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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1.紅塵的句號,初次面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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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0、381.紅塵的句號,初次面天道(4.2K字)

  380、381.紅塵的句號,初次面天道(4.2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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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清海的指引下,白山略作搜索就發現了“天山畫”的下落。

  他瞬間消失,又出現在不遠處的一片湖面上。

  湖面閃爍著薄薄的金光,在清風里淺波推瀾,漾著粼粼波紋,而若細細去看,卻能在這波紋里尋到一座若隱若現的村莊倒影。

  “這就是‘天山畫’所在了。”

  白山喃喃了聲。

  以他現在的境界,可以很輕松地看出這畫的本質。

  “這是某個融神境精心煉制的法寶,主材料應該是殘破的神位...”

  他看著此地,此地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然而說從小也不過就是連幼年都算不上的時候,那些時光早就模糊了。

  他負手而立,并不多的回憶掠過。

  湖面忽地蕩漾起來,村莊倒影的天空上顯出一張女人的臉龐,那女人臉龐褶皺,隨波而動,好似扁平的人皮臉毯子起了皺痕,這臉...在深湖里怨毒地盯著外面。

  宋清海追了過來,看著那女人,急忙喊道:“娘,白山是來幫我們的!”

  那女人聽到聲音愣了下,循聲看去,見到宋清海的模樣,猙獰之色消失,旋即,她又看定了湖面站立的那年輕人。

  似在似不在,如在三界外,初看是個人,再看卻發現周身毛孔都透著扭曲空間之力...

  剛剛只是下意識地阻擋,可現在這么一看,女人才被駭住了。

  湖水中分。

  露出內里的小世界。

  小世界中,大尊者正盤膝靜坐,一柄九環錫杖安靜地插在他右前方的堅硬巖石里。

  他知道自己破不開這畫,所以他一直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在畫卷顫動,湖水分開的時候,大尊者猛然睜眼,他等的機會到了!

  悠悠的聲音從村莊中響起。

  “鎮壓數十載,今朝脫困來...”

  “夫人,雖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但終究還是老衲勝了半籌。”

  大尊者唇角勾起一抹笑,旋即笑容消失,抬手一招,喊道:“杖來!”

  九環錫杖簌簌顫動,破石而出,泥塵飛濺之間,宛如一道光電飛向大尊者。

  大尊者伸手握住九環錫杖,緊接便沖天而起。

  一切都很順利...

  他離開了畫中村莊,來到了現世的湖面。

  可下一刻...

  他臉部僵硬了。

  他動不了了。

  他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鎖在半空。

  大尊者平視過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湖邊,正與他遙遙對視。

  大尊者瞳孔緊縮,認出來人,接著喊道:“朱明山!你怎么在這兒?”

  緊接著,他又看向旁邊的宋清海,愕然道:“朱清海,你也脫困了?!”

  “朱明山,你可不能相信那朱清海,他和你是死對頭...他要皇位,你也是皇子,嘿嘿嘿...”大尊者心思一動,開始挑撥離間。

  白山道:“戒嗔,一切都已過去了,你何必還想著復國?若是復來的國,滿地骸骨;若是求來的佛,端坐血海,那要了做什么?”

  大尊者愣了愣,旋即雙目泛紅,厲聲道:“住口!!光明佛為這個世界鎮守數千年,便是流再多血,死再多人,也是這個世界欠他的!我便是要佛門再顯,大晉重立!”

  白山道:“光明佛若為了這個世界鎮守數千年,那他確是佛,可你呢?你不過是篡改佛意,妄令天下生靈涂炭的魔。你又有何面目見他?”

  大尊者道:“你等小輩,還由不得你來管!”

  白山也不多說,念頭閃動,便是數十數百數千的念頭如鐵騎狂沖,破開紫府之門,在精神世界沖刺而出,到了大尊者的紫府門前時,卻是一槍轟破那貼門,繼而入了大尊者神魂里尋到了黑糊糊的魔念所在,直接殺了,再返回。

  大尊者只覺一陣恍惚,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前一刻還固執成魔,下一刻便已放下。

  白山心念一動,將大尊者攝來,放在了湖畔的草地上。

  大尊者茫然地坐著。

  許多年的執念一朝放下,他反倒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下一剎,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白山做的,再側頭看向白山,卻是駭了一跳。

  這哪里是個人!

  這分明是個坐在星河里,俯瞰著人間的神。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大尊者嘴唇嚅動,不敢置信。

  就算是光明佛,他也沒見過這么可怕的威勢。

  “白山...你...”

  白山道:“不過是將些未了之事做掉罷了。”

  大尊者顫聲問:“你...你是什么境界?”

  白山道:“才入五行。”

  “五行?”

  大尊者要瘋了...

  這才多少年?

  上次見的時候,這白山是萬象還是靈嬰?

  這...怎么可能?

  若是大尊者知道白山根本不是普通的五行境,或是知道白山是怎么突破五行境的,他怕是還要更加震驚。

  但白山卻不想多說什么。

  大尊者默然良久,他知道自己的執念是被面前男人給直接斬破的,可是...他并不恨白山,不僅僅是因為白山能碾壓他,而似乎是因為這也本是他真正所求的。

  他被心魔折磨這許多年,如今白山幫他破了執,也還了他自由。

  “謝謝你...”大尊者輕聲道,旋即,他臉上露出慚愧之色,輕吟道:“老衲入執數十年,今朝終明萬事空...人間善惡滄桑道,不需神魔不需佛。

  今后老衲會用余生行走在這片大地上,治病救人,多行善事...但求能夠彌補一些老衲的罪過。”

  白山知道這大尊者。

  他其實并未怎么作惡...此時,執念既去,又想著救人,便點點頭道了聲:“去吧。”

  大尊者起身,對著白山恭敬地行禮,道:“多謝!”

  白山道:“無妨。”

  大尊者又道:“關于虞妃娘娘,老衲知道的其實并不多...只是...隱隱猜測,她或許和仙庭有關。”

  說罷,他轉身持杖離去。

  宋清海雖和大尊者斗了這么多年,但此時明顯感到了大尊者的變化,便不曾去強留。

  白山問:“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宋清海抬手,收起畫卷,將二娘背起,然后看定遠處,道:“古神既已全滅,我也想如大尊者那般,行走人間,為這個世界的重建貢獻一份力量。”

  白山丟給他三顆神魔果實和一本冊子,道:“這果實可以誕生出三位一階天人,實力等同萬象,但需得以武道巔峰境界服下才可。這冊子里記載著我的一些武道心得。”

  宋清海恭敬接過,又向著白山鞠躬道謝,再抬頭,白山卻已消失不見。

  宋清海愣了下,旋即神色恢復,仰頭看向遠方...這片荒蕪的大地,正陽光遍地。

  “娘,我們出發了!”宋清海臉上掛著笑容,緊了緊背著的“天山圖”,大踏步往遠走去。

  白山繼續行走,在這世界的各個角落出現,又離去。

  毀滅的村莊,崩壞的秩序,他只需一念就可以“糾正”。

  心念一動,村子便可復原。

  若遇盜匪,一念就可斬去所有惡念。

  他吞下虛空雷劫,進入五行境后,身體已經化作了恐怖的能量體,能夠無中生有,能夠身化世界...

  而在虛空雷劫的撕裂之下,原本那一絲混沌烈陽力量竟也被徹底煉化了。

  此時,他的力量無窮無盡,盤古心魔,虛空雷劫,混沌烈陽,太陰燭火...這諸多禁忌的力量都賦予了他其他五行境存在不可能具備的力量。

  稍晚時分...

  他回到了渡劫的懸崖上。

  梅兒還在等他。

  見他出現,她撲了過來,捏著拳頭敲打著他胸口,嗔道:“說去去就來,怎么去了那么久?還有,你明明說你不是去渡虛空雷劫,怎么騙人啦?”

  白山奇道:“我以為你理解了...我沒渡劫,我把那了虛空雷劫吞了。”

  梅兒:???

  梅兒有些害怕,小聲道:“那...那你的陽氣,我還配不?”

  白山:......

  他點了點梅兒的腦殼,“在想什么?”

  梅兒桃花眼挑了挑:“想你想的東西。”

  白山道:“回去吧...我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梅兒挽著他胳膊,“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變強了也不能拋棄我。”

  數日后。

  白山帶著妙妙姐,小寧,梅兒,玉真,小紫,夜姑,被捆綁著的道月柯等再度啟程。

  當然,除了這五位之外,他還帶走了三娘。

  三娘那“過去”的力量很是強大,就算他入了“五行境”,三娘還是能夠給他幫助。

  至于曾經的故人們則是留了下來,花曉霜,祝羽,原本的大乾公主,都已有了后裔,他們選擇了作為守護者留下。

  白山將六女放在桃花源,便離去了。

  他已經選好了去處。

  白山身形閃爍之間,他已跨過了長眠江,亡龍岬角,停在了北蠻最北方的大雪山深處。

  中土雖是夏季,此處卻冰霜如刻刀,一刀一刀在人靈魂上刻上刺骨的寒意。

  飛雪迷離,不見前方幾米地。

  而一個破敗的神位中,竟有個一群人裹著破敗的黑袍,匍匐在簌簌陰影里,在對著一座古舊而詭異的神像叩拜不已。

  為首的老嫗身穿藍衣,皮膚皺褶如樹皮。

  而老嫗身后的人,則顯然什么邪魔信徒,口中念念有詞,在風雪里發出古怪的聲音,那聲音如竊竊私語,如低聲吶喊,如壓抑著尖叫,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噠...

  噠噠...

  白山并沒有控制自己的腳步,他踏雪而前。

  那些叩拜著驟然回頭,直勾勾地瞪著他。

  然而白山豈會在意這種目光?

  不過,他也沒采取什么措施,甚至收斂了氣息,如同一個普通的強者般往前走去。

  最前的藍衣老嫗終于也回過頭了頭,那是一雙渾濁的眼睛。

  靠后的幾名邪教徒起了身,伸手入懷里,握住了尖刀的柄,準備對付這不速之客。

  而,藍衣老嫗的聲音卻響起。

  “退下!!”

  那聲音沉穩而有力。

  邪教徒愕然。

  藍衣老嫗卻已起身,她緩緩往白山走去,看清來人模樣后,顫聲道:“是您嗎?大巫薩?歷經了這漫長的黑暗的歲月...您終于回來了?屬下萬分慶幸,您安然無恙...這實在是太好了。”

  大巫薩?

  圣徒國那位最神秘的國主...

  邪教徒們全部傻眼了。

  白山看著面前的藍衣老嫗。

  這老嫗名為危柔,曾是他在北地最信任的人,崇信著災虎一族,只不過...這些年里,古神肆虐,她的日子肯定很不好受。

  而長久動用不屬于自己的深淵力量,使得她蒼老的很快。

  若是尋常武者,只要洗了髓,便可增壽一甲子,六十多歲也是正值壯年,完全不會看出蒼老。

  而危柔明明實力強大,可卻很老很老了,老的快要死掉...

  白山輕聲道:“是我。”

  他目光一瞥,看向遠處眾人祭拜的那古怪的如同蛇一般的神像,道:“怎么換了信仰?”

  危柔自嘲道:“大巫薩,在這世道...只要能活下來,信仰算什么呢?”

  她垂著頭,看著面前依然強大的男子,心中回憶翻涌,似是想起了過去的許多回憶...

  白山道:“你等我一會兒。”

  危柔:???

  她還未反應過來,白山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眾人目瞪口呆,不知來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消失后的白山,直接穿過了大地,繼而在地下深處巡弋行走,在幾番探尋后,他從一處神奇的地下空洞里走了出來。

  走出空洞,眼前竟是個世界。

  古老的植被林立,巖漿湖到處皆是,紅艷艷的支流散發著灼熱的氣息,和陸地上截然不同的巨獸正在或飛或爬,而更多的則是在沉睡。

  白山的到來并沒有驚醒這些存在。

  除了...

  一個人。

  或者說,這不是人,而是世界意志,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天道的一部分,亦是天道用來控制劫難進度的存在。

  不同于天人世界的世界意志,這里的世界意志是個強壯到恐怖的男子,身上肌肉好似生著倒刺的鎧甲,那些肌肉倒刺于背后綻放,甚至成了兩扇翅膀。

  可想而知,這男子有多么恐怖。

  可是他恐怖,白山卻更恐怖。

  “你來做什么?”嗡嗡的聲音響起,聲音里卻已帶了警惕。

  白山道:“你破劫的方法不對,你用開天魔經...只是飲鴆止渴。”

  肌肉男子沉默了下,問:“你有什么辦法?”

  白山道:“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堵不如疏...”

  肌肉男子道:“不可能的,圣君,十魙,你...除非你們都消失!否則一切不可能重新開始!”

  白山默然了。

  “我明白了...我會盡一份力。”

  肌肉男子道:“你來做什么?”

  白山道:“幫你干活,總得拿些果子給我吧?就是那種普通人吃了能增壽三百的果子...”

  肌肉男子道:“你要多少?”

  白山道:“先來一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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