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樂園鳥剛睡醒時,羅素就先給翠雀拍了一下樂園鳥睡懵了的迷茫表情,給她截圖當表情包發了過去。
翠雀那邊也在睡午覺。
她每天中午都慣例會趴在桌子上瞇一覺…這是當年上學的時候留下的習慣。
稍微有點空閑時,都可以利用碎片時間小睡一會。這樣可以保證精力充足。
這讓翠雀睡得很快,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瞇一會。但也同樣讓翠雀睡得比較淺,稍有點動靜就能驚醒。
…也就只有昨天與羅素一起縮在沙發上時,意外的睡的太沉、叫都叫不醒。
“啊嗚…”
被羅素給她發送的郵件將她震醒,她醒來之后打了個哈欠、理了一下發絲,準備洗把臉開始動身。
她之前就和羅素商量好了,準備直接前往“原型”家中。
同時還可以鍛煉一下樂園鳥——這是翠雀與羅素剛剛商量好的。
樂園鳥生來就有種討人喜歡的天賦,就和羅素一樣。讓羅素跟她一起行動的話,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而可愛加上可愛那是不止雙倍可愛的…這就叫可愛的聚變效應。
而且樂園鳥能夠補足羅素最為缺失的部分。
因為樂園鳥是真的能打…
羅素以“群青”這個身份能使用的能力,就只有不存之器與圣人斬首,其次就是他本身那如同貓一般的反應速度和敏捷輕盈的身體。
他之前就跟翠雀解釋過,他目前最強的力量是只有“教父”那個身份才能夠使用的。
一種能夠無視可燃性、直接焚燒接觸到的任何物體的能力…同時還可以無視絕大多數的物理攻擊。
但那個能力一旦使用就會留下非常容易辨識的痕跡。
因為那并非是真正的火焰,只要執行部痕跡科的同事來查驗一下就能發現問題。
所以羅素一旦要動用全力就必須滅口,而且要摧毀周圍的一切來抹除痕跡。
但樂園鳥不一樣。
她的能力是完全“干凈”的,甚至有著殺人特權。
當然,這種特權并非是公司或者教會授予的,而是基于“共識”的。
人人都知道,圣秩之力只有善人、義人才能擁有。并且一旦墮落就會很快消散。
從這個角度來說,樂園鳥雖然不是“英雄”、但本質上卻享有和英雄相同的權力。
作為教會的活圣人,她動手殺死任何人、人們也一定會認為是對方的過錯,而她的舉動必然是正義的。除非能拿出什么鐵證,來證明她從最開始就已經墮落…但這是非常困難的。
想要為一般人脫罪,要找出的是他無罪的證據、否則默認就是有罪的;而英雄與圣徒則是要找出他們犯罪的鐵證,否則無論如何也無法定罪——公司不可能冒著輿論風險與外交風險去逮捕一位圣人。
樂園鳥雖然看起來和善又可愛,但她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主教。而她身為主教,并非是她的圣秩之力只到主教的級別,而是因為她的年紀太輕、資歷太淺。
哪怕是樞機主教,樂園鳥也能戰勝其中一半。
在她剛剛覺醒圣秩之力的時候,手頭沒有任何裝備、也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就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諸多靈能者了。而如今經過了教會的訓練與武裝,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孩說不定是特別執行部里最能打的。
翠雀將她與羅素綁定為調查組,也是為了能夠保護羅素的安全。
如今劣者已經不在了…
如果羅素在外調查的時候再遇到了問題,她也很難幫到羅素。
翠雀是有戰斗力的——雖然她的靈能不適用于戰斗,但通過靈能武裝的轉化也不會太過軟弱,平日里堅持鍛煉也并非是毫無意義。可她的戰斗力也不會比羅素高多少,可能還不如爆發出全力的羅素…想要發揮最大作用,就得向公司申請機兵。而那個東西顯然不適合應急救場的定位。
而有了新的人力資源之后,翠雀將兩位天使劃定為戰斗組、將羅素與樂園鳥綁定為調查組。
這樣如果羅素和樂園鳥遇到了危險,樂園鳥至少能撐一段時間——至少能拖延到天使趕到。
除此之外,翠雀心中還有自己的想法。
在她眼中,教會始終是外人…他們加入特別執行部,只是因為教會和公司的交易而已。如今能加入,改日就能離開。
但既然隊伍中混了超過半數的教會成員,那么如果羅素那邊出了什么問題…比如說誤傷無辜者、或者擊殺了疑似惡魔,這鍋也可以丟給賽博教會。
羅素雖然是英雄,能一定程度的豁免輿論壓力。但這并非是完全無效的那種豁免,而是將傷害積存了起來。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如果在之后的某次事件中,積累起來的負面輿論被人聚集起來、還是很容易傷害到羅素的。
雖然目前完全沒有這樣的苗頭…但翠雀認為她必須未雨綢繆,小心經營著羅素的形象。
在幸福島,“英雄”就是純度最高的偶像。但羅素身為偶像,卻沒有一位“經紀人”…這怎么可以呢?
有些話,讓偶像來說、來做就會破壞他們的人設。
但如果是經紀人的話就沒問題了。
必須在羅素還沒有出問題的時候就為他提前布局,這樣才能規避以后出問題的時候對他造成的傷害。
而這個用于宣泄“壓力”、給她為羅素提前埋伏筆的組織,就被翠雀選為了教會。
可翠雀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給羅素布置好的計劃…還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了效果。
就在羅素與樂園鳥剛離開烤肉店不久…
準確的說,在他們剛剛離開大門時,就突然被一個可疑的人攔了下來。
他披著如同雨衣一般的黑色斗篷,斗篷之下的面目通紅、臉上戴著墨鏡,臉上與脖子里面全是汗水。
“群青…是吧?”
他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將斗篷和墨鏡摘了下來,顯露出來了那一頭燦爛的金色短發、以及赤紅并有血絲的雙眼:“我等你很久了。”
那人顯然在烤肉店門口等了很久,就是為了等羅素出來。
羅素挑了挑眉頭,就知道來者不善:“能看出來,的確是等了很久…”
今天是八月二十三日,正是盛夏時分。
而這個人可不知道樂園鳥在里面睡了過去。他既然能確定羅素就在這里,想必是看著他進去的。
他穿著厚重的黑斗篷,從中午十二點多一直站到下午快三點…
等他摘掉斗篷之后,羅素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就在今天上午,他還看過這個人的照片。
“你找我有什么事,天送?”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天送一字一句的答道:“就我,和你。”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羅素。伸出手來點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羅素。
看著他的手指都快指到羅素眼睛上了,旁邊的樂園鳥頓時皺緊了眉頭。
但羅素卻沒有生氣。
“多加個孩子吧,我得把這孩子送回去。我可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他只是笑瞇瞇的說道:“而且加上她也不麻煩吧?那我們去哪里談?咖啡廳?酒吧的話我感覺會有點吵,還是說…”
羅素說到一半,話語就突然停止了。
只見天送將自己的斗篷掀開,里面綁了一圈指頭粗細的啞光卷筒。胸口還有數字一動不動,顯示為“30”的計時器,那個計時器直接連入到了他的義體接口中。
“為了避免一些不太友好的誤會…事先解釋一下。它連入到了我的芯片中,只要我一個念頭就會爆炸。
“就算你能無聲無息的將我的意識抹掉、或者讓我昏睡過去,它也會在我停止靈能維持后的三十秒爆炸。如果我的心跳停止,它就會立刻爆炸。
“而它的威力或許不夠大…但至少炸掉這條街還是夠的。
“最厲害的地方在哪呢?在于就算它炸了,我也不會死…炸彈是不會傷害我的。”
天送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羅素,和他身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樂園鳥,嘴角微微上揚。
他像是個勝利者般,微笑著宣告道:“別走太遠了,就在這條街隨便找家店吧。既然你想帶著她的話,那就帶上吧。
“或者,你想把我直接帶回特別執行部的辦公室?那我倒是也沒意見。”
羅素沉默的看著他,臉上失去了所有的笑意。
瞳孔深邃的如同靜謐的湖泊,靜靜望去宛如深淵。
“可以。”
他惜字如金的答道:“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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