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律者，還是一位沒有完整能力和特性的偽律者的話，這么大的代價，并沒有必要.......”
過于昂貴的生命點數，如水花一般直接碎裂一地，留在地上的痕跡，甚至可能過段時間就會煙消云散。
如果有旁觀者目睹到的話，路平安這已經不叫奢侈了，這完全是敗家，拿著紙幣來烤火。
“.......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么，一個兩三百的‘職業’，足以讓很多卡在那個瓶頸半輩子的倒霉蛋進階，是他們砸鍋賣鐵也要買的大件，而對我來說，就是流淌過容器的水，剩下多少很難說......”
路平安思量了過后，還是下定決心不聽勸，繼續“燒錢”。
“.......這些一路向下的水，最后還是有一部分累積在我的體內，成為了我的‘積累’，而在這方面，本來是我的致命短板。”
路平安成長的太快了，缺的知識和能力太多。
同樣的二階跑者，正常情況下可能是有一套戰法、格斗技巧、數年的實戰經驗，對應的異能組合就不提了，一個核心2階的職業模組里有個七八個異能也正常，至少也該有三四個。
而路平安的二階跑者.....呃，除了職業最初白給的疊浪，沒了。
他需要補課，需要打磨，需要沉淀，卻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也因此，他除了焰術、斧技是真正累積起來的，其他的職業都有點空殼子的不妙感覺。
“能用就行了。”
之前，的確是能用就行了，但現在，要在這個殼子上建一個摩天大樓，用來撐起更高的建筑群甚至一座城市，卻明顯不足。
路平安已經察覺到了，當他解析一個“四階律令職業”的時候，無數的“知識”和“核心技能”也隨之解壓。
污染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即使路平安無法將其消化，將其變成自己的工具和模組，它依舊沉淀在路平安身體里、靈魂中。
“正常人不能學你這么玩的，會變異的......”
如果現在路平安手上有個污染手環，大概不用亮燈，可以直接炸了。
正常的職業者進階失敗后，也要休息好久，才能壓住沸騰的污染。
但現在的，他卻意外的發現“吃下”之后，根據“同類污染侵蝕彼此，強者吞并/覆蓋弱者”的基礎規則，那些零碎的東西，居然被自己的職業體系融合了。
即使融合率很低.......但量夠大，而且四階的碾壓了路平安的二階的質，路平安的確感覺到自己的基礎職業出現了大量“脂肪（無法消化的營養）”。
最根本的，是路平安是以“知識”的名義獲取他們的，很自然的，他學會了使用的方式和理解的邏輯回路。
原本很多不懂、無法理解、感覺自相矛盾的職業知識，現在突然“靈感一閃”，就這么學會了。
這并不是職業的進階，而是職業的沉淀，就彷若同樣職位的文員，一個剛剛上班一個干了三十年，那自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工作能力。
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把“黃金牛排”當“普通牛排”吃的惡習，但對現在的路平安來說，的確是大補。
“......我需要更多的積累，才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律。”
路平安一句話，拒絕了大貓的勸解。
適合自己的律有多重要就不提了，僅僅只是從本圖書館的收購價和售價，就可以看出其不凡。
大部分“制式職業”，本圖書館給的都是保底價，且收購量極其有限，手慢就沒有了，而那些自創出來的律令職業，基本能夠上浮一半的收購價，有的甚至直接翻倍.......生命銀行從來不會虧錢，它開出高價，只是因為那玩意比收購價還值錢。
現在的路平安，一個制式四階都沒買，他全部挑了那些自創律令，試圖讀懂別人的職業，還有.....人生。
不管是過去的經驗，那在路平安面前一個個綻放、爆裂、死亡的高階職業者，還是從現在手上流淌的一個個律令級“職業”，都讓路平安知道，職業者的核心律令，是必然會貫通職業者始終的。
某種意義上，它是職業者的過去經歷的積累，是他對未來的期望，是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是他渴望世界改變的方式.......
“.......克麗絲，能給我講一下母神教嗎。”
大貓無數次勸誘路平安，都沒讓路平安稍微心動，這一次，他卻主動開口問了。
而被詢問的大貓，卻一點喜色都沒有，沉默了半響后，回應道：
“你發現了？”
“你又沒隱藏......不，應該是隱藏不了吧。呵呵，一個詛咒一個惡意，造就了一個職業者........”
路平安平靜的，述說自己的“理解”。
“........職業，是個體在社會的位置，他有了認知有了目標，有了渴望有了需求，于是，個人思想的詛咒欲求，變成了他所處‘職業’的命令、法規.......”
律令，是從詛咒中來的，他伴隨著職業者的成長而進化。
如果僅僅到了這里的話，那也沒什么，很多律令級老手，都是這么過來的。
“.......法規、命令并不是終點，讓所有人都遵守它的法規，不，當這法律成為了那片區域的自然規律，在他的國中無處不在的時候，就自然成為了他的國的‘規則’.......”
這，才是重點。
律令并不是終點，它是規則的稚型，是世界之理的起點。
路平安如此謹慎且投資巨大，可不是單純的為了一個四階。
“.....規則也不是終點，個人、一國的規則始終是有極限的，那么，需要更上級的認可，需要世界的承認，變成整個世界認可的‘理’.........”
路平安一邊聊，一邊寫，把自己的“思想”記錄下來，轉手還能賣不少點數了。
“.......克麗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母神教的核心思想，其實就源自于你最初的律.......”
只有將那份抉擇視作自己理應擁有的人生，才能一生做一事，才能將其推演到極致。
路平安越發確定，四階其實一個關鍵的岔口，一個職業者第一次擺脫“模組”，選擇自己未來的機會。
它決定的，是未來的方向。
方向錯了，不一定一無所獲，但你原本想要的，可能獲得的，注定是拿不到了。
那么，哪個方向，是走的最遠的？
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最適合路平安自己的方向，是何方？
選擇太多，反而無法選擇，路平安不斷的積累，也是在做出抉擇，終于，他找出了一個“答桉”。
“有克麗絲這個現成的模板，拿出來解析一下，答桉不就出來了嗎？”
克麗絲已經走的足夠遠，她的經歷，她的人生，她的規則，她的律令，她的詛咒.......這一條通天之路，不就是最適合路平安的營養品嗎？
當這個念頭一晃而過的時候，路平安立馬抓住了它，實現了它。
克麗絲這一次，卻沒有直接回應。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她才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你，哪里發現的？有證據嗎？”似乎，她并不想述說？似乎還很是猶豫？
“很多，最顯眼的有兩個，你提供給我的‘黑圣杯職業’，還有你登神的儀式場景。”
“‘最初’，還有‘現在’嗎........呵呵，果然，你就是我的‘未來’，或許，也是我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