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衡華收回金公化身,為東方蕓琪挑選禮物后,又將一個包裹遞給玉鸞。
“仙子回去時,如果路過天素宮,能否幫我將這份東西送去?”
天素宮?
玉鸞了然:“公子孝心可嘉,這份禮物我必然送到。”
隨后,她又道:“公子可以放心,如果天素宮有事,我會請少主出面,并盡快通知伏家。”
伏衡華又是一陣道謝。
就在這時,他看到白龍船匆匆離開。
伏衡華一呆。
我的船怎么走了?
再看身后,嘯魚、恒壽都在。傅玄星正找嘯魚借錢,打算去買東西。
“所以,他們把我扔下了?”
“我要你幫忙整理藏書閣,順道一起推演元嬰大道。”
聽到伏瑞應的風音,伏衡安心下來,繼續和玉鸞道別。
“少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
嘯魚喊了一聲,伏衡華看去,常月子正從天風島離開。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衡華一臉不愉:“罷了,不理會,權當沒看到。”
玉鸞認得玉圣閣的仙法,驚訝道:“此人便是伏家拜入玉圣閣的人吧?他為何在此?”
嘯魚:“許是回家探親?”
衡華冷笑:“他還有家?連姓名都不要了,還指望他回家探親?”
瞧出他心情不好,玉鸞不敢多問。
伏衡華對玉鸞道別后,轉身往天風島,求見伏瑞應去了。
玉鸞飛出一段路,想了想,悄然跟上常月子。
常月子被伏邁遠教訓后,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中。
他出自內九脈,住所在天風島東側。
剛坐下調息養傷,一老者在兩個少年的阻攔下,沖到常月子房間,拿拐杖就要打。
常月子迅速閃開。
“曾祖,您這是何意?”
“何意?自是打死你這個不敬長輩的畜生,省得給大梧一脈丟臉!”
伏倉庚怒斥道:“伏家哪里對不起你,自打你歸家,就擺出那副模樣,給誰甩臉子呢?
“請伏衡華去玉圣閣?你們打得什么主意?”
伏倉庚與伏應谷、伏北斗等人同輩,是伏邁遠、伏衡華的伯父。目前伏家十八脈中大梧一脈的主事長老。
曾孫舍了家族,自己跑去玉圣閣修士跟前賣弄天通慧心,早早脫離家族。他雖然惱火,但還可以安慰自己,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除卻平日里在族人們面前有些丟人外,伏倉庚也沒什么想法。
哪知,這次常月子歸來,連族名都不用,一口一個道號,引起眾多伏家族人憤怒。
“區區一個稱謂,有那么重要?只要初心不改,何必理會他們的說法?”
常月子道:“若您嫌棄在族里受他們白眼。我回玄鈺時,把大梧一脈的人都帶上。大家去玄鈺修行,正好為我經營一處靈島,建幾個靈鋪。”
聽到這,伏倉庚怒火更勝。
“分家?大梧獨立,虧你想得出來!”
兩個少年趕緊攔下他,頻頻對常月子使眼色。
常月子見狀,連忙出島暫避。
但越想他心中越不是滋味。
家族弟子往世外仙門拜師,本就受人歧視。
仙門傳道,本意是光大道統,培養一位證道之才。證本門道法的同時,可以將前輩祖師復活。
家族修士入仙門,無法修煉到高深境界,一般都會返還家族。相當于師門多年心血付諸東流。這樣的例子多了,仙門比起有家承的人,更喜歡出身清白,沒有家族牽絆,能一心為師門效力之人。
常月子上山后,因為自己家族出身,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若非我表明態度,直接舍掉家族姓名。師尊如何肯將我視作入室弟子,悉心教導?
“說到底,當年你們就不該那么對我!”
對伏家,常月子帶著一份怨氣。
一般家族修士入宗門修行,視作家族和宗門之間的聯盟紐帶。家族除卻給予族人的日常花銷外,還會年年向宗門給一筆錢,充作學資。
這也是為什么,修真族人入仙門不得青睞,但各大仙門依舊收徒的原因。
因為修真家族有錢。
而修真家族給錢后,能適當性借用一下仙門的名頭,震懾敵人。
這也是“學費”的另一種隱喻。
常月子本以為,自己入玉圣閣后,會成為伏家和玉圣閣的紐帶。
看在伏家的面子上,玉圣閣必會給予一個真傳弟子的位置。
雖無緣掌門之位,但可以在玉圣閣當一個清貴長老,安心修行問道。
可誰知,伏家得知自己拜入玉圣閣后,根本沒有為他出學費束脩。
雖然族里每年依舊會給日用花銷,但不作為伏家的代表,玉圣閣自然不肯給出真傳弟子的待遇。
在玉圣閣看來,往常月子身上投資沒有任何價值。
因此,常月子只能先從內門弟子做起,一步步展現自己慧心天賦。并舍掉自己的姓名,表明自己忠于宗門后,才晉升真傳,得到一面天玄寶鏡。
“縱然當初我是私自前往玉圣閣,但這么些年過去,我在玉圣閣站穩腳跟,明明可以幫伏家和玉圣閣交流。明明可以讓你們借玉圣閣名頭行事。但你們卻始終沒有表態——難不成,比起玉圣閣,你們更偏向伏邁遠那邊的紫皇閣不成?
“就憑他?一個連真傳都不是的別傳弟子?他師父眼下還是紫皇閣棄徒呢!”
常月子越想越窩火。
他清楚自己當年先斬后奏,打亂伏家計劃,更讓伏衡華無法前往世外仙門修行,惹得蟠龍島震怒。
但蟠龍島那邊送去仙門的人,至今連紫皇閣真傳都不是,伏家就肯把注下在他身上?
紫皇閣,比我們玉圣閣好多少?
回望天風島,他忽然察覺伏家氣數冒出一片血光。
常月子心中一動:“我在伏家人微言輕。比不上伏衡華跟他們相交多年。再者,蟠龍島那邊的名望,我遠遠不及。所以大長老他們才會如此對我,不敢得罪柏皇堂眾人。
“不久后,蟠龍島那老頭就該死了,柏皇堂沒落已成定局。
“伏家這一場劫數,似乎牽扯到大長老。如果我能力挽狂瀾,借玉圣閣之勢解決。自然可以讓他們啞口無言,乖乖向師門納貢。那樣一來,我不僅可以在伏家擁有話語權,更可以把伏家帶去玄鈺。”
延龍東域,常月子根本瞧不上眼。
伏家連一條中等靈脈都沒有,還真不如舉族搬到玄鈺去。
“柏皇堂退出蟠龍島,白榆堂才是未來的伏家主人。如今我在天風島吃了虧,不妨去見一見曾叔祖。”
在常月子看來,隨著伏丹維、伏瑞應相繼去世。未來伏家由伏北斗執掌。且伏北斗無法壓制伏家的局勢。他只要提前走通這條線,屆時說通伏北斗,舉家搬入玄鈺即可。
玉鸞望著常月子動向,有些不明所以。
“還是回去之后稟報少主吧?這玉圣閣的人,似乎并不如少主所想,是為請伏公子上山收徒。”
未免再有風波,她急忙忙趕回仙藻宮。
常月子去求見伏北斗時,伏瑞應和伏衡華同時有感。
伏瑞應冷笑幾聲,他對眼前的伏衡華道:“跳梁小丑,不要理會。跟這種小畜生糾纏,平白落了你的身份。”
“您放心,我這當長輩的,不會跟一個侄孫兒一般見識。”
二人隨后,繼續研究《扶風仙經》。
三日后,伏桐君氣沖沖來到天風島,直奔伏衡華暫住的書樓。
“那仨丫頭該好好教訓了!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帶!”
見伏衡華坐在書堆,她疑道:“這么多書?三年前韋家那批,還沒整理完?”
“整理了。但兩個月前,大長老動念頭,要在東域建立一座恩惠所有修士的書館。為此,他和其他三家交流,特意要來一部分藏書,讓我進行挑選歸整。”
伏桐君蹙眉,臉上掛著憂色:“步子是不是太大了?伏家內部尚未穩定,外面還有三家牽制。這時便要折騰書館?東海那邊還盯著我們呢。”
四海水域雖然也起源于東萊神洲,但與內九水域的隔閡,不亞于三大水域對延龍等六域。
“正因為是這個時候,大長老才要快速敲定一切。用這些恩惠普羅大眾的措施,將東域的人心凝聚起來。
“甚至,延龍東域實力衰退,四家元氣大傷,這消息還是大長老主動放出。他要的,就是利用外力壓迫四家擰成一股繩,恢復昔年扶風仙宮的舊貌。”
伏衡華雖然只在天風島待了三日,卻洞若觀火,將天風島上一切人事調動看得清清楚楚。
“行了,這種事與你我無關,讓大人們去折騰。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那三個丫頭?絲桐她們闖禍了?”
“你果然不知情。她們胡亂施好心,差點把蟠龍島給翻天了。”
伏瑞應等人擔心伏衡華分神,刻意遮掩情報,沒有告訴他蟠龍島上的鬧劇。
衡華將書推到一邊,起身帶伏桐君前往茶室。
嘯魚正在這里沏茶,看到伏桐君后,又多備了一個茶杯。
兄妹坐定,伏桐君道:“咱們出島后,三個丫頭閑著無聊,去陰家找朋友玩耍。”
“拉攏和陰家的關系,對四家聯盟有助,繼續。”
“從陰家回來,她們帶回一位姑娘。是一個小家族的女修,和伏流徽差不多大。”
伏衡華閉上眼,推算前因后果。
但牽扯蟠龍島,有人特意遮掩,他算不出來。
伏桐君繼續道:“那女修是爐鼎之體。”
伏衡華睜開眼:“哪種爐鼎?九陰?六玄?陰陽?還是玉胎、蘊靈那種?”
“玉胎玄爐之體。與其雙修,能取玉胎精氣增長修為,延年益壽。”
“她姓譚?”
“你知道?”
“早年見過一面。譚家把她看得緊,藏著掖著,所以派恒壽去查了查。怎么了?她來蟠龍島干嘛?莫不是譚家給她挑選的雙修道侶,她不滿意?”
看到伏桐君神情,衡華一怔:“真因為這個?”
嘯魚為二人斟茶,聽到這里,不覺關切起來。
特殊體質的修士也屬靈人,不是被家里保護,隱瞞消息。就是利用這類特殊體質與強大修士拉關系。
看到嘯魚的神情,伏衡華知道她想到什么,索性問道:
“譚家打算把她獻給哪位金丹修士當姬妾?她不樂意,就逃出來了?那三丫頭惹事,拉她來蟠龍島,是把那個金丹修士招惹過來了?”
“那三個傻丫頭最初也這么以為。念在東域一脈的份上,打算幫一幫她,讓她自己做主未來。
“可兩天后,譚家人來找。說既然我們家要插手,那就讓蟠龍島做主,他們不管了。將譚丫頭的東西統統送到蟠龍大殿,當著所有人的面和譚丫頭斷絕關系。”
“怎么回事?”
衡華聽出不對勁了。
“她家里怎么說?”
“譚丫頭父母早亡,因對族里做過貢獻。譚家對這孤女打小便照顧有加,請名師教導。但在她眼里,卻是為了把她當商品送到某些修士的床上。因此,她暗中生怨。
“在譚家幫她尋了一位雙修道侶時,怨氣爆發。”
雙修?
“對,還是簽下本命道誓,休戚與共的那種。”
嘯魚聽到這,忍不住插嘴:“本命道誓,雙修道侶,這不是很好嗎?”
本命道誓立下,夫妻休戚與共,氣運共享,想要解除都不可能。對爐鼎之體,這是最好的出路。
即便體質失效,也不用擔心被人拋棄。
“那丫頭不樂意,趁她家一位筑基修士閉關時偷襲,害那人走火入魔,并偷了譚家一件寶器逃出來。”
衡華目光一暗:“譚家有百來口人。一味護著玉胎爐體的女孩,族里恐怕早有不滿。那個被她打傷的修士,莫不是平日最庇護她的?”
“是她親祖母。因念著兒子、兒媳的情分,一直扛著族里壓力,給孫女爭取待遇。這次被譚丫頭所害,走火入魔,至今還沒醒來。
“譚家氣得全族震怒,家主直接來蟠龍島。帶上譚丫頭父母留下的遺產嫁妝,當著所有人的面作公正,直接跟她斷絕關系。”
伏桐君:“我們回去時,譚家人早走了。只是聽鄧蘭姑姑說,譚家對她并無虧欠。
“因她爐鼎之體的麻煩。曾有修士偷上譚家嶼擄人。被譚家發現,打過好幾場。為了保護她,譚家折了兩個煉氣九層的族人。
“為了給她找一個合適的如意夫君。譚家花盡心思,她祖母親自出面,求了老一輩關系,才在東海劍派找到一位年齡相仿,品行上佳的年輕俊秀。
“老太太舍了臉皮,求見對方師尊。親自定下婚約,換了八字,正打算進行先一步,這丫頭鬧出這事。
“譚家氣她不知好歹,還把親祖母給害了。索性趁機會,把這燙手山芋給甩了。讓她在外頭自生自滅。”
嘯魚變了臉色。她清楚一個爐鼎之體的女修獨自在外,會落得如何處境。
伏衡華:“如今東域不是韋家還在時的東域。縱然她在東域走動,一般人也不敢胡來。家里給她尋一個差事,讓她自己修行去即可。”
“二伯母便是這么做的。靈繡坊正需要有道行的女修紡織云錦。二伯母便派人將她送過去,讓她自力修行,”
嘯魚聽到這里,松了口氣:“既是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百余年前,伏丹維感嘆底層修士生活艱難。
若身體有缺、壽元將盡、道行折損,終免不了被水妖所害。
遂和家人商量,設立幾處靈坊,讓底層修士有一個安定生活。
靈繡坊便是其中之一,蟠龍島上的幾位兒媳婦帶領女修制作云錦法衣。在養活自己,安定修行的同時,可以彼此為伴,排解寂寞。
據嘯魚所知,靈繡坊就有兩個爐鼎之體,被人采補拋棄的女修。譚家姑娘去那里,正好可以跟她們一起修行。
“可惜,那丫頭去了兩日便不樂意了。你們也知道,建立靈繡坊的本意,是為讓女修自立,安定修行。那里的修士無人服侍,事事都要依靠自己。但譚丫頭養尊處優慣了,沒有下人服侍,還要每日隨其他人一起紡織云錦,兩天后便再度跑來蟠龍島,希望伏家換一個安排。”
伏衡華:“她既與譚家斷了關系,在外生活總要依靠自己。我家又不是冤大頭,豈會把她當主子養?”
“所以,二伯母拒絕她的要求,并告誡她。她的爐鼎之體如果失去家族保護,自己一個人在外十分危險。靈繡坊因為都是女修,無人對她懷有歹意,最安全。
“但她不知從哪聽到消息,知道咱們家需要天月靈蕈。便提議,拿此充作嫁妝,嫁到咱們家當主子。”
“瞧上三哥了?以伯母脾氣,怕不是一巴掌就糊上去了?”
伏衡華清楚,張秋蘭一向不喜歡這種菟絲花一樣的女孩,她更偏愛伏桐君這樣獨立自強的女孩。
伏向風和楊家的婚約,張秋蘭心中就有些不滿意。但楊家畢竟是修真大家族,女孩教養并不差。
她才勉強忍下。
“二伯母瞧不上這種受不了苦,無法自立的女孩。莫說道侶,便是姬妾的位置都不肯留。不過天月靈蕈…家里不會是打算答應下來,給她一個姬妾名分,于是二伯母鬧起來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
伏桐君道:“你再想也想不到,譚丫頭野心可大了。”
“那是瞧上五哥了?不對,你們三日前匆匆回家,就是為了這事。他那時不在家,譚家丫頭不可能找他。”
突然,他手停頓了一下。
隨后笑道:“也不可能是我,如果是我,你們萬萬不會把我扔到天風島。蓬明那倆小家伙,毛都沒長齊,也不可能。莫不是哪位叔伯?
“難不成她打算當二伯父的妾室,惹火伯母了?”
伏桐君似笑非笑看著衡華。
衡華笑容淡去。
“譚丫頭瘋了?”
“所以,她一下子把所有人鎮住。一千多歲的差距,虧她想得出來。”
嘯魚驚得打翻茶壺。
她一邊收拾,一邊吃驚道:“老太爺?這…這怎么可能!”
“你們回去三天,弄了個什么說法?”
“祖父根本沒搭理這事,二伯他們礙于男女之別,也沒插手。一切都是二伯母處置。她好說歹說,譚丫頭偏偏就認準了老頭子。還要定下本命道誓。”
“本命道誓?”
伏衡華冷笑:“祖父和祖母感情那么深,都沒定下本命道誓,她也配?”
少年心中窩火,腦中閃過種種念頭。
“消息往天素宮那邊說了嗎?”
“誰敢提啊。這種丑聞自是藏著掖著,沒人敢往那邊捅。”
伏桐君:“如今蟠龍島鬧騰起來。二伯父想要從她手中交換天月靈蕈,愿意給她一座島嶼,幾個靈鋪,再送她一批仆人,可被她拒絕。她現在滿心思想要當蟠龍島的女主人。”
伏衡華嗤笑。
且不論他們這些孫子孫女不肯多一個小祖母。那群叔叔伯伯肯多出一個小媽嗎?
“后來,五叔跟她商量,從你們幾個里面挑一個,納個妾。但二伯母攔著,不許他們胡來。”
伏衡華下意識點頭。
“三哥和五哥的態度呢?”
“自是以二伯母馬首是瞻。”
“那三個丫頭呢?她們招惹這事,八叔打算怎么辦?”
“八叔和小姑父商量,打算回頭送去風門島。三哥快回來了,讓三哥教她們練功,省得再惹事。”
“怎么,你有其他想法?”
“就按八叔說得辦。”
伏義輔和孫元商量他們女兒的事,我這當晚輩的能說什么?
伏桐君:“你說,她的爐鼎之體,可以幫祖父續命嗎?”
伏衡華用一種看待白癡的眼神看伏桐君。
“能又如何?祖父又不會用?他老人家常說,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活命,不斷打破自己的底線自尊,老爺子可干不來。”
蟠龍島,伏丹維、孫卓云在一處劍林切磋。
待二人歇息時,孫卓云問及島上發生的事。
伏丹維搖頭:“小丫頭胡鬧,一群大人陪她鬧什么,打發走便是。”
“我可偷偷去看了,她的玉胎靈體不錯。如果道兄與她雙修,可以再增添三年壽命,還能趁機恢復修為。趁此機會,有望突破化嬰。
“再者,她手中持有天月靈蕈,也是你修行恢復的必備靈藥。”
“他們小輩胡鬧,你添什么亂?莫理會,來來,隨我練劍。”
伏丹維全然不把一個小姑娘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甚至,他連充作嫁妝的天月靈蕈都瞧不上。
“天月靈蕈又不止她手中那一支,還有時間,我們再找便是。”
天風島上,伏衡華問伏桐君:“你對宙光神水尋找如何了?”
“有眉目,我跟哥哥打算走一趟東海。”
衡華閉目推演,頷首道:“你們這一去,還有你一份機緣。”
“六哥——”
傅玄星風風火火闖進來。看到兄妹一起說話,他立刻換了一副態度,正經行禮:“桐君姑娘。”
伏桐君心中一動:“你近日可有空?我要去一趟東海,你要不要一起?”
“他沒空。過兩天回蟠龍島,他要跟老爺子學劍。再過一段時間,我打算讓他陪伏流徽走一趟炎水,幫流徽煉制本命劍丸。”
“炎水?”
“更確切說,是赤藻。我希望他們去赤藻水域,尋找玄金參。順道去藏劍島,幫流徽煉劍。”
“你找到玄金參下落了?”
“玄金參已經通靈,化形得道。有傳聞,赤藻水域有一位金參得道的參仙。我打算讓他倆去碰碰運氣。”
“你不去?”
“我接下來要安心在家里推演功法,不出門了。”
衡華伸了個懶腰:“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過幾日便回去了,我倒要看看,譚家姑娘還能折騰什么風波。”
------題外話------
先把今天的正常更新寫了,不分段了。
晚上再補加更吧。
寫這一章,當寫到張秋蘭時,我隱隱覺得奇怪。盯著稿子上的“二嬸”看了許久,忽然琢磨出不對勁。
衡華不是初設中的老大家孩子,而是老三家的兒子。
為什么要叫“二嬸”,不應該是伯母、二娘嗎?
然后去翻了一下前面的正文稿。果然,腦子里面搭錯弦。二伯,二嬸并用,看起來好不搭。
張秋蘭是衡華二伯母。親切一點,會稱呼“二娘”。
只有伏宣和、伏瑤軫可以叫她“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