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端木蓉后悔自己問出來了一個愚蠢且有可能讓嬴政生氣的問題之時,嬴政卻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大王的罪?這其實并不怨大王,潁川不是壽春,大王來到這片土地的時間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端木蓉道。
“你倒是會說話,但是孤就真的無辜嗎?”嬴政對端木蓉問道。
“孤說過,掌權者,
無能是罪。”嬴政道。
“大王太過苛責自己了。”端木蓉勸解道。
“你這小丫頭倒是學會安慰人了。”嬴政抬起手摸了摸了端木蓉發間的頭巾道。
“大王,你。”端木蓉不由連退幾步,一張臉竟然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端木小姑娘,你說,一位王,他的權勢是什么?”嬴政像是沒有看到端木蓉的變化般,
平靜地問道。
“王者的權勢嗎?我不知道。”思索了一下的端木蓉搖了搖頭說道。
“王者的權勢不是表現在它掌控了多少人的生死,不是他站的位置有多高,武力又多強,而是他承擔責任的能力和勇氣。”嬴政道。
“如果是孤錯了,孤就會承認,也會去改,而不是死不承認,生怕這樣做會損害自己的權威。”嬴政接著道。
“承擔責任的能力和勇氣?”端木蓉喃喃自語道,只是,好像完全聽不懂,但又感覺好像聽懂什么。
端木蓉沒有聽懂嬴政的話,但隱約間只覺得自己聽懂的嬴政這個人。
“王權之威啊。”嬴政自語道。
“大王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腦海中暈乎乎地端木蓉問道。
“因為這些話,最適合給你說。”嬴政道。
“最適合給我說?”端木蓉下意識地低下來頭,她有點害怕了。
“是啊,因為孤知道,
你聽不懂。”在端木蓉的耳邊,傳來了嬴政的聲音。
因為我聽不懂?端木蓉抬起頭看向嬴政,
心中的那一絲害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大王查出來確實是秦國的官吏出來問題,
大王要怎么做?”端木蓉壓下心中的怨念,對嬴政問道。
“殺一批,
換一批,退還一批。”嬴政道。
“為什么不是全部?”端木蓉追問道。
“小姑娘,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嬴政說著抬起來手,而端木蓉竟然連退數步。
嬴政本沒有其它的心思,但端木蓉的舉動卻將事情引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在嬴政與端木蓉聊天的時候,在新鄭,幾處地方已經變成了戰場。
“這就是農家的武功?也不過如此啊,主人他卻對這些很感興趣。”新鄭的一處宅院之中,焰靈姬有火焰包裹著一道細針狀的暗器,不解地自語道。
而在焰靈姬身前的不遠處,是狼狽不堪的田蜜,一身的衣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盡數被灼燒的痕跡。
“你到底是什么人?”田蜜面色驚懼地看著面前的焰靈姬道。
“你現在有資格問我嗎?”焰靈姬隨手丟開暗器,看向田蜜道。
“即使你要殺我,也總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田蜜竭力壓下心中的恐懼道。
焰靈姬的武功在田蜜見過的人之中,并不算是最高的,但是,其詭異的火焰能力對于田蜜來說卻太過恐怖,
因為其威力,
因為其未知。
“你可死不了,
所以也不用做明白鬼,
投降吧,再打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不會失手殺了你。”焰靈姬道。
“投降能夠活下去嗎?”田蜜試探著問道。
“也許能吧,畢竟,你長得還不錯,雖然比起我來說是差遠了。”焰靈姬道。
“你······”田蜜連忙做了一個深呼吸,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但被對方這么說,田蜜還是只覺得被氣的胸疼。
“也許是什么意思?”田蜜讓自己平靜下來道。
“也許的意思呢,就是有人或許會看上你,由此會饒你一命,而且,說不定,對于你來說,那還是一件幸事。”焰靈姬道。
“他是你說的那個主人?”田蜜試探道。
“是,怎么樣,是投降,還是說,我們繼續打下去,其實我是很希望你能反抗下去的。”焰靈姬躍躍欲試道。
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漂亮,但焰靈姬卻不喜歡,因為在田蜜的身上,焰靈姬能夠感覺到一種十分討厭的氣息。
這樣的女人不配留在他身邊。焰靈姬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我投降。”田蜜說著丟開武器道。
在焰靈姬的話中,田蜜已經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至于代價,女人的身體本來就是一件武器。
她精養的十幾年的身體,不就是為了在一個合適的時候,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世間的東西,又有什么是比她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貴的東西呢?
“無趣。”焰靈姬失望道。
這就是農家所謂的核心弟子嗎?所謂的氣節呢?她可是一直都在期望著對方能夠誓死抗爭的,這樣,她就可是順理成章地殺死她了。
看到焰靈姬那不善的眼神,田蜜心中不由一突,隨即就是一陣慶幸,還好,還好,沒有在嘴上硬氣兩句,要不然可能真的會死的很慘。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田蜜這般識時務,比如田虎。
這位農家蚩尤堂的傳人,一套虎魄劍法在其手掌耍得端是呼呼風聲,氣勢不凡,但也僅僅只是一種無腦的瘋狂而已。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圍在其周邊,化作兩道殘影,任由田虎瘋狂的攻擊,只是輾轉挪移,偶爾射出一兩道暗器,逼得田虎的劍勢一頓。
“躲來躲去,是女人的打法,有本事與我正面一決高下。”田虎狂怒道。
但回應他的依舊是兩道殘影。
另外一處,田猛同樣也遇到了自己的對手。
“縱橫家衛莊,你怎么會為秦國效力?”田猛看著面前手持一柄妖異重劍的白發青年,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
田猛的武功不低,在農家他所在的這一代人之中,絕對可以算的上是前三的存在,他也有著足夠的自信面對江湖上任何一個同代的高手。
但面前的這個青年卻是例外,因為他是當代縱橫家的傳人,已經超出了他們這一代,是能夠與上一代的高手一較高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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