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姐姐大人醒得很快。
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很愛睡覺,只要沒事做,肯定在睡覺,好像永遠也睡不夠一樣。
但她也不是困,只要有事,她連一個呵欠都不會打。就算她睡著了,你一叫她,她也馬上就醒,并能迅速恢復清醒狀態。
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嗯唔…”
大大的伸個懶腰,身材沒什么料,姐姐大人神情已經很清明了,聞到飯廳和廚房傳來的菜香,她臉上立馬帶上了笑意,本身就很明亮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獨自待在玉京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滿足過了。
“等等!”
陳半夏跑到飯廳,踩上椅子,從櫥柜上拿了一瓶酒下來:
“陪姐姐喝點!”
是哦,這個女人還喜歡喝酒。
陳教授平常都不喝酒的。
陳舒倒是沒有拒絕,但是事先說明:“我只喝一丁點。”
“多喝一點。”
“喝酒傷身。”
“沒事,我到時候給你開兩副藥。”
“…”陳舒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反正我只喝一點點。”
“好好好…”
陳半夏拿了一個杯子,給他倒了半杯,自己用瓶子,還沒來得及拿筷子,就已先伸手捻了塊回鍋肉送進嘴里。
陳舒滿臉無奈的看著她:“玉京這么大,把你餓成這樣?”
“誒!!”
陳半夏一邊吃著,一邊發出不贊同他觀點的聲音。
等把肉咽下去后,她才對陳舒解釋:“你別看玉京這么大,就覺得它什么都有。好吧確實玉京什么都有,但不見得好。起碼玉京的吃的就是真的難吃。雖然全國各大菜系在這里都找得到,但那些廚子就好像一到了玉京就集體變傻了一樣,做的菜不僅不正宗,而且還爛,真的,很少有好吃的店。”
見陳舒不信她的話,她又補充:“你看網上評的美食荒漠城市,玉京高居榜首。”
陳舒還是不信她的話。
陳半夏不吭聲了,提起酒瓶,作勢要和弟弟碰杯。
陳舒慢吞吞舉杯。
“當。”
“快吃快吃。”
陳半夏一副你不要客氣的語氣,像是這桌菜都是她張羅的。
下午兩點鐘,太陽照進房間。
陳半夏喝完了酒,臉紅紅的,飯菜吃了一半左右,她很滿足的拍著陳舒的肩膀,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對陳舒說:“之后每個星期你就過來給我做頓飯,放心,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你做夢吧你。”
“你不孝順!!”
“喝多了回去睡一覺。”陳舒捏著陳半夏的臉扯了扯,“我給你把碗洗了。”
“不能對姐姐不敬!”
“好好好…”
“你下午要走?”
“要走。”
“別走唄,這么多菜沒吃完呢,晚上咱們再開一瓶。我有一瓶皇家酒窖的酒,晚上我們把它整了。”陳半夏慫恿道,“然后今晚上你就住在我這里,你睡沙發。”
“我酒店有床不睡,睡沙發?”
“我的沙發可軟了!”
陳半夏平常可喜歡睡沙發了,容不得別人說她沙發的不是,然后她沉思片刻,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要回酒店和你的青梅竹馬一起睡!”
說這話的時候她指著陳舒,語氣肯定,好像陳舒作奸犯科被她發現了一樣,一股揭露邪惡的正義感。
“快去睡你的,剩菜留給你。”
陳舒一邊收拾碗筷盤子一邊對她說:“以后不要整天都吃方便面、螺螄粉這類東西,營養不均衡。也不要光點外賣。我看你廚房用品都買得挺齊全的,是不是一開始也想自己做菜,后來做得不好,又嫌麻煩,放棄了?多堅持幾天就好了嘛,在小視頻里關注幾個做菜博主唄,照著做兩道菜,不比那些東西好吃么?又有成就感。”
“營養不均衡我不知道想辦法嗎?”
“對身體也不好。”
“我一個玉京學府的國家二級藥劑師,我怕對身體不好?我不會給自己開藥嗷?我還是四階修行者呢。”
“吃藥吃多了不也對身體不好…”
“那就再吃點對身體好的藥。”
“…”
嘿你這個姑娘看起來可可愛愛的,怎么這么愛杠呢?
陳舒端著碗進了廚房,清理后一一放進洗碗機里面,聽著洗碗機開始工作,他洗起了炒鍋,同時大聲對外面說:“我給你炒了一盒雜醬放在冰箱里,平常吃面可以用。”
沒有得到回答。
走出來時,陳半夏居然還坐在原位,她撐著下巴,快撐不住了,打著嗝對他說:“我已經把二階藥劑的錢轉給你了,我建議你買最便宜的就可以了,省下的錢你可以留著,當然隨便你。要是不夠你再給我說。”
說著她又打了個嗝,頓了一下:“以后有缺錢的地方也盡管找我。”
語氣平淡中透著大氣。
說完后她心里升起了極強的滿足感。
幸好陳舒并不是好面子的小男孩,他很看得開,很愿意在這種小事上配合姐姐,讓姐姐獲得“幫助弟弟”的成就感。
走出房門,下樓時瞄了眼手機——
到賬三萬元整。
真有錢呀!
目前益國一階突破二階的藥劑零售價通常在兩到三萬元之間,主要成分都是一樣的,正規公司生產,接受國家監督,也沒有什么安不安全規不規范的差別,價格貴的就是味道好一點點,添加了少許止痛劑,包裝再好一點,總而言之,都是智商稅。
陳舒當時就買的最便宜的,還是打折買的,才一萬九千多,香得很。
陳半夏真大方!
然而二階突破三階的藥劑就要貴很多了,因為用到了稀少材料,和三階突破四階的輔助藥劑價格差不多。
大概得十多萬吧。
陳舒現在有八萬多了。
晚上,酒店。
陳舒拿著兩個勺子、抱著一個西瓜來到寧清房間,把西瓜放在桌面上,手指在上面一劃,西瓜就被切成了兩半。
“把電視打開。”
一半西瓜遞給寧清,另一半自己端著,隨即他便爬上寧清的床,盤腿坐了下來。
先舀一勺西瓜送進嘴里,還好,還比較好吃,同時下意識吸吸鼻子,他不由有點納悶,為什么女孩子的房間就香香的,自己房間里就沒有這些香香的味道?他也用了洗發露香皂的呀。
電視里放起晚間新聞。
接著寧清也上床坐在了他身邊,香味開始變得很近。
陳舒一邊吃一邊說:“明天你什么時候去報名?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就我上午報,你下午報。”
“不用。”
“也是,報名簡單。”
陳舒又舀了一勺西瓜吃,隨口閑聊:“我覺得你上了大學之后,可以考慮交一兩個朋友,你都沒有什么朋友。”
“不太需要。”
“你也是會孤獨的呀。”
“有你。”
“emmm…”
陳舒聞言有些開心。
被人所依賴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但陳舒也只開心了一下下:“雖然你這樣說讓我很高興,但我還是要說,你不能只有我的,還是需要一兩個朋友的。我也不可以獨自占據你的生活,那樣你太被動了,對你不公平。要是你這一生過得一帆風順還好,萬一哪天遇上挫折了,我又恰好因為某些事不在你身邊,都沒人安慰你,也沒人聽你說話。”
陳舒停頓了一下:“也不是說要太好的朋友,也不是說要很多個,一兩個可以說話的就可以了。”
說完繼續舀著西瓜吃,看新聞。
寧清只淡淡的回道:
“再說吧。”
陳舒瞄了她一眼,也不好多說,她是有她的想法的,他不應該把太多個人想法傾注到她身上:“但是你要住寢室的,要想和室友關系處得融洽的話,就不能對人家愛答不理的。”
“知道了。”
“不是敷衍我吧?”
“不是。”
“乖啊…”
陳舒又瞄了她一眼。
今天的清清還是穿著那身真絲睡衣,總感覺這是她穿過的最具誘惑性的衣服了,上身曲線簡直完美。且她盤坐在床上,衣服下擺兩條雪白的大長腿交疊著,小腿與大腿擠出細細的縫,皮膚細膩得反射著頭頂燈光,質地如玉一般。
陳舒陷入了沉思。
思考片刻,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有這個道理,但他還是忍不住出口問:“你這身睡衣還有豐胸效果?”
寧清迷惑轉頭:
“?”
“喏——”
陳舒指了指她的胸:“比平常看著要大誒,這是什么原理?”
“…”
寧清單手把他的頭推了過去:
“看新聞。”
稍微消停了一會兒。
一小會兒。
只見陳舒又低下頭,伸出手戳著她的大腿,食指每次按下,都在她大腿上按出一個小凹陷,手一松就彈了回去。
看他眼神微亮,好像覺得這很有趣。
寧清表情麻木的看著他:
“好玩嗎?”
“還行。”
“也記賬嗎?”
“這點小事記什么賬,都老熟人了。”陳舒一副市井語氣,連聲勸她,“算了算了…”
“?”
寧清一手端著西瓜,另一手抓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
隨即專心看新聞、吃西瓜。
然而這人事情很多,西瓜也堵不住他的嘴,一會兒又喊她:
“清清啊…”
“說。”
“摸摸腿好不好?”
“不好。”
“記賬。”
“你的信用額度見底了。”
“那你想想辦法。”
“…”
寧清側身把西瓜放在床頭柜上,隨即她起身下床,把這人拉了起來,又雙手按著他的肩膀,一直把他推到門口。
看著這人站在走廊上偏頭看她,她抿了抿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