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在忙啊。不錯，加油干啊。”
剛剛返回自己的庭院，才走進銀行大樓，路平安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淡銀色的“掃地機器人”，正拿著拖把，在大廳里慢慢的拖地。
“.......路平安！”
那仿若牙齒里擠出的合成音，每一個字，都是滿滿的恨意。
“放了我，否則我就殺......”
剛剛見面，穿著女仆裝的淡銀色機械人形，就發出了威脅，但還沒等她說完.....
“咳。”
一聲輕咳從背后傳來，方雯瞬間僵住了。
她滿臉的驚恐和不安，渾身都在顫抖，拖把一下子墜地。
低垂著雙瞳的克麗絲不知何時下樓了。
她依舊是修女打扮，但比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更加端莊。
突然出現在大廳的她，看著方雯的背后，緩緩的說道。
“太慢了，我的狗......打掃完一樓，外面的窗戶都擦一下吧。圖書館的書籍和錄像也需要整理。”
“是的！吾神，我馬上抓緊。”
說著，連頭都不敢回的方雯，立馬開始低頭認真拖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雯的到來，算是幫克麗絲緩解了維護庭院了勞動力.....直白點說，所有工作都丟給對方了。
路平安笑了笑，沒有急著追加攻擊，方雯需要一點時間重新調整自己的位置，就如當初的克麗絲醬。
“怎么樣？看起來很老實？”
“怎么可能，裝的老實而已，小動作不斷。但在規則之地，小動作又有什么意義，我會看好她的，難得的奴隸.....勞動力可不能讓她跑了。”
路平安無視了對方脫口而出的詞語，畢竟，這位大概是真的經歷過中世紀時代的。
兩人直接上樓，去商量當前的要事，留下六階的機械啟靈師，老老實實的充當掃地機器人、擦窗機器人。
事實上，從簽署那個協議之后，路平安和克麗絲就再也沒將其視作威脅了。
第一份契約，是除掉母神教龍雨荷等人之前，雙方不得相互攻擊，其違約者，就是“將失去作為一個生命的應有權利”......而這，就是第一個陷阱。
首先，這份契約的持續時間，并不是這次事件結束，而是母神教和路平安必須分出一個勝負.......方雯本人，也是契約中的‘母神教等人’，除掉方雯之前，這份契約都不會結束。
所以，只要契約中出現“等”、“諸人”、“諸標的”之類模糊不清的話語，就一定要解釋清楚，否則很容易中套。
但這是一個不那么難以察覺的文字陷阱，方雯應該看出來了，路平安也希望她看出來了。
從協議只要求互不攻擊的保命來看，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呵呵，讓他多點安心感，更老實的為我辦事吧。
這，大概是當時方雯的想法，只要不攻擊就行了嗎？一個二階契約能對高階職業者有多少約束力？
就算契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真的約束了“即死”，恐怕最后也就是斷個指甲的結果。
信息的不對等，還有對路平安的輕視，讓她主動跳了這個坑.....就再也沒沒有爬上來。
“失去生命應有的權利”并不是她預想的“死亡”，而是路平安和克麗絲反復商量后，專門對其量身定做的懲罰。
其真正的含義，是“失去被生命銀行認可作為客戶的權利。”
即死的契約，對抗的是被懲罰者的所有，那自然會被大幅抵抗。
可以生命銀行為擔保的契約，其懲罰又僅僅只是抹去“作為生命銀行的客戶資格”，自然沒有被抵抗、減免的可能。
于是，當契約被觸發，在生命銀行的判定中，“方雯就不是人了”了。
那么，這會帶來什么......意味著在生命銀行的判定之中，金屬化肉體的方雯，就是一個物品，一個被持有者隨意移動的物品。
將其丟入遺世庭園，不需要先詢問“是否接受邀請”，而作為“物件”，即使在銀行之中，也沒有打開門的選項，只能等著好心人帶她出去。
這就是路平安和克麗絲為“不死的她”準備的陷阱，既然無法確定能將其殺死滅口，就將其永遠放置在遺世庭院之中。
連“索取液態金屬制作的裝甲”，也是專門為其打造的囚籠。
路平安知道，只要將其留在身邊，竊聽設備什么的只是小事，隨時可能化作銀色戰爭的附生體，才是最大的隱患。
于是，將干脆請君入甕，只要確定她在里面的時候，將其丟進庭院，就能徹底解決她。
路平安和克麗絲都知道，只要在了戰爭最關鍵的時刻，她的主體意識肯定會在臂鎧之中。
分身？交給銀色戰爭的本體意識去操作就是，之前不就是這么做的嗎。
至于讓其如何違約？那就更加簡單了，這家伙的情緒本來就不穩，還瞧不起人，不管是路平安還是克麗絲，都有好些手段能坑她。
諷刺的是，不久前，路平安還用“神級異能生命銀行認可你是生命”為理由拯救了崩潰中的她，現在又用“生命銀行又不把你當生命了”坑了她。
只能說，命運多變，該有一劫。
“契約之后有變化嗎？銀行有反饋嗎？”路平安也是專門過來，驗證一些事情的。
“好像除了‘無法離開’的新增限制外，并沒有多余的變化。可能是生命銀行還缺這一方面的規則吧。”
除了坑慘方雯的第一份契約之后，路平安和方雯簽了第二份契約。
第二份契約在第一份契約完畢后才見效，其內容是帶方雯去見她的神克爾達萊絲，報酬是一百萬加兩件白銀級禁忌物品，違約處罰是路平安死亡。
這份契約，在第一份契約完成后，就瞬間就完成了。
方雯見到了她的神，也欠了路平安一大筆......這注定是還不上的巨額債務。
路平安當然不可能放她出去取錢，再多的收入也不值得放走這個隱患，他也只是順手測試一下，測試一下生命銀行可能存在的功能。
“只是無法離開嗎，沒有破產清算什么的？”
由于依舊是生命銀行作為擔保，方雯在生命銀行的判定之中，毫無疑問已經變成了負資產的欠債人，而她又被剝奪了作為客戶的權利。
路平安就想看看，一個惡意銷戶的欠債人，會遭到什么樣的待遇，是會被破產清算，是被直接分割拍賣，還是萬年免費勞工還錢？
但結果卻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生命銀行根本沒有專門的反應，仿若卡在了那里。
“嗯，應該還是規則的缺失，沒有這份的權限和處理程序。弄個戰爭領主或軍閥傾向的指揮型、統帥型職業補足一下規則吧，馴獸師應該也行，但你無法就職。對了，契者好像有類似的專門的分支，你可以去研究一下。”
路平安點了點頭，沒有糾結。
自帶負債的物件被扣押不許出境，貌似也理所當然，有這個額外的約束，也更加安全了。
本來，路平安還要和其他人說方雯的事，要他們小心不要將其帶出去，現在連這個過程都省下了。
反抗？暴力不合作？這個規則之地，禁止了“交易”之外的一切行為，而如果連交易的資格都被取消了，她連操作規則設施的權限都沒有......她現在能拖地，都是‘管理ai’賦予她的臨時工作權限，類似活體工具的那種。
有大貓在這里，也不怕她翻天，多折騰幾次，就自然老實了。
“......之后遇到了其他訪客，就介紹她為掃地機器人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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