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亮出一尊青綠夾雜的金蟾銅像。
兩只眼睛鼓起，泛著精光，看上去就知道是蒙了一層金箔，瞳孔部分還閃著抹紅光，看得出是涂抹朱砂后的顏色。
金蟾口中銜著枚金幣，上面的紋路看的不是很清楚，確很明顯是真金材質。
背后的疙瘩和紋路已經幾乎看不見，遍布著黑綠色的銹跡。
金蟾寧帆看的少，也就幫自己小姑看過一次。
辦公室里面擺放著一只唐代魚玄機的陪葬金蟾，外面蒙著一層金箔充當鍍金蟾上了拍賣會。
寧文云不知道內情當做招財的東西，里面其實還有當年用的迷香。
要不是寧帆發現，寧文云現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這件事情，寧帆直播時候也只是一嘴帶過，知道的人沒幾個。
現在看到這尊金蟾，也沒人提起之前的事情，只詢問這個東西到底行不行。
“很刑啊！”
寧帆也難得說出了一段暗語。
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寶友們都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正經了。
紛紛憋住笑，看店主要怎么解釋。
“這東西是什么來歷？”
聽到詢問來歷，送東西來的店長一揮手。
“這來歷可厲害了！”
“劉海戲金蟾，知道么？”
這是起源與道家的夏國民間傳說故事，講的是劉海因為孝道感化天地，有狐精幫他釣起金蟾登仙。
金蟾為了證道，口銜金錢，讓劉海救濟世人，積攢功德。
古人認為金蟾寓意財源興旺，幸福美好。
這才有了后來擺放金蟾當做招財進寶的風水物的說法。
這個事情，大部分人不清楚也聽過些，現在只想聽聽這店主還能說出什么花來，連劉海戲金蟾都說出來了。
“這就是當年那只金蟾？”
“還是說劉海戲弄的金蟾銜著的就是這么錢幣？”
“我覺得可能這個是劉海。”
店主看不到寶友們的調侃，還在說自己的事情。
“這個，是當時留下的劉海戲金蟾的畫作根據原型做出來的東西，是五代時候的東西。”
“看看這個銹色，這個樣子，這都是當年的東西才能留下的痕跡。”
“要不是老板你敞亮，有眼光，我也不可能拿出這東西來。”
“噗！”
天都頑主直接笑出來，表情包拉出一條長龍，笑得彎了腰。
“什么情況？”
寶友們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還在詢問。
“你們不懂這些暗話，不理解！”
“敞亮就是有錢，有眼光就是人傻，這話換個說法就是，老板你人傻錢多，趕緊買吧！”
“庫庫庫庫庫庫！”
“笑不活了，還有這種說法么？”
這下一般的寶友也全忍不住笑了出來。
幸好他們不再現場，只能在彈幕上發出一串串的表情包和哈哈。
可就這樣，寧帆的直播間也被無數彈幕淹沒。
“五代，東西沒問題。”
寧帆打量著金蟾，眼前是系統介紹信息，嘴角不經意挑起。
“就是這個來歷，還是沒有說透啊！”
“哪里？”
店主憨笑著點點頭。
“這東西是怎么到店里來的？”
“買的！”
店主面色有些許不自然。
寧帆笑一笑，沒有戳穿他的話，上手摸著東西。
“包漿是挺厚的，也是黑漆古，傳世的，可是這銹跡是新做的，銅綠是用水和酸新咬出來，后面又加了鉛黑色做出來的。”
寧帆伸手，剝落一塊黑色的銹跡，露出內里一片晶瑩的銅綠。
“怎么可能！”
寶友們看麻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過還有這個事情。
一件銅器上面居然有兩種顏色。
他們那現在也不算是小白，看得出這個東西的好壞。
綠色是深藏地下才有的銹蝕痕跡，黑色是傳世古，只有銅器暴露在空氣中，又經過精心打磨照料才有可能形成。
眼前這尊金蟾，要說是傳世品，可是綠銹的確不少，可要說是埋在地下的東西，又不可能有黑漆古。
尤其是下面的銅錢山，各種花樣的銅錢像是都有。
“招財進寶也就算是正常的，可是咸豐通寶是怎么回事？”
寧帆指著一處錢幣發問。
店主額頭滲出冷汗。
哪怕是他沒有什么文化都知道咸豐通寶是清代的東西，出現在五代的銅器上面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他一時間根本想不到解釋方法，支支吾吾，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我騙你的。”
寧帆微微一笑。
“這不是咸豐通寶。”
說完，沒等店主放松心情，重新開口。
“這就是普通的招財進寶，只是換了個寫法。”
“操！”
店主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沒想到賣個東西居然還要被三番兩次戲弄，嘴唇哆嗦著，奪回東西。
“我不賣了！”
“不賣可以，東西得交上去。”
“憑什么？”
“清代香帥留下來的東西，被你盜挖出來，這還不算是重罪？盜墓加破壞文物，進去恐怕都是五年起步，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店主轟地變了臉色。
這東西他的確是從香帥當年途徑的地方挖出來的，可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寧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把他扒光了一樣。
渾身上下生不出半點反抗的意思，下意識說了實話。
寧帆也不回答他，看寶友們都不清楚情況，解釋道。
“一百多年前，香帥在伊利地區作戰收服疆省，同行的除了軍士，還有不少商人。”
“這些人最早不愿意過來這邊經商，是香帥親自勸解，又每人贈送了一尊金蟾，用的是當時的軍餉鑄造的，后來才有了這批東西。”
“你這東西就是當年張之洞留下的，唯一不同的是，眾人湊起來送給張之洞的，叫做香帥金蟾。”
“周身貼金箔，眼中點朱砂，口銜純金幣，這尊金蟾像出土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一份書信在邊上？”
“你…”
店主的眼神徹底變得驚恐起來。
他沒有想過寧帆居然能通過一尊銅像看出這么多東西。
“砰！”
銅像砸在桌上。
紅木茶海也沒有抗住，震動揚起大片灰塵。
“這東西，我交！明天就交上去！”
說完，灰溜溜退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聯系文保部門。
直播間觀眾們看得嘖嘖稱奇。
不愧是寧大師，這才幾分鐘就讓這個交流會里的店主一死一傷，要是再看幾個，怕是這里明天都可以關門修整一遍了。
“別瞎說，還是有好東西的！”
“你那邊的東西，怎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