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茅草屋頂,余乾有些恍惚之色,眸子很快就陷入回憶色彩。
昨夜發生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眼前。
最后好像是一位二品修士對自己出手,那道血掌現在想起都心有余悸。余乾想起來了,是圣母救的自己。
當時用遁術強行帶自己出了攻勢的核心范圍,但最后還是被血掌的指尖處給掃到了。之后的事情余乾就記不得的。
現在自己既然還活著,那就說明一點,是圣母成功的把自己帶了出來。
余乾趕緊掀開覆蓋在身上的棉被,猛的坐了起來,胸口又傳來劇痛,昨夜受的傷勢還未痊愈。
他趕緊內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金丹和丹海均有些萎靡之色,但是那四縷仙靈之氣的本源卻很矯健,正在自我恢復之中,瞧這速度估計也快好了。
總體來講,內傷倒也不算嚴重,就是有些痛罷了。余乾長長旳舒了口氣,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圍。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柴房,角落里堆滿了各種木材,自己所躺的地方是暫時用簡易木板搭上的,下面墊著稻草。
屋內的地面是黃土地面,經年累月的踩踏之下倒顯的有些許光澤。右手邊就是窗戶,往外瞧去能見到不少別的農戶小院。
房頂之上冒著裊裊炊煙,在遠處就是群山峻嶺,朝陽就是從那個方向往自己這邊傾瀉而來。
視野風光極佳,最原始古樸的農莊模樣。
余乾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倒還是自己的,邁著有些虛弱的步伐朝門外走去。
出門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右側有間房舍倒塌,左側有些籬笆圈起來的雞舍,里面養著不少家禽。
主屋是倒也通透亮堂,檐下掛滿著臘肉之類的食物,輕輕的在晨風下搖晃著。
門外有條清澈的溪流橫穿而過,岸邊長著不少果樹,果樹上唧唧喳喳的立著許多鳥類,各色清脆悅耳的鳥鳴之聲傳入余乾的耳中。
再深吸一口山野之間的清風,余乾整個人就通透起來了。這樣的農家風光他從未見過。
質樸,醇厚,讓人流連。
余乾就站在這伸了個很長很長的懶腰,喉嚨里還發出怪叫之聲。
可是很快,他那怪異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的眼睛里突然闖進了一位女子,一位光看背影就有著很濃很濃女人味的絕色女子。
院門處的一張石凳上坐著一個背影,一身白色輕薄的長衫,豐潤臀部夸張的壓在石凳之上,擠出讓人驚心動魄的弧度。
再往上些許便是細膩纖細的腰肢,這夸張的腰臀比,余乾只在圣母身上見過。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圣母的背影,見臀識女人是余乾最擅長的技能之一。
圣母就這樣背對著自己在那坐著,背后鋪滿了三千青絲。她聽見身后余乾的怪叫,便轉過頭看著。
恰巧這時揚起一陣微風,她頭上的青絲輕輕的和肌膚觸碰嬉戲。
余乾當時就怔住了。
他從未見過圣母的真實模樣,在對方術法的有心遮蓋之下,從來都是模糊示人,根本見不到她的真容。
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余乾面前。
一張側臉,一張弧度圓潤的側臉,她的五官或許不是那么精致立體,偏柔和。骨相極佳,臉頸之間勾勒出極好看的線條。
柔和的五官落在臉上,搭配在一起,散發出驚人的女人味。
是的,有的女人真的可以用女人味三個字來行動,簡單的一顰一笑都透露著最原始的女子動人之色的那種。
圣母顯然便是屬于這樣的女子。
偏柔和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仿若畫家工筆下最美的仕女圖。
她眉宇彎彎,鼻基豐潤,雙唇稍微厚了一丟丟,恰到好處的那一丟丟,成倍的提升了女人味。
淡淡的神情之上飄灑著青絲,驚絕艷世的容色。
與葉嬋怡是兩種截然相反的風格,葉嬋怡偏仙氣精致,而圣母是婉約風姿,像是熟透了的果實,將枝椏壓的彎彎的。
院門有些古舊,方方正正,外頭是溪流,再外頭是阡陌田野,視線極佳的構圖。
圣母落座其中,一抹側身剪影就這樣沖破了這如詩如畫的山水之色,相融相成,天地為之失色。
余乾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見到這樣的有著古代女人味的女子。
今日有幸,何其有幸。
一襲白衫落在山水之間,回眸望著自己的畫面,余乾永生難忘。
圣母只是回頭看了余乾一眼,而后就又將螓首轉了回去。余乾這才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有些慚愧。
終日打雁,今天被啄了。
圣母算是給余乾好好上了一課,什么才叫如水的女人,太頂了。
余乾猶豫一下,最后還是邁著步子走過去,一直走到圣母身側,然后在離她些許遠的另一把椅子坐下。
正襟危坐。
眼角的余光悄摸摸的看著對方的姿色。
這時,余乾才發覺圣母身上的氣息極為孱弱,一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的樣子。
他來不及想許多,只是一臉擔心的轉頭直視對方,關切的問道,“圣母,你沒事吧,我怎么感覺你傷勢很嚴重的樣子。”
近距離的正面對視,讓余乾的眼睛又蹦跳起來。
得窺這份容顏全景,肌膚細膩婉約的不像樣的落入余乾眸子里,根本瞧不出對方的年齡。
但是余乾知道,圣母的年齡還是有的,大自己一輪多是最少的。
說實話,直視這一份絕色,余乾真的很是心動。女人味這種東西真的能將直男們拿捏的死死的。
沒得商量的那種。
這圣母要是穿上旗袍,敢叫天下間所有女子慚愧。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圣母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余乾一怔,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說著,“圣母今日為何不遮掩,在下失態了。”
“如你所瞧,受了點傷,修為短時間內不好動用。”圣母淡淡的回了一句。
余乾趕忙問道,“圣母受的什么傷,可是昨天那位二品修士弄的?”
“嗯。”圣母稍微解釋了一句,“那位二品天人實力之強悍我從未見過,我現在體內有道他血掌攻勢之下的殘留邪氣。
我現在必須用修為全力壓制慢慢化解才可。”
言語之間,圣母的語氣還是偏虛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位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圣母本就有著非常嚴重的傷勢,再加上那道如附骨之疽的邪氣,昨晚差點沒讓她修為大掉。
幸好半夜醒轉過來,用秘術壓制住了傷勢,并調用修為全力驅除這道邪氣。
導致她現在半點修為不敢動用,這樣的日子估計還要一小段時間,才能徹底將這道邪氣驅散掉。
昨夜那位二品天人實在強的離譜,尤其是這個血掌秘術,根本就是聞所未聞的詭異攻擊方式。
這時,余乾站了起來,朝圣母深深作揖道,“多謝圣母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
圣母瞇眼看著余乾,只是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多說無益,以后再說吧。”
余乾卻再坐下,一臉認真的看著圣母,肅然道,“圣母幫我報了大仇,又救我一命,這些情誼我深埋心中,此生難忘。”
面對余乾這誠懇的語氣,圣母倒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然后問道,“昨夜,那位幫你的劍修是什么來頭?
而且,我觀你最后斬那朱宸的那道劍氣,我雖未來的及見到,但也隱隱覺得不俗,你還是劍修?”
說實話,余乾有點想坦誠相告的,畢竟這圣母昨晚確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底牌,又涉及到后續一系列的問題。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沒有必要再告訴圣母。
遂,余乾搖頭歉然道,“那位前輩算是在下一次偶然所認得,我是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請他幫忙的。
前輩是個隱士,不想外人知道的他的事情,我不便告知,還請圣母理解一二。
至于在下的劍氣,倒也確實是前輩傳下的一兩手秘術,隨便練練罷了。”
對于余乾的說辭和保密,圣母倒是不以為意。她也算是相信這個說辭,從頭到尾她就沒想過余乾是那位劍修。
畢竟四品越級打三品這種事,天底下沒人會信的。
“你倒是人脈廣,一次性竟然能找來兩位三品大修士。”圣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便略過這個話題。
余乾的個人能力越強,對她而言就越好。所以關于他的任脈這件事根本就沒必要追問。
“回去之后,你打算如何解釋。”圣母問了一句。
余乾笑著回道,“絕口不提就行。我再怎么說只是個四品修士。而且我找的兩位幫手現在也都不在太安城里,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解釋。咬定不知道就成。就算有人懷疑我,也不會有實證。
沒實證,以我現在在大理寺的地位,那就沒什么問題。”
圣母卻淡淡說道,“我現身一事阿古力是知道的,所以也根本瞞不了。在天子和南陽那邊會認定這件事大概率是白蓮教做的。
我打算分兩撥下面的人出去,一撥去南陽散布消息就說是李洵勾結白蓮教,借白蓮教之手鏟除南陽的人。
一撥去太安這邊散布消息,說白蓮教想趁機挑起南陽和大齊的爭端。在暗中謠傳一些暗中和南陽合作,卻反水之類的消息。
這些個假消息覆蓋之下,更能引起南陽和大齊的猜忌,那位世子本就被你斬了,在加上這些添添火。讓大局再亂一些。
到時大部分的精力矛頭會朝白蓮教這個方向調查以及放在處理兩個勢力之間的各方面問題上,你身上就更不會有視線了。”
余乾一怔,趕緊抱拳道,“圣母,這樣不好,這樣的話豈不是把白蓮教置于不利的地位之中。”
圣母擺擺手,說道,“從答應幫你那時候起,就該想到這些。白蓮教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放心吧。
主要的爭端還是南陽和大齊之間的,我讓人散播的這些雜亂消息本就是攪局用的。他們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白蓮教身上。”
余乾沉默下來,若是按圣母所說的做,那對他而言確實是最好的。畢竟圣母都出現在現場了,殺朱宸這件事跟她有關的可能性就更大的了。
這樣的攪屎棍行為就更不會有人想到是自己暗中策劃這一切。
但盡管白蓮教不懼這些,該有的風險還是有的,損失是必不可少的。
這圣母對自己這么好的原因無非就是不斷的給自己加大恩,讓自己以后站在白蓮教的立場那邊,幫白蓮教。
這個對余乾來說倒不是難事,他對大齊,對李洵沒有半點好感,有的只是厭惡。反而更喜歡白蓮教這樣的坦率的教派。
只要不傷害大理寺,那幫白蓮教挖一挖這大齊的墻角并不會讓余乾有道德上的壓力。
遂,余乾抱拳道,“我就先多謝圣母了,白蓮教的大恩沒齒難忘。日后但為驅使。”
圣母輕輕的笑了笑,笑容比山水還好看。
這時候,院子里走出來一位老人家,看著余乾和圣母兩人,有些膽怯的說著,“兩位可要先進來用些早飯。”
余乾轉頭看著這位老農夫,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才震撼于圣母的美色,倒是忘了問自己為什么會來這個農家小院。
余乾趕緊站起來朝老頭子拱手作揖笑道,“好的,老伯你先進去,我這就進去。多謝老伯了。”
余乾的尊敬讓老伯嚇了一跳,他潛意識里就認為余乾和圣母是大戶人家的人,落了難,自己幫一手便是。
現在這么禮貌讓老人家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他稍稍怯懦的動了下嘴唇,最后還是慌亂的說著。
“好的公子,小老兒就先進去了。”
余乾目送老人家走進去,這才轉頭問著圣母,“這是在哪,我們怎么會在這?”
“不知道。”圣母搖了下頭,說著,“這里是離太安城數百里遠的一處村莊,應該是瀘州境內。具體在哪沒問。
昨夜我受上墜落進這戶院子,是他們安頓的我們。”
“原來如此。”余乾笑著走進院子,一邊說著,“卻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得好好的感謝一下老人家。”
走進院子里,石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點。
這院子就住著兩位老人家,老夫妻,靠耕種打獵為生。兩位老人雖然看著老態,白發蒼蒼,但是身子倒還是矯健,沒有暮氣。
穿著簡單的麻衣,但是都拾掇的干干凈凈的。
老太太系著圍裙,早點也都是她做的,小米粥,咸菜,花生之類的佐食,中間還有一大碗扣肉一樣硬菜。
很簡單,但是香氣撲鼻,非常典型的山村食物,余乾食指大動。
老太太明顯很是局促的樣子,只是對著余乾他們露著尷尬的笑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那樣保持著沉默。
一邊的老頭子也是這樣,咧著笑容,局促的不行。
對于兩位老人家這樣的表現余乾能理解,畢竟時代背景擺在這邊,兩位老人明顯就是帶著討好和小心的意味在里頭。
畢竟自己和圣母是兩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在這樣的山野村民的眼里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招待好萬一之后被惦記報復,小老兒他們根本承受不住的。
余乾沒有過多說什么讓他們不要害怕之類的話語,只是用行動證明。
他直接在石桌邊上坐下,對兩位老人露出最燦爛的笑容,說著,“老人家,麻煩你們了,這么好的早點我可是很久沒有吃到的。”
說著,余乾就拿起一個有些許豁口的陶碗給自己先盛了一碗粥,然后嘩啦啦的一口呼嚕掉,夾兩筷子咸菜丟進嘴里咀嚼著,豎著大拇指。
“香,太香了,老人家。”
兩位老人怔了一下,對視一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余乾的表現跟村子里頭的小年輕并沒有什么兩樣,直接給他們很熟悉的好感。瞧著半點不作偽的余乾。
兩人心底稍稍松了口氣,而后老頭子磕磕巴巴的說著,“那兩位就先慢用,我和老婆子就先進去了。”
余乾也并未挽留說坐下一起吃之類的,只是微笑的目送兩位老人走進屋里。
圣母也在余乾對面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余乾。方才余乾的所有表現她都看在眼里。
作為白蓮教的圣母,她見過千千萬萬的人,各個階級的都有,自有自己的一套識人之術。
余乾方才的表現很自然,倒也不是說他什么待人真誠之類的,只是從所做所言之中能很純粹的感覺出來,他并未以另一個階級的人來居高臨下的對兩位山野老人家進行對話。
只是以一個絕對的平和的態度。
就是這樣的態度和方式讓圣母感到詫異。
余乾出身太安城,又是大理寺的絕對驕子,年紀又輕。這樣的年輕人骨子里有傲氣是必然的,也是正確的。
說句難聽點的,就算余乾不把兩位老人家當人看,當做可隨意欺侮的奴隸,也不會有人說半點不妥。
因為二者之間的身份地位和階層就是天塹,不可跨越的天塹。
別說是余乾了,就算是大理寺最普通的外事人員在這邊都是天王老子。
而余乾卻在這樣巨大的身份落差之下依舊保持著絕對平和自然的態度,把兩位山野老人家踏踏實實的對待和尊重。
完全沒有半點天之驕子的傲氣,沒有半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這樣的年輕人,說實話圣母之前根本沒有見過。
那些所謂的禮賢下士,待人溫和的世家子弟,其實骨子里都有傲氣,無非是外放多少與否。
絕不可能以這般平和自然的態度來對山野的老人。
所以,圣母才感到詫異。之前在太安的那個大背景之下,她也并未過多去注意余乾這些方面。
現在在這個山野農家小院,余乾的這個點直接放大無數倍的落在她的眼里。
“圣母,我建議你先吃,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余乾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夾著咸菜,嘎嘣嘎嘣的咬著,就著粥,然后說著。
接著又夾起中間那碗硬菜里的大肉,是熏制過的,口感吃著像是鹿肉,極為鮮美。吃的余乾半點形象不顧的抓著骨頭就開啃。
“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圣母問了一句。
余乾抬頭看著對方,搖著頭,“沒呢,從小都在太安待著,沒來過這種地方。”
“所以你是因為覺得新鮮好玩才對兩位老人家這么好的。”圣母又問道。
“我對他們好嗎?”余乾反問了一句。
“有點。”圣母道。
余乾不在意的聳聳肩,“可能吧,老人家畢竟救命恩人,而且對我們這么好,這是應該的。”
“哦,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對你好的。”圣母饒有興趣的指著桌上的飯菜問著,“就僅僅因為這些早點嘛。”
“這可不是僅僅。”余乾搖著頭,先是指著小米粥說著,“你看這米,細膩精致,半粒壞米都沒有。
而按理來說著山野農戶里不可能有這么精致的小米,多半是老人家一粒一粒的把那些壞米挑出去。
想想也知道,挑米很累的,尤其是老人家的歲數那么大。都不知道要挑多久。
再看這咸菜,都是上好品質的,我剛才看了一圈,這不是老人家腌的咸菜大缸里面的。估計這么好品質咸菜老人家存量不多,拿出來招待我們這很夠意思的。
再看這鹿肉,這檐下掛的多是臘肉,鹿肉估計就這一塊,老人家毫不猶豫的拿出來招待,可不是更夠意思。
更別提昨晚老人家還安頓了我們,這些加起來就是好的不得了。”
圣母回頭看了下院子里的這些陳設,沒想到余乾觀察的這么細致。
余乾繼續笑著說道,“我認為判斷一個人好不好這件事不應該只看事物本身的價值,就拿這早點說。
這簡單的早點蘊含的價值對很多人來說是不足掛齒的,但是對老人家來說,這是他們能拿的出手的最珍貴的東西。
所以價值這兩個字必須要有比對才能確定。”
“你這個角度倒是新奇。”圣母淡淡說著,不再多問什么,也拿起一個小碗盛了碗粥喝了起來。
吃粥配咸菜的動作很熟稔,顯然沒少吃這些樸素的東西。
而后,圣母又隨手從旁邊的木架上取下一條布帶,很樸舊的布帶,隨手將自己的青絲梳攏起來,用布帶綁住。
這下輪到余乾有些怔住的看著眼前的圣母。
古人都用荊釵布裙來對比體現美婦的婉約和相貌,余乾現在領會到了。
看著圣母頭上的布帶分明和那些農家婦女并無二致,但是落在圣母頭上的時候,一股子格外的清新感撲面而來。
再配上人家那出水芙蓉的天然絕色和雍容的氣質,搞的余乾直接詞語匱乏起來。
好一個驚心動魄的農家美婦,嫩臉一掐就能出汁水的那種。當然,別的地方余乾認為也是一樣的。
(六千多字,偷個小懶。罵我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