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說起這個話題,寧帆順手解下手上的手串放在一邊。
“這就是現在已經找到的東西。”
半兩金看到四個珠子也忍不住眼神一動。
靠近珠子,感受著上面蕩滌開的溫潤、肅殺、厚重、柔和。
呼吸順暢了許多,就連體內偶爾會有的一絲不適都完全壓下去。
“好神奇!”
以半兩金的見識都沒有想明白這個究竟是什么東西。
能同時擁有這樣的外化能力,還能夠留存千年,絕對不是一般的物質。
“寧大師?”
寧帆知道半兩金想要問問這個東西是什么,目光落下。
說出系統給的介紹。
“應該說,這些就是五行之寶凝聚出來的東西。”
“你可以理解成實質化的五行表象。”
半兩金愣在原地。
“五行這個,真的可以存在么?”
她雖然是占卜師,從事的也是玄學和風水相關的工作,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能在現實中見過真正的五行之氣的凝結產物。
“可以。”寧帆敲敲桌子,“這些不就是么?”
半兩金沉默了。
的確,眼前已經見到這些東西,可她還是不能理解。
“這古人是怎么發現的?”
“那就要問問古人了。”
寧帆目光落在幾個珠子上面也有些好奇。
一眼萬年的效果在這些珠子上面完全無法使用,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上面隱隱有一圈毫光。
寧帆有點好奇這個情況。
以前單獨一個的時候似乎并沒有出現過。
重新拿起一枚放在手中研究。
一眼看過去,皺起眉頭。
這些珠子之前在包裹下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況,現在單獨拿出后,外圈有一層氣浪一樣的毫光。
用高倍放大鏡查看,甚至可以看得到它們表面的異樣。
青木、庚金、癸水、丙火、戊土。
他之前還在好奇這些東西最初的信息是各有形狀,可是現在全是珠子,哪里有形狀。
現在終于發現異常。
庚金的表面有細微的刀鋒形狀的鋒刃,在手中如冰塊一樣微涼,握久了還會有刺痛感。
丙火則是外放焰氣如同太陽。
戊土四方,握在手中逐漸變重。
最后的癸水則是如浪花波濤翻滾不息,蕩滌氣息。
可當幾個東西湊在一起的時候卻有詭異的一幕,金土相消,水火相融。
完全沒有了各自的氣息,只留有最初的溫潤感覺。
“難怪之前有一些特殊。”
寧帆收回眼神,有些后悔沒有早點查看這個東西。
否則他應該早都發現這五行之寶的情況。
“寧大師?”
半兩金的聲音傳入耳中,寧帆側目,詢問怎么回事。
“我喊了你好幾分鐘,你沒有聽到嗎?”
“嗯?”
寧帆看向時間,眉頭微蹙。
他記得剛才看表的時候是十點過五分。
他研究珠子,感覺只過去了十幾秒,可時間卻顯示十點二十。
十五分鐘?
究竟發生了什么?
寧帆想要弄明白這個情況,可拿起珠子又潛意識覺得這是正常的。
想了想,決定還是等五寶全部收集齊全再做研究。
否則五行相生相克,缺一環都不知道后面會成什么樣子。
現在沒有青木珠子存在,轉換流轉在土水之間會存在阻塞。
寧帆不敢賭萬一無形之寶出現問題炸了怎么辦。
這些東西,目測應該是唯一的。
炸了可沒有地方找第二個去。
“剛才說的五行之寶是?”
半兩金看他回過神連忙詢問。
“瓷詔書,聽過嗎?”
“沒有。”半兩金搖搖頭,一臉迷茫。
“當年鄭和下西洋,船隊要過海,朝中有人說海中有龍王,大船橫海寓意不詳,希望朱棣頒詔來鎮海。”
“然后呢?”
這段歷史半兩金聽過,并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五行之寶的存在。
“朱棣也是一代帝王,直接下令從龍興之地封了一道龍脈,又燒制了瓷詔書封存龍氣。”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瓷詔書做好后在金陵祭祖,隨后直接送到寶船上面。”
“而傳說中封禁龍氣在瓷詔書中,用的道具就是五行之寶類似的東西。”
“還有這回事?”
半兩金一臉震驚。
這些事情按理來說她作為文王一脈應該知道的,可是完全沒有這段記憶和記載。
“那就是當年有人避開你們做的這個決定。”
“不過,明朝損失一道龍氣,國祚也比你們姬家預料的少了十幾年。”
“沒…沒錯。”
半兩金怔怔點頭。
她們這一脈的確有傳下來的歷代理論國祚和實際的國祚偏差情況。
有些用歷史事件修正過,有些則是說不清原因。
她平時在直播占卜積攢陰德之外就是根據歷史資料修正這些朝代的國祚偏差。
也幸虧她是文王占卜術這一脈,傳承自周天子,是九州共主。
是世上少數能夠用一點代價就算國祚的占卜世家。
除了他們,半兩金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夠算國祚。
就算是當年的袁天罡和李淳風也是借助了唐朝如日中天的國運才完成推算。
否則,敢做這事情,輕則喪命,重則滅族。
沒想到這最大的秘密寧帆都知道。
“這…也算秘密?”
寧帆有些不屑。
當年袁天罡和李淳風就想要找文王占卜術來詢問他們的占卜方法,奈何隱藏的實在太深,兩人窮盡算力都沒有找到。
現在想來,恐怕是一開始就想到這個事情故意遮掩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依靠這五行之寶。
否則不可能躲過袁李二人的查找。
讓皇帝知道還有這種人的存在,怕是想方設法也要弄死了。
看她的表情,寧帆就知道自己沒有說錯。
“以后還是別算了。”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算了,只會反噬到死。”
“嗯。”
半兩金乖巧點點頭。
“寧大師,那現在我們是要去找青木么?”
半兩金還是有點在意湊齊五行之寶這件事情。
畢竟湊齊了后她可以活下來,而且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不急,我這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寧帆想了想。
回國后,也是該說明白一些事情了。
給寧文浩撥了電話過去,意料之中的是語音留言狀態。
寧帆掛斷后又聯系三個姑姑。
一樣也是無人接通。
“果然,是這樣么?”
寧帆看向窗外,隱隱有一些猜測。
“什么意思?”
“沒事。”
寧帆不想半兩金牽扯進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
“你休息吧,我去找個人。”
寧帆取了東西出門,去岳老鬼的店鋪。
他知道是時候找這個提燈夜巡聊聊看了。
他有預感會在這里得到答案。
“咚…、咚咚。”
一長兩短。
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
這是和岳老鬼打招呼的獨特方式,聽到這個就知道是熟人來了。
“大晚上的,不知道打烊…喲,怎么是你小子來了?”
岳老鬼罵罵咧咧的開門,看到寧帆眼神一亮,接著又變了臉色。
“你知道了?”
“還不知道。”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
岳老鬼半晌沒有聲音,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屋外不說話。
深夜的店鋪,昏黃的燈光,要不是路燈還明晃晃亮著 ,說是拍鬼片都有人相信。
“不請我進去說話?”
“進來吧。”
到這一步,岳老鬼也不好說什么,讓開空間請了寧帆進屋。
過了半天才重重嘆氣。
“算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真的想要了解,也有人會告訴你,不如你直接問我吧。”
“照片是怎么回事?”
寧帆也很干脆,亮出全家福的照片。
“這就是你們全家福,你想問什么?”
“這個人是誰?”
寧帆手指落在照片上,指尖停留在幼年的自己身后,眼神微動。
“你要是說他們是我爸媽,就不用開口了。”
說完擺出另一張照片。
“這里面才是他們。”
“不可能,這你是怎么知道的?”岳老鬼脫口而出!
寧帆微微頷首。
至少岳老鬼沒有騙自己,說明這事情還有的說。
他沒有說話,平靜看向岳老鬼。
“這個照片上的人有問題,為什么?”
“你…”
岳老鬼欲言又止,幾次三番,搖搖頭,猛灌一口水。
“算了,到這一步,就告訴你真相好了。”
“你不是寧家的人。”
“嗯。”
寧帆點點頭。
“沒了!”
岳老鬼指著照片。
“這是寧家全家福不假,可它還有一個名字,原本應該出現在這張照片的上方橫幅上面,可是后面所有流傳的照片都沒有了這條橫幅。”
“什么?”
“縛龍!”
岳老鬼點上煙,平靜心神。
“當年,羅布泊出現意外后,傳回來的消息并不是對外公布的那些,還有一些很重要的線索沒有公布。”
“信息片段連起來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從清末開始,所有的國外考古學家和尋寶人來到夏國,除了帶走文物,還在進行一項很重要的事情。”
“斬龍脈!”
“嗯。”
寧帆面無表情。
“你不吃驚和驚訝的么?”
“哦,好驚訝!”寧帆隨意應付一句,“這個事情,我早都知道。”
這下岳老鬼來了脾氣:“你都知道還問什么?”
“問點不知道的。”
“那你去問你二叔那個混蛋去!”
“他們都聯系不上。”
聽到都字,岳老鬼有些后悔開門。
就這說話能噎死人的態度,早知道就該讓他等著聯系寧家人去。
“怎么說?”
寧帆催問起來。
“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么!怎么說我都是你長輩!”
岳老鬼敲著桌子,痛心疾首。
“之前坑我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這個事情。”
寧帆搖搖頭。
岳老鬼吃癟,不說這個話題,趕緊看向另外的方向。
“行了,就這點事情,我和你說明白。”
“當年縛龍行動的目的就是去各個地方查看龍脈剩余的情況。”
“如果有龍脈就全部封住,至少是不能讓外人輕易接觸,如果有損傷就用東西給補上。”
“龍脈還能逆向補足的?”
聽到這,岳老鬼露出一個沒見識的表情。
“怎么樣,不知道了吧?”
“當時明朝…”
“龍氣瓷詔書,我知道這個,然后呢?”
岳老鬼一口氣噎在嗓子眼。
裝逼到一半被打斷,就像是技能沒放出來卡在一半一樣難受。
“然后沒然后了!”
岳老鬼沒好氣道。
“你知道這個,就自然應該知道后面有人得到了瓷詔書,發現這個里面封存龍脈的事情,于是想方設法把龍脈提取出來,研究出了反向輸送龍脈的方法。”
“至于這個,別問,問了我也不知道。”
“當年縛龍小隊就是做這個事情的,利用工具去恢復各地損傷的龍脈。”
“至于你的父母,是這個行動的直接負責人。”
“我也只是見過他們,并不清楚他們后面的事情。”
“寧家作為國家選中的家族,算是你的守護者。”
“本來我們約定,不會透露任何關于這件事情的線索,可沒想到你的成長速度太過快速。”
“甚至覺察到了一些我們意外留下來的漏洞。”
岳老鬼嘆口氣。
“本來我們是計劃再構思一個新的故事來掩蓋這個事情。”
“可想到你變態的勘察能力,還是覺得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現在你可以說了。”
寧帆愣了半天,爆了粗口。
“臥槽!”
這信息,哪怕是他做好了聽狗血故事的準備,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離譜,而且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么看來,自己的身世之謎好像有點格外的牛逼。
“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氣運么?”
不對。
寧帆搖搖頭。
能力是他穿越過來后覺醒系統才有的。
原來的他可沒有表現出鑒寶方面的天賦和能力,不然也不會守著一件鑒寶鋪子卻只能經營一些小本生意。
寧家的產業不算小,至少可以做的比現在好很多。
岳老鬼的話沒有問題,但是更多的信息一定不是在他這里。
想了想。
寧帆寫過岳老鬼,告辭離開。
“你要去哪里?”
岳老鬼看到寧帆要走,有些詫異。
他知道的消息說的差不多,可是寧帆沒有繼續打探,明顯不合常理。
寧帆笑著回頭。
“我去找別的知道的人再去問問看。”
說完轉身,徑直離開,只留下夜色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