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越過土國邊境,剛進入敘國國內就有一支小型車隊向他們所在方位疾馳而來。
帶隊的前往交涉后,從接頭人那拿到武器裝備、補給物資和三輛車。似乎是很滿意這次的交易,他們臨走時又留下了一輛車和四個全副武裝的阿魯比族向導。
能看得出來,他們應該經常做這類的生意,流程上顯得輕車熟路。
敘國的武裝勢力非常復雜,依托種族建立的大大小小武裝各自劃分地盤,背后都有不同的金主扶持,每天上演著你爭我斗的大戲碼。
阿魯比族是當地比較大的一個姓氏,有一支五千多人的家族武裝,一般人都不會輕易得罪他們。
如若同當地勢力沒有點什么關聯,白水也不敢只派一支幾人小隊去完成穿越半個敘國去接人的雇傭任務。
這次白水傭兵派了八個人的戰術小隊,三個星條國人,二個英國人,一個華人,還有二個加國人,各自分擔著小隊中的醫生,爆破手,狙擊手,機槍手身份。
為首的是英國人布爾,快二米的身高,長得一副虎背熊腰模樣,聽說是在帝國墳場活下來的精英。
而那華人叫鄭虎,一米七幾的身高,人比較冷漠,話也特別少。
四輛車在路上急馳,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被遺棄的殘破汽車和垃圾。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逃難的人群,全都是拖家帶囗的處境,臉上有著對戰爭的恐懼、離鄉的哀愁和對未來的迷茫憂慮。
本是一個繁華的國家,卻因為一場戰爭改變了原有的一切。
戰爭中最無奈的是老百姓。在這個高科技時代里,想要靠個人的勇武去反抗,是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
相比歐眾國的繁華,這里到處都是破敗不堪的建筑。那些殘破的汽車和建筑,也像是在向人申訴著命運的不公。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后,鄭虎冷聲提醒道:“劉先生,馬上就要到交戰區了。希望你自己也多注意安全,盡量別說話,不要拿手機拍照,不要對任何人有憐憫之心,更不要離開我的視線范圍,知道嗎?”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劉旭回應道。
鄭虎繼續出聲:“知道就好,如果發生意外,我們不會負責。而且我們的任務只是找到那個人,將他帶回倫敦后就算是完成任務,你懂嗎?”
劉旭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
不過,劉旭更知道八沙既然叫自己來敘國,肯定也不會只是讓他來這里簡單逛一圈就回去的。
安全方面,有八沙負責,劉旭倒是不用太擔心什么。
砰!砰!砰!
幾聲槍響,伴隨著一陣急速剎車。
鄭虎忙道:“劉先生,下車!”話說完,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劉旭跳下車后再往前一看,那輛向導車已經冒起了白煙。
眾人開始緊張地戒備起來,那幾個向導也罵罵咧咧地躲到了悍馬車邊上。
布爾趕緊詢問情況,得知是碰到了SIS這群魔鬼時,臉色非常難看。
沒一會,十幾輛插著黑色旗幟的皮卡車出現在視線中。旗幟上面三個白色的字母SIS張牙舞爪地抖動著,車隊帶起長長的塵土朝這邊急速駛了過來。
對于SIS的大名,劉旭在電視上也是偶有聽到。他們自譽為阿拉燈的使徒,自稱是為解放全世界而存在,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形同魔鬼一般。到處燒殺搶掠,但凡不加入他們,就將會換來一邊倒的屠殺。
SIS的車隊在隔了四五十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隔著很遠都可以看清楚幾輛車上都裝載著重機槍,而且好幾個人還扛著RGP對著他們一行。
沖突一觸即發,而向導連忙從車里拿出白旗和阿魯比族旗沖對面揮舞了兩下。
很快,幾個手拿步槍,用黑袍包裹著全身的男子走了過來,在跟阿魯比的向導一陣比劃后卻怒罵起來。
八沙翻譯道:“你們這群叛徒,居然和這些白人攪合在一起!是背叛了阿拉燈的誓言嗎?!”
雙方經過好一陣的交涉拉扯,估計對方也不想和阿魯比族的人交惡,最后提出了要二十萬美幣做過路費的要求,或者也可以交出所有的車和武器來保一時平安。
說完,還威脅般地用槍指向眾人,更有人直接狂笑叫囂著朝天空連連開了數槍。
噠噠噠的子彈聲不斷響起,讓布爾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卻也只能朝自己的隊員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阿魯比的向導對著布爾一陣解釋,意思就是我們也無能為力,他們要車和武器,不然的話就要二十萬美幣的過路費。
布爾當然不會做出讓出車子和武器的等同自殺式的決定,也不會自己掏這筆錢,但他更不想和對方交惡。這里一馬平川,又是SIS的主戰場,如果敢動武,肯定會招來更多的圍攻。而且他們這幾人面對這么多輕重型武器,只會是白給結局。何況,還有金主本人在這里。
布爾擺出一副嚴肅的語氣朝劉旭說道了幾句,鄭虎立馬用華語翻譯道:“先生,這群人武器太多,我們如果不想有傷亡的話,需要交一筆三十萬美幣的過路費。”
劉旭聽得心中一怒,這個家伙可真行!對面報價二十萬美幣,他們直接明目張膽地多加了十萬美幣?這是以為自己聽不懂,想占便宜呢?!
劉旭朝鄭虎道:“費用我們已經談好了,而且合約里面沒有這一筆額外費用的約定,所以這筆錢不應該我來掏。”
鄭虎知道劉旭生氣,但還是勸說道:“劉先生,我建議你不要和布爾鬧僵。在這里你是斗不過他的,再說你還有要事要辦,小心夜長夢多。”
聽了鄭虎的話,劉旭想了一下,也只好做出讓步:“好,這筆錢我出。但是,我只出二十萬美幣,而且是回倫敦后再給!雖然我不會說英醬語,但聽還是沒問題的,替我告訴他吃相不能太難看了。”
鄭虎對著布爾一陣翻譯,只見他有些玩味地看了自己一眼,最后點頭算是答應了。
看到浩浩蕩蕩離去的車隊,劉旭猛地聽到天空傳來一陣刺耳的破空音。
一聲巨響后,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車隊已經被火海包圍,那些不幸被火光包圍的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只剩下一輛車沒有波及到。
劉旭所在的車隊飛速地從他們邊上沒有任何停頓地急駛而去。
誰又能預算到下一發炮彈會在什么時候再掉下來?還會這么幸運嗎?
這一刻里,所有人都不敢大意。車上的對話,一下子少了很多。
這些人即便經常面對生死抉擇,但對死亡還是充滿敬畏的。
劉旭也沒能想到,他才進入敘國兩個多小時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小隊中來自星條國的駕駛,嘴巴里更是在不停地咒罵著。
到了晚上,車隊抵達塔拉圖。
塔拉圖是敘國南部重鎮,戰爭前全靠工業和石油業支撐著它的繁華。而現在,卻到處是毀塌的建筑物和冒煙的報廢汽車。
他們有準確的消息來源,這一趟的目標人物居住在離塔拉圖不遠的鄉下,那里是政府軍的地盤。
叛軍占領了大半個城市,SIS占領了郊區的煉油廠,而政府軍死守著西部的一角。
這里是最危險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一顆炸彈或一顆要人命的子彈會從哪里冒出來。
而劉旭他們,必須要穿過這里才能到達塔馬科鎮。
布爾決定,他要帶鄭虎在內的兩個隊員、兩個向導和劉旭一起穿過這座城市,剩下的人則是留在這邊等待接應。
借著夜色,一架隱蔽的小型無人機升空,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破損的建筑物快速前行。
月光下的城市有些寧靜和諧,到處破敗的房子似在訴說著:這里就是最殘酷的戰場。
在這無聲的寂靜中,走路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刺耳,大家誰也沒有說話。
劉旭提著槍走在最后面,心里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