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坐著看就好。”
寧帆吩咐一句，假裝支起了手機，接入系統開始直播。
反正自己店內直播，不需要有什么動作，這樣就足夠了。
想了想，又停下動作，從書架抽出兩本書推過去。
“一人一本，我直播的時候你們可以看看書，看完隨機抽查。”
呂鑄和周罡聽到話，嘴角一抽。
他們兩個，一個催收專業戶，一個賭狗，現在讓他們看書，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呂鑄皺著眉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周罡已經擺出死皮表情。
“寧大師，我這個人打小就記性不好，這東西記不住怎么辦？”
寧帆微微一笑，和煦開口。
“骰子三個數字一樣一賠幾？”
“豹子？這得看是什么玩法，還得看是在哪里玩了。”
周罡眼神亮起，格外激動。
“小場子玩的開，一般是一賠十。大場子玩的規矩，是一賠八。”
“這里面還有壓圍點的說法，骰子一共六個數，看你要圍點多少。”
“如果是圍一，就是一豹子，一賠十。”
“最高是圍六的六豹子，一賠六十。”
“不過這種玩法風險大，一般人也不敢玩。”
“我只聽過一個老頭，每天雷打不動去場子里面用十元下圍六，可惜十幾年都沒中過。”
寧帆聽著話也不打斷，等周罡說完換了個問題。
“荷官連續十把小，下一把你怎么壓。”
“押大！全押！”
“那就行了。”
寧帆翻開書，淡淡開口。
“呂鑄看半本，你看一本。”
“憑什么啊？”
周罡聽著話炸了鍋，三根斷指使勁戳在書上。
“你腦子靈活。”
寧帆說了話，不再多說嗎，坐回原味。
“你…”
周罡還要說什么，可是想到之前要死的感覺，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出去看，屋里不自在。”
周罡坐了幾秒，放下一句話轉身出門。
呂鑄這才湊上前詢問剛才的疑惑。
“寧大師，你那個問題有什么講究么？為什么連續十把小就要押大？”
“是一定會中么？”
寧帆輕笑一聲搖搖頭。
“怎么可能！”
“賭場無勝負，只要不下桌，最后都是莊家贏。”
“那您這個意思是？”
寧帆看向門外，淡淡道。
“賭場最考驗人性，一個自己剁了三根手指還能活下來的人，怎么說都不是一個蠢人。”
“他不管怎么說我都會說那句話。”
“剛剛他是想明白了，不好意思見我，所以才出去看書。”
“呃。”
呂鑄聽著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都不知道寧帆這話是在說周罡假蠢還是他真笨。
愣了幾秒，也找了個借口出去，留下寧帆一人在直播間。
寧帆看兩人都出去，也不說什么，淡定開了直播等著寶友上門。
老寶友收到提醒全部涌入，新觀眾看到流量這么大也進來看看有什么情況。
寧帆淡定泡上一壺茶，和幾個熟面孔寶友聊聊天。
正說著話，直播間內彈出一條消息。
“寧大師，我這里有一幅畫，沒署名，您能給看看嘛？”
“看看再說。”
寧帆放下茶碗，恰好放在有償鑒寶，錯一賠十的提醒邊上。
路人甲寶友看到這個也秒懂意思，送上十發火箭。
“喲，有點意思啊！”
寶友們看到這個十發火箭全暗笑起來。
新來的寶友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還在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就看到有人解釋道。
“寧大師這邊錯一賠十，總有人想要過來反向撿漏，想要讓寧大師看錯東西拿賠償。”
“就是寧大師看東西，他們看寧大師的賠償款。”
“只可惜到現在沒有人成功過。”
“本來這種不確定的東西打賞十元百元寧大師也會看，萬一發了，后面補一個喜包就好。”
“可是這種自己說著不知道來歷，還厚打賞的，一看就知道想要把寧大師當提款機了。”
“懂了！”
直播間眾人看到這個解釋全明白過來這個寶友的心思。
路人甲寶友見到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也不承認。
“寶友，這個不興瞎說啊！”
“我這個雖然不知道來歷，可是我知道這是大人物畫的，所以才敢出重金。”
“看對了我交學費，后面也有故事說道。”
“看錯了，這個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行了，好壞都是你的話，趕緊看東西吧！”
路人甲寶友爭辯兩句，寶友都有些看不下去，直接讓他閉嘴，讓寧帆趕緊說說這個東西是怎么回事。
屏幕上，畫已經展開。
眾人看著畫面沒來由的渾身一震。
陡峭怪石，紅葉颯颯，一只吊睛白額獸虎呈現攀登姿勢，回首望著畫面之外，竟然產生一種要躍出紙面的感覺。
美中不足的是虎目飄了一半，肅殺之氣少了一半。
“好畫！”
直播間內懂畫的寶友看著畫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們看不清楚畫的筆鋒，卻能從色彩和氣勢上看出畫的不一般。
畢竟畫和別的文物還有些不一樣。
算是普通人最能直觀感受的藝術范疇。
對畫來說，初學者畫形，資深者畫骨，大成者畫神。
說的就是畫展現出來的感覺。
眼前這幅虎，盡管眼神飄飛，可是畫上的感覺躍然紙上，甚至看一眼都能感受得到一種來自老虎的威風。
這種感覺，不是畫虎大家不可能有。
路人甲寶友看到觀眾的彈幕也滿是得意。
“怎么樣？沒有說錯吧！”
“這個畫誰看了不說一句好畫？”
“我來找寧大師也只是因為看不出這畫的原作是誰，想要來請教一下。”
眾人聽到這話，仔細看向畫面，果然沒有找到落款題跋。
忍不住疑惑起來。
這畫作都裝裱起來了，不應該沒有題跋鈐印才是，怎么會出現這個情況的？
寧帆眼神落在畫上，畫面的信息已經出現。
掃了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上山下山虎圖，為張大千和張善孖兩兄弟共畫作品，原本為上山虎圖，因為錯筆只能改為下山虎圖。
繪制于近代、落款鈐印隱藏于右側紅葉及奇石中。
“居然是兩兄弟畫的，還是錯畫，有點意思！”
寧帆看著信息已經猜出大概，笑著開口。
“寶友，東西沒問題，是大師畫的，不過你這東西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