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興展開了?
寶友們聽到話全都疑惑起來。
他們的印象中,寧大師還沒有一次說過這種話,紛紛疑惑起來。
富態女人聽著話,臉色一緊,變得詭異起來。
“寧大師,剛剛說這不是畫是字帖的是你,現在藏頭藏尾不讓我們看字帖的也是你。”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貓膩的地方啊?”
“還是你覺得我們米家好欺負?”
“故意編出這種話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說話間,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條絲巾在眼角擦拭。
直播間觀眾看著眼前的表演忍不住壓下心中的翻騰之意。
一百八十斤還不足的體重,配上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再做這個作到沒天理的動作。
他們真的是要吐出來了。
有幾個定力不好的更是當場去找了抹布開始收拾殘局。
寧帆看著她的動作,淡淡一笑。
“我看你也哭不出來,需要眼藥水么?”
“好歹裝樣子裝的像一些。”
“哼!”
見自己的計謀被戳穿還沒有一點效果,富態女人收了手巾,重新狠狠看向寧帆。
“寧大師,現在的情況很明顯。”
“你說這個帖子是我們先祖的字帖,可我們一脈傳下來的都說這是先祖的畫。”
“要堅定真假也很簡單,就請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您為什么就不愿意打開呢?”
說完將畫卷平舉更高,幾乎要貼著寧帆的下巴。
寧帆伸手,兩指下壓。
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卷軸壓到桌上。
“不說貨不過手的規矩。”
“你們米家難道就是這么請人看東西的?”
“米芾當年恐怕也不會這么做吧?”
“我…”
富態女人聽到寧帆提起米芾,臉色微變,好半晌,咬著牙微微鞠躬。
“是南蓉失禮了,還請寧大師恕罪。”
“不過念在南蓉也是想弄明白家祖留下的東西,還請寧大師諒解。”
一番話說完,不管米南蓉自己信不信,反正直播間寶友沒有一個相信的。
“都欺負上門了,還說這種話,信你就有鬼!”
“沒被戳穿前耀武揚威,戳穿后茶言茶語,米家怎么有這樣的后人?”
有些寶友還能說兩句話,還有些寶友就干脆多了。
“呸!”
一個呸字表情,盡顯自己的大氣和風度。
寧帆也看著米南蓉微微一笑。
“無妨。”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之前的賭約事情就不說了。”
“現在,你打開這幅字帖,我重新看一遍有沒有問題就是。”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米南蓉瞬間傻眼。
本來是他用大義想要激將寧帆打開這幅卷軸,沒想到被寧帆反將一軍。
大腦飛速運轉,連忙說出一個自己都覺得鬼扯的理由。
“寧大師,不是我不想展開,而是先祖此前說過,米家弟子不得打開卷軸。”
“人在畫在,畫無人無。”
“所以寧大師,這個是祖訓,我們不好違背。”
米南蓉說得格外堅定,連不少寶友都真的相信她的話,準備看寧帆怎么應對。
“好。”
寧帆看兩眼米南蓉淡定答應下來。
米南蓉嘴角挑起,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別人不清楚這幅卷軸的事情,可她是一清二楚。
由于五歲的時候誤開一幅畫導致畫卷燒毀,米南蓉這輩子都記得當年家中長輩的吩咐。
“先祖以寶晉齋為名留下了不少書畫寶貝。”
“這些東西原本都要遭受蟲蛀潮霉損毀,可是先祖遍尋良方,尋找到一種可以杜絕此問題出現。”
“那就是用一種蠟油涂抹畫紙全部,只要完全涂抹,就可以滴水不沾。”
“而在展開的時候,畫軸最內端有三出白磷。”
“只要暴露出來一段時間,形成磷火就會頃刻間燃燒畫面成一團飛灰。”
“這叫做火油蠟封帖,是專門的藏家收藏和防盜的手段。”
“所以,我們米家的書畫在欣賞的時候都是要有專業的鑒賞手法。”
“一為保護這些字畫,二為防盜。”
當年米南蓉還不理解為什么要設計的這么復雜。
可是后來等她也進入晉寶齋鍛煉的時候就明白這種防盜手段的設計思路。
才暗暗驚嘆先祖的高智商。
這套手法,僅有米家傳人知道,而且連破解之法都已經失傳。
這也是米家敢和寧帆叫板的唯一的原因。
只要寧帆開始展開卷軸,就會到最后引燃畫卷。
到時候,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這是怎么做到的。
整個直播間的觀眾都會記得寧帆毀了一幅米芾的畫作。
用這個辦法,直接毀了寧帆的名聲,再讓自己人模仿這個套路開始鑒寶,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
米南蓉想著等下的結果已經開始笑起來。
可是沒想到寧帆拿過卷軸,剛要展開,微微一笑又停在原地。
“我忘了一樣東西,稍等!”
說完話,當著直播間眾人的面接來一盆水擺在自己面前,長舒一口氣。
“現在可以開始了。”
寶友看著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畫就看畫,接一盆水是要干什么?難不成看一個字帖還要洗手沐浴,焚香更衣?
只是一個米芾的字帖,也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吧?
眾人還在疑惑。
米南蓉卻是左眼瘋狂跳動。
“左眼財右眼災,發了!這次要發了!”
米南蓉下意識想著,臉色微變。
“不對!男左女右,這是要倒霉了?”
“不行!眼睛跳財好運來,跳災是封建迷信,不能信!”
“這場賭斗我一定要贏!”
米南蓉看著寧帆死死咬住牙關。
他就不相信寧帆還能做出什么翻盤的事情。
只要他開畫,必然會出現畫面損傷,到時候,他有理都說不清楚。
米南蓉死死盯著寧帆。
直播間眾人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出一口大氣,生怕隔著屏幕影響到寧大師開卷軸。
“那我開始了。”
寧帆看著屏幕做了預告。
手中卷軸展開,下一秒完全沒入臉盆,水面上溢,完全包裹住寧帆手中裝裱好的卷軸全部。
所有人都愣愣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
寧大師居然把書畫作品放在水里展開?
這不是要命么?
只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寧帆的聲音就悠悠響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寶友,我這一手開畫卷的手藝,還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