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落,所有人注視!
這一條漆黑的道路,大約有十七米寬,路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造的,黑暗的路面,像是能吞噬一切光源。
“竟然沒死!”
涂飛身后,有一個修士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里猛地爆發出了一抹興奮,他甚至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他看著前方那個人,精神高度集中。
蘇小凡同樣也在精神高度集中的,觀察著那修士周圍。
蘇小凡很清楚,自己對這里了解的還是太少,這個時候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情報,以及近距離的觀察這種古城里的一些真正核心的秘密!
蘇小凡選擇與涂飛合作,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涂飛不愿意成為一直被關在古城里的人。
蘇小凡雖然僅僅只是來這座古城不到一天的時間,可蘇小凡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座古城無論強者,還是弱者,亦或者是巨頭,在面對這座城的時候,選擇都并不是很多。
蘇小凡想起了,地球上曾經流行過的一句話。
人是一根會思考的蘆葦,如果一個足夠大的監獄里,關押了足夠多的蘆葦,那么,總會有幾根蘆葦之中的異類,想要冒死逃出這座監獄,哪怕,管理這座監獄的人,是神明!
涂飛這一伙人,看似極度瘋狂,但是他們明顯也是這城中人的一伙異類。
“啪!”
漆黑大道之上,那個修士,又往前走了一步。
沒有異象,他已經往前走了兩步,他還活著,那漆黑的大道之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他其實應該在三十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一直以為,在這座鬼城里,能一直活下去,就已經是一種奢望,但是,他在這座死亡鬼城里,卻遇到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來自一個低階文明的星系,那女人是在無意之間,墜入了她所在的那個星球的一個秘境,無意之間,觸動了超遠距離的傳送陣,然后又遭遇意外,被吸入了這里。
你是不是感覺我很瘋狂?
不過,與走在路上的這個男人相比,我感覺我很正常,他才是真正的瘋狂。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
他在遇到那個根本就沒有什么修為的女人之后,他竟然他媽的愛上那個女人,并且,他們在這座活著都很難的古城里,他們竟然結婚了,他們兩個最底層的修士,竟然還敢要了孩子!
他,是金仙都沒有到的修士,他妻子是一個普通人,他們身上的銅錢,甚至都不夠他們進入古城里避難所的。
我三十七年前遇到他們的時候,是在古城的一次黑暗降臨之中,他們兩夫妻,帶著一個嬰兒,他媽的,縮卷在了街道的一個角落里。
他們或許已經幸運的,度過了很多次黑夜。
可是,那一次他們顯然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他們終究還是遇到了禁忌生物,呵,這男的當時很不自量力。
他當時想通過爆發自己身上的氣息,逃離那個位置,將禁忌生物引走。
禁忌鬼物是有這么好引走的么?當時是她妻子,觸發了那個禁忌鬼物的滅殺條件,禁忌鬼物對他妻子動手,而他則愚蠢的選擇了,與那禁忌鬼物拼命。
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知道什么是作死么?
他當時咬下了一口那禁忌鬼物的身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當時不知道為什么,那禁忌鬼物,并沒有殺他。
但是,他在吞下那禁忌鬼物的一片身體之后,身上就開始發生了極為恐怖的異變。
他身上的皮膚和血肉,開始一點點脫落,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在一天天刮著他的身體,每天一層,每天血液與血肉,都被刮掉一層。
那一次黑夜,持續了三十七天。
我是在黑夜之中的第二十六天時候,遇到他們的,那個時候,他身上已經流露出了慘白的骨骼,他抱著那個孩子,就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
如果不是我出手,利用一件我在古城里,得到的特殊的東西,救下了他,他和他兒子,絕對活不過那個黑夜。
他即便被我救活了,他身上每天,依舊會經歷一遍,刮骨割肉一般的非人類的疼痛,他早已經在求死,是我強行在讓他活著。
你說,他是不是早就應該死?
你說,他該不該死,愚蠢不愚蠢?在這座死亡古城里,活著都是一種奢望,他居然在無盡的黑暗里,他一個連金仙都不是的弱者,他還敢尋求所謂的愛情?
他,他媽的,竟然還敢要孩子?!
你說,誰給他的勇氣?”
涂飛同樣也在死死的看著,漆黑大路上的那個男人,他眼神之中的瘋狂跳動,他有可能因為太過在意,他后背上背著的那一把長刀,都在無聲轟鳴。
他臉色有些猙獰,仿佛是在憤怒,也仿佛是在嫌棄,還仿佛是在…
“你羨慕他。”
前方的那身影,在涂飛說話之間,已經走了五步!這五步走出,他在這道路上,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蘇小凡看著那身影,又掃視了一眼四周,蘇小凡卻忽然說出了一句話。
“什么?”
“蘇兄,你的腦子,也是壞了嗎?我羨慕他,一個垃圾,一個螻蟻,一個在三十七年前就應該已經死的人,一個生不如死的人,我會羨慕他?”
涂飛語氣之中,出現了一抹劇烈的情緒波動!
他似乎有一種,隨時都準備向蘇小凡動手的沖動,他像是感覺,蘇小凡這一句話,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
黑暗洶涌,黑路之上,那個人還在往前走。
廣場之上,傳說之中的鬼戲,已經正式開始,字正腔圓的戲腔,正在唱一個普通人修仙,斬斷七情六欲的故事,而在這個故事之中,戲臺上有一個化妝的孩童,似乎還唱了一首戲曲強調的兒歌。
“老大,老大!”野牛妖王等一眾妖王,以及洪元,在涂飛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已經緊跟著沖了過來。
蘇小凡看到野牛妖王一眾人,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倒也沒有很大意外。
“站在我后方,西南方向,九步的位置,都不要亂動。”
蘇小凡見野牛妖王一眾妖王趕至,蘇小凡的動作,僅僅也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后,蘇小凡的目光,赫然再度朝著前方,看了過去。
“七步了!”
“他快死了,我說過,他早已經該死了,不過,我現在希望,他能往前再走一步。”
涂飛的手,握了握肩膀上,那一柄與他身體非常不協調長刀,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波動,赫然已經在洶涌。
“在你這數百年搜集的資料里,伱調查到過這條漆黑大路?”
“在你以往的調查之中,這條大路真正的極限距離,就是七米,超過七米,就有可能會死亡?”
蘇小凡忽然問了一句。
涂飛是瘋子,但是絕對不是傻子,這一點蘇小凡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小凡還非常清楚,涂飛從剛進廣場,目標就指向了眼前這一條路,這足以說明,他在外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某種計劃。
這,不是臨時決斷!
這種死亡關頭,直接殊死一搏,是有很長時間的準備的。
“啪!”
蘇小凡開口,前方那個身上早已經沒有什么生機的修士,赫然走出了第八步!
死了嗎?
沒有死!
這一條筆直漆黑的路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那個身上沒有什么生機的修士,眼神之中,似乎已經沒有了什么生死概念。
在很多人道目光,看著他都十分緊張的時候,他卻一步接著一步,往前走去。
第八步!
涂飛眼睛猛地圓睜,他眼神之中,一抹亢奮像是在直接燃燒!
第九步!
涂飛和涂飛身后的那十來個人,眼神里同樣也爆發出了一片濃烈的緊張和亢奮。
“我搜集的資料之中,這占地數十畝的龐大廣場,只有從三個方向出去,才有短暫的機會存活。
這條漆黑大路,古寺,道觀,這三個方向。
我曾查閱了最近五千多年的資料和記載,以及瘋狂的堵住一些老家伙的門口,以及用要拼命的姿態,向他們要到了很多秘密。
這些秘密,對他們來說,并不值錢。
他們不愿意和我拼命,他們會不耐煩的把那些東西給我,當然,我最開始,是沒有這么粗魯的,我最開始是低聲下氣的,想要以文明的方式,從他們手中求一些資料。
但是,當我低聲下氣的,想要求一些資料的時候,我換來的卻不是憐憫,而是冷漠,拒絕,輕蔑,乃至滅殺。
然后,我就瘋了。
人一旦瘋了,然后再有一點實力,我發現會很好用。
以前連大門都進不去的,一些古城里的庇護所,我后來是敢拿著我肩膀上的這把砍刀,直接敢去砍的。
我肩膀上的這把砍刀,是在一座武廟之中拿到的,我當時毀滅掉了武廟那一處安全避難所。
你問的問題,我在最初的調查后,得知了一些這里的情況,我產生過同樣的疑問。
我在問了很多人,他們都‘和藹’的把資料給我之后,我又對不同的巨頭,以及不同時期的資料,進行了反復和大量的對比,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過去的數千年里,有一些其他的瘋子,以及一些傻子,曾經在這里,做過很多次拼命嘗試。
出廣場,黑道的極限生存距離,是七步。
古寺方向,極限生死距離,是十一步。
道觀方向,極限出廣場生存距離,是十三步。
除此之外,從這廣場上,任何一個方向想要突圍離開,都會瞬間被絞殺,哪怕是虛空行者級別的巨頭,冒死爆發全部肉身修為,也沒有例外。
我對道觀和古寺,并沒有什么興趣。
我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這條黑道。
現在,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十一步,曾經的極限距離,是七步,他現在,竟然走出了十一步,他居然還沒有死?
在這條古道之上,能活下去的關鍵,是什么?
是虛弱的身體?
是已經死寂,已經不在乎生死的念頭?
還是因為三十多年前,他吃了一口那個禁忌鬼物?
我就知道,如果正常的人,無法活著走出這條黑道七步的極限,那么,換不正常的人上,或許會出現不一樣的變化!”
涂飛看著漆黑大路上的那個背影,他眼神更加瘋狂,同時,他的手快速動了一下,他從自己背后的背包之中,掏出了一個破舊的本子。
他將那個本子,翻到了第二十一頁,然后,他快速的在那本子上,開始根據不同的距離和位置,畫出不同的腳印。
他看著前方的那一道身影,他幾乎極為精準的,記住了那一道身上氣息死寂身影的每一個腳步,所走的位置。
那個身影,一直在這條黑路上,往前走。
十三步,十九步,三十一步,五十二步…
那一道身影走很不在意,已經沒有了什么生機的他,在忘記了生死之后,也就沒有了生死畏懼。
“不對!”
“涂飛,那個人是誰?五十三步!他竟然還活著?這不可能!在我以前得到的資料里,在這條黑路上,能活著走出七步距離的人,幾乎沒有。
這條黑路,其實才是這里,最恐怖的地方。
在廣場上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朝著寺廟和道觀走,如果想要回來,都勉強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走上這條黑道上的人,在過去的七千年的時間里,每一次鬼戲出現,我就未曾從活著人的口中得知,還有人能活著從這條黑路上走下去?
在記錄之中,最強的是一尊虛空行者四階的真正恐怖逆天巨頭,但是,那一尊逆天的巨頭,最多也就是走了七步,死亡了!”
“唰!”
筆直的黑路上,那個身影越走越遠,昏暗的廣場之上,薄霧籠罩,有幾道蒼老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走到了這邊。
他們的目光,似乎從很早的時間,就在關注這里。
“哈哈哈,你們的方向可能錯了!為什么非要強大?為什么要硬闖?為什么要是正常人?他不是正常的人,正常的人,你們都嘗試過了,你們都失敗了。
不!是他們都失敗了。
你們在我面前,還沒有資格被稱為他們。
他不正常,這可能是一次新的突破方向,我準備的還有很多,我也沒想到,從一開始,就逆天打開了局面。
這也證明了,我這些年的猜測和計劃,有可能是正確的。
希望,機會!
我們在這一次黑夜和鬼戲之中,有可能能找到,真正的關于這座城的出口,亦或者關于這座城的秘密,以及那個傳輸之中,一步登天,成為虛空行者巔峰的機遇!
他還在往前走,你們是幾個老家伙,你們活的時間其實已經不短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就踏上這條黑路,然后,跟著他的運氣,也去嘗試一下的?”
涂飛死死的看著前方,隨后,涂飛的目光轉動了一下,他朝著那幾個剛剛趕到這里的老一代強者亢奮的掃視了一眼。
可他開口,那幾個老一代強者和巨頭,明顯根本就沒有人理會涂飛的瘋狂。
他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是認識涂飛的!
“蘇小凡,你有種,要不然,我們現在直接上這一條黑道,怎么樣?”涂飛見那幾個老一代強者沒有開口回應,他目光看向了蘇小凡。
“我可以嘗試。”
蘇小凡看著黑色大路上,那個越走越遠,在眾人談話之間,已經走了七十多步的身影,蘇小凡的眸子,也無聲縮了一下。
這里,真的已經接近古城的中心位置了么?
如果是這樣,自己可以動用青銅頭顱的一次機會,乃至,自己甚至可以強行喚醒系統一次!
富貴險中求!
這在以前,或許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可在這里,在這種地方,在有足夠的底牌和后路的時候,蘇小凡卻不介意看看,這里究竟有多恐怖?
蘇小凡在宇宙萬界之中行走,還從未見過,像眼前這樣的地方。
“那口棺材,有人嘗試打開過嗎?”
“唰!”
蘇小凡開口,可蘇小凡并未在倉促之間,真的直接登上這條黑路,涂飛在大量的情報和準備之下,有他的判斷,而自己這一路走來,自己同樣也有自己的判斷。
何況!
自己如果真走上那一條黑路,自己必然會先動用青銅頭顱兩個機會之中的,拿一個詢問的機會。
自己現在,身上有自己獨特的底牌,自己也有底氣選擇一次真正的拼命方式,去探索這座古城。
可蘇小凡越是在這種時候,蘇小凡反而越是極度冷靜。
蘇小凡在看著前方那條黑路上,那個身影一直往前走的時候,蘇小凡腦海里,也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了很多這個世界的很多畫面。
神渡海,妖神山,白骨洞…四國,一些蠻荒之地,陰神,還有這個世界,獨有的很多東西。
城中的人,從未出過城,他們了解的畢竟只有這一座城。
蘇小凡卻是從外面來的,蘇小凡見過城外這個星球是什么樣子的,蘇小凡總感覺,這個星球的外面,與城中不應該沒有一點聯系的!
蘇小凡竟自己腦海里,所有的東西聯系在一起,蘇小凡隱約之間,總感覺自己或許抓住了一些什么東西!
“那口棺材?觸碰即死!”
“在無數年里,對那口棺材感興趣的人,從來不在少數,但是觸碰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并且,曾經有城中的隱世巨頭,曾給出一個猜測,那一口棺材之中,有可能封印著城中最恐怖的禁忌鬼物。
一旦那東西放出,不僅僅是廣場上的人,連整個龐大古城里的人,都有可能會死亡,亦或者成為他的奴隸。
那一座古寺和那一座道觀,就是為了鎮壓它,才存在的!”
人群之中,有一個老者見蘇小凡指向了那一口棺材,立刻就搖了搖頭,他明顯是對那一口棺材,進行過調查的。
“不對,為什么我感覺,這里有很多地方,是不對的?”
蘇小凡聽那老者開口,蘇小凡卻忽然搖了搖頭。
“噗通!”
“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也就在大多數人目光集中在漆黑大道上,蘇小凡隱約之間想到了一些的時候,人群中之中,忽然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古舊特殊服裝的老者,那老者倒地之后,兩眼發白,他一直拼命的咳嗽,他身體僵直,一動不能動。
“郝平川?北海星域,大羅金仙后期?”
“他被禁忌鬼物盯上了?這一片區域,有禁忌鬼物來了?你們快看,郝平川身上,似乎有什么詭異的東西?”
人群之中,那個老者猝然倒地,很多人的目光猛地轉動。
有幾個老者眼神之中剛剛泛起的一絲亮光,在這一刻也頃刻之間快速收起,漆黑大道之上,那一道身影,遠遠的一步步走去,那一道身影,確實給很多人又帶來了一種希望與可能。
但是,隨著地面之上,那個叫郝平川的大羅金仙級別的倒地,很多人的思緒,瞬間又被拉回了冰冷的現實。
蘇小凡的目光,也轉動了一下。
蘇小凡看到,在有群右側,那個老者咳嗽的越來越劇烈,他只咳嗽,往外出氣,他似乎并不能朝著連吸氣。
而在他身上,則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多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呈現一種半透明的狀態,那個老者一動不動,那黑影靜靜的壓在那身體之上,似乎在等那老者死亡。
“這是有形體的禁忌鬼物?”
“不對,這是介于有形與無形之間的一種禁忌鬼物?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郝平川是怎么觸發他的殺人規律的?”
涂飛右側,有一個老一代強者,無聲已經后退了一步,他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眼神之中,明顯已經流露出了一片濃濃的忌憚。
“你們快看,血字又出現了!那個,那個黑色道路前的血字,又,又出現…”
涂飛身后,在很多人徹底警惕之時,有一個青年似乎觀察到了什么,他指著黑路與廣場的交界處的前方,他語氣猛地急促。
在兩者交界處,那原本出現,又像是被擦去的字,赫然再度出現了,血字很清晰!
“禁忌匯聚方圓二十米,前方幽冥,請勿前往!”
蘇小凡看向那血字的時候,俺血字已經書寫完畢,蘇小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蘇小凡的眉頭已經猛地皺起。
“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讓我們離開這里嗎?這意思是方圓二十米,將會有很多禁忌鬼物匯聚?還說這路的前方,有可能是死亡的幽冥之地,不讓我們前往?”
涂飛身后,有青年看到這一幕,立刻開口。
死人,血字出現,可周圍已經匯聚的二十多個人之中,卻只有兩個人,在看到那字之后,后退了一些,其他人明顯并未直接離開的意思。
黑暗之中,恐懼確實洶涌,可在第一時間,朝著涂飛這邊匯聚的人,又怎么可能,會被一般的恐懼嚇退?
“字體不一樣?”
蘇小凡同樣也沒有退,蘇小凡看著那在交界處顯現的字體,蘇小凡的腦海里,則快速察覺到了一些細微的差別。
在剛剛第一次出現字的時候,那字體看起來是有些清秀的,像是一個女人寫的,而現在出現的這些血字,則更像是一個男人寫的。
字跡明顯有些粗曠!
蘇小凡看向了那字,涂飛的目光,此時卻已經從黑色大道上,那一道身影上挪開,他沒有去看那血字,他反而忽然看向了,地面之上,那倒在地上,氣息已經越來越弱,快要削弱到消失的郝平川的修士身上。
他目光轉動,他的腳步,也朝著郝平川的方向,走了過去。
“哥,我來!”
“唰!”
然而,也就在涂飛朝著那郝平川走過去的時候,有一個實力并不強大,看樣子似乎只有仙君級別的一個修士,卻陡然搶先一步,沖著地面上,倒著的你人,沖了過去。
那青年一直都是跟在郝平川身后的,他這一路上,明顯也沒有發表過什么意見,在涂飛此時動的時候,他才動。
“等一下!”
涂飛看到那青年忽然暴動開口,他眼皮子狠狠跳動了一下,他身體也緊跟著暴動,他想阻攔那青年。
可那青年原本就在郝平川身前,再加上那青年在這一刻,也果決到了一個出乎人想象的程度,那怕涂飛速度暴增,速度也超越了那個青年,可是涂飛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青年已經撲到了郝平川身前,緊接著,那青年竟然直接張開了自己的嘴,狠狠朝著郝平川身上,那一道半實質化的黑影身上,硬生生的咬了下去!
“他要干什么?他,他想啃食那個禁忌鬼物?”
廣場前方的幾道身影之中,有人立刻就察覺到了那青年的動作,他們開口語氣之中,一抹吃驚也無聲爆發。
“快停下,你不行,會死!”
“嘩啦!”
涂飛的速度比那青年快很多,在那青年一口咬落的時候,涂飛也到了,可直接去拉,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嘩啦…”
他一邊朝著那青年拉去,他的袖子也震動了一下,隨著他震動袖子,有一道道隱藏在他袖子之中的銅錢,忽然猶如暴雨一般,朝著那青年還有那黑影身上灑落了過去。
底牌!
很多人看著涂飛袖子里的這些銅錢,幾乎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應該是涂飛給自己準備的一張底牌之一!
“咔嚓!”
銅錢飛落,涂飛的手抓住了那青年后背的衣服,銅錢砸中了那青年的身上很多位置,以及也落在了那黑影身上很多片。
可那青年一口也已經徹底咬落。
他這一口咬落,在空氣之中,似乎還出現了一種像是咬在海蜇上的,那種清脆的咔嚓聲。
聲音不大,可這聲音,卻驚魂!
“黑道上的那個男人,曾經啃食過禁忌鬼物,他是想替涂飛,進行嘗試,他也要嘗試啃食一口禁忌鬼物,然后,替涂飛去做一個實驗?”
有一個老一代強者,看著眼前這驚悚的一幕,他直接后退。
啃食禁忌鬼物!
這種瘋狂激進的行為,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了,這場景,有些超乎他的預料,瘋子,古城之中,不缺一些古老神秘的存在,也不缺古老恐怖的巨頭,同樣,古城之中,顯然也存在著瘋子!
“涂躍,不,他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胡越。”
“一百二十年前之后,涂飛救了他一命,從此之后,他就一直跟著涂飛,他剛剛是看出了,涂飛想要自己,啃食一口那詭異的東西,作為嘗試?”
涂飛身后,有一個被邀請過來的青年,看著眼前這一幕,眸子同樣震顫了一下,他看出了一些什么,他也知道那年輕人的身份。
“哥…”
“別動!”
銅錢灑落,涂飛一把已經拉回了那個年輕人涂躍,可那年輕人臉上卻流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一邊微笑,還一邊大口的攪動口中的東西,然后朝著肚子里面咽去。
咔嚓嚓…
而地面之上,那上百枚銅錢,灑落在那一道半透明的黑影身上,那黑影的動作,像是緩慢了很多。
不過,黑影身上,那上百枚銅錢,卻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變得漆黑,銹跡斑斑,然后風化。
一秒之后,微風吹過,那黑影身上所有的銅錢,也都已經消失。
隨著那銅錢消失,壓在郝平川身上的那黑影,也無聲跟著消失了,而地面之上,郝平川則赫然已經停止了咳嗽!
大羅金仙后期,郝平川,隕落了!
“哥!我沒事,就是嘴有點麻,我真沒事,這種時期你就應該讓我做,你還忘了,你一百多年前,剛救下我的時候,怎么說的嗎?
你說,你救我,是為了讓我當炮灰。
既然是要當炮灰了,為什么還這么猶豫?我已經多活了一百多年了,如果一直不做點什么,我會感覺我很沒用。
現在,我絕對挺好。”
那青年咽下去了所有的東西,他咧了咧嘴,然后又朝著那一條漆黑大路上看了一眼,他燦爛的笑了笑。
“別動,拿好這個青銅鞋,保持血液一直滴落!”
涂飛卻根本沒有去看那青年,他太陽穴周圍的血管,都恐怖跳動了一下,他在剛剛拉回那青年的瞬間,他赫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青銅鞋。
那青銅鞋樣式特殊,與地球上古代的繡花鞋,有點類似。
此時,涂飛已經刺破了涂飛的皮膚,然后,讓涂飛破開流血的皮膚,一直朝著那繡花鞋上滴落。
那看似普通的繡花鞋,微微波動了一下,那青銅繡花鞋上,隱約之間,有一股極為特殊的東西,似乎將那個青年,給籠罩住了。
“沒有什么變化么?他啃食一口那禁忌鬼物,居然沒有直接死?”
“那青銅繡花鞋,就是傳說之中,二百多年前,涂飛九死一生,從西城一座墳場之中,帶回來的那一只鞋?”
圍觀的人之中,有人在驚惑,也有人在猜測。
“噗通!”
而也就在此時,在人群的后方,有第二道身影,緊跟著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人倒下,根本就沒有任何聲息,也沒有咳嗽,死亡,他像是瞬間死亡的!
“老大,是血色手印!”
“真是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怎么也出現在這里?這里,有至少兩尊以上的死亡禁忌鬼物?這,這是怎么回事?”
野牛妖王和一眾妖王,看到眼前這一幕,身體一震,野牛妖王快速開口!
洪元站在野牛妖王身邊,他看到這一幕,他眼神之中,明顯也爆發出了一片濃濃的忌憚,他對那血色手印,幾乎已經有了一些心理陰影。
“先退出去!”
蘇小凡在第一人死去的時候,手中已經拿出了鬼燭,蘇小凡想測試一下,看看周圍禁忌鬼物,是不是距離很近,亦或者不止一尊。
現在,蘇小凡看著眼前的場景,就很清楚,不用測了。
這黑道之前,至少有兩尊,以及以上的禁忌鬼物!
自己是有底牌,但是,蘇小凡還不想在被動的情況之下,在這里動用,與其這樣動用,甚至都不如朝著那漆黑大道上沖一下。
蘇小凡思索,腦海里快速做出了一個決定,蘇小凡暴退。
其他一眾老一代強者,以及涂飛身后的那幾個青年,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在這一刻,幾乎和蘇小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哥,你退,我上去試試!”
“富貴險中求!作為一個炮灰,能在這種時候用上,其實挺好的。”那個吞噬了一口禁忌鬼物的青年,轉身就想朝著那一條黑路上走去。
“唰!”
可他走,一直表象都很瘋狂的涂飛,卻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那青年,他竟然罕見的,也直接暴退!
他一口氣,也退出了那黑路前方圓二十米的距離。
“既然是炮灰,那就應該聽我的,你先別動!”
“我沒有這么容易死,我在古城之中,發瘋了幾百年,你以為我身上會沒有底牌么?你,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你,最應該做的,是我聽我的!”
涂飛強行拉開了那青年,涂飛的目光,也再度朝著那黑路上走去。
此時!
黑路之上,那一道沒有多少生機的身影,在黑路之上,赫然已經走了,又將近二百多米!
黑路很長,一眼看去,大約有三千步的距離。
那一道身影走過,此時就像是,走在了一條普通的大路上。
在廣場前的路口處,都已經在這頃刻之間,死亡了兩個人,而他一步步前行,根本都沒有遇到任何危機。
他,像是真的能走穿著這一條路。
“東西給我。”
蘇小凡在眾人后退,在瘋狂思索和驚惑的時候,蘇小凡卻忽然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野牛妖王。
“什么東西?”
野牛妖王看著蘇小凡的目光,不由愣了一下。
“判官陰神的頭顱。”蘇小凡一邊開口,一邊直接往前走了一步,蘇小凡將青銅頭顱,系在了腰間,隨后,蘇小凡竟直接從野牛妖王手中,拿過了那一個判官陰神的頭顱。
蘇小凡在拿到那個頭顱之上,蘇小凡沒有再和涂飛,以及這里的人交流,蘇小凡直接拿著那頭顱,朝著廣場中央,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應該說一些什么了?”蘇小凡一邊走,一邊平靜開口。
“說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指什么?我好像,在這里,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能提供給你吧?我對這里,一無所知。”
蘇小凡手中,判官陰神崔玨,眼神里明顯流露出了很多茫然之色。
它甚至,好像還有些驚恐。
“是么?”
“你不感覺,你在白骨洞之中,停留了數百年,太過安靜了嗎?你應該清楚,我現在會殺人,在這種地方,有的人,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蘇小凡一邊走,一邊再度開口,蘇小凡的速度很快,在廣場上的黑暗與薄霧之中,像蘇小凡這么快速走動的身影,并不多。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啊?”
“我,我就是一個判官陰神,別說是在這里,就算是在外界,一個普通的武圣級別的武者,都能將我滅殺。
在這里,我這點實力,隨便一個人,都能將我捏爆!
我是判官陰神不假,可我與這里的禁忌鬼物,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從某種程度上說,只是一個殘魂。
也就是,人體死亡之后,靈魂修煉的一種模式,我…”
判官崔玨感覺有些莫名奇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有什么不對,它這一路上,自從進了城,都沒有再說話了。
事實上,自從他上了那一條白色小路,它就很少再開口了!
“我一直停留在白骨洞之中,我之前不是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嗎?白骨洞出去的路,被封了,而后方的路,則有可能是絕路。
白骨洞之中,十殿閻羅消失之前,就把后面列為了禁區,我實力卑微,前路封死,后面是禁區,我除了停留在白骨洞之中,我也沒有什么地方能去啊?”
判官崔玨見蘇小凡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的臉色變化的也越來越濃烈,他再次開口,他把蘇小凡剛剛問的問題,也給出了一個答案。
“整個白骨洞之中的強者都消失了,準確的說,整個白骨洞之中,有意識的陰神都消失了。
剩下的被我滅殺的那些,其實都是沒有意識的。
從我進白骨洞的時候,你給我的解釋,就很完美,畢竟,一旦出現了恐怖變故,強者全部死亡,只剩下你和那些沒有什么意識的陰神,也是有可能。
幸運,在每一個生物身上,都會出現。
可我,有時候,就不這么相信幸運。
我也不相信,在這種恐怖的變故之下,能有一個有意識的存在,能一直蝸居在一個地方沒有動。
當然,我這么說,你應該已經有完美的答案,在等著,比如說,你一直不敢出去,怕被滅殺,怕災難再度來臨,亦或者前方封印,后面禁區,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想著能出去等等…
但是,現在這些并不重要了。
我懷疑你,你明白么?
這一路上走來,我一直都在觀察你,你的表現似乎無可挑剔,該恐懼的時候恐懼,該震驚的時候震驚。
但是,我依舊不相信你。
而在這里,在這種地方,我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關于你的任何破綻,和你的證據,可現在,我不想找了。
我只需要懷疑,就夠了。
我懷疑你,與這座城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聯系。
城中的人不能出去,出去就必死,而如果你原本就已經進入過這座城,那么,你是怎么出去的?”
蘇小凡腳步越來越快,蘇小凡的身體,也緊繃著,蘇小凡甚至已經做好了,自己隨時遇上詭異恐怖東西的準備。
半分鐘后,蘇小凡以一種極為快速的速度,赫然直接沖到了,廣場中央,那一座巨大,沉默,像是沒有什么動靜的青銅古棺面前。
“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感覺,就以我這微弱的實力,我,我有可能會是什么大人物嗎?我怎么可能,是這座城中的東西,然后又出去的?”
那一顆頭顱聲音更加急促,它聲音之中,也有焦急的感覺。
它眼睛看著前方,廣場中央的那一口巨大的青銅古棺,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是么?”
“你的實力確實不強,但是,如果你僅僅只是一道神念分身呢?這個世界,外來的人,確實是無法動用體內的修為的。
但是,有一種方式,卻是可以的!
那就是,走出這座古城之后,毀掉自己的修為,然后,跟著這個世界的法則,重新修煉自己的修為!”
蘇小凡看著手中的這一個判官頭顱,一字一句開口。
而蘇小凡的腳步,赫然也已經走到了,那青銅古棺前方!
“你,你是瘋了嗎?我,我要是有這種能力,在白骨洞里的時候,我,我怎么可能會讓你打爆我的身體?”
“我要是有這種能力,我都已經出去了,我為什么還要進來,你,你要干什么?你,你要那我的頭顱,去撞擊這口古棺!
你,你瘋了,你快停下,你,你快停下!”
那個判官陰神,看著蘇小凡拿著自己的頭顱,直接朝著那青銅古棺上,要撞擊上去,它眼睛不由猛地圓睜。
它眼神之中的恐懼,也在這一刻,直接爆發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誰知道呢?你的一切,從一開始就無懈可擊,我說過,我根本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我僅僅只是猜疑。”
“而我這個猜疑,在這一路上,也都沒有聽過,并且,這一路上,僅僅只是猜疑,對你也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僅僅只是因為猜疑,而殺了你的話,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你身份特殊,你只是一尊神念身份,那么,我殺你,最多也只是殺了一尊微不足道的神念分身。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根據涂飛之前說,這口青銅古棺,觸之必死!
而這個觸之必死,是蘊含著空間滅殺規則的,根據涂飛自己的推測,就算是一個人的分身,觸碰到這個青銅古棺,那這個人的本尊,也會同時遭遇這青銅古棺的滅殺的。
就是不知道,你的本尊,能不能抗住這棺材的滅殺!
如果能抗住,我會用你的頭顱,多砸幾次這個棺材!
現在,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死!”
蘇小凡一字一句開口,這一路上走來,蘇小凡看似根本就沒有把判官崔玨放在眼里,甚至將它的頭顱,遞給野牛妖王之后,蘇小凡似乎都快要忘記了它的存在。
可蘇小凡并不是真的忘了。
蘇小凡一直不出手,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念,是因為蘇小凡一直還沒有找到,真正處理這個頭顱的方式!
現在,有了!
“我,我真不是,你,你弄錯了,你這是冤殺!我,我們沒有什么仇恨,你,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之前問我的問題,我也都已經回答了,我…”
那判官陰神的頭顱,似乎還想開口,可蘇小凡卻沒有再給他機會。
蘇小凡拿著他的頭,用三滴雷鵬胳膊上的鮮血,凝結成了一股特殊的符文,印在了的那判官陰神的頭顱之上。
蘇小凡封印住了,它這個頭顱,所有的能量波動。
事實上,從蘇小凡從野牛妖王手中,接過判官陰神崔玨頭顱的時候,蘇小凡已經是在用血氣,進行強行對其鎮壓了。
蘇小凡這么做,是為了防止他自爆!
在這之前,這個陰神頭顱,或許還有自爆的機會,但是,那個時候,在沒有這口青銅古棺,根本無法對本尊造成傷害的時候,它也沒有必要自爆。
而現在,在蘇小凡突然出手之后,它明顯已經失去了自爆的機會!
至于冤殺?
一尊只剩下頭顱的陰神而已,在這種連自己隨時都會死亡的地方,就算是冤殺,又能如何?
蘇小凡自從走出地球的那一步開始,蘇小凡在某些方面,早已經抹去了自己的圣母情緒!
蘇小凡拎著那被封印的頭顱,直接朝著那青銅古棺上,投擲砸落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而在蘇小凡身后,涂飛身后原本一直跟著的一個女孩,在蘇小凡忽然離去的時候,竟跟著快步跟了過來。
她腳步停下,她正好看到,蘇小凡拿著那陰神判官的頭顱,朝著那青銅古棺上,砸落的場景。
“不要…啊…你你,我要殺了你…”
哐當!
判官陰神的頭顱尖叫,蘇小凡沒有理會它的尖叫,蘇小凡用它的頭顱,狠狠的就砸在了眼前的那一口青銅古棺之上。
兩者碰撞,那青銅古棺發出了一道悶響。
咔嚓!
那判官陰神的頭顱,在嘶吼之中,赫然也有類似骨骼斷裂的聲音出現,可那判官陰神,在最后碰撞的那一瞬間,甚至都沒有開口!
“判斷錯了?”
蘇小凡看著判官陰神的頭顱,硬生生的砸落在青銅古棺之上,而判官陰神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開口,蘇小凡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真沒有開口!
它真不是,否則的話,以這個青銅古棺,會通過以分身為媒介,對本尊也進行滅殺的規則,它在最后一刻,不應該不開口。
除非,它的本尊,能強大到,無視這青銅古棺的滅殺。
“嗯?不對!”
蘇小凡在那一瞬間,眼神有些疑惑,可在疑惑之后,蘇小凡看著地面上,判官陰神的頭顱,蘇小凡的臉色,幽然無聲又變了一下。
還活著?
蘇小凡轉頭,赫然看到,那陰神判官的頭顱,在砸了那青銅古棺之后,竟然還有氣息波動。
判官陰神的頭顱之上,除了破裂的幾道痕跡,似乎它并未出現什么詭異的異變。
“你是涂飛的人?”
蘇小凡目光掃過那判官陰神的頭顱,然后,猛地又朝著身后跟過來的那少女,看了過去。
“啊,算,算是,涂大哥以前救過我一次,我這些年,一直也是跟著涂大哥做事,對了,涂大哥讓我跟過來,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那個少女,看著蘇小凡拿著那一顆頭顱,直接朝著那青銅古棺上砸落,她的心臟都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隱約感覺,涂飛瘋狂,眼前的這個剛剛進城不到一天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有可能更加瘋狂!
“你們的資料之中確定,只要觸碰這口青銅古棺,就一定會死亡嗎?就算是分身觸碰,分身和本尊,也都會一定死亡?”
蘇小凡沒有回答那少女的問題,而是以強勢的姿態,直接又問了一句。
“對,對,這個消息,涂大哥曾經讓我也進行過反復核實,我找了幾個老前輩,涂大哥也查了大量的資料。
甚至,涂大哥還親自拜訪了城中,一個曾經從鬼戲之中,幸存下來的巨頭,都可以確定,無論任何人,哪怕是虛空行者的巨頭,觸碰這一口青銅古棺,也一定會死!”
那個少女咽了一口唾沫,快速回答。
“陰神呢?”
“或者說,人的神魂,觸碰這棺材,會不會死?”
蘇小凡看著那少女,繼續追問。
“這個…應該也會死吧,我,我不是很清楚,在這個世界,神念和修為都被壓制在了體內,動用又會迅速引來禁忌鬼物,在這里沒有人實驗過。
我,我不確定。”
那個少女被蘇小凡,問的有些發傻。
“咳,咳咳…啊,你瘋了,我說過,我,我真是普通的陰神,你,你能不能不要殺我,我可能還有用。
我沒死!我真沒死!
你看,我剛剛撞到了這青銅古棺,我沒有死,那,那個姑娘說的對,這口棺材,有可能神魂和陰神之類的東西,觸碰了不會死。
因為,我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可能已經死物了。
我,我真不是,什么分身,我根本也沒有任何謀劃…”
那個陰神頭顱,在撞擊青銅古棺之后,他眼神之中的恐懼,徹底爆發,他似乎驚魂未定,似乎在恐懼,同時還在瘋狂的求生。
“他,他剛剛做了什么?他剛剛拿起了那個頭顱,砸向了那一口青銅古棺?他瘋了?他在干什么?”
“他就是之前,連續恐怖敲詐過天淵圣主與徐文斌的那個狠人?他剛剛不是和涂飛那個瘋子,去探索那個黑路了嗎?他怎么忽然又出現在這里了?”
廣場之上,棺材周圍,有很多道目光,在一片黑暗的薄霧之中,也看向了蘇小凡!
有人在看到蘇小凡之后,臉色瞬間就是一變。
也有人在極度警惕之中,看見蘇小凡,就直接后退。
鬼戲恐怖,持續的時間,長達五天,死亡概率極度恐怖,可廣場上的絕大多數人,明顯并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很多人,在第一時間,赫然也準備了足夠的手段。
活下去!
無論在什么情況之下,人第一時間的本能,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也才有無限可能。
“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黑路上的那個人,明顯已經快死了,他甚至這些年,活的生不如死,你為什么說,為什么涂大哥羨慕他?他,他很弱的,也很可憐。”
那個跟過來的少女,見蘇小凡目光再度看向了那陰神判官的頭顱,她忍不住忽然問了一句。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疑惑。
她在廣場盡頭的時候,她有些沒有聽懂,蘇小凡與涂飛的對話。
“他得不到,不敢得到,他在恐懼。”
蘇小凡一邊開口,一邊腦海里快速轉動,蘇小凡緊緊盯著地上的那一顆陰神判官的頭顱,蘇小凡眼神之中的懷疑,赫然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減弱!
“什么?這,這不可能!”
“那個弱者都擁有的,涂大哥怎么會得不到,怎么不敢,怎么恐懼?在這座城中,你說任何人恐懼都可以,你怎么能說涂大哥恐懼?
我,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這座城中,涂大哥絕對是最不怕死的人之一,你之前不是說涂大哥是瘋子嗎?涂大哥怎么會…”
那少女修士看著蘇小凡,明顯有些不相信蘇小凡說的,她甚至下意識反駁了兩句。
“他恐懼的不是死,他瘋了,可惜,瘋子往往都是好人。”
“在我曾經住的星球上,曾經有一種病,這種病可以稱為心理上的疾病,也可以稱為是精神上的疾病,得這一類病的人,他們的本心,往往都是好人,比如,抑郁,精分,焦慮。”
蘇小凡已經重新走到了那青銅頭顱前,蘇小凡抬手,撿起了那一顆青銅頭顱。
“好,好人?你,你是不是不了解涂大哥?涂大哥殺過人的,就算是好人,和恐懼又有什么關系,你…啊…你別動!”
“你,你身上有東西,是,是戲服,你,你要死了,你,你觸發了鬼戲的殺人條件!”
那跟過來的少女,原本還想開口,可她話音還沒有說完,她的臉色卻不由再度大變!
“戲服?”
“不對,他身上怎么會有戲服?鬼戲的殺人條件,不是在第三天,才開始出現嗎?廣場之上,前兩天的殺人規則,應該是游蕩在廣場的一些禁忌鬼物在殺人。
鬼戲進入到第三天,才是真正最精彩的部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鬼戲的殺人規則,才開始出現,第三天開始,第四天爆發,第五天落幕!
在這數千年來,殺人規則都是如此,他做了什么,他身上怎么會忽然出現戲服?
難道這一次,鬼戲的殺人條件,出現的時間提前了?”
青銅古棺周圍,很多道目光,不由全部朝著蘇小凡身上,看了過來,有人看著蘇小凡,甚至一連直接后退了十幾步。
也有人看到蘇小凡,原本沉穩的眸子,也直接爆發出了一片濃烈波動!
恐懼,在這一瞬間,似乎在瘋狂爆發!
真正的恐懼,往往都是意外和未知!廣場之上,已經有太多未知了,可廣場之上,絕大多數人,防范的明顯還是鬼戲。
而鬼戲的提前出現,也就意味著,最近數千年來,曾經匯聚的資料,以及一些加大概率活下去的方法,乃至底牌,都可能會失效!
“老,老大,你身上,你快看背后,戲服,你背后,真的有戲服!”野牛妖王等一眾妖王,以及洪元,在此時也快速跟了過來。
野牛妖王一行人,已經完全以蘇小凡馬首是瞻!
冰冷,沉重,死亡氣息洶涌!
蘇小凡的腳步,也在這一瞬間,赫然停下了腳步。
蘇小凡在這一刻,明顯也感覺到了,自己后背上的異常,蘇小凡的臉色,也已經冰寒!
蘇小凡手,摸向了青銅頭顱。
“戲服么?”
蘇小凡轉頭,也忽然看到,自己身后的衣服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了變了顏色與條紋。
就如同,自己穿的衣服,上面的圖案,顏色,條紋,被某種特殊的能量和法則,直接改變成了戲服的樣式!
“衣服變成戲服之后,會發生什么?”
蘇小凡抓著青銅頭顱,目光則在這一刻,轉頭看向了那涂飛手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