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帆這問題問出來，直播間眾人還有些詫異。
“難道不是么？”
這次到不用寧帆說什么，姑蘇檔案館的寶友就主動開口講起來。
“活字印刷術大幅改善印刷效率，那也只是相對于雕板印刷術來說的。”
“實際上在排版，檢查的時候也很耗費時間。”
“通常都是用于單一內容重復印刷，并且頁數量比較小的時候。”
“像是圣人經典這種才有可能這么操作，《永樂大典》這種書頁數少，用量小。”
“就為了一頁紙去做活字排版，效率還不如手抄來的快。”
“這個事情在以前我們還做過測試。”
“讓熟練的排版員根據活字印刷的字模排版，再找人寫小楷，手寫的都寫完兩頁的，排版的還在那邊調整第一頁的字。”
檔案館寶友說完，直播間眾人都明白過來，沒了疑問。
寧帆也點點頭，準備示意下一位寶友開始看東西。
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句熟悉的喊聲。
“寧大師，我來了。”
直播間眾人看向畫面，有點好奇這個聲音怎么聽著耳熟。
三聲叩門，側開的門扉中間竄出一道身影。
齊肩短發，一身櫻花國高中生制服。
很瘦！
但是襯衣都有些隱隱撐不住的樣子，很艱難！
“這衣服，有點小。”
寧帆看到是半兩金，淡淡開口。
直播間眾人聽到這話哄堂大笑起來。
好一個寧大師，這車速開的是又穩又快，一腳油門直接上了不限速的高速啊。
大就是大！
承認不就好了，居然拐彎抹角說衣服有點小。
這是有點小的事情么？
不過眾人也只敢腹誹一番，發到彈幕上的消息全都是一個點贊的表情。
還有一些夾雜著車輪壓臉的表情包，核心思想全都不言而喻。
寧帆看著彈幕也不管寶友們在想什么。
摸出給半兩金準備的護身符放在桌上隨口道。
“東西在這，你戴在身上就行，平時洗澡什么的摘下來防止生銹。”
“好的。”
半兩金應了一聲，不接著拿護身符，反倒有些忸怩。
“嗯？還有事情？”
寧帆看著她的動作重新開口問道。
“我記得卦金兩清了吧。”
“啊，對的！”
半兩金點點頭，沒有否認，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其實…我…”
“到底什么事情？”
寧帆看著這個樣子都有些忍不住了，催問一句。
半兩金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鼓起勇氣飛快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想請寧大師幫我算一卦！”
這話說的絲毫沒有收斂聲音的意思，不止寧帆，直播間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整個直播間彈幕空了數秒，隨后刷滿問號。
寶友們更是見縫插針地討論起來。
“我看這個算命是假，八成是半兩算命意在寧師！”
“鑒寶大師x算命小姐姐，這波cp我可以，太好嗑了吧？求太太寫書！”
“就這個題材，狗糧文萬更，書無我砸，懂？”
直播間寶友們一陣調侃，夾雜著幾個還算是正常的彈幕飛過。
“小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會想到讓寧大師給算命的？”
“半兩金大佬自己不能給自己算命嗎？”
“還真不能！”
一片評論中，王多魚和夏佛博士同時開口。
直播間觀眾們都愣了下來。
這還真是個稀奇事情。
半兩金找寧大師算命，居然讓這兩位都出現了，紛紛詢問這個為什么不能。
“阿彌陀佛！”
夏佛博士一聲佛號，悠悠開口。
“寶友，醫不能自救，卦不能算己，這是夏國千年的傳統了。自古如此，沒有違背的道理。”
“所以你們一般看不到醫生自己給自己看病的情況。”
“而卜卦也是這樣，在玄門中，尤其是涉及到占卜一事，都有一個說法叫做命運！”
“從玄學角度來看，一個人經歷什么事，有什么結果，這個都是命運規定好的。”
“一旦測算天機改變了這個命運，就是占卜師用自己的命運扛下了這個改變的命數，再用收取的卦金救濟他人積累福報，兩相抵消。”
“有些玄門甚至還提出了涉及占卜的人不得善終，終生必有五弊三缺之災的事情。”
“這五弊三缺指的就是命數中天生有鰥、寡、孤、獨、殘命，缺財，命，權。”
“所以卦師們一般不會自己給自己算命，這不是找不痛快么？”
夏佛博士說完，眾人又重新看向王多魚寶友。
剛剛他也說不行，他們想聽聽這位瑯琊王家的世子又有什么見解。
“我沒什么見解！”
王多魚看到彈幕都在催自己，急忙改口！
“我就是覺得卦師們不會這么無聊。”
聽到這個說法寶友們反而更感興趣了一些。
算命怎么就變成無聊的事情了？
看到觀眾好奇，王多魚皺著眉遲疑開口。
“剛剛那個五弊三缺的說法，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應該是錯誤的。”
“畢竟按這個邏輯來看，卦師自己給自己算卦，自己付自己錢，自己把錢給自己積攢福報。”
“這似乎是無限卡bug了，肯定是不行的。”
“真就是永動機啊？”
寶友們聽到這話腦補了下這個過程。
左手給錢右手收錢，再來一輪，似乎真的完成了王多魚說的這個過程，全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再看屏幕上，寧帆也是扶額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好的玄學問題，竟然讓王多魚給說成了科學悖論。
當即擺擺手解釋道。
“其實不是這個原因。”
“醫不自救，卦不算己，本身就是一個不算合理的老規矩而已。”
“歷史上這么定的規矩不少，其實沒有必要這么糾結。”
“不然很多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和女性能頂半邊天也都矛盾了。”
“這里就不說了。”
寧帆說完，重新看向半兩金，紅撲撲的小臉顯得格外誘人，微微笑道。
“不過算卦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答應你。”
“只是卦金，得按你的規矩來給。”
“那是自然！”
半兩金沒有一點猶豫，從手腕間解下來一顆金珠放在桌上。
“只要寧大師愿意出手，卦金自然是小意思。”
說話間又摸出三枚偽裝好的銅錢推到寧帆面前。
“寧大師，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