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太白門之后,余乾便和柯鎮邦分手,后者趕回太安,余乾則是要去白蓮教的圣山閉關破境。
飛遁到空無一人的高空之上的時候,余乾頓住身形,并未急著趕路,而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左前方朗聲道。
“飄飄啊,人在就別躲著了。”
隨著余乾的聲音落下,他所望的地方慢慢浮現出來一道身影。陸飄飄邁著大長腿徑直朝余乾這邊飛身過來。
“這幾天你一直在這等著?”余乾出聲問道。
“沒有,剛跟舊友見完面,正要離去。”陸飄飄淡淡回了一句。
“女人,別犟,我懂。”
“嗯?”
余乾卻直接上前去,一把箍在陸飄飄的后腰之上,繼而臉對臉的直接湊上去。
陸飄飄雖遮蔽容顏,但是余乾卻依舊精準的落在她的唇上。然后深深的索取著其中的香甜。
對于余乾這突如其來且霸道的熱吻,陸飄飄整個人有些宕機一樣的懵逼,忘了反抗,更忘了拒絕,只是身體有些僵直的挺在那,不知所措。
唇齒之間全是濃郁的余乾的氣息,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著她的思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甚至連余乾是什么時候松開嘴唇的都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間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
她恍惚過來看去,小聲是面前的余乾發出的,那股子喜悅溢于言表。
其實也無外乎余乾如此大笑,如玉的美人在懷里,大道有了新的領悟突破,激昂之下難免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
“飄飄,我且先去閉關,待我出關之后去青丘尋你。望那是莫要再遮蔽示我,好酒好菜好床擺好等我。
我且先去也。”
余乾留下這句話,整個人便化作驚鴻朝遠處激射而去。
陸飄飄依舊滿臉恍惚的站在原地,她還未從余乾的強吻之中回過神來,那些話便又鉆入她的耳中。
腦海里想的是方才的畫面,耳朵里回蕩的是余乾說的那些讓妄語。整個人像是一葉孤舟一樣的飄立在高空之上。
任由云朵穿過己身,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余乾離去的背影。
此刻的思緒就像是這翻涌的云海,生生不息,飄擺不定。
當余乾回到白蓮教圣山的時候,夜色剛剛落下。這一路他并未急促,只是以尋常的遁速趕路,更多的是在加深自身的感悟。
看著底下的圣山,余乾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閉關,但是轉念一想,新的念頭涌了上來。
并且不能阻止的那種,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有可能。
遂,余乾不再猶豫,直接朝圣母所在的院落落下。
他大大方方的落在院子里,毫無掩飾自己的氣息,屋里的圣母自然是能感知到余乾來了。只是她沒有半點表示,仿佛稀松平常。
是的,如果用兩個夸張一些的字來形容圣母此刻的心情,那大概便是麻了兩字。
這幾年時間,余乾三天兩頭就往這跑,這個院子早就成了余乾的家一樣。而圣母也根本管不了余乾的冒昧。
更是習慣了余乾的冒昧,要是哪天余乾不冒昧了該輪到她不習慣了。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兩人現在除了沒有走到最后一步該干的也都干了,關系已然十分親密。
畢竟幾年時間的朝夕相處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何況兩人本就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這幾年的時間的感情厚度累加起來都不知凡幾了。
而余乾這次古來只抱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和圣母走完這最后一步,無論是理由正義還是程序正義他都想清楚了,非常的有信心在今晚完成最后的突破。
主屋的房門慢慢被推開,穿著一身絲滑輕薄內襯的圣母就這么毫無顧忌的走了出來,素臉朝天,那是半點都不見外的那種。
手里還捧著一杯熱乎乎的養身茶正小口的抿著。
現在在余乾面前她根本不再有半點掩飾,還是那句話,幾年的朝夕相處,能把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
圣母看著風塵仆仆的余乾,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打哪回來的?看你這狀態,有所得了?”
“嗯,有所得了,已經差不多可以去突破了。”余乾笑著回道。
“真的?”圣母雙眼一亮。
這一年多的時間她自然知道余乾一直困在某個境界里不得寸進,之前也能明顯的感覺到余乾情緒不太好。
現在余乾說解決了,她自然是很為余乾開心的。因為余乾開心,她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沒有為什么,就是開心。
“當然,但是還差最后一步。”余乾點頭道。
“最后一步,是什么?”圣母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還有一個心結,只有這個心結了了,我的道心才能徹底清澈穩固,才能徹底通透,才能有十足的把握一鼓作氣的破境。”余乾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見余乾這么認真的樣子,圣母抿了一口茶水,頷首道,“什么心結這么厲害,能說說看嘛?能幫的我一定幫。”
“當然能,因為這個心結就是關于圣母你的。”余乾堅定的點著頭。
“關于我?”圣母的表情稍稍凝滯下來,心里突然涌起了某種猜測。
“娘娘,請務必和我同枕共眠!”余乾毫不掩飾,直接說道。
圣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不停的呼著氣,臉色也立馬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茶水燙的還是因為余乾的話語。
面對著余乾這句中肯的,正確的,堅定的,短短的一句話,圣母直接敗下陣來。
她知道余乾大膽狂妄,心里毫無世俗觀念,很多時候就是離經叛道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余乾現在已經離經叛道到這個地步。
哪有上來就要人跟他一起睡覺的啊,這不是開玩笑嘛!
圣母如何能答應這種荒唐的問題,就算她現在心理層面一點抗拒沒有,甚至還隱隱歡喜。
但是道德層面,肉體層面,精神層面通通都壓著她,如何能答應?
“娘娘,請務必幫我!這就是我最后的心結,余某苦娘娘久矣!”余乾繼續堅定的說著。
“胡說什么!我看你是喝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就當沒聽見。”圣母有些慌亂的說了這么一句,然后欲要轉身回去。
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哪里還能這么輕易的回去?余乾直接瞬身上去,直接抓住圣母的手腕,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娘娘剛才可是親口說的要幫我的!”
“可,可哪有幫這個的?”圣母臉上愈發的不自在。
“這么些年我們一直發乎情,止于禮。如此朝夕相處我余某人一直恪守君子本心。如今才發覺此事竟然隱隱成了我自己的心魔、
娘娘知道我為什么這一年多里一直止步于此,一直困頓于此嘛?我之前以為是自己的心性或者是修為方面出了問題。
后來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我遍歷本心,抽絲剝繭,最后發現并不是這些問題。真正的問題便是娘娘你。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娘娘你成了我的心魔,我的執念。我們明明有著很深的感情基礎,卻因為什么狗屁規矩弄的彼此身心煎熬。
試問娘娘,吾輩修士,吾輩世上頂尖修士就當真要困頓于這樣的世俗規矩,就當真要痛苦的過一聲?
彼此歡愉的渡過這一生又有何不可?”
余乾長篇大論,聲聲入耳,聲聲直擊圣母的心靈。她困厄在原地,臉上有些迷茫的聽著余乾的這些話。
突然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沖動的說,因為余乾說的這些又何嘗不是她這些大深人靜時候,午夜夢回時候的所思所想。
但就是因為規矩,雙方始終不曾跨越雷池半步,卻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能嚴重到成為余乾的心魔。
“你....”圣母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后下意識的問道,“你所言可有假?這種事能成為心魔嘛?”
“娘娘你就這么不信任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到現在還在質疑我?”余乾痛心疾首的反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圣母急忙擺手,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進退不得,“我是說,我是說,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說。”
“娘娘你無需說。”余乾神態柔和下來,雙手溫柔的握著對方的手,輕聲道,“我們只需要坦誠的面對這個事實。
待到最后,我心魔拔除,娘娘亦會人生通透。”
“我其實現在蠻通透的。”圣母說。
“不,你不通透。”余乾搖了搖頭。
“真的?”
“真的。”
層層遞進的情緒累加,話語累加,余乾此刻心里已經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了。
是的,他很不要臉的把自己困囿瓶頸的這口大鍋甩在了圣母的身上。然后以此來突破兩人最后的這層窗戶紙。
因為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讓圣母感受到愧疚,而她一旦足夠愧疚那后面的事情就八成穩了。
當然這種情況得建立在倆人有很深的感情基礎,但是又礙于一些外在原因而不得寸進。就像余乾和圣母這樣。
雖然確實無恥了一點,但是沒辦法,因為余乾和圣母的常規關系已經走到了盡頭。
想要突破到最后一層關系,那就只能下這種歪招,狠招了。只有這樣兩人才能真正的連理起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當關系到了最后一步前面的時候,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搞點花活。
只要感情基礎夠深,作為男方大可膽子大一些,理由什么不重要。哪怕你說自己中毒了,需要一起睡覺才能解毒。
女生在那樣特定的情境下都會自我欺騙相信你的滿口胡言。
當然,事后或許她們會反應過來,但是那時候木已成舟,一切就無所謂了,反而這件事會成為雙方二人別樣的小情調。
勇敢一些,騷氣一些,壞一些。最后的關頭都需要這樣的浪蕩行為。成功率會提的很高。
一如此刻的圣母娘娘。此刻她就身處于余乾構建的特定情境,就是懵懵的順著余乾的思維走,自己的思維能力仿佛就像是宕機了一樣,說啥信啥的那種。
當然,還是那句話,感情基礎還是得足夠牢固才可,否則死無全尸。
“娘娘,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啊?現在就要,不需要準備嘛?”
“不需要,我現在很急。馬上要拔除自己的心魔。”
“不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等我一下,我捋一捋...”
“捋什么?你又不信我?”
“不是不是。”
“那就進去。”
余乾不由分說,直接拉著圣母的手腕大步走進屋子里。后者依舊處于懵逼的狀態,任由余乾拉她進屋。
她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又好像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心里處在一種極為玄妙的情況下。
就是那種無論余乾要干嘛自己都行的那種,不慌,一點也不慌,只是單純的覺得哪里不對勁。
直到余乾把她手里的茶杯放下,然后拉著她坐在床側,然后一手摟住她的后腰。
輕薄細膩的衣裳一下就把余乾手掌心上的溫度傳遞到圣母后腰的肌膚之上,那股摩挲的灼熱一下子讓圣母發燙起來。
整個人的思緒在這樣的一剎那恢復過來了也似。她趕緊伸手抓住余乾的手腕,腦袋急促的搖著。
“不行不行,我們不能這樣。”
“娘娘,箭在弦上,你讓我現在往回收?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余乾喘著粗氣,說著,“你若再拒我,我這心魔將會愈深,到時候入骨成為附骨之疽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屆時輕則我從此困頓不前,重則實力倒退成為一個廢人。娘娘你就忍心見到如此?”
這話說完,圣母僅剩的那些防線就突然徹底崩塌了,松開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作甚。
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答應了這么荒唐的事情,更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兩人會在床上。
沒記錯的話,這是余乾第一次上她的床。
“那說好了,就這一次,我幫你拔除心魔以后就再不許這樣,并且忘了。”圣母最后猶豫一下,還是如此補充了一句。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余乾就很是敷衍的應了一聲。
(最后一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