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舉人?”楊小孩瞪大著眼睛,瞧見眼前這人。
楊小孩當然認識眼前這人,畢竟他那一家子跟了自己一路,
不過這人不是跟著呂班主一塊去上京城享福了嗎?高師兄還送了他們一個大戲園子呢。怎么會獨自一人跟著自己一同出現在這青丘下面。
“你....你怎么會在這?”楊小孩謹慎地后退半步,他現在不知道這人到底是真的呂舉人還是別的什么邪祟變出來的。
“我怎么會在這?”聽到這個問題的呂舉人有些發蒙,“我也不知道啊,楊小孩,這里是哪啊?”
“你問我,我問哪個!”忽然想起了什么,楊小孩表情焦急起來,“對了,你見我媳婦了嗎?就是趙秀梅,那個過去天天喜歡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個女人。”
明明他們是一塊下來的,結果如今卻只有他一個人,楊小孩很為趙秀梅的安危感到擔心。
面對楊小孩的詢問,呂舉人待在原地,神情懵懂努力地思考著。
“那你知道怎么從這里出去嗎?哪里是出口啊”臉色難看的楊小孩向著四周的漆黑張望著。
這兩個問題,呂舉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依然沒有想出來。
不過在楊小孩看來,勉強算一件好事,不管這家伙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瞧見對方并沒有對自己下手,至少這東西應該不是邪祟變得。
可這個時候,對方不會害自己也沒用,該出不去還是出不去。
對方派不上用場的樣子,楊小孩只能自己想辦法從這古怪的地方逃出去了。
“對,我記得之前李師兄也遇到過這樣的麻煩來著,當時他們是怎么脫困來著?”
琢磨了一會后,楊小孩伸出大拇指放嘴里吸了吸,高舉起來,感受著空中的微風。
踮起腳尖晃了一會后,楊小孩似乎感覺手中南面有些涼,就準備向著那邊摸索過去。
走了幾步后,他扯下身上的布,想要給可能會來這里的趙秀梅寫封信,可以想到她不認識字,一時間有些犯難。
“我先找到出口再說,然后再搬救兵回來救秀梅,興許她在外面沒掉進來也說不定。”楊小孩打好這個主意后,就準備跟著手指頭的涼意走。
離開的過程中,楊小孩扭過頭來,看向身后的愣在原地的呂舉人,“那個,你走不走?”
“走?去哪啊?”
“當然是出去了!”楊小孩感覺對方現在的樣子有點像當初高師兄了,傻傻的,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變成這樣。
“出去?好。”呂舉人點了點頭,跟了上來。
楊小孩屏住呼吸,俯下身子,跟著手指頭上的清涼,小心地往前摸索著。
從腳邊磕磕碰碰的觸碰,楊小孩感覺他們兩人正在逐漸往下走。
他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初李師兄就是這么從青丘地底逃出來的,那自己按照這個辦法大概也能逃出來。
現在唯一讓他感覺到一絲欣慰的就是,雖然這地方黑得很,但是并沒有什么古怪東西來傷害自己,這讓他對于自己妻子還活著的信心又多了一份。
就在楊小孩這么想的時候,遠處的動靜讓他頓時一個激靈,向著那邊摸索過去。
隨著逐漸靠近,動靜聲越來越大,但是楊小孩聽著聽著,總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似乎是人聲。“這地方到底是哪啊,青丘地下怎么這么多人呢?”
一炷香過后,楊小孩終于瞧見那聲音是從哪來的了,那是一排穿著各種長長布條的怪人。
這些怪人很高,高到楊小孩,只能瞧見他們的下半身,而上半身全部陷入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他們挪動著袍子下的雙腿,如同拖行般整齊地往著一個方向走。
楊小孩仔細地瞧著黑暗,那些黑暗仿佛能撇開一些,他依稀辨認到,這些怪人似乎手中都舉著一把傘。
就在他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怪人身后拖著的東西,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那都是人,各式各樣的人,所有人被一根長長的哭喪棒給穿著,跟一串肉一樣在地上拖行。
而那白色帶著白穗的哭喪棒的一頭被握在這些怪人手中。
每一次的拖行,這些人都絕望地哭嚎著,無助的伸手撓地,可最后除了把指頭都磨掉之外,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這....這到底是哪啊!這到底.....”楊小孩看著遠處的一幕徹底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一直有些懵懵懂懂的呂舉人仿佛回光返照般清醒過來,他瞧見人串中的羅娟花忽然一聲怒吼,“娟兒!快跑啊!”
這一聲大喊,讓遠處的怪人停了下來,黑暗中的大傘緩緩轉身,轉向了楊小孩。
當瞧見呂舉人大叫著向著那些怪人沖了過去,楊小孩瞬間感覺到自己身處冰窟之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就在呂舉人沖到哭喪棒旁邊,伸手來想要救下羅娟花的時候,隨著那怪人手一抖,四周的黑暗重新凝聚成一條新的哭喪棒,直接就串過呂舉人的胸膛。
然而這還沒完,那帶著呂舉人的哭喪棒如同活物般在空中一扭,徑直地向著楊小孩刺來。
恐懼的楊小孩再也顧不上這么多,身體轉身玩命地狂奔。
逐漸靠近的地顫聲讓他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就在他以為自己落的呂舉人的下場之后,一道狂風迎面而來,下一刻身后就傳來重重的倒地聲。他安全了。
恐懼讓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當楊小孩顫顫巍巍轉過身來之后,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那高大的尸體身上。
“李....李師兄?!”楊小孩震撼的瞧見遠處那熟悉的男人。
遠處那身穿著紅色道袍,臉帶著銅錢面具的人,不是他的李師兄又是誰。
“楊......楊小孩?呵呵,真稀奇了。”李火旺如同踩階梯便,閑庭信步從那具尸體上走下來,三分好奇七分戲謔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