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京大禮堂,以及一些熟悉的面孔,當然,同樣也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不過,這些陌生的面孔只是相對于京大禮堂來說陌生而已,而對于物理學界來說,這些人卻都是熟悉的面孔。
其中有著同樣從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而來的胡安·馬爾達西那,還有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彭羅斯、吉姆·皮布爾斯、格羅斯等等。
總而言之,如果這些物理學家都消失的話,人類的物理學可能都要就此停滯不前至少二十年,甚至是更久。
當然,如果除了這些物理學家之外的其他人也都全部消失的話,那么別說物理學了,數學大概也要直接停滯個幾十年。
因為在場的不少熟悉的面孔,就是曾經數次來到這里聽林曉報告的世界頂級數學家們了。
對于這些數學家來說,最近來這里太多次了,進來的時候都輕車熟路了。
“嘿,德利涅,剛才的饃夾肉好吃嗎?”
“OH,是肉夾饃,肉夾饃,蓬皮埃里,不是饃夾肉,糾正一下。”
“oh!瞧我這記性,差點就又給忘記了,是肉夾饃。”
德利涅和蓬皮埃里繼續聊起了當初的肉夾饃問題,而旁邊的馬爾達西那聽到這兩位同事的談話,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說的是什么東西?肉夾饃,饃夾肉?”
“哦,就是我們今天吃的早餐,是華國秦省特有的一種小吃,你可以多試試。”德利涅笑著說道,“它叫肉夾饃,就是…嗯,類似漢堡,只不過他們不是用面包夾肉,而是用披薩的那種面餅夾肉。”
“哦,原來是這個啊,我想起來了,今天看到過。”馬爾達西那點點頭,隨后說道:“不過說起這個,我倒是推薦你們去試試那個叫豆腐腦的小吃,特別是咸豆腐腦,那叫一絕啊。”
這時,旁邊的一道聲音傳來:“咸豆腐腦?不不不,你得吃甜豆腐腦,那才好吃。”
馬爾達西那轉過頭一看,就說道:“威滕啊威滕,你這是完全忘記了咱們這些老伙計了,留在華國舍不得回去了?”
“這當然不是。”威滕笑著道:“大概是甜豆腐腦讓我有點想留下來吧。”
“呵呵,那你還是得試試咸豆腐腦。”馬爾達西那說道:“你就會發現另一片天地。”
“不不,你大概是沒有試過甜的,你…”
兩個老外,就這樣圍繞著甜咸豆腐腦爭論了起來,讓旁邊的德利涅和蓬皮埃里感到很是迷惑,這甜的咸的,有什么區別嗎?
于是他們就商量著要不要下次分別試一試。
當然,隨著時間的過去,十點鐘就要到了,在場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談論其他的事情,畢竟,他們都清楚,真正重要的事情,還是林曉幾天的講座。
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特別是像馬爾達西那這樣的物理學家。
相比起那些過來只是為了見證一場物理界歷史的諾貝爾獎得主來說,他們已經完全功成名就了,而對馬爾達西那這樣還算是有些年輕的物理學家來說,他還需要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來徹底證明自己。
就算是當前的物理學界中,研究的主力也是他們這些稍微年輕的物理學家。
“威滕,你和林呆了很久,你知道這場報告林要怎么進行嗎?”
即將開始前,馬爾達西那還小聲地問了一下威滕。
周圍的人也都看向了威滕,露出了好奇之色。
而威滕則搖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不過,我只能說的是,這場報告會有驚喜,而且可能會是一個大驚喜。”
“大驚喜?”
其他人都好奇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主持人走上了臺。
主持人正是物理學院的院長,面對著場下那些在學術界都無比知名的面孔,王院長笑著說道:“各位好,歡迎各位尊敬的教授博士們不遠萬里來到這里,今天之后,物理學的豐碑上將再次添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我們的物理也將翻開一頁新的篇章,從此之后,我們研究的將是萬有理論,而不需要在計較于到底是相對論和量子力學。”
“那么,別的話也不再多說,現在就讓我們請出我們的主角吧,歡迎林曉教授!”
掌聲響起,在場的人們都看到了那個十分熟悉的身影走上臺。
不管對于數學家還是物理學家來說,林曉的身影都很讓他們熟悉,對于數學家來說,林曉的身影已然雕刻在他們的內心中,而對于物理學家來說,當初林曉提出多維場論的那個報告,這道年輕的身影,已經讓他們無法忘記了。
“大家好。”
而此時此刻,來到演技臺前的林曉,面對著場下每一位學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然后微微鞠了一躬。
“那么,在場的朋友應該大多都認識我,我也基本上認識在場的每一位朋友,那么,咱們直接開始吧。”
林曉打開了一個PPT,PPT很簡單,基本上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
而PPT的第一頁,也只有幾個詞引力、引力子、相對論、量子力學 “大家來到這里的原因,我很清楚,大概也都是為了我當初的那篇論文而來。”
“尤其是其中關于從NP問題轉化為P問題的推導過程。”
“是的,從NP問題到P問題,當初法爾廷斯教授的那篇文章我也已經看了,里面的講述十分正確,我確實在其中用到了PNP問題中的思想。”
“這里我也要感謝一下威滕教授,如果不是他偶然提了一句PNP問題,我大概還真不會將我的思路轉變到這個方向上。”
說著林曉也笑著朝威滕教授看了一眼,而在場的人也都頗為驚訝地看向了威滕,沒想到林曉會想到用這個計算技數學中的問題來解決他們的這個物理問題,居然是因為威滕提供的靈感。
而這時候,林曉也隨之一笑,說道:“那么,這場報告,我將會著重講述我是如何用PNP思想來解決我的這個問題的。”
PPT翻頁,隨后上面便出現對PNP問題的解釋。
對于在場的科學家們來說,理解這個問題的意思并不難,不過參加這場報告的,也還有一些坐在后排的學校學生,尤其是物理學院的學生。
只不過當這些學生看到林曉給出的這個問題之后,頓時就都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
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他們現在居然連理解問題的意思都做不到了。
當然,林曉顯然不會照顧這些學生,也沒有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很快,講述了這些東西之后,他便進入到了對他的步驟和思路的解釋當中,而這對于在場的物理學家和數學家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
因為這個思路,很有可能就會對他們之后的研究提供幫助。
而隨后,在林曉的細致講解下,他們原本看論文的時候還感到茫然的步驟,此時此刻卻赫然理解了起來。
下面的座位上,馬爾達西那無比驚嘆地說道:“我的天啊,原來是這樣,將愛因斯坦場方程進行調和變換嗎?這樣數學能力…這真是讓人如何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能力啊。”
“是啊,的確是這樣啊。”威滕點點頭,說道:“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看懂他的步驟了,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深意!”
“這個林教授啊,他還有什么不會的嗎?”另外一邊,上京大學的教授座位中,趙齊院長也驚嘆著。
旁邊,許繼搖著頭道:“大概是沒有了,數論、代數幾何、微分幾何、上同調、調和分析…我實在找不到了,現在他居然在計算機數學上也表現出了這一點,現在就算告訴我他能夠證明PNP,我大概都愿意相信了。”
“也幸好是我們數院的人啊。”趙齊笑呵呵的說道,倒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余光又瞅到了另外一排座位上的物院院長王昌盛,笑容頓時僵住,然后默默地捂住了心臟。
痛,太痛了。
就這樣,林曉為在場的所有人,完美地解釋了他的那篇論文中最難以理解的部分。
而至此,在場的人,也都懂了,然而這時候他們卻也搞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林曉的這個方法,只有林曉能夠用出來,他們想要用出來,很難很難。
因為這就是林曉在數學上進行的一種炫技,就像是有位叫做李斯特的鋼琴家,因為鋼琴技術過于牛逼,而開創了鋼琴炫技派,以至于有些曲子只有他能夠彈出來,此時林曉給出的這個方法,也正是這樣。
這是獨屬于林曉的炫技,需要靈感以及技術交相輝映,其他人想要用到,很難很難,至少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需要成倍增加。
想到這,在場的人除了無奈之外,也有一種震撼。
一個數學方法,居然只有一個人能用到,這無疑十分的不可思議。
而接下來,這場報告也就變得簡單起來,接下來的步驟,在場的人基本上看過林曉論文,并且看懂后面部分的,都能同樣推導出來。
于是,林下很快就講完了這篇論文的最后部分。
然而,正當在場的人以為今天的報告就此結束的時候,林曉卻突然擦去了黑板上的字,重新落起了筆。
看著林曉的步驟,在場的人先是一陣疑惑,但很快,就有人驚呼出聲:“這是…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存在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