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本是天人,絕地天通后,人神兩界不再往通,所以玄女對世人而言,也就成了近乎傳說的存在。
但望族高門都知道,
絕地天通后,
玄女曾數次在人間顯化蹤跡!
第一次,
她于圣周之后的春秋之亂中顯化威能,助越亡吳,最后身化黑石神隱。
第二次,
她在蜀地顯化,幫助仁君將南國荒蠻之地化作天府之國。
第三次,
也是最后一次玄女顯露人間,便是七百年前幫助冉天王頒布殺胡血令,救炎黃血統于將滅!
也是這一次,
玄女在玄女道內留下了自己的遺蛻。
據說,
玄女再次神隱前都不曾與男子相合,一身磅礴靈蘊和神元都封存在遺蛻內。
羽化前,
玄女留下指示:
“吾之遺蛻當留予有緣人共濟滄海。”
七百年來,
幾十個擁有龍氣的強者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片浩瀚大地上建立起一個又一個國度,也有許多強者攜國運之勢,想要征用玄女道的玄女遺蛻。
但無一例外!
都被玄女道擊退了。
所以,
玄圭真人眼神如刀凜冽:“你們家主獨孤兆是飄了嗎?竟敢覬覦玄女寶蛻,他配嗎?”
更何況,她們還曾被陸山點過!
鎮北王,也在圖謀玄女遺蛻!
鬼知道獨孤家是不是和鎮北王串聯了,就算不是,山雞哪能配鳳凰呢?
遮月真人:“不行,我越想越氣!獨孤老賊在哪?”
我tm現在就去活劈了他!
獨孤家這位長輩張了張嘴…
他想說:
我家家主乃是當朝皇帝的舅舅!
我家家主乃是宗師泰斗!
可這些話到嘴邊卻又都咽回去了…
七百年里,有好幾位裹挾天命的皇帝曾御駕親征,想要染指玄女寶蛻!
可即便是他們也被打得灰頭土臉,甚至回去后沒幾年就滅國了。
剛何況區區一個國舅?
所以,
這位獨孤家的長輩連忙告罪:“真人息怒!真人息怒!”
他攔住氣沖沖就要飛天的遮月真人:“是我嘴拙!是我沒說清楚!”
這位老者差點就要給遮月真人跪下了:“我家家主并無褻瀆玄女寶蛻的意思!二位也是知道的,我獨孤家家傳神功名為《金烏大冕》,是當世數一數二陽剛霸烈的神功。”
這門神功雖然是純陽至剛,包羅萬象,面面俱到。
它很強,
但它也有缺點!
那就是煉到深處總會莫名其妙自體內誕生一股「癲火」。
一開始,
修行這門神功的修行人還能通過自身道行壓制住體內邪異的癲火。
但隨著修為愈發精深,
癲火也會越來越強。
等到天象境界,癲火之害愈發強烈,幾乎無法壓制。
為此,
獨孤家一直在尋求壓制的辦法。
什么冰心訣,萬年寒玉床,玄陰混洞法…幾乎能試的都試了。
這些辦法也確實有效果。
低品天象運用這些辦法也確實能夠把癲火中的瘋狂玄囂洗練掉,從而臻至純陽無礙的通透境界。
一旦在低品天象煉成通透純陽,
再到高品天象大概率也不會出問題。
而獨孤家主問題就出在他太厲害,
太天縱奇才了!
晉升天象不過才二十年,就一路突破到一品天象,到如今更是有了隱隱突破天象,抵達至純之境的征兆。
也就是在這時候,
曾被洗凈煉化的癲火復發了!
為此整個獨孤家都愁壞了,在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收效甚微后,獨孤家把目光瞄準了玄女道的玄女遺蛻。
獨孤家長輩繼續說道:“我家家主只是想借助玄女神力鎮壓癲火!絕非想要褻瀆玄女啊!”
遮月真人一甩袖:“那也不行!”
玄圭真人冷眼以對:“想都不許想。”
獨孤家長輩:“…”
他繼續鼓動口舌:“要知道如今玄女道危如累卵,不知道多少豪強都盯著你們,這種情況下還不尋求結盟,我看玄女道危險了啊。”
遮月真人殺氣四溢:“你威脅我們?”
“當然不是!”
獨孤家長輩苦口婆心:“只是多個朋友多條路,江湖朝堂不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啊。”
兩位美人兒沉思片刻后,對視一眼。
玄圭真人重新坐下:“玄女寶蛻是別想了。獨孤家的癲火之禍我略有耳聞,如果你們信得過,可以帶一位有癲火之害的高手過來讓我們看看,我們找找看有什么辦法。”
玄女道道統悠久,傳承眾多!
世人只知道玄女道極擅兵略和男女俯仰升降盈虛之術。
卻不知道“山醫命相卜”其實都和玄女有關。
尤其是在對付各種疑難雜癥上,
玄女道往往有不同一般的殊勝手段。
獨孤家長輩嘆息:“那也只能如此了。”
“那信兒的婚事…”
玄圭真人揮揮手:“再說吧。”
獨孤家長輩:“…”
他拱拱手,離開堂廳。
外面,陸山他們等的有點百無聊賴。
獨孤信還一直深情款款的盯著洛南伽…給洛南伽看得相當煩躁。
陸山其實很想過去說一句:
兄弟,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啊!
何必舔一個呢?
以你的身份地位舔上一群妹子!
那你就是戰狼!
陸山心底正腹誹的時候,獨孤家那位長輩出來了,他迎著獨孤信期盼的眼神搖搖頭。
獨孤信登時臉色灰敗,如喪考妣。
而陸山…
這時候一雙虎目精光湛湛,一直在觀察著對面。
等獨孤家的人離開這邊,陸山才沖洛南伽悶悶道:“今天我虧了很多錢。”
洛南伽:“?”
她沒好氣道:“喂!拿了姐姐的錢轉臉就想把姐姐賣了?能當個人嗎?”
陸山:“我是山君!”
本來就不是人。
洛南伽:“…”
卑鄙的妖魔!
陸山擺擺手:“我給你一個補償我的機會。”
洛南伽眼神一亮,扭捏道:“哎呀這里人這么多,這種事咱私下說不就行了?”
袁青腰:“???”
陸山:“…”
袁青腰一把掐住洛南伽的脖子:“你一天不發燒能死啊?”
洛南伽被提溜住命運的后脖頸一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陸山沒跟他們插科打諢,繼續道:“我要這次獨孤家這伙人的所有情報——盡快。”
說完,
陸山回去了。
等到中午,獨孤家這次使團隨行人物的詳細資料都查探好了,由袁青腰親自送過來。
她怕洛南伽那燒貨送個情報把自己一血都送咯!
不管是為了樞密殿,還是為了她,
她都不樂意看到洛南伽和陸山發生親密交流。
袁青腰把資料丟在陸山面前,冷冷道:“獨孤家來訪算是貴客,你可別胡來——真要動手也記得隱秘些,或者通知我幫你挖坑。”
陸山:“…”
他仰臉,無辜道:“我是那么兇殘的人嗎?”
袁青腰面無表情:“當然不是。”
“——你甚至都不是人。”
陸山齜牙笑了,笑容燦爛卻陰森可怖:“也對。”
說著翻開桌面的卷宗。
這次獨孤家來訪人員中,除了領隊的長輩獨孤平和獨孤家新一代天驕獨孤信,剩下的人員都是獨孤分家里的年輕高手。
而在那些人里,
陸山最想了解的是一個叫獨孤晝的人。
他仔細觀察過,
獨孤信數次深情表白時,這位獨孤晝都曾隱晦的,不易察覺的流露出鄙夷,厭棄等眼色。
這說明,
這位獨孤晝并不甘心居于人下,很有野心。
好哇,
有野心好哇。
陸山捏起獨孤晝的檔案,眼神沉沉的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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