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唯一想不通的一點,就是自己這個小小的院子到底有什么樣的吸引力?
自己這件事的風頭過后,對方大概率還會起心思。
不過問題不大,到時候直接坐地起價賣給他們就是,在底線內能多搞點錢是一點。
另外,自己父親的事情肯定不能這么輕易放過這些兇手。
雖然不是心理學上的父親,但畢竟是血親。
區區四千兩就想打發我這種忠孝兩全的猛男,沒門!
少說也得加...呸,等我變強了的...
“難得糊涂。”郭毅點著頭,看著年紀不大,心思不淺的余乾說著。
“所以就沒有打算暫時先搬出七里巷嘛?如果有深層次的原因,那肯定還會對你的地契不死心的。”石逹又問了一句。
余乾搖著頭,“我這人比較念舊,七里巷住習慣了,不想折騰。再者,他們再看上,可以拿錢來買。我到時候坐地起價,再賺一波。”
石逹和郭毅面面相覷,合著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對了,錢的事......”余乾遲疑了一下。
“明白。”石逹和郭毅兩人異口同聲,“這是應得的,就我們三人知道。”
大理寺普通執事的俸祿只有五十兩,但是,灰色收入彼此心知肚明。
這世道,誰又不喜歡錢呢。
“不過,還是要跟你說一聲。”郭毅繼續道,“這案子不是你想結就能結的,還得看頭兒的意思。”
“以頭兒的脾氣,估計咱們還得回來一趟。”石逹補充了一句。
“嗯?什么意思?”余乾不解的問了一句。
郭毅換了一只肩膀提著木箱,“等會你就知道了。”
余乾撓頭,只能帶著疑問,先回大理寺了。
事情大概就如郭毅和石逹兩人所言,三人剛回大理寺,紀成就問了案子。現在正在看著那封遺書。
“你不覺得這遺書的問題很多?”紀成抬頭看著余乾,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頭兒,確實是有些疑點。”余乾抱拳回了一句。
紀成雙眼瞇成縫,那張方臉就更方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死了一個孔刑,這件事就算了?”
“我是想著不給咱們司里......”
紀成擺擺手,直接打斷了余乾,“現在起,這個案子就是屬于丁酉司了。”
說完這句話,紀成轉頭看著巫萬財,“用丁酉司的安全名義擬一份文書,請部里向上頭要一衛禁軍到一元坊的青衣幫堂口支援。”
“明白。”巫萬財當即提筆書字,很快就擬好了一份文書,取出一張紙鶴,由其背著飛了出去。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這只紙鶴就飛了回來。巫萬財取下紙鶴上的帛書,打開看了眼,說道。
“頭兒,上頭已經同禁軍那邊說了,李校尉會立刻帶一衛禁軍前往。”
“嗯。”紀成點著頭,站了起來,“老巫和老汪留下,查一下這個青衣幫的底子。其余人佩刀,去一元坊。”
“頭兒...你這是。”目瞪口呆的余乾還是遲疑的問了一句。
紀成懶洋洋的看著余乾,用舒緩的語氣說了一些很霸道的話,“你剛來大理寺不久,求穩我能理解。
今天,我要教你一個道理。大理寺從來沒有求穩一說。你今天的處理方式,我很不滿意。折的是丁酉司的面子。
太安城用刀說話,你不該一直把刀收在刀鞘里。”
說完,紀成大步當先的走了出去,其他人紛紛跟上。
余乾心中誹腹不已,我跟你們不一樣啊,大哥們。
你們修為進度不夠清晰,想搞事情能理解。但我不是啊,我這修為是有進度條的,很明朗的。
慢慢來,就能變強。
對余乾來說,現在缺的就是時間了,他得先有足夠的時間茍著,等變強了,他也可以用拳頭說話。
所以他才想先略過自己的這個案子,多安穩一段時間發育。
但是現在就這么莽,萬一就莽穿了,簡直耽誤自己的修為大計。
而且,到時候莽多了,身上的視線就會多,自己開的這個小掛說不定就引起誰的注意。
他嗎的,現在不是裝逼的時候啊,別帶上我啊!
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全世界都在流行茍嘛?
唉,余乾嘆了口氣,人微言輕的他只能抄起刀跟了出去。
沒辦法,誰讓自己來了大理寺呢。之前還以為蠻溫和的說。
一出事,這些隊友就露出了莽夫品質。大理寺瘋狗名頭果真名不虛傳。
事到如今,余乾也只能改變自己的策略了。
跟著莽唄,還能咋地。
一行人駕著馬車,很快又回到了一元坊。余乾下車的時候,視線瞬間被烏壓壓的兵士給覆蓋住了。
這些兵士身穿明光甲,腰間皮帶系束,長靴之上綴著甲片。胸前背后都裝有圓護。
這些圓護是用金屬打磨的光亮,像鏡子一般。膝蓋肩膀處都裝墊著護具,腰佩短刀弩弓。
這是標準的禁軍穿搭。
這些兵士團團圍住青衣幫的堂口,無聲無響,但是卻有巨大的壓迫感涌向四周。
迎面走過來一位滿臉虬須的大漢,身材比身后兵士高出一頭,走路虎虎生風。身上明光甲顏色也與別人不同,夾著些許青色。
余乾努力的回憶著腦中前任遺留下的浩瀚知識。
這裝扮,應該是禁軍校尉級別的武將。地位不俗。
“紀司長。”這位校尉對著紀成拱手問好。
紀成趕緊同樣拱手回應,“有勞李校尉了。”
“無妨,不知紀司長這次需要我們做什么?”李校尉問了一句。
“壓陣就好。”紀成笑道,“這青衣幫有人刺殺我們丁酉司的執事,這次是過來結案的。”
李校尉輕輕的點了點頭,“明白了,紀司長盡管處理吧,這外圍我們已經控制住了。”
“多謝。”紀成頷首抱拳,不再多語。
帶著余乾他們穿過外圍,來到大門前。
過程中,余乾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這些禁軍,看著個個彪悍,眼里都有殺氣。氣勢雄渾的一逼。
“紀司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門口的王開天看見紀成等人,本就慘白的臉色直接就面如死灰,額頭上不斷的沁著汗珠。
明晃晃的禁軍加上來者不善的紀成,王開天的心思落入谷底。
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這了。
周圍的青衣幫守衛同樣像鵪鶉一樣,哪敢舉刀對著禁軍,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你叫什么來著?”紀成淡淡的問了一句。
王開天趕緊彎腰回答,“回紀司長,小人王開天。”
紀成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位鐵塔一樣的壯漢。
突然就是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上。
余乾根本就沒有看清紀成的動作,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像是攪動了一般,然后王開天就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劍虎石雕上,偌大的石雕當場四分五裂,轟然炸開。
飛出的大石頭砸在門柱上,將高大的門庭搗碎,又有些小石塊以驚人的速度砸在了一些守衛身上。
當場連人帶石的飛散四處,原地抽搐兩下,沒了生機。
看著輕松隨意的紀成,余乾驚了。
這就是丹海境六品的強者嘛!
輕輕的一腳的威力就如此之大,真他媽強,恐怖如斯。