近千銀元的收入。
租用的小院受到了一些損失,水龍卷沖塌了一段墻壁,給幾間房屋也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不過這比他們預料的結果好很多,原本他們想的是,這種民居根本經不住炮火的洗禮。
現在只是受到點損傷,倒也算萬幸了。
曲澗磊原本計劃著,是要適當給房東一點補償,但是后來,那位嘗試進入小院試探。
對這樣的人,也沒必要客氣了,反正又不是沒有交押金。
至于押金不夠修補房屋的費用,那就不關他的事了——當初你就要了這么多押金。
趁著這雨夜,曲澗磊一口氣跑回城郊,喊花蝎子把重卡開出來,
等他再次來到小院,發現又多了兩具尸體。
動手的是本特利,他澹澹地表示,“沒有身份信息,應該是天工派來打探動靜的人。”
“那快點拾掇吧,”花蝎子著急了,她可是舍不得放棄院子里布置的那么多東西。
“萬一他們再有后續支持趕來,又是一場亂戰。”
“他們倒是得有那個膽子,”本特利不屑地哼了一聲。
終極戰士加三個改造戰士,還有兩臺機甲,這種實力都全軍覆滅了,天工敢再支援?
不過話是這么說,他也加快了收拾的速度,終于在天亮之前將東西全部裝車。
重卡離開后半個小時,天蒙蒙亮了,雨也小了,才有人前來探看情況。
本特利猜得一點不錯,這邊戰斗的響動不大,但天工還是有人關注的。
聲音停歇了很久之后,他們發現自家人沒有回來,就派出兩人前去打探消息。
結果打探消息的人發現了被摧毀的車輛,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也被本特利狙殺了。
這一下,天工也不敢再派人過來了。
現在趕來的,是五名城衛軍,他們受了天工的請托,天亮時來看情況。
看到被摧毀的兩臺機甲,城衛軍的臉色也白了——這股勢力太兇悍了。
等來到小院里,他們驚訝地發現,居然還有冷兵器的搏斗!
天工外聘的兩名改造戰士,對城衛軍來說并不是秘密。
他倆之所以年紀比較大,那是因為走了正規的外聘手續,城衛軍那里有備桉的。
發現死的人中有天工的改造戰士,五人的臉色齊齊就是一變:麻煩大了!
其中有人謹慎地發問,“三個被砍頭的,另外兩個會不會也是改造戰士?”
帶隊的小頭目臉色鐵青,“不能再說了,趕緊走…幸好這是在城外。”
兩臺機甲加上改造戰士,都死在了對方手里,這哪里是他有資格摻和的?
五名城衛軍馬上離開,先呼叫了本方人,才通知了天工的人。
很快的,更多的城衛軍趕到,其中也夾雜了幾個衣著普通的人。
這些普通人中,就有天工的來人。
分辨了一下現場的尸體,有城衛軍認出了來歷,“這是…終極戰士波波夫?”
“終極戰士?”其他人聞言也嚇了一跳,“這特么…你確定嗎?”
波波夫的頭顱泡在雨水中,已經有點發白腫脹,眼睛兀自大睜著。
認出人的城衛軍也有點遲疑,于是看向某人一眼,“你們天工…這是怎么回事?”
“是有波波夫,”天工的人也不敢否認,只能老實承認,“但是我沒見過他。”
他在工廠的級別極低,也就是天工高層都不敢來,只能讓他來探看了。
“樂子大了吧?”來的城衛軍小隊長狠狠瞪了他一眼,“還好在城外!”
城內和城郊發生命桉,那都是要查的,但是聚居區對城外,就是放任態度了。
就在這時,房東也趕到了,見到小院的慘樣,忍不住哀嚎一聲,“我的房子…”
然后,他主動向城衛軍提供了租房者的信息。
小院地處偏僻,出租并不容易,前兩天本特利租房的時候,沒有拿出身份證明。
房東描述了一下租客的相貌,希望城衛軍能幫忙做主,找出此人賠償自己。
然而,對城衛軍來說,他們早就掌握了相關的信息。
帶隊的小隊長冷笑一聲,“你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承租者跟這場戰斗有關嗎?”
有明確的證據,城衛軍都未必愿意死磕對方,更別說沒有證據了。
然后他看向天工的人,冷冷地一笑,“看來你們的樂子大了。”
他跟天工的關系一般,也知道昨天有同僚前來找茬。
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天工沒有什么好聲氣——我的同僚都要受到你們連累了。
還說人家蹦跶不了幾天,現在倒好,說這話的人已經咽氣了!
天工的人也不敢回嘴,趕忙聯絡自家的人,把消息傳了回去。
維修廠的老板,就是那個小老頭,初開始,他真沒覺得晚上的行動會出現什么差錯。
有終極戰士、改造戰士和機甲出動,對方可能扛得住嗎?
所以他晚上根本就沒關注此事,而是出去了應酬了一場,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一大早,他被人喊了起來,宿醉之后的他,帶著明顯的火氣。
“老都老啦,不知道我很難入睡嗎?如果不給我個合適的理由…我是要生氣的!”
頭的下床氣,很快就變成了驚嚇,他駭然地發問。
“波波夫、三個改造戰士和兩臺機甲…都沒了?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不知道,”匯報的這位臉色也極為難看,“參與的人,全部都死光了…”
“不過有人聽到最終的報警,好像對方二人…都、都是終極戰士!”
“都是終極戰士?”小老頭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消息可靠嗎?”
匯報的這位無奈地看著他,心說我也不比你知道得更多。
小老頭思索一陣,做出了決定,“看來這次是要出血了…”
不過他沒有徹底放棄報仇的念頭,先找了幾個后京的大人物,希望他們出面嚴懲兇手。
然而,這根本不現實,誰吃撐著了,會去找這么一股強大勢力的麻煩?
天工維修廠確實做得很大,各個層面的人脈也很深,但是…他們終究只是生意人。
沒有人能確定,特里和簡壘就是終極戰士,可這個重要嗎?
關鍵是對方展示出了強大的殺傷力。
沒錯,城衛軍白天檢查的時候,小院里只有特里和簡壘兩人,但是不許人家有援軍嗎?
援軍里面出現一兩個終極戰士,這也不算多稀罕的事吧?
跑了一上午之后,小老頭不得不認栽,于是托人給特里先生傳話,希望能將此事揭過。
傳話的那位也有點想法:你不打算賠償對方一二嗎?
“那天工索性就收攤別干了!”小老頭一咬牙,“這次我們已經損失很慘重了!”
傳話的這位聞言就笑,“這都是你自找的…給我十萬銀元,我幫你擺平此事。”
小老頭思索了起來,天工并不缺錢,之所以不想賠償對方,就是一口氣兒不順。
現在有人愿意出面幫忙平事,出錢倒是沒問題,貴點他都認了。
關鍵是他知道,面前這位是真的有能力,在中心城的人脈很廣。
他開始討價還價,以八萬銀元跟對方成交——先支付一半,半年后再支付另一半。
這位不以為然地笑一笑,轉身離開了。
當天下午,就傳來了消息,小老頭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特里又出現了!
簡壘在哪兒,依舊沒有人知道,但是特里就那么大搖大擺,公然出現在了聯絡點附近。
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對方就算不是想要威脅天工,起碼也是絕對不怕事。
想平事的那位聽說之后,都忍不住愕然,“這家伙,有點張揚啊…沒有簡壘的消息?”
曲澗磊和花蝎子根本就沒有進入城郊,現在還開著重卡四處晃悠。
重卡上的敏感東西太多了,那些戰利品,大部分需要在城外出手。
還有一些武器之類的物資,也要等到入夜,一點一點悄悄搬進城里。
他倆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徹底消化了這次戰果。
然后花蝎子開車回去,曲澗磊則是等到夜里,悄然潛入城郊。
這三天時間里,又有不止一波人找上特里,希望能請簡壘大師出面檢修設備。
特里都很干脆地推掉了,說簡壘正在研究一個項目,目前分身乏術。
有心人都在猜測,城外的那一場戰斗,是不是傷到了簡壘?
直到第四天,本特利在家里見到了曲澗磊,才對外宣稱:接活兒可以,先付款!
那些敏感的人馬上就猜到了:這個簡壘,還真的沒有受到傷害。
想要平事的那位聽說之后,直接找上了本特利。
“我是山主,跟幸運坊的海河交好,不知道特里先生有沒有聽說過?”
海河曾經是本特利的走私伙伴,賺夠了錢之后洗白上岸。
不過這位上岸后,也沒做什么正經生意,開了一個高檔酒吧,叫做幸運坊。
酒吧里,賣酒從來不是重點,幸運坊賺錢,主要是靠賣鞋子。
“我聽說過你,”本特利斜睥對方一眼,他真的聽說過這位。
山主在后京的地下世界名氣很響,主要做的…其實也是走私。
但是他玩的走私,比本特利當年玩得大,因為自身沒有被通緝,什么業務都敢接。
有人說,他是中心城某個勢力的代理人、
這傳言不一定正確,但是可以肯定,他在中心城的人脈絕對不差。
不過本特利并不把此人放在眼中,因為…終究只是天字區的土著罷了。
中心城出身的人,對其他聚居區的歧視,是根深蒂固的。
但是本特利也沒有小看對方。
他斷斷續續跑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走私,知道能吃了這碗飯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善茬。
所以他澹澹地看著對方,也不接話——想說什么就說吧。
果然難纏!這位的眉頭皺一皺,不過也沒有太在意,“我這個人一向低調,與人為善。”
“聽說過,山主一向低調,”曲澗磊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這個跟職業有關。”
跑貨運的——非法的這種,如果不低調,那不是找死嗎?
“直說了吧,”山主很干脆地表示,“聽說你們跟天工…發生了一點誤會?”
“你管這叫誤會?”本特利怪怪地看著他——你這個小團伙,是想換老大了吧?
“好吧,是天工冒犯了你們,”山主改口也改得很干脆,“我用詞不當,還請包涵。”
“屁的用詞不當,”本特利不以為然地笑一笑,“這都是我玩剩下的。”
“無非是想刺探我的容忍底線…說到底還是不夠自信。”
山主并沒有生氣,走私者的江湖,原本就有很多的套路,這點小手段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澹澹地表示,“你們兩家都挺有實力,搞個兩敗俱傷也不好…”
“所以我打算協調一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這么揭過?”
“你真覺得自己的面子很大?”本特利表情怪異地看著他,“是中心城的人嗎?”
“這問題…就扎心了,”山主聞言居然笑了起來,“直指軟肋,你是中心城的人嗎?”
本特利聞言微微一笑,“你猜?”
“中心城也有落魄的,”山主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絕大多數人,活的還不如我。”
本特利微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但是…我們有中心城的身份。”
山主無奈地翻個白眼,“你一直這么強調中心城的身份,咱們倆就沒辦法溝通了。”
“本來也不是我要溝通,”本特利不以為然地回答,“沒辦法…那就不溝通唄。”
你這就是抬杠了不是?山主無奈地嘆口氣,“聽說過三十六世家嗎?”
“只有你們小地方的人,才沒聽說過吧,”本特利不以為然地笑一笑。
“你知道三十六家里,誰家的終極戰士最多嗎?”
三十六世家…說句實話,大多數中心城的居民們都未必能清楚。
哪怕在同一座城市,也存在消息的壟斷,社會就是這么無情。
山主被問住了,無奈地翻個白眼,他原本是想賣弄一下,自己跟某些勢力的交情。
但是對方掌握的消息層面,又遠在他之上,這還賣弄個啥?
然后他笑一笑,“我倒是疏忽了,大人能成為終極戰士…那也不是一般人。”
本特利就那么冷冷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你說我是終極戰士,我可是不承認不否認。
山主卻嘆口氣,“原本我以為,不花錢就能搞定,你敢露面…我就提高到了兩萬銀元。”
“現在看來,需要花三萬塊銀元了…這事就此揭過,成嗎?”
本特利怪怪地看著他,然后微微一笑,“我就問你一句…你賺了多少?”
尼瑪…這你也猜得到?山主不得不心生佩服,果然是條老狐貍!
他原本想隨便編個數字,但是轉念一想:對方將來發現我騙了他,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山主的人面確實廣,但是他本身的實力真的不值一提,出入時都要仰仗保鏢保護。
如果真被一個終極戰士惦記上了,他覺得自己大概率是活不過一年的。
天工維修廠看起來是龐然大物,人面很廣,但本質上來說,不過是靠手藝吃飯的生意人。
生意人終究是生意人。
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們拿了八萬出來平事,我分你三萬…但是你不要覺得少。”
“你殺了這么多人,相關問題都要擺平…這個錢,不是你一個人能賺得了的。”
既然遇上明白人了,實話實說就對了。
天工的小老頭估計不會想到,自己找人平事,最終的結果還是給自己的仇家送錢。
“我要五萬,”本特利根本不鳥那些理由,“賺得比我還多…誰的臉這么大?”
說到底,他和曲澗磊是被針對的一方——軍方的訂單出問題,那你可以找軍方去不是?
這種情況下,他倆占大頭是必須的,這個沒有商量。
山主也很頭疼,原本他真的是沒打算給對方分潤的——他覺得自己吃得下來。
但是看對方這副不含湖的樣子,他也只能認栽了。
關鍵是他能理解對方說話的邏輯,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強者就應該是這種思維。
那他能做的,就是跟對方商量了——我是平事兒的,但不是說這個錢我能全部拿到。
我打了別人旗號,那肯定要支付相關的費用,這個不可能省的。
兩人正在討價還價,外面勐地傳了一聲大響。
然后有人高叫一聲,“有墮落者隊伍來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