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瞇眼看著對方過來,剛才他感知的時候也確實只是感知到李錦屏朝這邊飛來,至于李師師說的有人偷窺是真沒察覺。
其實余乾不知道的是在李師師生疑的那瞬間,李錦屏就立刻反應過來,直接瞬身到高空之上,然后羊裝朝這邊飛來的動作。
這套成效很明顯,至少沒有讓后來感知的余乾發現什么太大的異常。
“余少卿,你怎么在這?”李錦屏落地之后,語氣平和的問著余乾。
余乾上下打量著對方,除了臉色有一丟丟的紅意之外,李錦屏沒有半點異常。
她和往前一樣,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氣質極為出挑,雖說長相和李師師如出一轍,但一看就知道是迥然不同的兩人。
“我今日特地來玄宗看看故人,宮主是剛來?”余乾笑著問了一句。
“嗯。”李錦屏稍稍頷首,“過來考究一下師師的修煉,不曾想余少卿也在這。”
“原來如此,那可能是師師她感覺錯了。我就說哪里會有人窺伺她,你說是吧宮主。”余乾繼續笑道。
“窺伺?竟有這種事?”李錦屏不解道,“這塊被我劃為禁地,怎會有人在這窺伺。這樣吧,我之后派些人在外面布防,以免有人來打擾師師的清凈。”
看著如此澹定自若的李錦屏,余乾也徹底的不懷疑對方了。雖說對方常年身居宮主之位,心理狀態很是強大。
但是如果真是她窺伺自己和李師師辦壞事,那也不可能現在這么澹定吧?
這種有畫面沖擊力的場景,余乾不相信李錦屏要是真瞧見了現在還能如此常態的和自己交流而沒有半點破綻。
“那就多謝宮主了,也一直感謝宮主一直以來對師師的照料。”余乾伸手作揖。
“余少卿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李錦屏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背后沁出的汗水早已把內襯打濕。
絞在背后的手指頭更是掐的蒼白。要不是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宮主。
今天非得翻車不可,要是被余乾知道自己剛才在外面偷窺,那真的一輩子的羞恥。
還好自己不慌亂,第一時間做出了最優解,這才勉強囫圇過去。也不管余乾之后會不會懷疑,至少現在他是沒有什么懷疑的。
心里松了口氣的李錦屏,強行壓下剛才所見的荒誕的畫面,繼續補充道,“之前余少卿助我入三品,我便答應過余少卿好好照料師師,所以余少卿不需要對我道謝。”
余乾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見余乾這樣,李錦屏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表述出了點問題,有點不過腦子。
該死,怎么說這樣的話,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兩人當時怎么進的三品那都是心知肚明的,徹徹底底的雙修啊,兩天兩夜的雙修啊、
盡管時候彼此都對那段記憶只有模湖加虛無縹緲的印象,當時事實擺在那,心境體驗甚至說是感覺都赤裸裸的擺在那。
現在自己卻如此說出這件事,這不是會讓余乾想多?或者想歪?覺得是自己故意上桿子說這件事?
李錦屏現在無比懊惱,內心的各種以羞字為開頭的各種情緒開始蔓延著。
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就詭異曖昧起來,余乾正琢磨著要不要幫李錦屏沖散掉這些尷尬的時候。
身后的門被李師師打開,收拾妥當的李師師從里面走了出來。除了臉上的紅潤嬌媚之意之外,倒也瞧不出什么別的異常。
她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震驚的看著余乾,又看著李錦屏。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已經表示了她現在的想法。
那就是在問余乾剛才在外面的人是否是李錦屏?、
于是,三人沉默。氣氛又不對味起來了。
余乾這時候出聲道,“師師,你剛才感覺錯了,外面并沒有人。李宮主是剛從遠處過來的。”
“啊,哦哦,好的。”李師師愣了一下,然后朝李錦屏稍稍行禮,“見過宮主。”
余乾的解釋她自然不會懷疑什么。只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李錦屏什么時候來不行,偏偏挑這個時候?
前后腳的動作能有這么巧合的。李師師小心的偷瞄著李錦屏,想從她的臉上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余少卿今日趕巧來了,那我就先離去。”李錦屏直接出聲欲要告辭離去。
余乾這時候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點頭道,“也行,那李宮主慢走,我晚些時候再去拜訪。”
李錦屏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飛遁離去。
等目送她離去之后,李師師這才說道,“官人你確定李宮主她是你出來之后才來吧?”
“確定。”余乾走上前,掐著李師師的嫩臉,揶揄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研究,這才說有人窺伺的?”
“沒有沒有,師師說的都是真的,剛才確實感覺到外面有人。是不會出錯,絕不是不想讓官人研究。”李師師急忙擺手解釋,生怕余乾真的誤會。
“唉,別急別急,跟你開玩笑的。”余乾收回手指,笑道,“可能確實是你的錯覺罷了,我等會注意些,咱們先繼續研究,我非得搞清楚不可。”
說著,余乾就要拉著李師師往屋里走去。后者卻頓住在原地,嬌羞道,“官人,你先別急。
我剛好有事要和你說下。”
“你說。”余乾停下來,說道。
“就是李錦屏的事情。”李師師猶豫一下還是徐徐的說起來。
事情也很簡單,李錦屏之所以能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除了三品修為之外就是靠的余乾這條人脈關系。
可是自從上次余乾從玄宗離去之后,這小兩年的時間里基本沒有和李錦屏聯系。這讓李錦屏因為這件事在宗門里暗里受到的非議不小。
要知道,玄宗畢竟是這大齊實力數一數二的宗門,三品修士的數量還是有那么七八個的。
而李錦屏在這些人算是資歷很淺,但卻凌駕在那些前輩之上,僅僅只是因為余乾的所謂人脈關系。
要是真的大家也就無話可說,但是小兩年的時間余乾和玄宗沒有半點聯系,這種情況自然會讓其他長老的態度曖昧起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在宗門里地位越高就代表著資源越多。其他的三品修士自然是想多爭取。
李師師雖未明說,但是余乾自然能品味出這其中的意思。李師師是想讓余乾幫李錦屏撐撐場子。
“師師啊,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會如此關心李錦屏,這可跟以前在太安的時候差距很多的。”余乾笑道。
李師師笑道,“以前畢竟是以前。自從上次之后,李錦屏待我一直很好,算是我的恩師。也從不短缺我任何東西,包括修煉上的所有資源。
現在她有些麻煩,師師自然是想著能幫襯一二。當然,官人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當師師沒說、”
說道最后,李師師有些緊張的看著余乾,生怕自己的要求無理到余乾。
“你啊。”余乾又掐著對方的臉蛋,“何須對我這么客氣?我跟你說了好些次了,有任何事情盡管和我說吧。
我豈會不幫你?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都定然幫你。更何況這樣區區的小事、
以后啊,別再這般小心,有任何事情盡管說,我肯定都無條件幫的。知道不?”
“謝謝官人,師師無以為報。”李師師嬌羞且幸福的稍稍低著頭。
“走咱們先進去最后研究一下,完事之后,我便去李宮主那邊一趟,這種小事對我來說幾句話的事情、”余乾爽朗的笑一聲,反手就橫抱起李師師往屋里走去。
李師師只是稍稍驚呼一下,便埋首在余乾的懷里。她自是知道這研究是什么情況,想著等會的場景,現在便開始無比羞澀。
一個時辰之后,余乾才從李師師的房里出來。
此刻天色已經黑了,方才的一個時辰里,余乾可以說是全身心的投入研究之中,但是遺憾的是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臨了,余乾還是沒有查出來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會讓勐男的自己在李師師這表現不佳。
屋外的花海還在搖曳,頭上是滿天星辰和皎月,月色下的花海倒是別有韻味,但是余乾又哪里有心情欣賞這美景。
李師師正依偎在他的身側,挽著他,靠著他。聲音溫柔的說著,“官人,這種事情之后再慢慢研究便是。
師師從來覺得官人很好的,沒必要糾結這樣的問題的。”
余乾心里很是無奈,原因探查不清楚他很難受。但是沒辦法,美人恩中,他要是在糾結這個就太不是人了。只能等以后再慢慢研究。
余乾輕輕摸了下李師師的秀發,說著,“師師,那我就先去李宮主那邊一趟,晚些再回來。”
“好的官人。”
李師師立在花海之中,目送余乾離去,她右手無意識的輕輕拂掠過身側的花朵,嘴角噙著的笑意溫潤清澈,一如此處盛開的花朵。
能有余乾這樣的男人,李師師只覺得自己的命真的真的好極了。
玄宗天音宮的主峰上,余乾和李錦屏兩人并肩走在幽靜的小徑之上。
事情對余乾來說辦的自是順利,他剛才直接找上李錦屏,然后以她的名義又一起去見了下玄宗的宗主和那些核心的長老。
余乾沒有多說什么特別的話,只是在那些老人面前表現的和李錦屏很熟悉的樣子,其中的意味那些個人精老頭子自然是知道。
如此一來,李錦屏算是徹底在這玄宗穩了,畢竟有余乾這個天花板的人脈在,是玄宗莫大的機遇。
甚至在之后的很快時間里,常年閉關的玄宗太上長老也出關來見余乾。
這位有著二品大成修為,作為玄宗定海神針的太上長老對余乾也可謂是畢恭畢敬。這便更加劇了李錦屏的分量。
事情就在余乾的三言兩語之中輕松解決、畢竟余乾現在就是這樣的地位。在修行界中就是天花板的存在。
他隨便的一句話就足以讓無數大能修士銘記在心的那種。
李錦屏默默看著身邊的余乾,心里感慨萬千、現如今的余乾比之她就是仙人一樣的存在。
每想起剛才自己的宗主和太上長老對余乾畢恭畢敬的樣子,她總是諸多恍忽。
畢竟之前,余乾對她就是畢恭畢敬,隨意拿捏的那種。現在卻到了如此地位,修行這條路當真是幾多唏噓。
“是師師讓你來見宗主的吧。”李錦屏問了一句。
“宮主聰慧過人。”余乾贊許一句,隨口解釋道,“師師特地和我說了下你的情況,這種事對我來講只是小事罷了,我就順便幫了一下。”
“多謝余少卿。”李錦屏很是認真的拱手作揖。
“別,小事而已。”余乾擺手道,“李宮主對師師如此好,這種小事我自然是要幫的。或者說就算沒有師師。
以我和宮主你之間的情分,這件事我也必須要幫忙。畢竟我和宮主你相知相交也很久了。我余某人自認是宮主你的朋友。
朋友有事需要幫,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余乾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再者,我能入三品境,當初也是靠宮主你的幫忙。那兩日如夢似幻的時光我記憶猶新。”
李錦屏愣了一下,然后很是不自在的稍稍別過頭去,小聲道,“總之,這件事還是多謝余少卿的仗義出手。”
“所以,這么大的一個忙,宮主就一句謝謝就夠了嘛?”余乾話里帶著暗示,似笑非笑的說著。
“余少卿現在天底下想要什么要不得,我倒確實沒有什么能給予余少卿。只能說,以后但有驅使請余少卿盡管開口便是。”李錦屏很是認真的回了一句。
“宮主,咱們認識也算是有幾年了吧,之前在太安城的時候更是接觸過不少次,后來還一起共入三品。
完全稱得上是老熟人,可是宮主卻為何還是這般客氣的喚我為余少卿?”余乾用一種稍稍嘆息的感慨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