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華被祖父憑空甩了一個大麻煩,整個人一臉懵逼。
常月子抽取靈脈,已經準備離開。衡華連忙撤去天魔幻境,往另一個方向遁走。
走之前,不忘借助靈脈爆炸,破去常月子的遮掩,讓隋安清楚看見常月子的模樣。
“東海劍派妄圖拿我家天風島,如今反壞了自家神波海靈脈。這才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伏衡華正要“夢醒”,突然心血來潮,以悟空之身潛入后山某處草廬。
在這里,他看到四具燒焦的尸體。
“韋家?韋家的人怎么在這?”
衡華檢查后發現,這四人是韋家拜入宗門的修士。
因為宗門庇護,四家無法斬草除根,想不到竟統統死在這里。
“是啊,東海劍派好端端跑來找四家麻煩。肯定有人泄露四家情報,才讓他們有了信心征伐東域。
“不過——我記得,韋家在宗門的修士有五人。還有一個人,難道他沒參與?”
韋志玄捂著斷臂的傷口,在東海深處瘋狂遁走。
“早知如此,就不來尋東海劍派了。”
他們五人因韋家沒落,在宗門受了不少刁難。
為了報復,特意把四家一些隱秘布置告知東海劍派,妄圖借劍派之力向東域四家復仇。
豈料,在不久之前,有三個黑衣人潛入東海劍派找他們麻煩。
其他四人身死,給韋志玄留下一道生機。
但后面,凌天仇帶著兩個部下緊追不舍,顯然不肯罷休。
韋家,都要死!
凌天仇殺意充斥胸膛,和兩個部下輪流運功帶人追趕。
三人輪替,遠比韋志玄一人更持久。
半個時辰后,他們察覺韋志玄停下。
但等趕到現場時,韋志玄被熊熊火焰點燃,已成灰燼。
不遠處,水面站著一位黑袍男子。
凌天仇目光森然:“又是你,藏頭露尾的老鼠。”
“的確,我就是屬老鼠的。但你們也穿著黑衣,難不成十二地支也肖子鼠?”
黑袍男子遮掩容貌,緩緩往后退。
“咱們在東海交手過幾次。我還指點你們去找韋家五人,算來還是你們的恩人。如今韋家死絕,咱們各自退讓,海闊天空,不好嗎?”
凌天仇冷漠不語。
自己暗中挑撥東海劍派,引他們去東域四家,就是為了報復。
但此人暗中作梗,接連破壞自己幾次行動,讓四家斗劍順利壓過東海劍派。
“你到底是誰,為何引我去找韋家余孽?”
“韋家仇敵眾多,我作為其中之一,借你們的手斬除后患,不可以嗎?”
眼看黑袍人即將離去,凌天仇扔出一個金光罩。
“把事情說清楚!”
“靈器,不錯的東西。可惜——”
六甲遁天符激活,金光裹著黑袍人,直接挪移遁走,只留下一句話:
“凌家的朋友,你們既然回來了,何妨光明正大一些?東域,到底也是你們的根。”
凌天仇見追不上,冷笑幾聲打算離開。
忽然,一口邪劍當空劈下。
他不假思索,運轉離火仙典,一掌迎向邪劍。
三道金環震動,攜帶的靈脈之力把凌天仇轟飛。
衡華趁機觀察周圍,看到韋志玄所化的灰燼,以及三陽離火靈符燃余的一角。
“火符?”
衡華喃喃思忖,凌天仇兩個部下殺了過來。
揮劍逼退二人,卻不料凌天仇在不遠處運功,天空出現一道離卦對伏衡華落下。
“咦?”
衡華發出一聲驚詫,劍光一閃,以天邪劍氣刺傷凌天仇,自己直接夢醒。
凌天仇被邪念貫體,花了好一會功夫才解決。
“哪里來的怪人,看起來是劍修?”
悟空身散去,衡華悠悠醒來。
“赤淵道派,離火卦?此人到底是誰?還有燒死韋家修士的火符,看上去…”
胸口一沉,三顆黃景丹實和大堆大堆的枝葉散落。
“少爺?”
嘯魚上前幫忙清理。
衡華:“這些東西馬上送去洛龜島的溶洞。藏起來,別讓其他人瞧見。”
隨后,他拿起三寶如意環劍。
他收攏的三條下等一品靈脈,鎖在三環之間。
三環重若萬鈞,衡華都不能以力氣舉起,必須以咒術相托。
衡華沒打算將這三條靈脈納入蟠龍、洛龜二島靈脈。
那樣太惹眼,指不定會被查出來。
因此,衡華將靈脈本源統統打入息壤。
加上前番黃山靈脈的三分之一本源,息壤不斷吞噬升級,最終有嬰兒拳頭大。僅催動息壤,便可化作千仞黃山對敵,金丹修士如果不小心被壓,也有肉身損毀之厄。
“如今的規模,縱然是一處普通荒島,只要把息壤埋下去,立刻就是一座藏靈島了。”
再去看金箍。
三金箍是金精鑄造,作寶器之材都勉勉強強。如今容納三條靈脈,品質隨之升華。
衡華敲擊金精,喃喃道:“太白金精?有些不合適,換成如意金更好。”
拿上金環,衡華去找恒壽。
恒壽正在瑯環館后面揮舞棍法。
見衡華過來,趕緊停下。
衡華將三個金箍遞給他:“你琢磨琢磨,如意金箓什么時候能推演出來。”
恒壽沒拿金箍。無語望著伏衡華:“少爺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雖然他的《金岳天公書》對應三十六天罡神通的“點石成金”,但他對研究術法一向沒興趣。
“你修煉金公書,煉成金公化身。縱然自身不去干,讓金公化身在你泥丸宮參悟也可。二心同修,正是我這功法的妙處。”
給他安排后,衡華又去洛龜島尋嘯魚。
溶洞內,嘯魚將收集的黃景丹樹枝椏、樹干分開擺放,又將三顆丹實擱在一玉盤內。
“少爺,我們現在怎么做?”
“丹實拿去找人煉丹,你研究葉子,爭取在洛龜島參悟‘黃景丹元木箓’,種出黃景丹樹來。切記,不要讓別人發現。”
“我研究木箓?我資質魯鈍,恐怕不方便…而且如果我天天在此研究,會不會耽擱日常打理?”
“沒事,你有木母化身。讓化身在泥丸宮推演即可。我回頭從天玄道臺抄錄資料與你。”
恒壽、嘯魚雖然是兩個人,但在伏衡華眼里,這就是四個勞力。如果算上自己的心猿,還能多一個干活的。
想到這,衡華暗暗嘆氣:可惜,我遲遲無法推演造化天書的玄胎結丹篇。不然,還能再多木母、黃婆兩個勞力。
因為今日不忙,嘯魚暫留在溶洞研究木箓。
衡華回到蟠龍島,抬頭看向大殿方向。
他感受到祖父的陰神已從東海回歸。
“老爺子凈給我惹事。回頭,必須再去庫房拿些東西壓驚。”
六十年后,與劍道宗師對戰。
饒是伏衡華對自己充滿信心,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一甲子結丹。
簡直是開玩笑!
“我要結丹,必須在三百六十歲當天。以我身體為媒介,記錄三百六十歲,以六個甲子紀年法,演化會元之理,才可締結造化天丹。”
簡而言之,目前伏衡華距離結丹,還有接近三百年時間。
六十年后,自己不入金丹,憑什么跟一位元嬰宗師交戰?
碧光神波海。
華光暗淡,靈氣宣泄。
隋安顧不得和段四景糾纏,努力壓制四散的靈氣。
段四景望著東海劍派上空氣運正逐漸散去,微微一笑:“道友,你這一敗。輸了你家五百年氣運。沒有五百年的休養生息,你家…呵呵…”
“滾——”
隋安對他沒好臉色,空中仙劍微微顫動。
段四景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可心中,卻對仙劍無比戒懼。
這不是人間的劍,而是神州真仙祭煉的仙器。
為防止對方惱羞成怒,他化身回歸,飄然離去。
“道友,你等安心修行,他日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雖然戰力上,段四景距離隋安還有一段距離。但以棋仙入道,精通天機。當艾延昌主動宣告,一甲子之后的第二次斗劍。
他就明白,東海劍派徹底被伏瑞應那個人精算計了。
段四景返還山渡,路上暗道:第一次斗劍,是伏瑞應統合四家修士的手段。借助外力,促使四家團結一心。
而第二次斗劍進行,必然牽扯靈訣派和道劍派之爭。屆時,恐怕諸位劫仙都要下場,爭一爭劍道正統了。
“不過,這對伏道友而言,也是一個機遇吧?他這被劍圣贈送的劍仙名頭,怕是要真正落實了。”
常月子從東海離開,生怕劫仙追殺,一路狂奔回玄鈺水域,連譚玉鳳都來不及帶。
等進入玄鈺水域,后面一口仙劍筆直射來。
“遭了!”
常月子嚇得面如土色,忽然玉圣仙洲升起五色煙霞,將仙劍抵住,一只大手把常月子撈回山門。
眼前一晃,常月子摔在武正新跟前。
武正新袖袍一甩,將常月子帶回洞府。
“說吧,怎么回事?你師尊在閉關,一切由我主持。”
他厲色道:“你在外頭,惹什么事了?”
常月子跪下,連忙將自己收留譚玉鳳,招惹東海劍派之事告知。
“等等,你招惹得東海劍派?所以才導致伏家跟他們火拼?”
“是。”
竟然不是東海劍派圖謀伏家?
武正新心中嘀咕,示意:“繼續。”
常月子隨后述說自己在東海觀戰,然后趁機潛入神波海盜取靈脈之事。
武正新變了臉色:“你抽了多少靈脈?”
“半條中等三品靈脈,以及…”
他將自己收集的黃景丹實和樹枝統統拿出來。
此外,自己在藏書樓背下的幾部劍訣也沒藏私。
看到常月子如此忠心師門,武正新露出微笑。
他只把靈脈收走,其他東西都留給常月子。
“這道靈脈上交師門,我們這些做師長的,自會幫你應對東海劍派的責難。劫仙隋安?他修為是不錯,可惜比咱們家的三位祖師,弱了不止一頭。
“至于其他收獲,你把劍訣送去藏書閣抄錄,算是你的善功。
“靈果枝葉,去找你常師伯,看看能不能再種出來。
“剩下的果實,你可以去尋宗門的煉丹師。我做主,宗門免費幫你煉丹。”
“多謝師叔。”
常月子感激涕零,武正新又含笑詢問他近日修行,指點幾處修行上的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