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嬴政流露出的意向,此時正在努力的可不僅僅只有嬴言,包括扶蘇在內,從贏梁到嬴郢,無一不都在努力著,通過各種途徑來為自己招攬可以讓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立足的底蘊。
“表舅?他?”已經成為一個少年的嬴昭看著面前的母親明珠,臉上露出了一個抗拒的神色。
“你若是想要開辟自己的王國,你的表舅就是你不能缺少的雙臂之一,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重要性還要在你的師兄之上。”看到兒子神色中的抗拒,明珠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表舅的實力我知道,其個人的實力還要在縱橫家的那兩位之上,即使是軍略也是最頂級的,但他為人實在是······”嬴昭說著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明。
明珠與嬴昭話語中的‘表舅’正是如今的秦國血衣侯白亦非,在經過數年對嶺南百越之地的攻伐之中,白亦非憑借著自己的軍功以及來自咸陽宮有意無意的照顧,重新獲得了侯爵的爵位,如今正在上郡擔任郡守之職。
在明珠的計劃之中,嬴昭如果想要立下屬于自己的國度,那白亦非就是一個不能缺少的人選,畢竟,有著白亦非的存在,就可以迅速的組建一支軍隊。
但在嬴昭看來卻是另外一回事,因為他很不喜歡自己這個有著拐彎抹角關系的表舅,白亦非的陰詭與冷血讓從小師從儒家無名的他十分抵觸。
對于自家孩子的心思,明珠自然很清楚,因此,當再次從嬴昭的神色中看到抵觸的情緒之時,明珠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誰能想到,小時候最少頑皮的嬴昭竟然在長大之后變成了一個謙謙君子,這樣的事情讓明珠既是欣喜又是無奈。
誰能想到,她明珠竟然會生出一個道德高尚的兒子,簡直是完全朝著明珠相反的方向成長的。
“他只會成為你手中的劍,該如何用,還要看你。”明珠耐心地說道。
“況且,難道你還準備讓你的那些師兄弟幫你打仗嗎?”
“這?”嬴昭聞言露出了一個為難的神色。
相對于嬴昭的抗拒,作為他的兄長,贏梁就要主動許多了,這位帝國的二皇子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在了自己外公魏庸的府邸之中。
如今的魏庸年齡已經超過七十歲了,這樣的年齡在過去或許早已經埋入了黃土,但現在的世界,卻給魏庸活下去的機會。
因此,此時七十歲的魏庸雖然已經須發皆白,但依舊精神奕奕,依舊有著自己的算計。
“陛下真的讓你們幾位皇子開府嗎?”魏庸消化著外孫嬴梁帶來的消息,一時間難以相信地說道。
“是,這件事情是父皇親口所說,外公應該知道,從父皇口中說出的話,哪怕沒有形成詔令,也是不容更改的東西。”贏梁說道。
這位秦國的二皇子,雖然還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但在權謀一道上卻是極為老辣,一點也不像他的母親魏纖纖那般,在這一點上,他更像他的外公,也就是眼前的魏庸,但好在,他沒有學會魏庸的陰毒無情。
“任何人都可以征召?”魏庸追問道。
“是,即使是六國之人也可以。”嬴梁說道。
這才是他在第一時間來找魏庸的原因所在。
現在的魏庸雖然沒有官職,但在魏庸的背后卻有著一大批的原魏國之人。
如今距離魏國被滅才不過十年的時間,當年魏國的人杰們有著相當一部分的人還活著。
而魏庸,因為歷史軌跡的改變,使得他還沒有成為魏國的大奸臣時,魏國已經被滅了,因此,在魏國亡人之中,魏庸的名聲還是相當好的。
而魏庸因為在卸任大梁令之職后未能再得到自己想要的官職后,也越大注重經營自己的名聲,因此使得此時的魏庸在魏國亡人之中有著相當大的號召力。
而嬴梁盯上的就是這些人。
“這樣的話,倒是一件好事。”魏庸說道。
“這件事情要盡快,人才難得,更何況,現在還有著好幾位競爭對手。”嬴梁說道。
“你盡管放心,當年魏國的那些人,經過十年的時間,曾經的恨意已經消除的差不多了,只要給與他們一個可以重新起家的機會,他們會趨之若鶩的。”魏庸澹澹一笑道,似乎又重新找回了當年的樂趣。
現在的生活對于魏庸來說,實在是太過無聊了。
“有些麻煩啊,立國之事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相對于嬴梁的從容,紫女之子嬴郢就要糾結許多了。
“現在知道了?”面對一臉苦色的嬴郢,紫女卻是不見絲毫的苦色,反而有著澹澹的從容之色,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誰會想到,我們這幾個兄弟竟然還會有著開國的機會,當年在郡縣制與分封制之間的爭論,可是很激烈的,若非父皇態度堅決,現在的帝國也許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嬴郢無奈道。
“母親,您似乎已經有了主意?”嬴郢又對母親問道,母親的從容在他的眼中,正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的表現。
“是,雖然算不上完全之策,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紫女說道。
“還請母親名言。”嬴郢道。
“郢兒可知道當年在韓國尚在之時,我在新鄭是做什么的?”紫女反問道。
“母親是說紫蘭軒?”嬴郢小聲地說道。
對于母親的過往,作為兒子的嬴郢自然知道一些,但紫蘭軒那樣的地方,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因此,在說到這件事情之時,嬴郢不免就多出了幾分小心。
“有什么不能說的,紫蘭軒很丟人嗎?”紫女灑然一笑道,隨即又道:“正是紫蘭軒,但你不知道,當年我在紫蘭軒的那些姐妹后來在你父皇的安排下,大多數都入了醫家,成為了最早的一批醫家學宮的弟子,如今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過去,她們多說都已經嫁人了,而且因為其身份地位,當然還有著自己的美貌,都嫁的不錯。”紫女說道。
出自紫蘭軒的女子就沒有丑陋的,再加上其醫家弟子的身份,帝國醫館體系中的中堅力量,使得其人所嫁之人,雖然算不上權貴,但在帝國的各郡縣也都是有著身份才學的的青年英杰。
因此,在嬴郢看來,自己的母親因為出身的原因使得自己沒有可以借助的母族力量,但事實上卻是截然相反,紫女的人脈與力量要遠遠超過嬴郢的想象。
“母親是我說?”此時的嬴郢也已經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