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莊就在地圖上我畫了紅圈的位置。”
靖邊村中,黃懷玉站在越野車旁,將手里的地圖在引擎蓋上攤開。
“這個營地總共有二十五人,為首的是一位步麻上尉,他們擁有不少的輕武器,在營帳里我們還找到了封存在箱子里的迫擊炮和火箭筒。”
“當然,現在他們已經全死了。”
看了眼中尉聯絡人的表情,黃懷玉補充道。
“我明白了,真的是辛苦二位!這才不到區區二十四個小時,A級承包商的高效果然名不虛傳!”
聽聞喜訊,中尉嘴角勾起,馬屁如潮。
通報完消息,黃懷玉二人便再次上車,打算一口氣直接開回南類市。
光昨天一天,兩人的內外衣裳就不知道在汗水和雨水的蹂躪下干濕了幾次,早就渾身難受,只想要找上一家高檔酒店好好洗個澡,換上干凈衣服。
是故,回程的公路上,越野車的車速格外的快。
在經過載民縣的時候,兩人正巧見到一身迷彩涂裝的軍用直升機掠過長空朝南飛去;之后還未等南類市在望,越野車電臺里已經傳出了最新的電話采訪。
“本臺再次電話采訪了駐南類市陸軍指揮官陳少校,此時他正在邊境線附近步麻兵匪的臨時營地。”
“在本次事件發生后,我方迅速采取行動,于四十八小時內完成對這股入侵力量的徹底肅清;在本次行動中,我方共擊斃敵對士兵25人…”
聽到這段,兩人相視一笑。
······
兩日后,婺州市。
時間已經走到半夜,整個城北區的街道幾無行人。
老舊公寓樓百米外,一對穿著同款式純黑色衛衣的年輕男女并肩站在已打烊的商鋪門外,將面容遮掩在衛衣兜帽之下。
這兩人自然是黃懷玉和卜依依。
自兩日前五十萬賞金當日到賬后,兩人便在南類市最豪華的酒店開了間套房,然后爽快地逛街消費了一通。
一通買買買后,黃懷玉甚至將作戰中穿過的內外衣裳全部扔進了當地的舊衣回收箱——這般奢侈行為,穿越到此兩個多月以來他還是第一次。
“怎么樣,連上了嗎?”
黃懷玉瞥了眼遠處路燈下的公寓門,低聲問道。
他站在靠近馬路的外側,將卜依依遮在身后——少女此時垂著碧綠色的眸子,雙眉微微擰起,就像在解復雜的高數題。
“快了,嗯,連上小紅了。”
數個呼吸后,她終于松了口氣。
由于同化率還比較低,卜依依召喚新“打工人”的距離還比較近,但如果是長期相處且有過多次鏈接歷史的真“寵物”,那么這個“斷開重連”的距離就可以大大放寬。
就譬如之前她隔著百米驅使夜梟小花。
“如何,毒婦在嗎?”
黃懷玉立即問道。
今日一下車,他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新峰拳館,果然發現那邊已經關門停業。
接著,黃懷玉又用新買的六千多東華元的頂配旗艦手機給付新峰、劉景山等人各自打了個電話——沉默不語中,他聽著對面熟悉的咒罵聲音,掛斷了連接。
拳館周圍并沒有警戒線、封條之類的東西,門上也規整貼著暫時停業的說明,可見拳館眾人并未遇害,只是切實發現了危險。
但同樣的,這也意味著毒婦正在找他。
以這種強力使徒的手段,找個有名有姓之人的居所,并不算很難。
“小紅它們說她現在不在。”
卜依依伸出手指,好似信號不好般按了按額角,而后繼續回道。
“不過,她兩天前確實來過——按照它們的描述,那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獵食者。”
雖然隔著百米,但是少女依然能從寵物的記憶中回溯出它們第一次感知到毒婦臨門時那種遇到天敵般的蝕骨恐懼。
這也讓感同身受的卜依依渾身微微顫抖。
“我當日見過毒婦與追命交手,她的瞬時爆發速度和殺傷力明顯要超過尋常獅虎。”
黃懷玉見狀伸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幫助她慢慢平息情緒。
“而且她未必是體術型的使徒。”
毒婦在操網和意識攻擊方面的能力他已親身體會過,而且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蜘蛛之祖”絕不可能不會用毒。
“關鍵是她現在是不是還隱藏在周圍。”
黃懷玉還是有些憂慮。
“她不在。小紅雖然體型不大,但是嗅覺非常靈敏,里許地內的氣味它都能追蹤到。”
幾個深呼吸后,卜依依恢復了冷靜,給了搭檔一個明亮的笑容以作感謝。
“而且,她應該已經離開婺州市了。”
“今天我看到一些賞金獵人論壇里有提到婺州市的小道消息,說是又發現了好多被吸干的尸體;再加上有人疑似見到追命小隊離開,大概率是追著毒婦走了。”
有了多方消息源的肯定,黃懷玉終于心下稍安,決定回家看看。
四五天未見,他還真有些想自己的小貓了。
進入公寓樓,兩人經過走廊,還未走到門前,便聽到了隱隱約約的“五貓”叫喚,還配著貓爪撓動房門的聲音。
是我的小東西!
聽到久違的特色貓叫,黃懷玉心中一暖。
等到卜依依用鑰匙打開房門,他便見到一個黑白毛色的大團子從門縫里擠了出來,三步并作兩步跳到了自己懷里。
“五貓,唔…”
也不知是毒婦氣息的驚嚇,還是太久沒有和主人分開過,哪怕是到了黃懷玉懷里,黃太極還是掛著一對飛機耳,圓圓眼睛里隱著淚水。
“哎呦,這可憐勁,你這個小母貓。”
站在熟悉的過道,揉搓著屬于自己的貓頭,黃懷玉感覺心中積攢的疲憊和戾氣立時消減了大半,整個人都松弛下來。
然后,他就瞥見了隔壁被從外側強行“推”開的房門。
那當然是他的房門。
進去看看?
他給同樣注意到這一點的卜依依一個眼色,然后兩人默契地恢復了“戰士在前,召喚師在后”的戰術隊形。
鐵皮門正常,門鎖和把手正常,但門框上的鎖槽被掀開了一半,顯然是毒婦從外側強行推門導致。
如此粗暴操作,讓卜依依當初留下的金發沒有了用武之地。
黃懷玉一手托著貓,另一只手輕輕一推,鐵皮門便拖著惱人的噪音緩緩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